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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一场无趣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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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苏小鱼再次出现在朱红大门内的三口棺材地的时候,已是三天后的事情。
  在此期间,凭借他孜孜不倦地不停在张麻子耳边鼓吹以及每日多擦拭十只夜壶的实际表现,终于在第三天的某个时刻得到了张麻子的允准。
  像山上砍柴这样简单却费体力的活,张麻子是不愿意苏小鱼去的,因为这不仅关乎到苏小鱼今后在自己店里做事的工作效率,最重要的还关系到自己的脸面。
  在张麻子心中自己虽然做的是夜壶生意,但终究算是个生意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和一个莽汉粗夫还是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的。
  当苏小鱼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有些干瘪的狗骨头放到蓝眼黑猫身前的时候,如同鬼魅般忽然闪现的老太太忽然举手轻轻扣了一个响指,原本对这骨头馋涎欲滴得黑猫强忍着别过脸去一个纵欲来到了老人的头顶。
  苏小鱼不是第一次见到老太太,一直以来这位诡异奇阙的老人给他的印象就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人走进无尽深渊所带来的不可磨灭的恐惧和迷茫。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那份埋藏在心中的恐惧感也在逐渐减少,因为他慢慢感受到老人虽然长着一副可怖的模样,但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
  就像现在他仿佛竟看到了老人森白的牙齿下露出的一副诡异的笑容一样,透着难以言喻的阴森却并不可怕。
  这是苏小鱼第一次看到老人笑,只剩下皮包骨的那张让人难以形容的“猫脸”浮现出的这一幕还是让人有些无法适应。
  “老...前辈,最近店内流行吃素,这根骨头还是三天前吃剩放置屋外风干后留下的,是不是因为太过干柴,银火才不想吃呢?”
  “银火”就是那只黑猫,一直以来苏小鱼都觉得这个名号实在有些不太符合它的个性。
  “我姓李,以后不要再叫我老前辈,你带来的骨头虽然干了些但其实却是它最爱吃的,它这阵子伙食太好,已然变得有些虚胖,我想改改它这‘好吃懒做'的坏习惯,所以这骨头今天它是吃不上了。”
  李姓老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已放的很低,但在苏小鱼听来却如同一个女人正用她那尖厉的指间在窗户边来回摩擦的响声,如蛆附骨,令人头皮发麻。
  “前辈..哦,李老太太...”此刻的苏小鱼说话已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看来张麻子对你还不错,他虽然抠的要命,但至少对你还没那么小气,最近每次见你都感觉你比之前更加圆润了,看样子他那边所谓的素菜当真有点意思。“
  倘若此刻站在苏小鱼身边的是铁匠铺的王二,他说这样的话倒没什么,但从李老太太口中溜出就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尤其是“圆润”这两个字。
  苏小鱼很小的时候就听镇上的老人说过“狼外婆”的故事,此时在他脑海中已隐隐浮现出身边这位老太太化身成为“狼外婆”的场景。
  苏小鱼已呆立当场说不出话来,屋内没有冷风,他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好吧!你可以走了,田大壮不比张麻子,他是个实在人,让他等太久总是不好的。
  李老太太恢复了之前“死丧”般的神色,这一次她同时提到了这两位,看她说话的口气应该对彼此间都有过或多或少的来往;也是,屋内就只有这三口“棺材”,其中的两口就对应着这二位,来来回回见面宗归是要遇上的。
  仿佛就等着这句话,无论如何苏小鱼都不愿意再在此地停留片刻,老人的话瞬间将他激醒;哪怕步履蹒跚他都毫不犹疑走向前方。
  当苏小鱼走到通往田大壮的那扇门时,不经意间忽然瞟到了左侧的第三扇“棺材门”,至始至终他都从未询问过有关那道门的事情,但他知道那道门后的“世界”绝不简单。
  这条看似破败不堪的凄冷长街绝非明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铁匠铺的王二,春风居的张麻子,樵夫田大壮,还有这位摄人心神的李老太太又有哪一个是普通的角色。
  倘若苏小鱼还是那个在沙漠戈壁靠捡石头维持生计的少年,倘若没有南宫离发出的红色通缉令,倘如自己没有答应受困于暗无天日地下囚牢老人的应求,那么他大可一走了之。
  但如今的他已然走脱不得,这里虽然偏僻但却是最安全的,至少目前来说确然如此。
  更何况还有田大壮的那把刀,那把直接将他带入另个一个天地的刀法,“九转玄功”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
  ................
  天问峰的后山上,光秃秃的一片白杨树下正坐着两个老人,老人的身后是一间简陋破旧的南房,正值冬末时节,两人衣履单薄,发须灰白下佝偻着腰背的身影径直与这萧瑟凄冷的冬色浑然融为一体,形成一寸光阴的缩影。
  他们无论身形,装饰,相貌都十分相似,唯独他们身着衣物的颜色略有不同,一个青中泛绿,一个灰中泛白。
  他们相坐而视,冰凉的石案上搁着两盏热气腾腾的茶水,茶很香,水滚烫,想来他们才刚见面。
  “你来了?”灰衣老人轻扣指间,略带节奏感般轻轻敲击在光滑如冰的石案上。
  “我想我该来了!”青衫老者十分写意地抖了抖宽大的袖袍,言语间尽显淡然。
  “既如此,那便先品茶。”
  “你知道我从不喜好饮茶的!”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习惯,有时候太过执着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我虽不好喝茶,但也能闻出此茶乃出自藏山之巅的毛尖,这时节能够喝上如此鲜嫩的绿茶确实是件值得享受的事。”
  话倒此处,灰衣老人截然停下了不停叩击的手指,端起茶盏,似要做饮品之式/
  他太了解对方的性格,每当对方说出这般“口是心非”的话时,那么接下来的话题就不是嘘寒问暖这么简单了。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转眼间我们都已老了,你我见面的日子也变得越来越少,诚如师兄所言,有些东西看的太重确实未必是件好事,今日既有如此雅兴,当破例一回!“
  说完青衫老者竟也端起茶盏,递于嘴边,来回轻轻吹气,慢慢饮茗起来。
  他们彼此沉默无言,仿佛都沉浸在温润心肺的茶水之中,两位已年过半百的老人此刻就像是山中偶然相遇的老友,一切尽在不言中。
  ........
  当青衫老者喝完第三口茶时,陈然放下茶盏,对着灰衣老人苦笑说道:“茶是好茶,但人却非实在人!师兄究竟还想瞒我多久?”
  灰衣老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停下喝茶,只是一口一口继续慢慢品尝。
  “我既能为师兄破例一次,难道师兄就不能一解愚弟之困惑吗?”
  “你想问什么?”
  “为何是那个少年?”
  “你已知晓?”直到此时灰衣老人再也不如之前那般平静,缓缓放下茶盏,炬目而视。
  “从瞎子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一刻,有些事情已不言而喻。”
  “看来这些年寂光明并没有真的消失,而是一直呆在你的左右,想来这世上能够让他亲自出手去保护一个毫不相干的少年,这样的人怕是只有你才能够驱使的动。”
  “你既已清楚又何须再来向我求证!”
  “昔日你曾建议我观井而破虚妄,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剑阁的聂峰才是未来搅动这场风雨的关键,现在想来怕是错了,只是我实在想不通这少年又有何能耐,值得你这般维护?”
  灰衣老人不再说话,只是闭目静坐,片刻之后才开口问道:“倘若我说他只是一个毫无相干之人,你会相信吗?”
  青衫老者苦笑摇头,随即在言:“他如今可是上了南宫世家红色通缉令的名人了,倘若不是师兄为他遮掩天机,他的行踪又怎会如此难寻?这世上能躲过红榜追杀之人,怕是没有几个吧!”
  灰衣老人仍旧闭目不语,只是那双干瘪犹如枯骨的手已缓缓缩入宽大的袖袍之中。
  青衫老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灰衣老人地一举一动,半晌过后才沉声叹息:“一个月前我已让小铃铛走进那条长街,我想以她的资质必然能让那人有所心动。”
  灰衣老人依旧正襟危坐,仿佛一具沉然睡去的雕像。
  或是已然知晓无论耗在此地多久都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略带失望的青衫老者犹自不甘的缓缓起身,准备离去。
  临走时留下一句话:“那条偏僻的长街确实是个藏匿的好去处,只可惜倘若那人眼还没瞎的话,怎么也不会选择你中意的那个少年的。”
  直到此刻,灰衣老人豁然睁眼,对着渐渐远去的那道身影大声说道:“我若不是个没用的残废,又岂能让你找到他的去处!”
  老人的话说的铿锵有力,于这漫漫空谷之中响彻天际。
  青衫老者的身影已慢慢隐入这萧瑟的山林之中,石案上的茶水已搁置冰凉,灰衣老人的心情似乎也随着水的温度而慢慢变冷。
  这么些年过去了,师弟还是那个师弟,没有一丝改变。
  老人心中十分清楚,他并非只是为了那个少年而来,他只是在担心自己是否真的已是一个无用的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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