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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三殿下,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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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赵光美亦准备启程回宫。
  不过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近期得注意张含灵的动向,择日再来“偶遇”。
  目前在大宋,赵光美没有太大追求,兄长为帝,自己做个逍遥自在,风流潇洒的王爷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前世是劳碌命,今生自然想要多几分惬意。
  前世而立之年还是孤身一人,今生不免想要花前月下,佳人作陪。
  张含灵是在大宋认识的第一个女子,容貌自不必说,气质更是别有魅力。虽说只有十几岁,却并非无知少女,人如其名,内蕴灵性。
  几次接触下来,赵光美不禁心生好感,泛起了些许小心思,不过来日方长,不着急,慢慢来。
  心中惦记着佳人,正准备策马而归,不想有几个灾民急匆匆地跑向定力院,大声疾呼。
  “快来人,救命,前面有人袭击张娘子……”
  “嗯?”
  赵光美闻声勒马,问道:“哪个张娘子?”
  “坐诊治病的张娘子,好多人围抢她的马车。”
  张含灵有危险!
  赵光美几乎没有犹豫,立即率人朝灾民指引的方向策马狂奔,老耿立即带着侍卫们跟上。
  等赵光美赶到的时候,才发现马车已经被一群灾民堵在其中,张家为数不多的扈从正在努力保护,不让灾民靠近马车。
  开封府赈灾得利,为何会有灾民拦路抢劫?
  为何会抢劫张含灵这样一个弱女子?
  一场马车,用得着这么多人来抢吗?
  一瞬间,几个问题从脑海中掠过,可是心系伊人,赵光美根本来不及思考。
  赵光美一行十几人,各个都是人高马大的禁军殿前司侍卫,手持兵器。策马一冲便是一个缺口,直接到了马车之旁。
  “让开!”
  “尔等大胆,竟然在天子脚下拦路抢劫。”
  老耿过去是战场上的杀才,一声大喝,震慑了不少人。
  赵光美趁此机会敲击车窗:“含灵姑娘,是我……出来吧!”
  听到赵光美的声音,白芷又惊又喜:“娘子,是三殿下!”
  张含灵心中一阵悸动,刚还想着返回定力院,有他在那里。没想到转眼间,他便主动来了,如此之快……
  推开车门,瞧见马背上英姿勃勃的赵光美,两位姑娘顿时安心,恐惧与不安在一瞬间荡然无存,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微微露出笑容。
  侍卫正在驱离灾民,只要道路让开,就可以离开。可是张家的车夫发现,车轱辘不知何时遭到破坏,马车已经动不了。
  不对!
  赵光美眉头一皱,先前的疑惑再度浮现在脑海里,同时伴随着一股危机感。
  灾民为了钱财拦路抢劫或许说得过去,但今天这场面显然有些过了,前后堵路,破坏车轮……显然都像是有预谋的。
  他们想干什么呢?
  几乎在一瞬间,刀光给出了答案。
  灾民之中突然涌出了好些个凶神恶煞之人,手持利刃朝赵光美和张含灵扑来。
  果然是有预谋的!
  “保护殿下!”
  老耿带领的侍卫都是归德军出来的精锐,反应很快,立即阻击刺客。
  “上来!”
  马车动不了,赵光美一把将张含灵拉到自己的马背之上。另外一名侍卫奉命,将白芷拉上马背,皆是双人并骑。
  行刺来的很突然,老耿一边指挥侍卫御敌,一边发出了讯号。紧急时刻,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也该出动了。
  可是,暗卫出动,却无法及时靠近。
  定力院附近的灾民大都受过张含灵的恩惠,将其视作活菩萨一般,听闻其有危险,也都纷纷从四面八方涌来相助。
  然而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挡不住手持利刃的刺客,甚至无法靠近核心地带,反而将秩序弄的一团糟糕。
  兴许其中还有故意搅局,暗中阻拦,一时间,让赵光美的暗卫无法靠近。
  老耿瞧见此情此景,情知不妙,当即吩咐道:“保护三殿下离开。”
  侍卫们动真格了!
  刺客隐藏在灾民之中,焉知还有多少,所以只要挡路,便毫不留情地下手了,必须护卫赵光美突围出去。
  否则以眼下的架势,根本无法支撑到援军赶来。尽管,汴梁城里,守军得到消息一定会尽快赶来护驾。
  可是,灾民越来越乱,刺客也越来越多……
  好在耿叔率领的侍卫足够给力,生生杀出一条通路,掩护着赵光美往外突围。
  这是赵光美第一次经历血腥杀戮,不免有些紧张,但身前还有一位娇滴滴的姑娘,容不得他生怯。
  “含灵姑娘,有我在,没事。”
  “嗯!”
  张含灵轻轻点头,虽然周遭腥风血雨,但马背之上,身后赵光美的怀抱十分安全。
  只是混乱之中,白芷与那位侍卫被冲散了,暂失踪迹,也不知平安与否?
  定力院距离仁和门不远,那里有守军,自然是赵光美等人撤离的主要方向。
  刺客似乎也很清楚这一点,不遗余力地发动猛攻和拦截,饶是侍卫精锐也开始死伤,跌落马下。
  老耿大为焦急,唯恐赵光美有个什么闪失,唯有率领余下的侍卫拼死保护。同时寄希望仁和门守军,或是巡城兵马闻讯前来救援。
  老天爷好似听到了他心中的呐喊,一队数十人的禁军迎面疾奔而来。
  “三殿下在此,速速护驾。”老耿喊了一嗓子,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
  禁军出动护卫,行刺自然也就宣告失败了。可是刺客似乎并未打算放弃,仍旧不遗余力地朝赵光美扑过来。
  “护卫三殿下先走。”
  领头的禁军校尉似是个明白人,主动留下来半数人马断后,余下人马则护卫赵光美撤离。
  老耿见状,吩咐几个侍卫留下协助,然后带着为数不多的侍卫,在半数禁军的护卫下,匆匆撤离。
  很快,便远离战团。
  虽然灾民惊慌失措,秩序混乱,但暗卫终于闯了过来,加入战团,击杀和擒获刺客只是时间问题。
  而赵光美等人也在禁军的护卫下,撤到了附近的汴水之畔。
  看到月光下河水波光粼粼,老耿突然眉头一皱,向禁军喝问道:“你们是何处兵马,何人麾下?”
  这么一问,赵光美也回味过来。
  按理说,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撤退去仁和门的,怎地转向了汴水方向?
  慌不择路?可是适才这队禁军甚有章法。
  而且……
  适才急切中并未注意,如今回过味来,这队禁军出现的似乎有些太凑巧了,此刻的行径则有些不合常理。
  所以,耿叔质疑完全在情理之中。
  然而,领头的禁军校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走到赵光美面前,撩起凌乱的头发,撕下额侧佯作的刀疤,发出几声得意的笑声。
  “三公子……哦不,三殿下,还有张家三娘子……久违了。”
  赵光美与张含灵皆是心头一震,都认了出来,面前之人正是陈桥兵变之夜,那伙来历不明的禁军首领。
  又是一个夜晚,还是在定力院附近,他再次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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