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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清晨。
菲欧娜来到公园的亭子里,放下背着的画板,开始画亭外的花丛。
自从出院后,她每天的空闲时间都会来这里画画。
这是唯一可以让她的心平静下来的方法。
这个公园里每个角落的风景,都留在了她的画纸上。
——她总是刻意避开人多的地方。
哈斯塔找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少女安静作画的场景。
他站在远处,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她抗拒别人的接近,他知道的。
即使,他是她的“哥哥”。
不知过了多久,菲欧娜收起画板,走出亭子,抬头就看见了远处站着的哈斯塔。
菲欧娜走过去,哈斯塔熟练的接过少女背上的画板,在前面走着。
菲欧娜递过画板后,在哈斯塔背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不断循环着。
因为跟在哈斯塔后面,所以菲欧娜并没有看见哈斯塔的表情。
无奈又苦涩的笑。
到了家里,菲欧娜接过画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前,轻声对哈斯塔说:“午饭不用叫我了,哥哥。”
“好。”
听到哈斯塔的答复后,菲欧娜关上了房门。
哈斯塔听见了咔哒一声轻响。
那是房门落锁的声音。
习惯了。
既然当初选择了以哥哥这个身份陪她走下去,就要扮演好这个角色。
他还记得,那天他推开病房的门时,她的眼中满是抗拒。
也对,这是他一手造成的。
所以,即使是失忆了,在他表示自己是她的哥哥后,也会与他保持着距离。
哈斯塔不敢想象自己当时如果选的身份不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而是直接告诉她的话,她对自己的态度会如何。
哈斯塔走进厨房,随意煮了一碗面条,草草吃完。
收拾好碗筷,经过菲欧娜房间的时候,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哥哥,能帮我去买本书吗?”
菲欧娜把一张纸条放到哈斯塔手上,上面写着书名。
哈斯塔接过纸条,看了看,似乎是最近新出的一本书,还挺火的。
“好。”
哈斯塔习惯性的抬手打算揉揉菲欧娜的脑袋,却被躲开了。
菲欧娜歪着脑袋看着他。
哈斯塔抬起的手僵了僵,接着很自然的放下。
“抱歉,哥哥忘了。”
“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书。”
哈斯塔落荒而逃的身影映入菲欧娜的眼中。
“你还是那么的……傻啊……”
“咔哒。”
房门重新关上。
菲欧娜走到窗户旁看着哈斯塔远去,直到看不见那熟悉的背影了,才转身走回书桌旁。
苍白纤细的手拉开抽屉,一把小刀静静的躺在里面。
“自欺欺人的游戏啊,该结束了……”
哈斯塔抱着书,跑着回到了家。
不知为何,踏出书店的那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拿小刀在上面划着一样,痛得他呼吸不过来。
发生什么了?
不好的预感突的升起,原本快步走着的他在路上狂奔。
不会出事的,不会的……
纵使拼命安慰着自己,但不安却填充了整个心脏。
掏出钥匙,开锁,冲到菲欧娜的房门前。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扩散。
哈斯塔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
门里的人没有反应。
轻敲最终演变为锤击。
里面的人儿仍没有作答。
哈斯塔试探性的扭了一下门把手。
门没锁。
随着房门的缓缓开启,房间里的景象呈现在哈斯塔的眼前。
心心念念的人呐,此刻正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
如果忽略那股刺鼻的味道,那把掉在地上的染血小刀,以及被染红了的床单的话。
大脑一片空白。
哈斯塔失了魂一样走到床边。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视线落到一旁的书桌上。
上面放着一幅画。
画纸上的人,是一个笑着的他。
哈斯塔走过去,拿起那幅画。
那是他们之前初遇时,她为他画的那幅。
哈斯塔原本以为它早就被丢了。
在那个傻笑着的他旁边的空白地方,添了一句话——
呐,你骗了我一次,现在我们扯平了。
身形一晃,哈斯塔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他一手撑住桌子,堪堪站稳,却不小心碰到了那一叠画纸。
放在桌子边缘的画纸散落在地上,除去最上面的几张风景画,剩下的,全是他。
——“我会彻底消失在你的生活里,如你所愿。”
一个月前,她出门前说的那句话在耳边回荡。
也就是那次出门,意外发生了。
等他再带着她回到这里,他们就成了所谓的兄妹。
现在看来,她……
根本就没失忆啊。
“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哈斯塔放下画,蹲下身,捡起了那把小刀。
“想甩开我?”
“告诉你,不可能。”
“不管你跑到哪,我都会把你找回来。”
血花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