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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历史军事 / 三国之岳父杀手 /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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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老狐狸丁原,也只能将丁遥的变化,归于高祖显灵。更不要说,只有十四五岁的小柔了。
  “少爷……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看着丁遥那并不高大的背影,小柔的心中喃喃自语道。
  “来人,备车!”小柔心中的所想,丁遥并不在意。小小的一个侍女而已,虽然丁遥并不歧视她。但在接下来要到来的乱世之中,如果自己不抓紧准备的话,让自己可以在并州军之中站稳脚跟,一个小侍女就算是再漂亮,对于未来的自己,又能有多大的帮助呢?
  死道友不死贫道,在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别人的命都是多余的。上辈子丁遥为别人着想了一辈子,最终却啥也没落得。到死了都还是单身狗一条!
  这辈子,他只想为自己活。哪怕,为了这个,付出所有人的命!不管是小柔的,吕布的,甚至是丁原的!
  但前提是,他们对于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少爷,您想去哪儿?”丁遥在丁府内的地位,仅次于丁原。就算是丁遥的父亲,都比不上丁遥。更何况,相比于脾气还算是比较稳定的丁原,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喜欢打人的丁遥明显更加的恐怖。这样难怪,饶是天下无双的吕布,也只能在战场上,才敢偷偷的动点小手脚而已。
  “吕布家。”
  “嘶……”那个侍卫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
  “你不认得路?”丁遥看了眼侍卫,眉头微微皱起。
  “不不不……当然知道。小的这就去准备,少爷稍等片刻。”看到丁遥皱起了眉头,侍卫急忙回应着,同时跑着去准备车子。
  不过盏茶的功夫,一辆马车就赶了过来。
  侍卫跪在马车一侧,而后恭敬的说道。
  “少爷,请上车。”
  “无需如此。”丁遥伸手将侍卫从地上扶起,而后低喝道。“我并州铁血男儿,怎可做此等事情?”
  “少爷饶命!”丁遥的安慰不仅没有起到任何正面作用,相反,侍卫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上。
  “起来!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丁遥低喝道。
  “是!”见丁遥不像是因为自己做错事儿要惩罚他,侍卫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
  “男儿何不带吴钩,北破蛮夷五十州?”丁遥低喝道。“男儿从军,为的是杀敌立功,步步高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切记,切记!”
  第六章道歉要有诚意
  人都是野心的,不管是男人亦或者是女人。那些无欲无求的人,只不过是缺乏一个可以引发他们野心爆发出来的引子而已。丁遥的话,无疑是在侍卫的心中投下了一记重磅炸弹。或许对于丁遥,他还很是畏惧。但是此时他却不得不承认,对于丁遥,他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抹崇敬。
  不是因为丁遥的身份,不是因为他是现如今的并州刺史丁原最宠溺的孙子。只是因为,丁遥,他是丁遥!
  “小人定谨记少爷之言!”侍卫恭敬的抱拳低喝道,头虽然微微垂下。但是他却感觉,他的背前所未有的挺直!
  “走,去吕布家中。”丁遥伸手一按,纵身跳上了马车。只不过在即将跳上去的时候,他的手臂却因为力气不足,差点一软。好在侍卫眼疾手快,一把将丁遥的身体扶上了马车。
  “这身体,却是太弱了。”虽然差点儿出了丑,但丁遥却并不在意。他伸出手臂,仔细的看了眼,而后摇头道。“一月内,我当脱胎换骨,以另一番形象出现。”
  “少爷定然可以。”侍卫轻喝道。
  “出发吧。”丁遥点了点头,而后轻笑道。
  “诺!”侍卫跳上马车,却看到丁遥坐到马车的另一边,而不是坐在马车里面。“少爷,外面风大,不如车内暖和。”
  “如此身体,若是再不多经历些风浪,如何能够成长?”丁遥摇了摇头,而后低喝道。“乱世将至,武力虽不是至关重要之物,却也不能落下。”
  “这黄巾贼之乱,不是已然平定了吗?为何少爷还说乱世将至呢?”丁遥的话,让侍卫心中生出了一抹疑惑。但在看到了丁遥的脸色不像是在开玩笑,侍卫的心中却有下意识的开始担心了起来。
  马车缓缓加速,只不过因为丁遥坐在外面,侍卫一直控制这速度。
  太原城,作为并州的郡府所在,在繁华程度上,较之中原诸多郡府差了不是一点儿两点儿。甚至较之丁遥印象中后世的一些三线城市都差了不少。但是终究,却和记忆中从战场回来的时候,所经过的那些村子好太多了。
  街上人虽不能说是比肩接踵,但在这寒冬时分,却依旧时不时有人经过。
  “这吕布,你可熟悉?”丁遥忽然问道。
  “吕都尉武力超群,非常人可及也。”侍卫毫不犹豫的说道,言语中尽是对吕布的崇拜。强者为尊,在任何时代的军队中都是如此。就算是放在现代军队中,虽然科技的发展,已经让一些新型兵种大放异彩。而存在时间最长的陆军,往往已经可以被称之为炮灰一般的存在了。但是终究,如果一个士兵的身体素质比较差的话,如果不能在别的方面远远甩开其余人,那这人肯定是会被淘汰的角色。
  在现代如此,更不要说是在这东汉之时了。
  “武力超群,能敌百人否?”丁遥摇了摇头,而后低喝道。“项羽何其骁勇,却最终败于亭长出身的高祖。徒留虞兮虞兮奈若何的话语传于后世,为之奈何?”
  “这……”丁遥的话,让侍卫不敢反驳,更无力反驳。
  项羽之勇,在几百年前也是属于天下无双的地步。甚至在楚汉相争之初,项羽一度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三万奔袭之师,大破刘邦五十六万联军,追杀的刘邦不得不将闺女推下车仓皇逃跑。
  而在被层层围困的时候,项羽依旧轻松斩将破阵,突围至乌江江边。吕布虽勇,但是侍卫却不敢用项羽来作为对比。
  更何况,最终项羽是失败者,而获胜者,是那个更像是小混混的刘邦。那个可以用卑鄙至极来形容的刘邦。
  虽然刘邦所创建的先汉(西汉)已经被灭,但现如今的皇帝依旧姓刘,依旧是刘邦的那个刘。丁遥抛出了刘邦,饶是给侍卫几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刘邦的坏话不是?当然,刘邦的胜利,也让侍卫无力去反驳丁遥。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然不读书却如瞎子一般。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看你也不像是那种纯粹的武夫,如是想要读书,可入府内寻我。”丁遥拍了拍侍卫的肩膀笑道。
  “张辽定不负少爷所望!”侍卫先是一惊,旋即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你是张辽?”相比于侍卫,丁遥反而是更震惊的那个。
  “小人正是张辽,莫非少爷在哪儿听说过小人的贱名不成?”
  “无他,梦中曾遇一高人,他言我命中有一劫,需有一贵人相助,才可以解围。那贵人的名字,姓张名辽,字文远。”
  “小人字恰是文远!”张辽惊叫道。
  “小心,看路。”丁遥指了指前面,而后轻笑道。“那文远祖上,可也是姓张?”
  “这……”张辽犹豫了下,而后小声说道。“少爷玩笑了,若不是姓张,小人又为何姓张呢?”
  “那文远就无需在意了,那高人曾言,我那贵人祖上姓聂,单名一个壹字。是一个大汉有愧于的能人,可惜那个愧却不能挽回……”丁遥摇了摇头,很是惋惜的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聂壹,正是马邑之谋的策划者。可惜啊,若不是有人骨头太软,大汉至少百年内无需担忧匈奴之患!”
  “少爷慎言!”张辽的眼中闪过一抹感激,但旋即又低声喝道。“聂壹是当年大汉的罪人,若是此言被人听到了,辽恐会有宵小之辈携此对少爷不利。”
  “既是宵小之辈,我又何惧之有?”丁遥讥笑道。“宵小之辈,不过是群只能躲在阴暗处偷放暗箭之徒而已。对付这些人,只消将他们揪出来放在光明处,无需我出手,他们自会散去。”
  “少爷豪气过人,辽,佩服。”张辽恭敬的拜了拜。“吕布家到了。”
  “天寒地冻,文远随我一起进去。”看到张辽的态度,丁遥自然清楚。这位在未来大放异彩的帅才,已经是被自己收服了。只要自己不闹什么幺蛾子,张辽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辽身份卑微,恐……”
  “从今日起,文远就是我的贴身侍卫。我看哪个人敢小瞧于你!”丁遥毫不在意的笑道。
  “少爷提携之恩,辽永生难忘!”
  “随我进去吧。”丁遥本想着的,是和张辽结拜。但最终却还是被丁遥给压了下去——他们两人的身份差别太大了。
  一个是刺史的孙子,一个是不得重用的侍卫,甚至是大汉罪人的后代。在乱世还没有彻底开始之前,丁遥不能做容易让人诟病的事情——风流只是毛病,却不足以被人拿来诟病。这是士族子弟们的一个通病而已,在大家族之中,男孩到了一定年龄之后,家族甚至会专门安排人教导他们一些大人的东西。
  而小柔,其实就是丁原安排给丁遥的练习对象。
  和张辽结拜,虽然可以得到张辽最忠诚的效忠,但就现如今而言。张辽还远不是当初的那个将孙权吓破了胆的张八百,为了一个这时候的张辽而做可能会让绝大多数士族成员嗤笑的事情,丁遥并不认为自己是赚了。
  将张辽提拔为自己的贴身侍卫,就足够了。
  从马车上下来,张辽一个箭步跑到另一边。待到丁遥跳下来的时候,伸手帮助空中的丁遥稳住身子。在丁遥站稳之后,就松开了手。
  “喊门。”丁遥对着旁边的张辽示意了下。
  张辽急忙跑过去,却不料。手还没有敲下,大门却已经吱吱呀呀的打开了。
  “这是吕都尉的府邸,你有何事?”开门的同样是一个侍卫装扮的人——吕布的身份,是可以配备几个侍卫的。吕布武艺高超,在军中威望很高。能够给吕布担任守门侍卫,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荣耀。
  甚至可以这么说,在并州军内,除了丁原之外,另一个可以威慑住全军的人,就是吕布。而现在,吕布被封为主簿,在明面上,也算是得到了提拔。
  作为吕布府上的侍卫,自然是能够得到这消息的。自然而然的,对于同为侍卫的张辽,这个侍卫自认为他是更高一等的存在。
  “少爷要进去拜访吕都尉。”张辽并不是那种盛气凌人的人,虽然开门的侍卫语气很是不善,但张辽的语气却很是平和。
  “什么都尉?现在是吕主簿!”侍卫很是不满的纠正了张辽的话,但旋即却又狐疑的问道。“你刚刚说,谁要来?”
  “不知兄弟觉得,在这太原城内,又有几个人能够被我们并州军的士兵成为少爷呢?”张辽性格温和,却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现在他是丁遥的贴身侍卫,一言一行就代表着丁遥。刚开始是礼节,自己是客人,对面是主家。太过嚣张了,对丁遥的名声不好。
  但是这个侍卫却好像是高人一等的样子,让张辽很是不满。
  连带着,对于原本是崇敬态度的吕布,也生出了一抹不满。
  “少爷饶命,是小人瞎了狗眼,没有认出来少爷您!”作为吕布的侍卫,在作战的时候,也是跟着吕布的。对于丁遥的长相,他自然也认得。在和张辽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已经瞟了丁遥一眼。
  只不过,因为丁遥现在的行头,和侍卫印象中的那个纨绔实在是差太多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只有一个侍卫。
  “吕布呢?”丁遥摆了摆手,这种场景,今天他已经见太多了。从最开始的不爽,到现在,他已经有点儿麻木了。
  “吕主簿还未回来,要不,小人这就去喊主簿回来?”
  “不用,我去找他。”丁遥摆手说道。“道歉需要诚意,我亲自过去!”
  第七章初见吕布
  “您要亲自去?”门口的侍卫脸色一变。
  “有问题?”丁遥回头看了眼他。
  “没有,绝对没有!”
  “那好,文远,我们走。”
  “诺!”张辽先站在一侧,在看到丁遥平稳的跳上马车坐稳之后,才走到另一侧。一跃跳上马车后,将缰绳一抖。
  “驾!”路上的尘土随着飞驰而去的滚滚车轮扬起,落回到地上,落到侍卫心中却如同千斤重锤一般。
  “不行,必须立刻告诉吕主簿,让他不要乱说话。”吕布虽然在战场上的动作很小,但是最早跟随吕布的人。这个侍卫很清楚,在那个时候,将箭矢拨开到远离丁遥的方向。对于吕布来说,决不是多么困难的事儿。但是箭矢却还是射到了丁遥,虽然仅仅是擦过,但这其中,吕布出工不出力是导致丁遥被吓晕过去的关键。如果丁遥真的要秋后算账,吕布虽不致死,但按照丁遥的性格,脱层皮是最轻的。
  凭借对吕布的了解,整个并州内,能够让吕布乖乖服软的恐怕也只有两个人。其一是一手将吕布提拔到主簿位置的丁原。作为吕布的伯乐,丁原的话只要不是太不合理,吕布都会服从。而另一个则是吕布的结发妻子严氏,虽然严氏只为吕布诞下了一个女儿,但这并不妨碍吕布对严氏的爱。侍卫甚至可以很确定,在丁原和严氏的话有冲突的情况下,吕布绝对会选择听从严氏的话,而不是丁原的。
  丁遥虽然身份尊贵,加上脾气古怪,在整个并州内都是让人头疼和畏惧的存在。但可惜的是,吕布是不怕丁遥的少数人之一。而丁遥所做的某件事,让吕布打心底瞧不上丁遥。如果丁遥直接去找吕布秋后算账,吕布说不得暴怒之下说出什么不利于他自己的话。这好不容易才熬上的主簿位置,恐怕,不,是肯定要丢掉!
  吕布能够熬到这个位置不容易,侍卫不希望看到吕布这么多年的努力一朝化为乌有!
  “二狗子,快给我准备一匹马!”
  大汉国都洛阳,皇宫内。
  “咳咳……”阵阵咳嗽声从里屋传来。
  “太医,皇上的身体……”
  “回禀皇后娘娘,皇上的龙体……这个……”太医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实话实说,恐怕会被治罪。不实话实说,恐怕还是要被治罪。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去做,太医感觉很是惶恐。
  “卿家但说无妨。”因为是在寝宫之中,虽然皇后衣着雍容华贵,却也不是正装。但一对丹凤眼中,却闪烁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皇上的身体,微臣担心,恐只有半年之久了!微臣无能,皇后饶命啊!”刚说完,太医就跪倒在地上,大声的苦寒求饶起来。
  “卿家无需惶恐,哀家虽不懂医,却也知道望色。”皇后摆了摆手,示意太医起身。
  “多谢皇后娘娘!”太医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但却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
  “今日之言,出卿家之口,入哀家之耳。切不可有第三人知晓。卿家,知否?”皇后的语气很是平静,但本就身体哆嗦的厉害的太医,此时差点双腿一软,再次跪倒在地上。
  “微臣知道,从今日起,微臣喉咙不适,已无法再言语哪怕一字!”医生属于中九流的职业,在随便都能可能是一个王公大臣的洛阳中,却相当于是一个下九流的存在了。虽后宫不得干政,但是这并不妨碍在皇帝不怎么成器的时候,一个精明能干的皇后,是很可能掌控不小的权力的。更何况,现如今掌管天下兵马的大将军,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亲哥哥。
  “卿家年事已高,不如告老还家去吧。这洛阳恐怕不太平,卿家尽快出发的好。”
  “多谢皇后娘娘垂怜,老臣拜谢!”太医急忙行了一礼,倒退着从房间里面出来。待到从房间里面出来之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从药箱里摸索出来了一瓶药,倒出来一颗后,咬了咬牙,直接将药丸吞了进去。
  “唔……”只见太医脸色忽然狰狞了起来,没过多久,一口黑血喷出。
  “王太医,你怎么了?”在不远处的侍卫急忙跑了过来。
  “呜呜……”太医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而后摆了摆手。
  “你是不能说话了吗?为何一直用手比划?”东汉可并不没有哑语,侍卫根本看不懂王太医现在所想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呜呜……”王太医指了指喉咙,而后摇了摇头。
  “好了,随你了。我先送你出去,你想要说什么,自己回家慢慢说吧。”能够负责看守皇帝的侍卫,身份都不一般。区区一个太医而已,还真不能入了他们的法眼。
  待到王太医走远了之后,黑暗处出现了一个宫女装扮的身影。那道身影匆匆回到了刚刚王太医离开的房间,推开房门,那道身影就跪倒在了皇后的面前。
  “如何?”
  “王太医服药,看样子已经无法言语了。”宫女小声说道,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恐怖了。虽然宫女胆子不算小,但看到本来一个好端端的人,忽然喷出那么一大滩黑血,着实是有点儿被吓到了。
  “口不能言还不够,毕竟还有手能写不是?”
  “奴婢这就去安排。”宫女心中一颤,但旋即就点了点头。缓缓起身,倒退着从房门中出来。
  “皇上,姓王的那个贱人已经死了!你就算是再怎么念叨,也不可能让她活过来的。还有刘协那个婢生子,也配称为皇子?几个月后,皇上您驾崩了,我就让那个臭小子一起去陪您!你这么疼爱他,如果没有他在身边伺奉着,您也不会安心不是?”
  一阵寒风吹过,宫内的蜡烛被吹灭了几根。让原本昏暗的房间,更增添了几分幽森。
  并州军营门口,一辆马车平稳的停了下来。
  “军营重地,来者通名!”
  “劳烦兄弟通秉一声,就说少爷来找吕主簿。”张辽脾气很好,虽然现如今有丁遥撑腰,在并州内基本上没有几个人可以欺负到他头上。但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对所有人都很客气。
  “少爷?军营里哪儿来的少爷?”见张辽仅仅是普通侍卫的装扮,哨兵很是不屑的说道。
  “丁家丁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从张辽身后传来,却是丁遥见张辽入营受阻,旋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丁遥?您是小少爷?”丁遥的恶名在并州说是第二,那恐怕真的没人敢自称第一的。
  “如假包换。”丁遥朝前走了一步,让哨兵可以看的更仔细一点儿。丁遥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在太原城内,却是到处惹祸的主儿。基本上稍微有点儿年头的兵,都会将这小瘟神的脸牢牢的刻印在自己的心中。以免哪天见到了,因为没记住而忘了躲开。
  “少爷稍等,我这就去通秉一声。”哨兵急忙喊道。转过身的时候,语气却立刻变得阴沉了起来。“白痴,这瘟神过来了,还不赶紧准备炉子帐篷?这大冷天儿的不伺候好他,你们是准备找虐吗?”
  “是是是……”剩余的几个哨兵立刻分散开来去筹备东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拿着热腾腾的茶水过来,端到了丁遥的面前。而一顶比较小的帐篷,也很快被拿过来搭好。炉子,褥子,也随后被送了过来。
  “无需如此,在这天寒地冻之际,诸位并州儿郎们还镇守与此。相比于我,还是你们更需要这些。”丁遥摆了摆手,将热茶端到了最后跑来的哨兵面前。“这位兄弟,辛苦了。文远,帮忙。”
  张辽应了一声,而后端着热水壶将剩余的茶盏全部倒上热水,并将它们分到了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的哨兵们的手中。
  “少爷饶命!我等不让少爷入营,乃是军令。军令如山,我等不敢违抗啊!”最后赶过来的那个哨兵将茶盏放到了一旁,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
  “这位兄弟,丁遥之前太过浑浑噩噩。若是之前所作所为让诸位兄弟们受到了惊扰,丁遥在此对诸位赔罪了。”丁遥一揖到底,很是诚恳的说道。“丁遥之前太过孟浪,希望诸位原谅则个。”
  “少爷年少,可以理解。”张辽终究更有见识,见周围的哨兵们都被吓得不知所措了,旋即就将开口替他们解围。
  “确实如此,当年的时候,我和少爷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还坏呢。”
  “就是就是,我还偷看隔壁李寡妇洗澡呢……不是,是隔壁李大叔洗澡!”
  “你还不如说是李寡妇呢!”丁遥笑道。
  “少爷说的是,嘿嘿……”简单的几句玩笑,让帐篷内的气氛瞬间缓和了许多。见丁遥和之前所表现的确实差别很多,几名哨兵对丁遥的看法,也有了很大的转变。而这些,正是丁遥现在所想要的。
  “少爷,吕主簿到了。”忽然,一个哨兵跑了进来,因为帐篷比较小,他只能站在比较靠外面的位置。
  “呼……”随着帐篷帘子被掀开,瑟瑟的寒风呼啸着涌了进来。旋即,一个高大的身影钻到帐篷中。这帐篷最高处至少有一米九左右,但是来人却还是需要低着头,才可以避免被碰到。
  来人器宇轩昂,威风凛凛。顶束发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腰系狮蛮宝带。
  “不知少爷唤吕布何事?”来人语气低沉,语气没有多少的尊重。
  “遥此次前来寻吕主簿,主要有两件事。”打量下吕布,丁遥心中不由暗暗赞叹。不愧是有人中吕布之称的吕布,这长相比后世的那些娘炮们不知道威武多少倍了。
  “布,洗耳恭听!”说的好,但吕布仅仅是拱拱手,连身子都没有弯一点。
  “第一,我来这里是向你致谢的。若不是吕主簿将箭矢拨开,恐怕丁遥现在就不能站在这儿了。”丁遥将一碗热汤递到了吕布的手中。“这仓促之中,只有些许汤水。希望吕主簿不要介意。”
  这汤并不是普通的热汤,而是加了马肉的。虽然马肉口感不咋滴,但终究是肉不是?
  “肉汤?”吕布的眉头微微皱起。
  “丁遥尚年幼,饮酒有些早了。”丁遥歉意的笑道。
  “少爷客气了,布本就是少爷你的护卫。保护你的周全,是布职责所在。”吕布虽然傲,却并不傻。丁遥现在忽然放低姿态,吕布并不认为是什么好的征兆。按照对丁遥的了解,这货现在这一副孙子样,说不得是丁原逼迫着过来的。自己可以摆谱,但如果太过了,鬼知道这小子会不会不顾丁原的叮嘱,而直接扯破脸皮和自己闹!
  “第二件事,则是给吕主簿道歉的。”丁遥再次端起了一碗汤,而后严肃的说道。“遥年少轻狂,往日不懂礼数,对吕主簿爱女有轻薄的妄言。望吕主簿可以原谅则个。”
  “哦?”吕布这一个哦拖得时间略长。
  很明显,对于丁遥现在这和平常的时候截然不同的表现的真实性,吕布是一百万个不相信。
  “当箭矢飞来的时候,遥意识到,之前的人生究竟是多么的荒唐可笑。”丁遥摇了摇头,而后低喝道。“今天丁遥来找吕主簿,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老子就猜到,你这小兔崽子坏得很!年龄不大,心里面憋着的坏水儿倒是不少!”吕布心中冷笑道。
  吕布不是一个好演员,他心里面藏不住多少事儿。自认为已经猜到了丁遥的真实目的的他,脸上旋即流露出来了轻蔑和得意的神色。
  “说吧。”
  “我希望你可以教我习武。”丁遥恭敬的说道。
  “原来是教你习武啊……什么?”本来漫不经心的吕布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了起来,千算万算,吕布从来没有想过,丁遥在这么冷的天儿里来找他,竟然是为了拜师学艺
  看着满脸严肃的丁遥,吕布的心中下意识的反问了句——这个小子,真的是那个纨绔?
  “吕主簿无需急着给我答复。”丁遥笑了笑,而后说道。“三天,三天后如果吕主簿觉得可以,就直接通知我即可。不管是是何时何地,丁遥随时恭候。”
  “跟着我习武是很苦啊。”吕布威胁道。“如果少爷想要习武的话,布希望你可以签一份生死状。”
  “生死状?”丁遥挑了挑眉毛。
  “吕布,你这是故意找茬儿吗?”张辽低喝道。习武虽然苦,但除非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师父。否则的话,最多留下一身伤就是顶天了。
  “这就是我的习武办法,若是受不住,大可拒绝。”吕布毫不在意的说道。斜眼看了下张辽,吕布轻蔑的说道。“就凭你的身手,我最多十合就能拿下你。”
  “嚣张!”虽然名声不显,但对于自己的身手,张辽还是很自信的。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尤其是丁遥的面前。吕布如此轻视于他,张辽如何能够沉得住气?
  “是嚣张还是自信,你可以试试看。这里施展不开,有胆量叫嚣,可有胆出来比试一番?”吕布抬了抬头,身高八尺的张辽顿时就只能对着吕布的下巴了。
  “有何不敢?”张辽毫不犹豫的应约,吕布之勇在并州军内并不是什么秘密。张辽自认为不是吕布的对手,但却也并不认为,自己会比吕布差多少!
  百合开外,自己或许必败无疑。但是区区十合而已,张辽不认为自己会不是对手!
  正月里的并州分外的萧索,而人迹罕至的军营就更别提了。
  帐篷外面,走了二十步,所有人腾开空挡,一个有观众有空间的场地就出现了。寒风嘶吼,却抵不住人们内心熊熊燃烧的八卦火焰。不仅如此,在听到有人竟然要和吕布对打的时候,比较靠近营地门口的士兵们,都纷纷的裹紧衣服冲到了这边。
  “听说了吗?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要挑战吕主簿!”
  “真的假的?在那么多人挨揍了之后,竟然还有人有胆子借吕主簿当对手的吗?”
  “听说那小子是小魔头少爷的贴身侍卫!”
  “能看小魔头的贴身侍卫挨揍?不行,我得赶紧过去!”
  丁遥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虽然人们不敢对丁遥如何。但是如果对象是丁遥的贴身侍卫,这些被丁遥肆虐过的士兵们,自然可以将这位即将挨揍的倒霉蛋幻想成是丁遥。看丁遥挨揍,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情啊!
  很快,本来还门可罗雀的营地外面,就围了一大圈子的人。除了中间方圆十步左右的比武场地是空荡着的,周围熙熙攘攘的已经围了至少千人!而营地里面,还不断的有人涌出朝着这边赶来。
  有好事者,甚至已经开设盘点,来赌张辽究竟可以接吕布多少回合!军队中虽然严禁赌博,不过这种事情,在平时基本上是禁止不了的。
  并州属于边塞,在最靠北的地带们,甚至时不时会会有少数民族的贼寇入境抢劫。所以在并州的士兵们,很多都是戍边的士兵。没有什么背景的他们,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结局很可能是,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在这枯燥无味的军营中,除了训练之外,其余的闲暇时间要么是插科打诨,一些老兵油子会和新兵蛋子们开一些不轻不重的玩笑。当然,也不排除开一些比较过了的玩笑。而另一种,就是赌博了。
  虽然军营之中严禁赌博,只不过在现如今这种乱世之中,没有严格的控制,如果士兵们没有因为赌博惹出来什么大祸的话,也没有人会真的因为这个惩罚参与到赌博中的士兵们的。
  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在有吕布在场的情况下开盘赌博,一方面是因为吕布对部下还是挺好的。要不然单单凭借武力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在吕布犯浑连连的情况下,还依旧选择跟随他了。
  “只是切磋而已,大家点到为止。而且天气这么冷,我看还是不要用武器了吧?”丁遥笑着建议道。
  吕布马战天下无敌,步战能力纵观天下,也绝对是前十的水准。在东汉末年,站在顶尖笑傲群雄的吕布战力作为满分一百。那张辽的战力应该是在九十四左右,算是一流武将。
  不用武器的情况下,丁遥乐观估计,张辽好歹能支撑二三十回合不成问题的。现如今的张辽刚过二十岁而已。虽然已经是成年人,在心性上却还尚未完全成型,而身体机能距离巅峰水准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吕布现在已经将三十二岁(本书通用虚岁),刚刚步入武将的巅峰时期。让二十一岁的张辽和三十二岁的吕布打,能不秒跪就已经很不错了。
  “随便。”吕布轻蔑的看了眼张辽,毫不在意。不管是
  “少爷,辽希望用武器切磋。”张辽不傻,对于丁遥的小算盘,张辽一清二楚。但作为武将,张辽有属于他自己的骄傲。
  打败吕布?
  张辽虽然不甘,但是却也清楚。自己现在就算是拼了性命,也绝不是吕布的对手。但若是让他耍奸弄滑,借助丁遥来投机取巧。不管是赢是输,张辽的心里都会不舒服。
  “你确定考虑清楚了?”看了眼张辽,丁遥有点儿疑惑。如果输了的话,那岂不是很丢人?
  丁遥终究不是习武之人,对于习武之人的骄傲并不能理解。在后世之中,任何不犯法的手段都是可以利用的。能够利用规则或者是别的东西的手段,只要可以获得胜利,只要不违反规则,哪怕是有点儿违背道义的手段,都是可以拿来用的!
  孙子曰,兵者,诡道也!
  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只要可以胜利,一切都是虚幻而已!
  毕竟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手段不是关键,结局才最重要不是吗?
  “是。”张辽斩钉截铁的回答,让丁遥心中不由的疑窦重重——这个耿直的家伙,真的是日后那个威震逍遥津的张八百吗?
  “此次比武参与者乃是你二人,如何进行你二人做主即可。”张辽摆明了不想借助丁遥来占吕布的便宜,丁遥也就懒得继续管了。
  “多谢少爷。”张辽看出来丁遥心里的不满,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当然,他也不想解释。如果丁遥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就生气的话,张辽觉得或许他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自己将来究竟该不该继续追随丁遥了。
  “胜负不重要,别受伤了。”虽然心里面不舒服,但丁遥还是走到张辽的身边,小声轻喝道。
  “有劳少爷挂心,辽必不负少爷所望!”一切尽在不言中,张辽抱拳说道。
  “天气阴寒,切磋的时候别太拼了。”丁遥拍了拍两人侧腹,笑着说道。
  “是,少爷。”吕布和张辽点了点头,旋即就有人去取吕布的方天画戟。而张辽因为身份卑微,丁遥就下令找了一员副将,将他的缳首大刀借给张辽暂用。
  至于为何不拍两人的肩膀,原因很简单——凭借丁遥年近九岁的身高,还不足以拍到张辽的肩膀,更不要说更高的吕布的肩膀了。
  第九章当真转性儿了不成?
  寒风瑟瑟,正月里的并州分外的阴寒。然而在这瑟瑟的寒风之中,却有一处地方分外不合时宜的有一大堆人挤在一起。
  人群当中没有可以供暖的火堆,但是围着的人群脸上,却比烤火还要红润亢奋。
  两道人影,一人全身披挂齐整,手执一杆方天画戟。身后披风随着瑟瑟寒风舞动于半空之中,九尺开外的身高分外的拉风。只不过,他的耳朵冻得红红的——高处不胜寒,虽然北方汉子们的平均身高都不错,但九尺开外的却并不多。能够给他挡住风的人,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另一人倒拖着缳首大刀于地上,眼中尽是紧张和兴奋。
  是的,这两种本不应该同时出现的情感,却就这么自然的出现在了这个人的脸上。紧张是因为交手的人是吕布,而兴奋同样是这个原因。
  对视了盏茶工夫,两人身上的气势不断的提升。吕布虽然脸上被寒风吹的通红,却始终岿然不动,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而张辽的脸上,因为紧张和兴奋,而渐渐的出现了汗水。被冷风一吹,汗水被冻结成了冰晶,凝结在额头上。而没过多久,这汗水又因额头上的温度,而渐渐的融化。
  一滴汗水渐渐的流动,不觉间已经流到了张辽的眼中。汗水中的盐分,让张辽感觉眼中火辣辣的生疼,不自觉间,他扎了一下眼睛。
  仅仅一瞬间,就这么一瞬间,吕布动了。
  “杀!”简单的一声大喝,本来距离张辽还有十步开外的吕布转眼间已经冲到了距离张辽只有三四步的距离。手中超过一丈二的方天画戟舞动开来,直接朝着张辽劈去。
  方天画戟可刺可劈,算是一种集合了枪和刀于一体的武器。但方天画戟并不因为功能更全面,就比刀或者枪好用了。相反,因为功能更加的完善,方天画戟的使用台阶也随之增高。纵观历史上,虽然使用方天画戟的人很多,正史中亦或者是小说中都有。但是能够用的好的人却寥寥可数。
  而吕布,正是这寥寥可数的人中之一。
  长达一丈二的方天画戟本来是为了马战而准备的,但这并不代表在步战中,吕布使用方天画戟就会束手束脚的。相反,一寸长一寸强这句话,才更适合使用方天画戟的吕布。
  看着呼啸着劈向自己的的方天画戟,张辽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一击接不了!
  简单的一个劈砍动作,却好像已经将张辽所有的躲闪路线都覆盖在了其中。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当一员武将的武艺到了一定水准的时候,反而会越来越精简。但是任何一个动作,其可能衍生出来的后续动作,却会变得更加的捉摸不定。和巅峰武将交手的时候,更多的是凭借经验和第六感来判断。一旦判断错误,结果就只能以失败收场。
  “吕主簿加油!”
  “干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吕布在军中的声望很高,甚至可以说仅次于丁原。张辽虽然武艺高超,但一方面是新人,还没有来得及施展抱负。另一方面,张辽所展现出来的气势,较之吕布差了不止一筹。自然,人群中清一色的都是支持吕布的。而开口声援张辽的,一个也没有。
  “文远加油!”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在了人群之中,较之粗矿的成年汉子们的嗓音,这个声音显得分外的青涩,自然也分外的突兀。
  “我不能就这么认输!”张辽眼神一凛,倒拖在地上的缳首大刀铿然扬起。
  “砰!”重达白金的方天画戟和仅三十六斤的缳首大刀撞在一起,火花在戟尖和刀刃接触点诞生,随着两柄兵器的摩擦而不断的移动。
  张辽吃力不住,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只一击,张辽就败下阵来。
  “噗!”一口闷血从张辽的口中喷出,在旁边看着的丁遥急忙朝着这边跑来。
  将方天画戟收回,斜眼看了下跑来的丁遥,吕布轻笑道。
  “看来少爷很看重你啊?”
  “承蒙少爷看重,是张辽的福气。”张辽轻喝道。
  被人贵人看中并看重,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自己刚刚拒绝了丁遥的好意,而紧接着就丢了大人。虽然现如今丁遥好像变得和传说中的那位有很大的区别,丁遥自己也说,在经历过了生死悬于一线间之后,对人生有了重新的认定。在性格上也有了很大的转变。
  但是一个人的性格,是那么容易就完全改变的吗?
  张辽并不这么认为,看着朝着自己跑来,面带担忧神色的丁遥。张辽心中的担忧,不比丁遥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少多少。
  “可惜啊,可惜……”吕布却忽然笑了起来。“你如果赢了我,哪怕是撑过一阵子还好。但是……呵呵……”
  吕布没有说完,扛着自己的方天画戟朝着营地走去。
  “唉……”吕布未说完的话,张辽能猜得到。可惜的是,自己输得太快了。按照丁遥那好面子的性格,这一次,他张辽恐怕就算是不死,也会被拔掉一层皮了。
  “真的想要跟我习武,就把生死状签好,摁上手印后给我。”在经过丁遥身边的时候,吕布丢下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就继续朝营地走去。
  对于丁遥,他是懒得多说几句话的。既然丁遥说了要跟着自己学武,那自己就相当于是他的老师。对于徒弟的态度,吕布不认为自己需要多么客气。
  “晚上送到,明日开始习武。”丁遥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继续朝着张辽跑去。
  “少爷……辽,有负少爷所望,愿以死谢罪。”
  “胡说八道!”本来满脸担忧神色的丁遥,旋即怒喝道。“文远堂堂八尺男儿,仅因一次小小的比武失败,就要寻死觅活,此举岂是大丈夫所为?”
  “少爷,不打算责备惩罚张辽吗?”丁遥的话,平息了张辽心中的忧虑和恐慌。但人都是如此,心中越是担心畏惧某件事情,但是当事情真的没有发生的时候,却又想要那件事情发生一下。
  “吕主簿年岁几何?文远又年岁几何?不对等的比试,胜负当真重要?”丁遥的几个反问,让张辽悬着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
  “辽,多谢少爷!此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了,回家吧。我还要写生死状呢!哈哈……”
  “少爷,你该不会真的是要跟着吕主簿习武吧?”想到吕布对丁遥的态度,张辽不由的担心了起来。
  吕布虽然仅仅是主簿,但在军中的威望却是仅次于丁原的存在。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如果丁遥没有签下生死状,看在丁原的面子上,吕布就算是想要针对丁遥,做事儿也会留一线。
  而一旦丁遥签下了生死状,吕布完全可以依仗师父的身份,对身为徒弟的丁遥责骂,甚至是殴打!只要吕布注意分寸,不让丁遥死了,并且身手有显著的提高,丁原那边就无话可说。太公家教中名言曰: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如果吕布成为了丁遥的师父,其实就相当于是和丁遥的父亲同等位置的人了。当爹的打骂自己的儿子,就算是在现如今,也是完全可以的。更不要说,是在东汉时期了。
  “乱世将至,若无一身保命本领,说不得将来会有后悔的一天的。”丁遥苦笑道。“前几年遥所做的那些荒唐事情,夜半时分自己想起的时候,尚且时时觉得荒唐的紧。莫说是作为那女童父亲的吕主簿了,今日遥能不被胖揍一通,依然是祖父威严所庇佑了。这吕主簿让遥签下生死状,又何尝没有想要为那女童报仇的意思呢?”
  “明知如此,那少爷您还……”
  “文远,试问当今天下,在武艺上能够超过吕主簿的,又有几人呢?”丁遥没有回答,而是丢出了另一个问题。
  “这……恐是凤毛麟角吧?”虽然很不甘心,但张辽很清楚。就算是再过十年,自己到了巅峰时期,而吕布已经四十多岁的时候,他恐怕依旧还不是吕布的对手。这一次,仅仅一招就败北,一方面是吕布正值巅峰,而自己还尚未成熟。
  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因为吕布的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呢?
  “既然是习武,当然要选最强!自古明君择良臣,名师选高徒。但反过来,良臣又何尝不会去选择明主,高徒又何尝不会去选择名师呢?”
  “这……”张辽生怕自己心中的那点儿小心思被看出来,不由的犹豫了起来。毕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虽然丁遥说的很对,但自从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如家俨然已经成为了大汉治理天下的国策。同样的,儒家的理论,也被君主有意识的传达给了下层的官员和百姓心中。
  虽然这些东西,对于有心思的人来说,基本上等同虚设。但对于有操守的人来说,却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事情。
  现如今大汉还在,皇帝尚存。明君择良臣,名师选高徒。这一点张辽可以同意。
  但是让张辽同意丁遥所说的后两点,却是有点儿为难张辽了。
  “文远,若是将来发现遥不是可辅佐之人,大可离去。遥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少爷多虑了,张辽绝不做那叛逆之徒!”
  “好了,我自然知晓文远忠义,不必紧张。”丁遥笑着拍了拍张辽的胳膊,而后跳到车上。
  “恭送少爷!”一群士兵大声喊道。
  在营寨大门里面不远处,一道身影冷冷的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想到丁遥脸上对张辽担忧的神色,以及之后劝慰张辽的话语,那人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疑惑——难道那小子真的转性儿了不成?
  第十章莫不是遇到歹人了?
  军营里面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丁原的耳中。在丁原刚刚回到刺史府后,就被早已在门外等候的侍卫请到了丁原的房中。
  “你当真要跟着吕布习武?”丁原看着面前的丁遥,脸上写满了担忧。
  吕布性格孤傲,与此同时也很孤僻。他可以与手下的将士们同甘共苦。但是丁原却很清楚,这是因为吕布出身低下,曾经尝试过和高层士族结交却吃了闭门羹,甚至还落得一堆白眼。
  是故,对于世家子弟,吕布是既想结交亲近,却又忌恨怨恼。对于丁遥这个纨绔子弟,吕布是绝对看不上的。让丁遥签下生死状,一方面是想要试探丁遥,而另一方面,却也是不想教丁遥习武。
  习武究竟有多苦,有武艺傍身的丁遥还是知道一二的。丁遥这臭名昭著的纨绔性格,是绝对是受不住习武的那种枯燥的。如果不是看在他丁原的面子上,恐怕丁遥连开口说这话的机会都没有。
  “是。”丁遥的回答简短却异常坚定。
  “遥儿,不是祖父不支持你。”丁原从书案后面直起身子,走到丁遥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轻喝道。“习武很累,也很枯燥。若是没有耐性和毅力,是绝对没有办法坚持下来的。你现如今已经九岁了,虽然身体还未长成,但习武却已经稍微晚了点儿。就算吕布武艺高超,你想要达到像他那样的水准,却是希望不大了……”
  说这话的时候,丁原始终盯着丁遥,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儿迟疑,或者是动摇。
  “祖父,乱世将至。习武虽不能敌万人,却至少可在意外危难来临之际,护得自己与家人周全。”
  “胡说八道,如今得蒙陛下龙威,黄巾贼叛乱已然平息,正是我大汉中兴的时机。这乱世如何能来?若是再如此胡言乱语,休怪祖父不念祖孙情义,治你妖言惑众之罪!”丁原对于大汉的现状一清二楚,但就算如此,对于大汉可以维持下去的这件事情,丁原还是抱着乐观的态度的。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丁遥低喝道。“若是祖父信得过孙儿,就先做好准备。趁着现在,安心发展自己的势力。将来的时候,若是陛下隆恩浩荡,您大可率麾下之众助陛下平息天下,征讨不臣。若是陛下……”
  顿了顿,丁遥低喝道。
  “奉天子以讨不臣,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将来的时候,行霍尹之事!”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伴随着的是丁遥迅速红肿的脸颊。
  “逆子,你可知你现如今所说的这些忤逆之言,乃是大不孝之言?”丁原怒喝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身为臣子,本分之事乃是尽守臣道!觊觎皇位,意图篡夺九五之位,老夫今天若不打你,岂对得起这大汉的列祖列宗?来人呐!”
  丁原注意分寸,之前怒斥丁遥的话,都是在丁遥耳边低喝。只有最后一句,才足以让外面的人听到——丁遥说的话,若是别人说的,丁原二话不说,直接就押入大牢之中!
  “大人!”门外的两名侍卫应声而入。。
  “去取一根棍子,老夫要好好的教训一番这臭小子!”
  “这……”丁遥性情大变的事儿,虽然已经在整个刺史府内传开。但积威所在,门口这两名侍卫还是有点儿畏惧。犹豫了下,其中一名侍卫小声劝解道。“大人,少爷年幼,骂两句就算了吧?这打会影响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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