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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历史军事 / 三国之岳父杀手 /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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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胡乱的想法瞬间充斥于丁遥的脑海之中,加上屁股上传来的阵阵剧痛。丁遥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不觉间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洛阳城皇宫之中,皇帝的寝宫之中,张让的面前站着一个医者。面对权倾天下的阿父,这位医师的脸上没有多少的敬畏。当然,他也没有露出对张让的不屑。
  “华医师,陛下的身体如何?可愈?”张然的语气很是焦灼。
  “启禀皇后,皇上的身体,老朽也无能为力。”华医师,自然就是华佗。自从得知了刘宏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之后,张让等人就没有停止过在全国范围内搜寻名医。而华佗,只不过是张让从全国范围内搜寻到了众多医师之一而已。
  只不过,华佗的医术,是经过了很多检验的。这可是给刘宏看病,能够得到认可的人,都是下面的人层层筛选之后,才敢推荐过来的。毕竟如果选择到的医师太不靠谱,一来是浪费时间,二来是浪费刘宏的信任。
  “怎会如此?”张让的眉头不由紧皱在了一起。
  相比于其余的医师,华佗的医术张让是亲自检验过的。此时连华佗都这么说了,张让的心不由的揪起来了。
  “皇上龙体长久气亏,加上精气外泄,阳气不足。所以……”虽然华佗说的比较专业,但张让却听得出来。因为这一番话,有太多的御医已经说过了类似的话了。
  “这种话,咱家不喜欢听。”张让的声音瞬间阴沉了下来。
  “老朽可以为皇上调理身体,如果皇上注意节制,可续命两年。若是照旧……”华佗的声音也无奈了起来。“恐怕一年之内,皇上病入骨髓,司命之所属。别说是痊愈,就是续命,老朽也无可奈何也。”
  “两年的时间?”张让的脸色虽然依旧阴沉,但却缓和了不少。
  现如今刘宏的膝下一共有两个皇子,其一是太子刘辩,乃是何皇后所生。另外一子则是刘协,乃是王美人所生。
  何皇后虽然美艳,但是心狠手辣。如果不是因为何进身为大将军,掌控着天下兵马大权,刘宏早就已经把她给废了。而刘辩,一直以来给人的表现,就是那种唯唯诺诺,浑然没有一点自己主见的样子。
  辩轻佻无威仪,不可为人主。
  这就是刘宏给予刘辩的评价,简单的两句话,已经是将刘辩的继位之路彻底的堵死了。但对于幼子刘协,刘宏却甚是喜爱。
  一来是因为刘协聪慧,虽然在年龄上,比刘辩小了几岁。但在为人处世上,却要比刘辩成熟稳重。加上王美人在生完刘协后就去世,对于小儿子刘协,刘宏的心中是有一点儿愧疚的情感夹杂在其中的。
  作为刘宏最宠幸的人,张让自然很清楚刘宏的心思。宦官上位,更多的就是通过对主子阿谀奉承,得到主子的宠幸和信任,之后就可以得到权力了。而张让的上位之路,也是差不多了。
  既然刘宏喜欢刘协,那他们也就在刘宏的面前,多说刘协的好话。加上刘协本来就很聪明,不管是文韬武略,较之年长几岁的刘辩都强了不少。刘宏的心中,对于刘协的偏爱之意,也就愈发的浓重。
  根据原本御医的说法,刘宏能够活几个月都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了。几个月的时间,想要让刘宏立下遗诏,册立刘协为帝并不难。但是想要让何进也服从,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现如今黄巾之乱虽然已经平息,但是剧烈四海升平却还差太远了。何进的手中执掌着天下兵马,不管是并州丁原还是凉州董卓,都是服从何进的指挥。
  想要在几个月内就架空了何进手中的兵权,真的无异于是痴人说梦。但如果时间可以延长到一年,甚至是两年的话,那事情的进展难度就无疑是缩减了数倍。
  “不能再长一点儿了吗?”虽然知道答案,但张让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思。
  “老朽近日在研习一套强身健体的功法,数月之内,当有进展。日后让皇上勤加练习,或可有些许帮助。但究竟能续命几何,就要看皇上能否克制了。”虽然华佗其实也看不上张让,单华佗很清楚。对于这奄奄一息的大汉,活着的刘宏,就是大汉安定能否继续延续的关键。
  一旦刘宏驾崩,这大汉真正的动乱,就要来了。医者父母心,虽然对这天下没有什么野心。但如果这天下的动乱可以晚点儿到来,这普天之下的百姓们,也算是可以多得到几年的喘息时间。
  “有劳华神医了!”本来就是抱着侥幸的心思问一句,没想到得到的答案,竟然是自己侥幸之下的答案,这着实让张让喜出望外。连带着,对华佗说话的语气,也和善了许多。
  “医者本分而已。”华佗笑了笑,将布帛铺在桌上,沉吟了一会儿,提笔在布帛上写出来一副药方。
  “皇上的身体主要是精气外泄,阳气不足。时日一久,导致气血两亏。老朽这一副药方,药性温和,以调理补气为主。用三碗水熬成一碗,给皇上服用,一日三次。药渣不要倒掉,倒入浴桶之中,每日给皇上浸泡。”
  “华医师,既然是要泡药浴,为何不直接用药材,而要用药渣呢?”给皇上的,自然要用最好的。但现在华佗刚刚给出了让张让喜出望外的答案,张让并没有给出质问,而是询问。
  “皇上气虚体弱,若是用没有熬过的药材,药性太强。水满则溢,药效虽好,但对皇上的身体却没有好处。”华佗解释道。
  “原来如此,来人啊,快送华神医去驿馆休息!若是怠慢了,小心你人头不保!”华佗的解释,将张让心中的疑惑解决,同时也让张然对华佗的医术更加的钦佩。
  有华佗在,相信刘宏的身体足以支撑到瓦解何进兵权的时候!
  现在自己手中的兵权太小,较之何进来说,和手无兵权没有多少差别。
  有刘宏给自己等人撑腰,他们十常侍才可以和何进在朝堂之上分庭抗衡。一旦刘宏死了,何进秋后算账的话,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么多年了,为了保护刘协,十常侍和何进乃至和何皇后之间,已经结成了死结。
  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恐怕双方之中必须要有一方倒下,才能让朝堂之争落下帷幕。直到新皇帝长大之后,重新执掌大权,新一番的朝堂争斗才可以重新拉开帷幕。
  如果刘宏在几个月内就没了,十常侍倒下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而如果刘宏可以续命两年,甚至是以上。张让有十成的把握,让倒下的一方是何进!
  “华神医这边请,小人带您去驿馆。”张让的语气这么严厉,让门口的御林军也不由的对华佗的态度改变了不少。
  虽然华佗只是一个白身,而这位御林军百夫长的位置,其实较之一般的屯长甚至是千夫长还要高一点儿。但现在连张让这个权势滔天的人,对华佗都这么尊敬。他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还是规规矩矩的把华佗当上宾对待就对了。
  “有劳了。”华佗笑了笑,将药箱扛在肩上。
  “华医师,让小人帮你吧。”在宫中行走,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士卒,也是有一些背景才可以的。毕竟这里是皇宫,是最接近皇帝的地方。普通人想要进来,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没有一点儿眼色,在这里就是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结局。
  “多谢了。”华佗也不不推辞。
  “两年的时间,足够了!”看着远处大将军府的方向,张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
  皇宫之中的事情,丁遥并不知道。自然他也不清楚,随着他这一只小蝴蝶的飞入,整个大汉的局势走向,和他记忆中的那个走向,已经有了不小的差别。
  只不过,丁遥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事情。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体恢复,以及交代给张辽的事情进展上。
  这两件事情中的任何一件事情,对于现如今的丁遥来说,都是能够决定他未来走向的大事。
  
  第十六章张辽来信
  张辽在休息了一天之后,带着另一个好友,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秘密出发。至于军中,丁遥早就已经和丁原说过,把张辽给要了过来,当做自己的贴身侍卫。
  虽然这样一来,张辽就无法在军中立功,从而在并周军中树立起来自己的威信。但对于现如今的丁遥,尽快的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死忠分子,要比找到一个威信深远的军官更重要。
  更何况,乱世将至,这仗有的打。到时候随随便便给张辽一次发挥的机会,就可以让他将威信在军中树立起来。
  “少爷,外面有人求见。”距离张辽离开,已经过去了两三天的时间了。随着丁遥挨揍的事情传开,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认为,丁遥现在是处于被关禁闭的境遇。不管是那些害怕丁遥,还是近来受到了丁遥关照的人,都绝了想要见丁遥一面的念头。
  当然,对于那些被丁遥肆虐过的人们来说,能不碰见丁遥就是祖上积德的事情了。
  此时听到小柔说外面有人找自己,丁遥不由的开始猜测来人究竟是属于谁了。
  “让他进来吧。”想归想,但总不能让人一直干等着不是?
  “少爷唤你进来。”小柔虽然将声音提高,却还是柔柔的那种。毕竟是从小就被送到了丁家,接受到的教育和普通农家的姑娘们不同。
  “少爷安好,小人曹性,奉吕主簿之名,前来为少爷送药。”来人恭敬的将手中的一个瓶子递给了小柔。
  小柔谨慎的看了眼瓶子,打开瓶盖闻了闻,而后又唤人去试一下这药。毕竟是丁遥,想要弄死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虽然这人说是奉吕布的命令来的。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提防着点儿的好。
  “曹性?”丁遥的脑海中迅速搜索有关曹性的资料,但是最终却没有想到。曹性的名声在偌大的三国之中,并不算显赫。以丁遥这种看书都是一目十行随便看看的人,能够记住的,也就只有那些在三国演义中,有花浓重笔墨书写的人而已。
  “吕主簿竟然会关心起我的身体了?”丁遥笑着问道。
  “主簿说,他期盼着能够尽快的训练少爷。另一方面,他也希望可以尽快的和少爷将那一份赌注兑现了。”曹性小声说道。
  “丁遥虽年幼,却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告诉吕主簿,也希望他牢记。”古人重誓言,更何况现如今乱世还尚未彻底到来。立誓之后,尤其是已经公开了的誓言,就必须要遵守。
  丁遥的名声实在是太臭了,为了防止丁遥反悔,吕布听从了自家宝贝闺女的宝贵意见,将自己和丁遥的打赌告诉给了很多人。当然,吕布不是傻子,他很清楚现在丁遥所说的那些话,会在现如今这大汉的境内,掀起多大的浪潮。所以他仅仅是将两人的赌注说出,至于打赌的内容,他并不会宣布。
  真正知道打赌内容的人,除了丁遥,吕布两个当事人之外,也就只有张辽这个中间人知道而已。
  只是吕布没有想到的是,他为了防止丁遥反悔的手段,最终却反过来砸了他自己的脚。因为丁遥,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输!
  “那小人就先行告退。”见丁遥没有认出来自己,曹性的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有一点儿失落。
  现在的丁遥,和当初印象中的那个丁遥,已经截然不同了。虽然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是张辽从一个区区什长,迅速的提升到了丁遥的贴身侍卫,俸禄堪比屯长的待遇。曹性若是说完全不眼红,那绝对是在胡说八道。
  现如今当兵的,不就是图个钱吗?如果不是害怕丁遥会在某一天忽然恢复到当初的那个纨绔子弟的面孔,曹性刚才说不得就要提醒一下丁遥,他是有见过自己的了。
  “少爷,这个东西确实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过了一会儿,小柔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的,正是刚刚被送去检验药效的那瓶药。
  “给我涂上。”其实在确定了是吕布送来的之后,丁遥就已经可以肯定。这药肯定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好药。
  害怕?
  按照吕布的性格,尤其是现如今他在并州军中的地位。犯不着为了一口气,而弄死丁遥。毕竟丁原对丁遥的宠爱,也是并州皆知的。吕布虽然深受丁原的重视,较之丁遥这个亲孙子,却是多有不如的。
  药确实是好药,毕竟身为习武之人,磕磕碰碰,甚至是断胳膊短腿儿都是常有的事儿。如果没有好药来治疗的话,恐怕十个习武的人,九个半都得在二三十岁就废了。
  吕布这药,是他出师的时候,师父送给他的独门疗伤秘药,统共只有三瓶而已。吕布自己已经用了一瓶了,还有一瓶尚未动。这一瓶直接送给丁遥,说实话,吕布是心如刀割。
  但是想到日后可以享受到丁遥给自己执子侄之礼,吕布心中的肉痛感觉,也就缓和了不少。
  一股灼热的感觉,从小柔涂抹的地方开始,朝着丁遥的全身蔓延开来。丁遥还没有来得及喊痛,就又感觉一阵阵的清凉感觉,从被涂抹的地方蔓延到全身。舒服的丁遥,忍不住的哼了一声。
  “唔……”
  这一声分外的荡气回肠,懂得男女之事的人,很容易会多想。
  “你们在干嘛?”门外传来了一声怒喝,旋即房门被一脚踹开。
  “祖父?”看清楚了来人之后,丁遥不由的愕然了。
  “刺史大人万福!”将药瓶放在床旁,小柔急忙跪倒在地上。
  小柔是奴婢,虽然地位较之普通下人高很多。但也仅仅是较之普通下人而已,在丁原这个丁家家主的面前,她依旧还是一个奴婢而已。
  在几百年前,奴婢有另一个称呼——奴隶。
  只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地位待遇稍微的提升了一点儿,算是多了一点儿象征性的人权。但在家主面前,这多出来的一点儿所谓的人权,也是可以随时都能被抹掉的。
  “刚才是你喊的?”丁原皱着眉头低喝道。
  “不……不是奴婢……”小柔现如今已经懂得了很多东西,丁原这么生气,小柔很清楚丁原心中所想的是什么。
  “贱婢子,敢勾引少爷!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丁原怒喝一声,伸手就要打小柔。
  “祖父,小柔帮我擦药,这是犯了什么错吗?”丁遥急忙想要爬起来,但是屁股上的剧痛,让丁遥即将爬起来的身体忽然一僵。
  “这贱婢子刚才是不是勾引你了?”丁原怒喝道。
  “呃……她?勾引我?”丁遥看了眼小柔,眼睛在她的飞机场上扫视了下,而后很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她,还差几年的光景。”
  “那为何刚才她会发出如此淫秽不堪的声音?”丁原狐疑的看了眼丁遥,在发现他看向小柔的时候,眼神没有什么波动之后,勉强相信了丁遥所言。毕竟现在丁遥好不容易才转性了,这还是得蒙高祖提点!
  如果被这么一个身份低贱的婢女给毁了,自己日后死了,又有何脸面面见高祖呢?
  “祖父为何如此诋毁丁遥?”丁遥不悦的说道。
  “声音是你发出的?”丁原的眼睛骤然瞪大。
  “不过是擦药舒服而已,祖父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丁遥哭笑不得的说道。
  现在他算是懂得为何丁原这么生气了,小柔虽然是给自己的通房丫头。但现在自己虚岁才九岁而已,年龄实在是太小了。至少也要等到十一二岁之后,才可以让他体验鱼水之欢。
  如果太早的话,对男人会有一定的损伤。
  “好了,以后注意点儿。”丁原老脸一红,咳嗽了两声,简单问了丁遥几句话,就转身离去。好在屋里一个是自己的孙子,另一个是奴婢。不管是哪一个,都不会将今天的事儿给说出去的。
  “多谢少爷救命之恩。”待到丁原离开之后,小柔跪倒在丁遥的面前。
  “今日之事,责任在遥,和你没有关系。”丁遥低喝道。“你是我的丫环,是我的人。如果我连自己的人都没办法救,那还算得上男人吗?”
  “嘻嘻……少爷才九岁,哪儿算得上男人?”如果这话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说的,小柔说不得会放心乱跳。但这话从一个九岁的小毛孩子嘴里说出,味道就立刻变了。
  “臭丫头,过不了几年就能收拾你了。”丁遥坏笑着说道。
  “少爷你又坏了,小柔不理你了!”小柔自然知道丁遥说的收拾是什么意思,脸上一红。瞋恼的瞪了眼丁遥,而后就转身飞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小丫头,不会真的思春了吧?”看着跑出去的小柔,丁遥心中自恋无比的想道。
  吕布的药效果不错,仅仅过了四五天,丁遥就可以自由下床走动了。毕竟丁原打的时候,也收了力道。只不过是因为丁遥身子太虚,放平常人身上就是小伤小病而已的棍子,到了丁遥身上就成了要他半条命的责罚了。
  现在有了好药,加上年幼,身体恢复的很快。
  而更让丁遥欣喜的是,张辽来信了。
  第十七章徒弟教师父
  “承蒙主公厚爱,辽幸不辱命,五百万钱求得并州牧一职。另费钱百万,半月之后,诏令刺史大人进京授位,主公您同去。”
  简单的几句话,内容却足以让丁遥兴奋无比。
  吕布给的药很好,现在丁遥的屁股已经恢复的不错了。吕布曾经亲自过来看了下,判断丁遥最多再过四五天的时间,就可以痊愈了。到时候,他会再次来刺史府内,传授丁遥武艺。
  而在说传授这两个字的时候,吕布眼中闪烁着的,是戏谑和嗜血。
  吕布这个怪物究竟有多恐怖,丁遥是见识过的。能够一拳将全力以赴的张辽给击败,单单是这一份力气,就足以笑傲群雄了。然而丁遥知道,吕布能够被成为飞将军的原因,可不单单是因为一身子力气这么简单。
  张辽离开太原城之后,就从大路马不停蹄的直奔洛阳——黄巾之乱虽然已经平定,但是天下却并没有因此而彻底的平定下来。在没有人登高一呼,将残余的黄巾余党集中起来之前,数不清的小股黄巾军就这么成为了以打家劫舍为生的流寇。
  虽然他们之中,并没有势力特别大的。但这也仅仅是因为,在刚刚经历过了失败之后,所有人都处于惶恐之中,没有一个主心骨可以将他们从张角三兄弟的死中拯救出来。此时还没有人将这一群群的流寇放在心上,这也导致了日后更大的动乱。
  此处按下不提,正是因为知道路上不太平,所以张辽并没有因为时间紧迫,就选择从更近的小路上行走。而是选择了较为安全的大路上——这里基本上过不了多久,就能遇到一批行人。
  黄巾贼犯的是造反的死罪,除非是无路可选了,才会选择在大路上抢劫。而张辽是幸运的,他并没有遇到。虽然绕远了将近百里的路,花费了三天的时间,却也有惊无险的到了洛阳。
  在洛阳城外,缴纳了一笔钱,作为人头税和过路钱。而这个过路钱,张辽多给了一千钱,换来了守卫对箱子的不盘查。
  而后张辽找了个酒店住下,休息一夜后,第二天趁早就去打探卖官的地方。
  刘宏卖官最初是有明码标价的,《资治通鉴》中记录是这么描写的——是岁,初开西邸卖官,入钱各有差;二千石二千万,四百石四百万;其以德次应选者半之,或三分之一;于西园立库以贮之。或诣阙上书占令长,随县好丑,丰约有贾。富者则先入钱,贫者到官然后倍输。又私令左右卖公卿。公千万,卿五百万。
  按照正常规定,州牧的俸禄是和刺史同等级的,也就是六百石而已。只不过州牧的权力要比刺史大太多了,所以在价格上是八百万钱。只不过,丁原本来就是刺史,名声还是挺不错的。这就符合了半价的要求,但是张辽有所求,最终用五百万钱的价格成交,这样一来,可以讨得刘宏的欢心。而另外的一百万钱,则是单独给张让的。
  张让权倾天下,但空有男子身,而无男子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钱色之中,他只能选择钱作为自己的爱好了。不过也好在他很爱钱,才能让张辽用钱使唤动他。
  这些事情,丁遥并不知道。当然,他也无需知道。对于张辽,丁遥是百分百信任的。简单思索了一番,丁遥给张辽回了一封信。一方面表示对张辽顺利完成任务的满意和赞赏。另一方面,则是让张辽去进行下一个任务了。买官仅仅是第一步而已,张辽需要在外面漂泊的时间,还很长。
  当丁遥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以后,吕布就开始每天到刺史府内找丁遥。刚开始的时候,吕布还算是小心翼翼的尝试,不断的增加丁遥的训练强度。毕竟这可是小恶魔丁遥,万一真的一不小心将他内心深处的恶魔给唤醒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相比于爱孙,爱将的分量终究还是差了点儿。
  而对于这一点儿,吕布是很清楚的。
  只是经过了几天的尝试,吕布发现,在不玩死丁遥的前提下。不管自己将训练强度的增加速度提升多快,之前自己印象中的那个纨绔子弟,现如今竟然都可以咬牙承受下来。这让吕布感到惊讶的同时,却也感觉到了另一种爽快。
  毕竟这可是丁遥,整个并州境内,尤其是太原城内,没有几个不想揍他的!
  现在的自己不仅可以揍他,而且可以在揍完之后,再给他上点药,加速他的恢复速度。等到恢复的差不多了,再继续揍!
  只不过可惜的是,这么美好的时光实在是太短暂了。丁遥要跟随丁原去洛阳面圣,算上丁遥恢复的时间,吕布满打满算收拾丁遥的时间,也就十天左右而已。才十天的时间,让在收拾丁遥这件事情上,已经找到了感觉的吕布,有点儿意犹未尽。
  “遥儿,这次进京面圣,你务必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说话的是丁原。
  “祖父勿忧,遥定谨言慎行,不为祖父丢脸。”丁遥肃声说道。
  孩子的身体,恢复力就是很好,虽然前一天还被吕布训的跟条死狗一样。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丁遥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丁遥不知道的是,这全赖与吕布这位好老师。所有的训练强度,都是完全按照丁遥的身体承受能力来规定的。虽然看起来很严厉,甚至有点儿虐待的嫌疑了。但同样拥有一身武艺的丁原,在看到丁遥被吕布“虐待”的时候,除了有点儿心疼之外,却没有对吕布说过一句责备的话。
  而在训练完之后,吕布用棍子对丁遥全身上下都敲打一番的事情,丁原也看得出来。这是在给丁遥训练后紧绷着的肌肉放松,以免第二天睡醒之后出现浑身酸疼的情况。
  短短的十天时间,丁遥的身体素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毕竟起点低,这提升的速度也就快太多了。
  “如此最好。”丁原拍了拍丁遥的脑袋,而后却忽然叹了口气。
  “祖父为何叹息?莫不是害怕遥会在面圣的时候,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不成?”
  “非也,祖父叹息,和遥儿没有关系。”丁原笑了笑,只是眼中的担忧,却又加深了几分。
  丁原不说,丁遥也没有继续问。丁遥对于丁原的情感,实际上,甚至还比不上对张辽的情感。毕竟丁原虽然名义上是丁遥的祖父,也是全世界上,最疼爱丁遥的人。但终究,丁遥不是那个丁遥,不是丁原真正的孙子。
  这祖孙的情义,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够培养起来的呢?
  更何况,现在的丁遥,体内装着的,是一个已经几十岁人的灵魂了。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还不足以让他完全将自己的所有信任寄托在丁原的身上。毕竟按照节奏,丁原很快就会送命。
  与其浪费时间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还不如早点找到更好的寄托点。
  “也不知圣上此次唤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看了眼丁遥,丁原眼中闪过了一抹迟疑。
  太原距离洛阳的距离,在现代的话,坐大巴车也就是几个小时而已。但若是放到东汉时代,从太原(晋阳)到洛阳,则至少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张辽的书信用的是加急的,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到了。所以现在丁遥赶赴洛阳,还有四天的时间,绰绰有余。
  “夫君,你也要去洛阳吗?”吕布府内,严氏依偎在吕布的怀中,很是不舍的问道。虽然她明知道,这一问纯粹是浪费口水而已。
  “此次进京乃是皇上亲自通知刺史大人的,究竟是为了何事,我也不知道。此行路途遥远,中途或会遇到歹人。刺史大人命我相随,是器重我。”吕布虽然情商低,但却并不是傻子。怀抱着娇妻,吕布的心思却回到了两天前——
  “对于祖父任命你为主簿之位,不知吕师可有定论?”一个还不及吕布腰高的小家伙,饶是已经气喘吁吁的,但说话的语气却依旧平静如水。
  从最开始的错愕狐疑,在经过了七八天的相处后,吕布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小子,和当初印象中的那个纨绔子弟,已经是判若两人,虽然两人外貌是完全相同的就是了。
  “刺史是信任我。”吕布犹豫了下,而后沉声说道。
  “祖父何止是器重你。”丁遥摇了摇头,咳嗽了两下,平息了下气息,而后低喝道。“项羽和高祖,两人若是单挑,谁胜谁负?”
  “这……”吕布看了眼四周,而后小声低喝道。“小子,你若是寻死,别拉上我!”
  “高祖必败无疑。”相比于吕布的小心翼翼,丁遥的回答却是斩钉截铁。“然项羽结局是自刎于乌江,高祖打下大汉江山,汉室国祚传承四百年之久。此为何故,吕师心中可有计较?”
  “这……”如果说吕布在之前对于丁原任命自己担任文职还有些芥蒂,在此时,他的心中,却也渐渐的对自己一向以来所认为的事情,生出了动摇之意。
  “一个张辽,终究在武艺上还是不够啊。”看着陷入沉思的吕布,丁遥的心中低喝道。
  丁遥虽然没有明说,但简单的话语,却无疑是在吕布的心中,投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回想起,自己当初不过是一介流民而已。幸而得到丁原慧眼识珠,将他收留。之后,在自己一点点立功之后,丁原一步步的将他从普通的士卒,提升到了现如今的主簿位置。虽然名义上,自己是文职。但是自己所做的事情,和之前时候的职位,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就是多了一些批改处理文件的事情。很多时候,吕布对这些事情,都是相当的厌烦的。
  但在听了丁遥的话后,他的心中不由的想到了很多。
  所以当丁原让他跟着一起去洛阳的时候,吕布没有半分的不满。相反,他很是感激。在丁原心中,最重要的人自然是丁原。甚至吕布有时候会有种错觉,在他的心中,丁遥的地位要比他自己都要重要。
  丁遥就像是丁原需要一辈子守护好的人一样,任何不怀好意的人或者事儿,都会被丁原当做是死敌来对待。
  所以,能够被丁原委派看护丁遥,吕布的心中不会有半点怨言。哪怕现在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自己这一辈子最挚爱的女人,吕布也在为丁原辩解。
  “夫君,你现在好像对刺史大人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严氏犹豫了下,而后小声问道。
  “夫人,你说,这人,在经历了生死之后,在性格上会不会真的如同换了个人似的?”犹豫了下,吕布轻声问道。
  “哦?”严氏好奇的抬头看着吕布。
  “我最近一直在刺史府内,教丁遥武艺。”在开始说事儿之后,吕布以这句话作为了开头。
  “丁遥?”严氏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对于吕玲绮,吕布是最宠爱的。但作为自己的独女,严氏又怎么可能会不宠爱呢?只不过严氏很清楚,父母之中,必须得有一个扮演严厉的角色。否则的话,将来教育出来的孩子,不知道会沸反盈天到何种地步了。
  当然,这种信念最终坚定下来,还是得赖于丁遥对吕玲绮的挑逗。
  只不过,对于让自己在教育子女方面做出改变的始作俑者丁遥,严氏是没有半点感激之情的。如果不是因为丁遥是丁原最疼爱的孙子的话,严氏说不得会亲自上手,好好的替丁原收拾一番丁遥!
  “丁遥那小子,和我说了一番话。”吕布将丁遥对自己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严氏。和吕布一样,严氏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夫君,你说……这丁遥,是真的改过自新了吗?”沉默了许久,严氏开口问道。
  “十天了,在不对他身体造成永久损伤的前提下,我不断的增加训练强度。除了前两天,他没有一天是能够在训练完之后,保持站立姿势超过盏茶工夫的。”提到现在的丁遥,吕布的脸上早已没有轻视。“这样的毅力,就算是当初的我,也多有不及。虽然不想,如果这小子可以保持下去,将来封侯拜相,也未必不是不可能。”
  “对那个纨绔子,夫君当真认为,他配得上封侯拜相?”自己夫君的心气究竟多高,严氏最是清楚不过了。但是现在丁遥竟然能够让吕布开口称赞,那他的改变程度之大,可想而知。
  “甚至有时候,我还在想。若是玲儿真的嫁给他,哪怕是为妾……”吕布还未说完,严氏就已经打断了他。
  “我吕家的虎女,焉可嫁给一纨绔子弟也?”严氏发话了,吕布瞬间就怂了。
  “夫人是的极是。”身高九尺开外的吕布,在刚刚六尺的严氏面前,就像是个乖巧的小猫一样。
  一物降一物,世间万物就是这么奇妙。谁也不能想到,在面对万千外族部队的时候,依旧可以面不改色的战神吕布。在这么一个小女子的面前,却比一只小猫还要乖巧呢?
  “父亲,听说您要去洛阳了?”忽然一个小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
  “玲儿?”严氏先是一愣,而后就沉下了脸。“父母论事,小儿岂可偷听?”
  “玲儿没有偷听,玲儿什么都没有听到。”吕玲绮急忙晃着小脑袋否认道。“玲儿是刚到的。”
  “哦?当真?”严氏杏目圆瞪。
  “当然,玲儿从不撒谎的。这一点儿,父亲是知道的。”当面对两个自己无法对抗的势力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迅速的拉拢其中一个,让他成为自己这边的人。对于这一点儿,吕玲绮倒是很谙熟。
  严父慈母,这一点在吕家是并不存在的。慈父严母这才是吕布和严氏,这一对夫妻的正确打开方式。
  “从不撒谎?”严氏挑了挑两弯柳眉。“三年前,说是去军营看你父亲,结果自己带着罗三逛集市,正巧被丁遥撞见。去年庙会上,说是出恭,却悄悄的翻墙溜出去,和老宋家的小子打了一架。今年过年的时候,说是要祭拜你祖父,结果祭拜完之后,究竟是在哪里找到你的,就不需要为娘的多说了吧?”
  一件件事情从严氏的口中吐出,吕玲绮的小脸也渐渐的变得涨红了起来。毕竟才六岁的小姑娘而已,虽然顽皮捣蛋,但在严氏的面前,被严氏亲自揭穿了自己的谎言,吕玲绮看似淡定,心中早已慌得一批。
  “父亲,你看娘亲她欺负我。”自知严氏那边是得不到什么好话了,吕玲绮立刻撒娇着跑到吕布的怀里撒娇。
  “说吧,你忽然找父亲,是为何故啊?”吕布宠溺的用手摩挲着吕玲绮的小脑袋。
  闺女是爸爸上一辈的小情人,这个说话在这个时候还未出现。只不过吕布膝下只有这么一个闺女,严氏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生育之苦。吕布现在又不想纳妾,对于独女的宠爱,自然是无以复加的。
  “父亲,玲儿也想要去洛阳看看!”听吕布的语气和严氏的截然不同,吕玲绮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这一次说话的是吕布。
  “为何?”吕玲绮委屈巴巴的抬头看着吕布。
  “为父这次前往洛阳,并不是去游玩的。”吕布低喝道。“途中要经过的山道不少,万一遇到了歹人。为父要保护刺史大人的同时,又岂能分出心思去保护你?”
  “玲儿又不是丁家那小子一样的软脚虾,一般的小子都不是我的对手呢!”吕玲绮很是得意的抬头说道。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这样长期以往,又有谁敢上门提亲?”严氏低沉的语气从旁边传来。“我已经说过,从今天开始,你不准习武了!若是再被我发现了,小心家法伺候!”
  “娘亲,你不疼我了!”吕玲绮立刻撒娇起来,但是对吕布百试百灵的这一招,但是对于严氏,却完全不起作用。
  “早点回去歇息,三天内,如果你完不成一副女红的话,我就要好好的惩罚你了。”严氏虽然温柔,但是却从不和吕玲绮胡乱开玩笑。尤其是当她板着脸说话的时候,就算是吕布,也得畏惧三分。
  “我不要做女红,父亲,我不要……”
  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吕玲绮,吕布刚想帮腔。但是在注意到严氏冷冽的眼神后,吓得哆嗦了一下后,吕布开口的内容早已经变了味道。
  “去吧,听你娘的话。”
  “哼,父亲最怕娘亲了,一点儿都不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啪!”一个红印瞬间出现在了吕玲绮的脸上。
  “男儿立于世,气概绝不是对自己家人用的。”吕布低喝道。
  “滚回去,把女诫抄写十遍!”严氏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你们……哼!”眼看着一向宠溺自己的父亲,竟然打了自己。吕玲绮委屈的捂着红肿的脸,哭着跑远了。
  “我是不是打的太重了?”生气是一时的,当看到吕玲绮哭着跑远了之后,吕布心中又悔恨了起来。
  “子不教,父之惰。若是这一巴掌能让她清醒过来,我宁可你多打几下。”严氏摇着头说道。“现在的玲儿,已经把周边能打的小子全部都打过了。现在提到玲儿,又有几个男孩儿不怕的?过不了几年,等到玲儿及笄以后,恐怕没有几家敢上门提亲的了。”
  古代的时候,结婚都很早。女孩儿十二岁的时候,就可以提亲了。十五岁结婚,都是很正常的。而到了二十岁,那都是大龄姑娘了。
  “这个……”虽然疼爱吕玲绮,但终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己总不能一辈子都养着她不是?这样说出来,恐怕也会被人笑话死的。
  “以后切不可再让玲儿习武了。”严氏低喝道。
  “夫人说的对,为夫知道错了。”若不是严氏开口,吕布都未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第二天一大早,严氏就帮吕布整理好了行李。吕布将行李挂到马鞍上,和严氏拜别之后,就奔赴刺史府上。
  而此时刺史府内,也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洛阳贵为帝都,随便碰到的,可能都是王公贵族。加上正好还有一些好友要拜访,丁原所要携带的行李,整整装了五大车。
  第十九章涌现的暗流
  但是真正出行的时候,车队却还多了五车。毕竟除去丁原的东西之外,随行的还有几百名随从。黄巾之乱虽然已经平息,但余孽尚存。
  走大路相比于走小路安全了很多,但也只是相对而已。以武起家的丁原,和黄巾余孽打交道的次数虽然不多,却也有好几次了。在前几年的时候,他们所过之处,就如同那蝗虫一般。不管是牲畜还是人口,全部都会被裹挟进去。
  现如今,他们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但这也意味着,他们的处境也要艰辛很多。若是到了某些食不果腹的特殊时候,冒险到大路上干一票的情况,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出现的。
  随从有几百人的话,加上有吕布这个杀神坐镇。除非是遇到什么特大的黄巾余孽,否则的话,只要过来,就是送死。
  车队前行速度第一天还是比较快的,一来今日天气晴朗,路况还挺不错。其次,刚出发,不管是谁,精神头都还是挺不错的。就连丁遥,也在休息的时候,主动找吕布请求加练。
  对于丁遥的要求,吕布是很乐意满足的——之前训练丁遥的时候,除了刺史府内的人外,其余人都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丁遥被训的情景。
  而此时,周围可是有足足四五百随从,或者说是士兵——若是在黄巾之乱还未兴起之前,在平日里,刺史是无权调动这么多军队的。当然,就算是在现在,丁原也不能将这四五百士卒带入到洛阳城中。
  等到车队到了洛阳之前,这些人就只能留在洛阳城外。丁原最多只能带几十人进去而已,其余九成左右的人,都得留在外面。或者之后,改头换面,偷偷潜入进去。
  第一天傍晚的时候,其余士卒们有的在搭帐篷,有的在警戒,还有一些在做饭。这些杂活,吕布自然不需要做。他现在正在训练丁遥。
  当然,在外人看来,吕布是在故意难为丁遥。
  “注意马步,下盘要稳,腿不要打哆嗦。腰挺直了!”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捡到的枝条,并不粗。此时已经是初春时分了。
  原本还是枯涩的枝头,此时已经吐出了新绿。吕布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枝柳枝。别看柳枝很细,这抽在身上可并不舒服!
  好在经过了十天的魔鬼训练,丁遥的身体素质较之原本那种手无缚鸡之力,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起点太低,这起飞速度自然更快。
  吕布的柳条上传来的暗劲儿,虽然让丁遥有点儿疼,却不至于和之前的时候那样,被打的需要卧床歇息才可以。
  “你看现在吕主簿多威风,连少爷都能收拾了!”旁边的吃瓜群众们,一脸兴奋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遥儿,能受得住吗?”相比于其余的围观群众,丁原看了许久之后,终究还是没忍住去问了句。
  “没问题,祖父。”丁遥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此时的他,已经到了极限了。但吕布没有让他停下,他也不敢收回。
  连续十天的训练,丁遥已经意识到了。相比于自己,吕布对他丁遥的身体极限所在更清楚。只要吕布不喊听,哪怕丁遥感觉自己眼前都有点模糊了,却还是咬牙坚持着。
  丁原接下来的话,却让丁遥双腿一哆嗦,差点倒在地上。
  “奉先,既然遥儿还能承受的住,那就加量吧。”
  “大人,现在丁遥的训练量恰好合适。太少了不能激发他的极限,太多了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损伤。”丁原虽然这么说,但吕布却并没有听从。
  不管是学文还是习武,当自己学成多年之后,这个人都会希望将自己一身的本领找到一个继承人。如果吕玲绮是个男孩儿的话,吕布这一身本领自然就是传给吕玲绮的。但可惜的是,饶是吕布疼爱吕玲绮,却也知道。
  男女的身体构造有太大的区别,同等身体素质,同样的训练,男孩儿的体能,反应速度等的提升速度,要比女孩儿高很多。如果是放在从前,丁遥这样的人是绝对入不了吕布的眼的。
  但现在的丁遥……
  “若是能将我这一身本领传授给他,将来他和玲儿能够在一起,倒也不算是传给了外人。”看着虽然已然大汗淋漓,却始终咬牙坚持着的丁遥,吕布赞许的点了点头。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话吕布虽然没有听说过,但却也知道类似的道理。
  “这就是丁原的人吗?”远处山上,一群人影闪烁着。
  “是,大人。”旁边一人低喝道。
  “丁原成了并州牧,这事情怎么和原本的不一样呢?”那人捏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小声嘟囔着。
  “大人,您说什么?”旁边一人小声问道。
  “无事,与你无关。”那人低喝道。“继续跟着,有什么事情立刻向我汇报。赶紧回去把,别被发现了。”
  “诺。”一个人影悄然消失,过了一会儿,一阵马蹄声响起。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刘大牛,你这家伙是不是又偷懒去了?这饭刚做好,你这小子就回来了。”开口的是一个什长,这个刘大牛正是他的手下。
  “这肚子不争气,我也不想啊。”刘大牛陪着笑脸说道。
  “我看你小子就是懒人屎尿多而已。”什长笑骂道。
  “要不我带您去看看我刚刚去的地方,保证是新鲜的。”刘大牛急忙辩解道。
  “滚,这马上都要吃饭了,你让老子去看你拉的屎?信不信老子抽死你个白痴?”什长一巴掌扇在刘大牛的后脑勺上。
  “怪不得你小子当兵这么多年,还是升不上去。你这脑子如果还和牛一样不会转弯,我看你一辈子也休想升上去!”旁边另一个人也笑骂道。
  “说的好像你小子升上去似的。”什长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一次是扇在开口那人的后背。
  这边的动静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很快这一场不算太大的闹剧就匆匆收场——就像什长所说的那样,饭已经做好了,他们该吃饭了。
  只不过刚才在旁边听到刘大牛话的人,胃口没有和平日里那么好就是了。
  丁遥也吃饭了,只不过他吃饭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或是站着,或是坐着,而他在吕布的勒令下,只能蹲着马步吃饭。一碗肉汤,一个肉饼,虽然不多,但足以保证丁遥的热量供给。
  “若是掉了,明天饭量减半。”吕布是这么说的,而丁遥相信,他也敢这么做的。毕竟现如今,在看到了他身体状况的改变后,丁原也是无条件支持吕布的训练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不知为何,现如今吕布对待自己的态度,和之前的时候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之前吕布对自己是既敬且畏,而且畏惧的成分更多一点。那么现在,吕布对自己就只剩下敬了。
  原因是什么,丁原并不想去深究。丁原现如今已经四十多岁了,在这个三十岁就能自称老夫的时代里,他已经算是个不折不扣的老人家了。
  当人到了一定年纪之后,对于很多事情的探索心思就没有被那么强烈了。对于吕布,丁原觉得,只要自己知道吕布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就足够了。至于细节,丁原并不想知道。丁遥说的对,虽然他不算太老,但终究已经不是年轻人了。如果事必躬亲,终究被会被这诸多的琐事将身体拖垮的。所以丁原相信,在训练丁遥这件事情上,吕布绝对比他丁原还要用心。
  “吕主簿还真敢啊。”看着一向在晋阳城乃至整个并州都是横着走的丁遥小魔头,此时被吕布训的像是一条狗一样乖巧,周围的士卒们,看向吕布的眼神中,又多了一抹敬畏。
  “也不看看吕主簿何等英雄?”旁边一个人假装毫不在意的说道,虽然他心中的惊讶,并不比刚说话那人少。
  “就是就是。”听到这话,却没人反驳。吕布在这几年间,跟随丁原东征西讨。不管是黄巾之乱,亦或者是在平定北方蛮夷,都展现出来了无人可敌的气慨。
  “就是可惜吕主簿出身不太好。”刘大牛忽然开口道。
  “唉……”其余人对视了一眼,也不由的叹息了声。
  丁原的出身其实也不算太好,但仅仅是较之袁家,杨家,荀家等名门望族而已。丁家虽然贫寒,却足以让丁原有机会去跟随人学习。
  也就是那个时候,丁原才和华佗认识了。虽然两人见面次数不多,却感情却还挺不错。如不是那样,当丁遥出事儿的时候,丁原也请不到华佗过来。。
  加上丁原聪明,三国志也有说——为人粗略,有武勇,善骑射。
  丁原粗有谋略,勇敢有武力,善于骑马射箭,绝对是有勇有谋。加上作战的时候不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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