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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城主,父亲,酒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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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历四年春捂着右臂,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那个歇斯底里的暗星长老。
  星曦安静回头,面无表情:“你的权限不足,拒绝执行。”
  这样说着,她与那个银茧同时消失在空中。
  十三长老恨恨看着那个在空中被废掉一臂的庆历四年春--哪怕他此刻已经身受重创,但是他仍然无法鼓起勇气去攻击。
  方才那个强大得不可理喻的男子已经击溃了他全部的自信与尊严,所以哪怕看起来自己稳操胜券,但是他仍不敢前进一步。
  “快滚。”金发的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屑语言平静:“我心情不好。”
  十三长老张口想要反驳,但是却绝望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敢在他的面前接口,他只能咬牙,然后凭空消失在空中。
  庆历四年春悠长吐息,即使是他,也没有理清楚为什么暗星会在兰蓝城的上空对他进行拦截,也不知道方才明明那么大的动静,兰蓝城的守军却没有丝毫反应。
  所以他抬头望向天空,看着那抹令人心醉的蓝色,然后尚且完好的左手抬起,指尖轻轻划出一道。
  那是一道极浅的金色,却像是一把裁纸的剪刀,将眼前蓝色的天空分割开来。
  蓝色的背后,他看到了极深的夜色,以及夜色上点缀的银色星辰。
  明明是白天,但是那层蓝色却像是一层虚假的幕布,而之后那纯粹的黑色才是真实的背景。
  “须弥镜啊,须弥镜。”庆历四年春低低冷笑:“果然还是信不过我呢,早就从星主的手中拿到这种可怕的一品天境灵器来以防万一,真是干净利落的警告啊。”
  当他说出这句话,周围的一切景色都如镜面般破碎,破碎之后,他看到了那座银色的城池。
  这是兰阴城畔。他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将那位叶青公主送入了这座城中。
  那高大宏伟的青石城墙,如今已经化作了近乎梦幻的莹白色,在视野中幽幽闪着微弱的白光,而天空则是纯粹的黑暗镶嵌着无数银钻一般的星辰,看起来就像是巨大的幕布,无比真实又无比虚幻。
  他扭头看了看自己右臂上的伤,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瓶银色的药剂,牙齿熟练地咬开瓶塞倒入口中,正在这时,下方有风声传出。
  庆历四年春低头,只见一个白影直冲而上,黑色的单马尾摇摆如墨色的蛇。
  傲雪华怀中抱着一个昏厥过去的青发女孩,从下方飞上与庆历四年春平齐,然后站在那里目光泠泠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略带惊讶:“你居然受伤了?谁干的?”
  “你去了兰阴城?”庆历四年春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看着她怀中的少女,皱眉。
  那个青发的少女,赫然便是棘纸衣。
  “兰阴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的交谈就像是池塘里跳跃的青蛙,但是并不妨碍一只青蛙理解另一只青蛙所说的话:“所有人都不见了,连一个活物都找不到,整个城市都被那该死的黑天笼罩,既然你是暗星成员,能不能向我解释这一切。”
  “永夜之城。”庆历四年春冷冷说道:“我知道你无法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但是我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给你解释。”
  “星澈那群疯子想要将这座城市炼成一件战争神器。”
  傲雪华听到了那个禁忌的名字,直接忽略了他话里其他的词汇,不可思议地喃喃:“怎么可能?为什么你可以直接说出那个名字?”
  “因为这里早已经不是主位面了。”庆历四年春笑容冰冷:“这里现在是星界的一部分,所以那些神言早已经无力干涉我们了。”
  傲雪华这个时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早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她不由颤抖:“也就是说这次行动不是以暗星的名义,而是星澈一族的意志?”
  “敢于屠灭一城生灵作为血祭的存在。”庆历四年春看向傲雪华,眼神带着讽刺:“暗星又如何有这个魄力。”
  傲雪华直接想到的是更加重要的问题:“既然星澈不惮于挑起新的百族之战,那么学院与兰叶皇族又如何能够容忍?其他隐族也不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星澈又不是青翼那种没有理智的疯子,况且隐族数万年的底蕴也非这些卑微的亡国贵族可比。”庆历四年春幽幽说道:“所以星澈并不准备与学院以及兰叶皇族发生直接的冲突,而是想要将这种矛盾克制在可以接受的摩擦中。”
  傲雪华咬住嘴唇,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如果星澈已经做到这个份上,又如何能让帝国与学院保持理智?”
  “原本是不可能的。”庆历四年春意味深长地微笑:“但是说他们得到了一个价值等同于一座主城的公主,那么这个筹码便可以让帝国与学院愤怒的头脑冷静下来。”
  傲雪华如何猜不出他的指代,瞬间咬紧嘴唇:“所以你将叶青送给了那个种族作为礼物?”
  “我没有。”庆历四年春摊开左手,右臂的血已经止住,但是骨骼却没有那么快的速度复原:“无论你相信与否,我原本是打算阻止的。”
  “不要拿我当三岁的小孩。”傲雪华冷冷看着他:“曦彻皇子殿下,初始大帝黄金血脉的后裔,曦光一族的尘世行者,我想不到你这样做的理由。”
  “是啊。”庆历四年春微微笑:“我也想不到自己这样做的理由,甚至当我去找那位公主殿下的时候,真的是想将她带到兰阴城,而这也是我本来的任务。”
  “但是昨天夜里,你怀中女孩的父亲自刎在我的面前,他的血又多又红,流在手上实在太烫。”
  “为什么他要在你面前自刎?”
  “因为我向他借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他自己的人头。”
  “为什么他愿意给你?”
  “因为我答应了他三句话。”
  “哪三句话?”
  庆历四年春看了看黑色的天空,回想起那个银絮纷飞的子夜。
  在那个夜里,早已接近油尽灯枯的棘厉看着他,眼神平静而认真:
  “第一句话,如果这场劫难过去,城中的百姓还有幸存者,那么代我告罪,他们未曾拥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城主,无法庇护他应当庇护的子民。”
  “第二句话,如果这场劫难之后,你能够见到我的女儿,代我向她道歉,我不能给她一个可以陪她长大的母亲,连一个看着她穿上红衣的父亲都要夺走。”
  “第三句话。”
  这位城主平静抽出那柄绣花的剑,认真说道:“我欠城中如意楼三个金叶草的酒钱,此去再无归还之日,还望阁下帮我还了。”
  然后他手腕像以前无数次动作那样精准地移动。
  有血柱涌起,头颅滚下。
  “拜托了。”语音方落。
  傲雪华沉默,她看了看怀中女孩安静的素颜,想象着她穿上红衣出嫁的那天该有多么美丽。
  然后开口:“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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