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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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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起了连锁反应般,又是一块巨石自上谷郡城内抛落。
  
      “砰!”
  
      直径足有半米的巨石狠狠砸在一辆更始军的投石车上,只听一道脆响传出,那被砸中的投石车瞬间化为满地木屑。镶嵌在投石车上的坚硬铁板,此刻便如一张纸般,脆弱至极。
  
      三百辆投石车暴露在上谷郡城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掩体。反观李青山的霹雳车,完美的隐匿在城墙之后。双方一旦对轰,更始军这三百辆投石车,只能被霹雳车压着打。
  
      越过高耸的城墙,又抛出整整五百米,耿况…当真能将巨石抛出千米之远?
  
      “这…这怎么可能?!”
  
      刘栍如炸了毛的猫般,惊叫出声。他推开身旁亲兵,急道“快,快把投石车撤下来,快!”
  
      “诺。”
  
      斥候不敢怠慢,忙策马传令。
  
      然而,
  
      这一切都太晚了…
  
      投石车极为笨重,骤然想要将之撤回,谈何容易?
  
      “砰!”
  
      巨石砸落,再度将一辆投石车砸为满地木屑。余力不减,巨石滚向更始军阵。十余名更始军不及躲闪,直接被这巨石碾成一堆碎肉。
  
      “呃啊啊啊!”
  
      一名更始军骑兵眼见巨石滚来,忙弃了胯下战马,向右边逃窜。终究还是慢了,巨石滚来,瞬间将他的双腿碾成齑粉。撕裂般的疼痛自腿部袭来,他凄厉哀嚎,不忍直视。
  
      数千名更始军一拥而上,或拉或推,意欲将投石车撤回。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那投石车只是缓缓后退。不时有巨石砸落,逐一将这些投石车砸成木屑。
  
      “咻~咔!”
  
      一名在后方推投石车的更始军士兵颅骨突然碎裂,目光所及,只见一根激溅而来的锋利木刺,刚好刺中他的太阳穴。这名更始军双眸之中充斥着无穷的恐惧,嘴巴张了张,倒地抽搐不止。
  
      “卑鄙…无耻!耿况老狗,真乃千年未有之巨奸!本司徒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刘栍看得真切,大怒道。
  
      他们将投石车往前压的时候,耿军没有做出任何抵抗。这本身就是个破绽…早该想到…早该想到呐!
  
      眼见己方的投石车逐一化作满地木屑,刘栍只觉喉中甘甜。他咬了咬牙,强咽下喉中即将喷吐而出的血液,沉声道“放弃投石车…撤兵,我们撤兵!”
  
      “大司徒有令,放弃投石车,撤兵!”
  
      “大司徒有令,放弃投石车,撤兵!”
  
      命令逐次下达,那些艰难推动投石车的更始军们如蒙大赦,没有丝毫犹豫地向南逃亡。
  
      上谷郡,城墙之上。
  
      耿况在数百名刀盾兵的簇拥之下,昂首耸立在城头。其身旁,耿弇、耿纯、寇恂、景丹、万脩五将依次排开。
  
      耿况扫了一眼城下那满地木屑,轻抚了抚胡须,笑道“呵呵…哈哈哈哈!贼厮,敢以投石车硬撼李青山的霹雳车,自取其辱…自取其辱尔!呵呵…哈哈哈哈!”
  
      “爹,贼军的投石车已经被打掉,我们坚守至李青山带兵北伐,应当不是难事。大事…成矣!”耿弇目露激动之色,狠狠击节道。
  
      耿弇此话入耳,耿况却是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爹,您怎么了?”
  
      “唉。李青山…当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拿下刘栍后军吗?”耿况幽幽一叹,担忧道“纵然赵缪王府肯举族相投,五万兵马尽出。想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彻底拿下刘栍后军那万余人马,又谈何容易?”
  
      耿况所说不假,李青山与耿弇拟定的战略堪称无懈可击。唯一的瑕疵,便是李青山借赵缪王军,截断更始军后军补给这一点。如果李青山当真得手,则刘栍死无日矣。可…若李青山不能截断刘栍后军,死无葬身之地的,可就是他们自己了…
  
      “爹,你尽管放心。李青山的厉害,我们都有目共睹。偌大匈奴帝国尚且奈何不得他,区区小事,何足道哉?”耿弇倒是对李青山自信满满,出言宽慰道。
  
      “最好如此…”耿况轻轻颔首,却仍旧忧虑。
  
      ……
  
      蓟县,幽州州牧府。
  
      此时,富丽堂皇的州牧府,已然被刘秀所占领。
  
      幽州牧投效刘栍,刘栍虽仍令这州牧为州牧,却一直令其随行军中。美其名曰随军参谋,实则却形同软禁。
  
      这很容易理解。
  
      幽州牧,可以在名义上号令整个幽州,影响重大。刘栍若将他牢牢掌控在手中,便可如曹操那般,挟天子以令诸侯,占据了道义。这么重要的人物,当然要放在自己身边才安全。
  
      幽州牧离去,偌大州牧府仅剩千余兵卒守城。刘秀凭借更始政权前将军的身份,很容易便诈开了城门,且轻易俘获了这千余兵勇。
  
      刘秀躺在州牧府正中央的床榻上,被绑得如粽子一般。殷红鲜血渗透绷带,伤势严峻至极,直看得人毛骨悚然。两名胡子花白的医师站在床边煎药,府内萦绕着一股刺鼻药味。
  
      冯异、邓禹二人急得来回踱步,生怕刘秀扛不住,突然暴毙。
  
      冯异、邓禹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为什么?
  
      前军督军,死于贼将耿纯之手,是光明正大的战死沙场。刘栍纵然生疑,也断不该直接派人杀害刘秀啊?
  
      除掉这督军羽翼之事,也是做得天衣无缝。纵然刘栍能在第一时间得知,也当先罢撤刘秀官职,查明原委再行定夺。
  
      难不成,有人挑拨离间吗?
  
      这个想法刚刚萌芽,冯异、邓禹便苦笑不止,连连摇头。
  
      说句难听的,刘秀…的确是一介种地牧牛之辈。兄长被更始帝杀害,却对更始帝俯首帖耳,毕恭毕敬。在世人眼中,刘秀只是个鹰犬、走狗之流。区区一个军司马,好不容易暂领前将军,还需受督军节制。谁会这么闲,不去挑拨那些掌握实权的更始军将领,非要与他刘秀过不去?
  
      “仲华,依你之见,刘栍何故要直接杀害主公啊?”沉吟良久无果,冯异只觉越想越乱。无奈,只好将目光望向邓禹,问道。
  
      “不知…不知…在下百思不得其解…”邓禹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摇头道。
  
      “报~”
  
      一名亲兵急匆匆小跑而开,双手托起一卷竹卷“中山郡八百里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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