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验尸

　　衙差一掌推向莫璃，喝斥：“府衙审案不许喧哗。”
　　莫璃踮着脚向里面喊，：“仵作验尸不能严谨仔细，形同草菅人命。”
　　“听你这话，你还懂仵作之术？”
　　“小小的验尸而已……。”莫璃得意的说着转头看向说话之人竟是刚才的臭纨绔，她翻着白眼说：“怎么又是你？”
　　“本公子还从没有上堂审过案子，似乎挺好玩的，要不要一起去玩玩。”男子痞坏笑看莫璃。
　　“这可是人命，岂能儿戏。”莫璃说罢摇了摇头，这事她看着恼火却也无济于事，想着便要转身离开。
　　男子抓住她的胳膊，然后一把推开衙役便向堂上走去。
　　“你们给我站住！”衙役指着冲向大堂的两人大喊。
　　郡守见两人冲上堂来，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民……呃，公公公，公子宸……”
　　郡守看到那一身华丽锦袍的男子，竟是当今王上第十三王子，姜子宸，公子宸，他吓得腿一软差点从椅子上跌坐在地上。
　　他立刻离开桌案一脸谄媚笑容，卑躬屈膝的上前，说：“呵呵，微臣不知是公子大驾光临，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
　　郡丞与郡尉也都跑过来向公子宸见礼，一脸的讨好。
　　“本公子闲来无事路过你们府衙，听得有案子要审便来瞧瞧热闹。刚我听得她不满仵作检验，我也颇为好奇她有何本事敢如此叫嚣。本公子想，不如就让她展示一下，若是她做的不妥，郡守自当将她以搅闹公堂狠狠打几十大板子赶走。”公子宸说着斜眼坏坏笑看莫璃。
　　莫璃白了他一眼，她没想，这位登徒子竟然是身份极为显赫的齐王之子，可在她看来，这公子宸除了长了一副好皮囊，有个好身世，这人品真是不敢恭维。
　　莫璃双臂环抱一脸不屑笑看公子宸，说：“不如这样，若我没有验出这尸体有问题，我愿被打五十大板。可若我检验出这尸体的真正死因，那……”她指向公子宸，说：“那五十大板就由你来受，你可敢吗？”
　　公子宸看着挑衅的莫璃，勾唇现玩味笑意，说：“就这么定了。”
　　“这，这可使不得啊，我们怎么敢打公子，那岂不是造反了。”郡守吓得脸色苍白，头摇得跟波浪鼓一般。
　　“没事，此事是本公子与这小女子的赌约，与你们无关。”公子宸说着对莫璃又道：“来吧，让本公子看看你的本事。”
　　莫璃向郡守一抱拳，说：“烦请郡守大人，请将尸体放在桌案上方便我检验，还有多准备些热水与酒醋还有蒜泥。”
　　“好。”郡守应声立吩咐人去取热水，酒醋与蒜泥。
　　一切准备完毕后，莫璃走出已抬到桌案上的尸体，向尸体深鞠一躬，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将尸体身上的衣服划开。
　　公子宸看那匕首划到尸体的大腿底处，他上前一把抓住莫璃的手，说：“你要干什么？”
　　“除去尸体的衣物，这样我才能彻底的检验啊。”莫璃说。
　　“我说你一女子，你面对一个赤条条的男人，怎么就不知……”公子宸一把推开莫璃，指着站于一旁的仵作瞪眼说：“你，杵在哪干什么，你来动手。”然后瞪向莫璃说：“你来指挥。”
　　莫璃冷哼一声，冲公子宸翻着白眼。
　　仵作应声将尸体衣服尽数脱去，莫璃说：“尸体检验之前必须以热水与酒醋擦洗干净，方能检验。”
　　仵作又按莫璃的要求为尸体擦洗干净，看向莫璃等待着她下一步的指示。
　　莫璃走向尸体，公子宸又抓住她，说：“你又去干嘛，不是说你指挥他就好了吗？”
　　莫璃甩开公子宸的手说：“我离老远的站着如何能仔细察看尸体，在我眼中不管是男是女他就是一具尸体，这就如病不避医一个道理，你站一边去，别来打扰我。”
　　说罢她走向尸体，仔细查看着尸体，然后蒜泥涂抹在尸体的肩头上，再伸手从尸体胸前各处按了按，然后又让仵作将尸体翻过来，轻按尸体的背脊……
　　片刻后，她拿掉尸体肩头的蒜泥，原来只是轻微的擦伤变大片的轻紫，她高声喝唱说：“尸体外观损伤有七窍流血和肩头有淤青皮微损有血出，我先说肩头的伤，这是人从高处堕落时承受很大的压力造成的大面积压迫伤，可见死者落地肩头先着地所致。
　　再说七窍流血，看着很象脏腹内伤所至，但凡脏腹内伤在胸膛中会有大量内出血，轻微按压尸体的腹部七窍会再有出血现象，我刚按了胸腹并没有涌出血液，还有就是脏腹内伤必伴有多处骨折，我刚检验尸体先着地的肩胛骨、肋骨及椎骨没有出现塌陷骨折的现象，说明尸体身上骨骼完好无一处骨折。
　　也就是说，死者确实是从高处堕落，但却不是他的致命伤……。”
　　此言一出，死者的大哥立指向惶然弟媳，说：“我就说必是你这个恶毒的贱人害死了我的兄弟，现在看你还敢抵赖。”
　　李张氏慌乱的摆着手，说：“不，不，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你……”她指向莫璃，气愤的说：“她，她不是仵作，她是在胡说的，她是胡说的。”
　　李张氏一边的亲人走出，说：“她也说李大柱是从高处摔下来的吗？没准就凑巧摔死了，再者如果不是摔死，不是也没在他身上发现别处伤痕，更没有毒害，也不能说是我家妹子害了大柱啊。”
　　郡守眼巴巴的看着莫璃，他搞不懂公子宸与这女子是何关系，他不敢多言。
　　公子宸笑看莫璃，说：“这就你检验出的结果，这反到使案子更破朔迷离了。”
　　莫璃摘下头上的笠纱，露出她的真面目，说：“我的检验还没有完呢，你们就叽里呱啦的吵什么，现在都给我闭嘴，接下来我便让你看到真正的死因。”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瞪大眼睛盯着莫璃。
　　就见莫璃先是非常仔细的察看着尸体的五官，又解开了尸体的发髻轻轻的抚摸着，然后伸手向仵作说：“给我剃刀和镊子。”
　　仵作立刻将剃刀与镊子递给她，莫璃用剃刀将尸体天灵盖上的头发递去一小块。
　　一旁看着的仵作遽然捂住嘴，瞪大的眼中满满的惊恐。
　　公子宸见仵作这表情也抻头去看，就见在尸体头顶的天灵盖上有两个很微小的红肿，他说：“这是什么？”
　　就在他问出口时，就见莫璃用镊子从那一个红肿之处慢慢拉出一根浸着血肉的长长的门钉。。
　　“啊！”一声尖叫，李张氏瘫软在地上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