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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兄弟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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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令赵云找几个身手敏捷的亲信,监督甄尧大伯的一举一动,发现可疑人士一定来报。数日之后,没有什么发现,也没找到那三个指证甄尧的活计。
  袁绍召见袁熙和审配,了解甄尧的案情。审配如实回答道:“当初指证甄尧哄抬物价的活计,于第二日全部失踪,甄尧很有可能是冤枉的。”
  “既然无罪,那就释放。”袁绍也不想袁熙失望。
  袁熙不知变通,想要水落石出,对袁绍道:“父亲大人,还请给我三日时间,我必定能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这几个伙计不过是被人收买而已。”
  袁绍自然明白袁熙为什么一再坚持查案,甄尧待罪之身,就算没了人证,不能证明他有罪,自然也不能证明他清白。按照冀州的法令,有官司在身者,不能离开冀州,家产也不能转移,否则视为待罪潜逃,罪加一等。
  这自然伤害到了袁熙的利益,在邺城谁人敢对二公子下手,稍微聪明人都知道,不是袁谭就是袁尚了。袁绍也是头痛不已,自己还在世,三兄弟就开始相斗。
  袁绍平时不喜欢袁熙,事事太过较真,常常为了一些小人物,而得罪了冀州大官员,自然不受冀州士族的待见,被人称为懦弱无能袁老二。这次又是如此,袁绍提醒道:“为父就再给你三日时间,你如今已经是封疆大吏,希望你能大局为重,不要再意气用事。”
  袁熙感谢袁绍给自己的机会,自己没有害人之心,却也不会让亲信之人蒙受不白之冤,对袁绍道:“父亲放心,我只是想要还甄尧清白,不会让父亲为难。”
  甄宓和甄母很是担心甄尧有性命之忧,现在听袁熙的意思,最多就是有案底,可能会影响到个人信誉,也就放心多了。不过既然还有三日机会,能找出主使,还甄尧清白,自然最好。
  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三日之期才过去一日,当晚赵云来报,甄尧的大伯甄安府上出现了不明来客,很有可能是出卖甄尧的伙计。
  袁熙没有打草惊蛇,带着赵云和郭淮一同秘密跟踪三人,三人来至偏僻处,只见为首一人说道:“甄老爷虽然给了我们三人百两黄金,够我们花上好多年,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早日离开冀州为妥。”
  另一名伙计也点头道:“大哥说得有理,这些士族大老爷岂会将我们的性命放在眼里,一旦实发,必定来灭口,等天一黑我们就离开冀州。”
  这时,一群手持长刀的黑衣人追了过来,冷酷道:“你们以为甄老爷的黄金这么好拿?甄老爷有令,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一个不留,杀!”
  袁熙一伙只有五人,对方有十人,相信以赵云的身手,救下三人没有问题,待三个伙计就要命丧黑衣人刀下之时,赵云突然杀出。
  这些黑衣人虽然是训练有素的刺客,不过面对赵云这等绝世高手,还是差距不小。再有郭淮和两个亲兵相助,黑衣人被杀一人,被抓一人,其余几人见不是对手,快速逃跑。
  甄家的三名伙计死里逃生,没有感谢袁熙,反而鬼鬼祟祟想要逃跑。袁熙威胁道:“今日我能救你们,那明日呢,你们觉得那些杀手会放过你们吗?”
  三人为了保命,只好将事情真相告诉袁熙,自己是收了甄家老爷甄安一百两黄金,故意诬陷甄尧,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就不知道了。
  袁熙命赵云和郭淮将甄家伙计三人押回冀州大牢,明天让审配来处理。这群杀手任务失败后,很是熟练地换了套衣服,回到一处偏僻小宅,向自己的主人请罪。
  这个主人不是甄安,而是辛毗,辛毗得知三人很有可能被袁熙救走,知道大事不好,顿时去找自己大哥辛平,还有大公子袁谭商议。
  辛评有点担忧道:“以二公子那个性,十有八九会追查到底,就算明知道甄安是大公子的老丈人,也不会放弃的。”
  袁谭却不担心,认为自己可以摆平袁熙,自信道:“老二的个性我知道,别人他会得罪,改天我亲自去跟他说去。接下来,你们收敛一点,不要行动了,真的惹恼了,那就是鱼死网破的局面,白白便宜了老三。”
  第二日,袁熙将甄家三名伙计交由审配处理。当初审配不愿全力搜捕去三人,他以为是大公子和三公子合谋的,不愿将两人一起得罪。
  现在从三名伙计口中得知只有甄安一人参与,也就是幕后主使是袁谭,便无后顾之忧,直接下令逮捕甄安,丝毫没有给袁谭面子,反正自己与袁谭一党不和,自己这么做也能得到袁熙的认可,自己的心中也少一份愧疚。
  审配号称铁面无私,办案公正,却为人圆滑,捉拿甄安之后,便请来袁绍、袁谭一起审讯,以防有人说自己公报私仇。
  袁绍是个爱面子的人,家事不喜欢被外人说三道四,于是命亲兵传唤袁谭、袁熙、审配,还从大牢里将甄安、甄尧和三个甄家伙计带到。
  听了三名伙计的供词,虽然甄安不断地喊冤,不过大家心里也是有数,甄安觉得甄家财产分不公平,应该三人平分,而不是甄尧一人分一半,两位叔伯分一半,就故意诬陷,想要吞了甄尧的家产。
  事情的发展快得让袁谭来不及准备,他也不可能对老丈人见死不救,对袁绍道:“父亲大人,仅凭这三人的说辞,恐怕难以服众,他们被人收买了也不一定!”
  袁熙只想为甄尧讨回公道,至于会不会得罪袁谭,已经顾不得了,将来袁绍生死,迟早要争夺的,不如现在撕破了脸皮,也不愿再受袁谭欺压。于是,袁熙冷笑道:“他们自然是被甄安收买了,是一百两黄金,已经人赃并获,大哥何必自欺欺人呢?”
  袁谭见袁熙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也是怒道:“甄尧是你小舅子,他就是被冤枉的,你可以调查!甄安也是我丈人,就活该被这三小人污蔑,什么人赃并获,一百两黄金,我就不信堂堂幽州刺史拿不出来!”
  审配主审此案,自己先是冤枉了甄尧,再冤枉了甄安,自己以后还怎么再冀州立足,语气不善地对袁谭道:“大公子可以不信二公子,说二公子偏袒甄尧,莫非将审配当成糊涂官?”
  袁谭一时语塞,自己和袁熙两人各执一词,袁绍一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审配偏偏要站在袁熙那边,自己明显出于劣势。袁谭想了一会,向袁绍请求道:”父亲大人,既然二弟可以有三天时间寻找证人,证明甄尧清白。为了公平起见,希望父亲大人也能给我三天时间,证明甄安的清白。三天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愿意接受。“
  袁绍怒了,这回真的怒了,自己宠溺自己的儿子,天下皆知,就算是立储君之事,也想要给他们公平竞争的机会,袁谭居然说自己不公平,那我就给你所要的公平。
  ”都给我住口,你们两个逆子,还不嫌丢人,继续查下去,把袁家搞成甄家一般,你们才甘心吗?“袁绍的怒火让袁谭和袁熙恢复了冷静。
  然而这远远没有结束,袁绍指着甄家伙计三人,咬牙切齿道:“都是你们这三人捏造事实,挑拨离间,来人,将这三人斩首示众。”
  这三人不断求饶,还向袁熙求救,若是以前的袁熙一定会傻乎乎地去说情。现在的袁熙,也觉得这三人为了自己的私心,差点害死甄尧,没有什么值得可怜的,为此得罪袁绍太不明智。
  袁绍处决了这三人之后,然后看着甄安和甄尧,冷冷道:“事情因家产而起,也应该因家产结束。我给你们所要的公平,甄尧你留下一半的家产,就当报答河北百姓,然后随袁熙去幽州,从此不要踏足冀州。甄安,现在甄尧与你家产一般,你也离开冀州,随袁谭去青州,不要再回来了!“
  兄弟相争,两败俱伤,袁谭和袁熙也没想到袁绍会因此将两人赶出冀州,顺理成章地捧袁尚上位。袁谭和甄安,袁熙和甄尧,无奈地离开了大将军府。
  离别时,袁谭嘲笑袁熙道:”二弟,你不愧是三弟的忠实者,为了对付大哥,连自己也赔进去。三弟将来怎么对待你这个好二哥,真是让大哥期待!“
  袁熙回敬道:”无须大哥操心,二弟只求无愧于心,不像大哥这般,害人终害己。“
  袁谭和袁熙离去之后,袁绍仿佛老了许多岁,询问审配道:”正南,你说我如此设计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太过分了?“
  审配没有回答,反而是后来的逢纪安慰袁绍道:”主公,不出此下策,三公子是难以服众的。还请主公当机立断,直接册封三公子袁尚为储君,以免夜长梦多。“
  袁绍犹豫不决,他觉得既然袁谭和袁熙已经离开冀州,那大家都已经明白储君是谁了,现在册封袁尚,就是在袁谭和袁熙的伤口上撒盐。袁绍没有接受逢纪的建议,册封之事就此作罢。
  为什么袁尚会没有参与呢?自然是有人提醒,那便是刘氏,不然以袁尚争强好胜的性格怎么可能不参与。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是个宝,袁尚轻松成为了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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