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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楚行人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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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大夫,我早就想到府上求见你,想不到今日是在这里相会,怕是太不庄重了。”
  单游摆摆手:“这里就很好,你到我我府上,反而不方便。你也知道,交通外国使臣,好听不好说。”
  “是是,可我真不知你是这店背后的主人。”
  “我不是主人,是店家的亲戚。”
  庄清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单游也不来虚的,直接就问:“足下昨日在朝堂上鼓动天子当纵长,合纵攻秦,不觉得是个笑谈吗?”
  “为什么是个笑谈呢?”
  “哼,我们是小国,就算要合纵,也是你们大国的事情,如何会想到让我们出头的?”
  庄清说:“周国地小民弱,不习攻战,之所以能在天下如此崩坏的情形下,还能维持如此局面,为什么?”
  “靠的是亲秦附韩。”
  “谬也!靠的就是天子的威名。秦国韩国都不敢随便吞并周国,是因为天子在这里,不是因为你亲附他们。”
  庄清这话,单游没法反驳。
  “天子虽然穷,但毕竟是天下共主,大国虽然不再尊奉天子,并且都僭越称王,但还是不敢随便动周国,就是因为大周天子的名头太重了。”
  单游点头称是。
  “只不过,这样的形势,还能维持几年?足下是周王上大夫,如此苟安而不思后路,岂是谋国之道?”
  单游一时语塞,半晌才说:“现在的周国,东边依附韩国,西边依附秦国,作为秦韩两国的屏障,维持如此局面很不容易。你让我们背叛秦国,会招来秦国的报复,那个时候,哪个诸侯能出头?”
  “秦国现在最强,但也害怕担灭周的恶名。如果他一举灭赵,实力更是大增,到时候,我们楚国都要担心自己的安危,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还会给你出头?”
  庄清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灭赵之后,肯定先灭韩再灭魏,你们周国拦在路上,不是很讨厌吗?”
  单游喃喃道:“我们不主动得罪他,他不能主动对付我们吧?能维持一天算一天。”
  庄清沉吟半晌,问:“我对秦国所做的分析,你觉得不对吗?”
  “你说秦国之弊,秦王之老,都对。秦王今年已经68了,在位整整50年,除了我大周现今这位王,可以说,古今所无。他确实有不少昏聩之举。与赵在上党拼命,确实并非预谋,侥幸取胜,只能说国运如此吧。可是——”单大夫冷笑一声,“在你们大国眼里,秦国或许是百年来最弱之秦,但对我们周国来讲,仍然是千钧重压,随时可以压碎我们。”
  庄清说:“相信我,我们楚国是认真的。只要能破秦,秦对你们的威胁就不存在。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有利。春申君当令尹已经好几年了,权力稳固,只差功业,楚国东迁也已站稳脚跟,需要一场大胜来凝聚人心。赵国这几年过得很苦,我相信他们不会放弃任何破秦的机会。”
  单游只是摇头。
  庄清有点失望:“那么,昨天我们离开朝堂,你们紧接着应该是廷议吧?估计你们不认可我们的计划。”
  单大夫说:“我跟你交个底,你走了之后,朝堂里都吵翻天了。很多人认为你说的有道理,可行,但我不同意。”
  庄清叹气道:“足下是个实诚人。”
  “我们明天还会再议此事,如果你不能给我必定成功的信心,我是不会赞成的。”
  “我有必胜的把握,可是如果周王不出面当这个纵长,我下面的几步计划无法施行。我临行前,跟春申君商量过,只要你们有这个意思,可以派大将率一军驻扎在周国。”
  “你们的人呢?”
  “你们要是同意,我马上派人送信去。”
  “就算你楚国派一军,我们周国也负担不起。”
  “粮草转运自然不需要你们负担。”
  单游不再吭声。
  庄清见他如此顽固,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怏怏作别而去。
  单游是周王的上大夫,也是周公的姻亲,周公的嫡长子就是单游的亲外甥,可以这么说,他是周国仅次于大王和周公的人。
  他的意见是很重要的。
  3、
  在洛阳城转悠了半天,庄清回到行人馆已经是黄昏时分。行人馆的驻馆大夫吴兴,早一些时候,也终于赶回来了。
  吴兴此时就在行人馆的厅上坐着,他听军士们说,庄清对他擅离职守很有些恼怒,因此不敢回隔壁的自己的旅舍,就在行人馆等。
  庄清刚踏进门,旁边的人就给吴兴使眼色,吴兴马上笑着出迎。
  “庄大夫,恕罪恕罪,因私事羁绊,未能迎接大夫,实在是罪过,万望海涵。这是头一回,以前从未有这样的失职。”
  庄清瞅了吴兴一眼,这是个40多岁的胖子,脸上憨厚的笑容,一看就不像当官的,而像个生意人。
  庄清不是那种拿腔拿势的人,他并不在意下面的官员接待自己的排场,而在意工作是不是负责。吴兴一开口就承认自己失职,倒是很对自己的胃口。
  失职就失职了,老实承认,不会百般抵抗,这种耿直的做法,庄清很赏识。
  不过庄清没有理他,问军士,庄梅和朱英在不在,回答说都出去了。心说,怎么,我一走,都跑了?也不留个人坐镇?
  再问有没有人来拜访,回答说没有。心里挺郁闷的。
  转头对吴兴说:“吴大夫,我们里边叙话。”
  “庄大夫,我们楚国驻洛阳行人馆,以前是有两人,五年前靳、景两大夫调走,就没有再派人来。我原本是靳大夫带过来的副手,就由我顶上来。”吴兴跟着庄清,进到他休息的屋子里,一边走一边说。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自从郢都陷落,洛阳这个地方就越来越少人来,上面也不重视。也没有钱粮派过来,我就跟靳大夫说,我在此地经营些生意,招待楚国的行商。当然,若有楚国来的使者,也由我负责接待。”
  “也就是说,楚国有人来,你就是行人馆的大夫,没人来,你就是洛阳的买卖人。”庄清坐下来,略带讽刺地说。
  吴兴有点尴尬,勉强笑道:“庄大夫说笑了。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我有着楚国行人馆大夫的名衔,做起买卖来,确实方便不少。”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是做买卖为国家维持行人馆,还是顶着行人馆的名头去做生意?”庄清指了指隔壁,“你这几年生意做得可以啊,你是个做生意的料,挣下不少身家啊?”
  吴兴满头冒汗,听得出庄清是很不满的,不由得讪讪地说:“大夫这样说,吴某无地自容了。我做生意就这么几年,规模也不大,小打小闹而已。”
  庄清一直坐着,也没有让吴兴坐,吴兴知道庄清不高兴,心里说,我可不能让他一直说我,忙转移话题:“我今天回来时候,已经让旅舍的伙计准备了好些饭菜,晚上给大夫接风洗尘,也算是赔罪,如何?望大夫不要计较下官的过失。”
  庄清问:“吴大夫,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几天去哪了?”
  “惭愧,惭愧,生意上的私事。”
  “我对做生意不是很熟悉,能不能给我说说。”
  只要不揪着失迎之罪,说什么都可以!
  “是这样的,我们楚国有一个熟悉的客商,常年往返列国,专门做牲畜的买卖。今年他从赵国拉了20头牛,要运到韩国去卖。到了温县,被县令拦了下来,强迫他把牛运到秦国去卖。”
  “这是为何?”
  “他说这些牛可以做耕牛,必须卖到秦国去。”
  庄清奇道:“我知道秦国自商君以来,重农抑商,奖励耕与战,对商人不好,征重税,但没听说还会阻拦过路客商的。”。
  “说的是啊!秦国这个温县令,到任已经几年了,做了很多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截留行商的货物,这都不算什么。”
  “哦,说来听听。”手一指草席,“坐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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