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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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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花园内李柷正侃侃而谈,充分的发挥出他撩妹技巧,逗得百里芷发出悦耳的笑声。
  因为之前两人一起经历的重重,因此彼此也都当对方为知己,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避讳,距离拉近了不少。
  百里芷看着李柷犹如邻家兄长一样,一时间也没将他与那个九五之尊联系起来。
  突然百里芷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担忧:“陛下,此地不是你能来的,你跟我来,我带你离开。”
  百里芷上前拉起李柷就往一旁的小径走,李柷将她止住:“百里姑娘何必担心,这里人有没有认识我的,你怕什么,放心!”
  李柷以为百里芷担心自己堂堂一国之君来到这妙音坊会成为天下笑柄,急忙解释,可他那里知道这妙音坊其实并不是表面这样,而是李茂贞在长安的根据地,此时李茂贞也在这里,若被她发现李柷在此,这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百里芷也不能将这些告诉他,于是说:“陛下乃万金之躯,这种地方万万不能来,这样我们出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在详谈怎样?”
  李柷看她着急的样子,也觉得疑惑,既然她执意让自己离开,也就点头答应了。
  “百里姑娘既然你这样说,我那我去前面给我一起来的朋友打声招呼总该没问题吧?”
  “可……”
  “你放心,没事!”
  李柷正欲走,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百里芷道:“百里姑娘这妙音坊终究不是你长久之计,若你愿意离开,我可以让你替你赎身。”
  百里芷先是一愣,芳心一动,看着李柷期待的表情,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离开?那我又能去哪?去皇宫做你的妃子?”
  李柷一下子被她这话弄得不知如何接话。是啊,我救她出去,她又能去哪?皇宫…如今连自身都难保,跟着我不就是等着每天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吗?
  百里芷见他不说,表情微微露出一丝失落,却又稍纵即逝,恢复以往的模样道:“陛下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不过我自幼就在这妙音坊长大,离开这里我又能去哪?”
  “可……”
  “陛下放心,我只是琴师,只负责琴悦,卖艺不卖身……”说到这里,百里芷俏脸已经红了起来。
  李柷急忙解释:“姑娘绝非有轻薄之意,我只是想如果姑娘在这里过得不好,我能帮你。”
  “陛下好意小女子心领了!”
  既然如此,李柷也无话可说。
  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子醉醺醺的走了进来,迷糊的双眼一见到园中美若天仙的百里芷,顿时眼前一亮,精神来了一半,犹如恶狼看见自己猎物一样张开双臂朝百里芷冲去。
  “小妞,哥哥来了!”酒鬼径自冲了上去,想一把抱住百里芷。
  百里芷吓了一大跳,幸好李柷反应及时,一把拉了过来,护住身后,呵斥那酒鬼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此撒野,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酒鬼不满的打量了眼前的年轻人,的瞪了李柷一眼,大步上前,指着李柷鼻子就骂道:“混账东西,敢挡老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滚开。”这酒鬼撂下这句话,也不等李柷回应,匆匆朝她身后百里芷扑去,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样。
  李柷皱了皱眉,伸手将他挡住,一脚就踹倒在地,呵斥道:“放肆!”
  酒鬼直接怒了,大骂了一声,举起手朝李柷打去,刚举到半空,却被一只粗壮有力的手紧紧握住,此人正是心武。
  心武眉头紧皱瞪了李柷一眼,又将那酒鬼推了出去,朝李柷道:“你小子还真是个麻烦人,好好的在前面待着不好,非要跑到这后院来。你不看看是什么时候,我家主人正有要事商量,要是惊扰了他们,你担当得起吗?别以为我家主人欣赏你,你就可以在这里惹是生非。”
  心武这么一说,李柷并没有生气,只是歉意的说:“给心武兄添麻烦了,只是这位兄台喝醉了在此想为难我的朋友,所以我才……”
  一听说李柷的朋友,心武不由的朝她身后看了几眼,的确是为倾国倾城的女子。
  这时酒鬼骂道:“哎呀!两个活得不耐烦的家伙,老子最后一次警告你,想活命就给老子滚开,免得待会儿后悔。”
  “混账,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心武一位这就是一个醉酒想调戏眼前这女子的酒鬼,二话不说直接一脚朝他踢去。
  酒鬼这时彻底怒了,破口大骂:“妈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被人打过,你他娘的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敢对老子动手,等着受死吧!”
  酒鬼愤然起身,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木牌举在三千眼前,李柷自然认不得这是什么,反观心武和百里芷见到这木牌顿时皱眉,心说不妙。
  酒鬼见他们变了脸色,自然更加狂妄,可有不敢动手,只是轻蔑的笑道:“怎么,不说话了,你刚刚不是打老子打的很痛快的吗?来啊!继续打啊!妈的两个小喽啰那还不给老子滚开,免得美人没有救成,反而丢了自己小命。”
  李柷也看出他们俩表情的变化,小声的问心武:“这木牌有何来历?”
  心武低声道:“这乃宫中不良人的令牌。”
  “不良人?”李柷一惊,顿时想起唐朝那个什么组织,犹如明朝东厂一样的存在。不良人乃唐朝秘密组织,只属于皇帝,如今大唐没落,这个组织依然发展成为一股独立的实力,不受各地藩王管束,神出鬼没,旗下组织成员在长安各处散布耳目,所有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让人生畏。
  “看你小子还是有些见识,不错这就是不良人的令牌,懂事的就给我站在一边去,别打扰大爷雅兴。”酒鬼不屑的瞪了李柷一眼。
  李柷顿时笑了起来,也不知他笑什么,所有人也蒙了,半晌这才开口道:“不就是不良人吗?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你既然不认得我?那你就滚吧!”
  酒鬼疑惑的眨巴了眼睛看了李柷一眼,道:“我管你是谁,想活命的救给老子闪开。”
  “混账!”李柷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别人不知李柷为何如此反应,百里芷知道,这不良人纵使在狂妄,终归是皇帝私人组织,这不开眼的家伙竟然敢在李柷勉强老子长老子短的叫嚣,真是狂妄。
  这时几名同伴四处寻找着酒鬼也听见后院有吵闹声,也走了进来,见这酒鬼正与李柷争执,赶忙跑了过来。酒鬼见自己的同伴也都来了,更加自信许多,指着李柷骂道:“小子,看来你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弟兄们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李茂贞和李存勖在妙音坊名义上的老板刘七的带领下相继走了进来。
  看见李存勖和李茂贞同时出现,李柷这下明白了原来那个所谓的故人就是李茂贞。想一想这李茂贞还真是胆大,凤翔城被破居然还敢入京,胆识过人啊!
  李茂贞只是朝李柷微微笑了笑,李柷轻轻点头示意。毕竟在场还有外人,他们三个都不方便。
  这时候那个酒鬼嚣张道:“我说刘老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藏着这么一个美人也不拿出来给老子开心开心。”
  刘七冷冷的哼了一声:“混账东西,在我面前充老子,找死。”说完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了上去。
  酒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打蒙了,愤怒的指着刘七道:“连你也敢打老子,看来这你妙音坊是想关门了,弟兄们给我...”
  “杀“字还未说出口,李存勖直接拔出剑搭在他的脖子上,骂道:“叫你混账东西那是看得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这酒鬼直接被吓得酒劲全无,哀求道:“大侠饶命,小的有眼无珠,还望打扰饶了小人一条小命。”
  李存勖朝李柷看去,露出一个十分神秘的微笑,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李柷朝他点点头,李存勖这才骂了他几句将这几人打发出去。
  “刘老板看来你这后院守卫也该换了。”李存勖朝刘七说道。
  刘七点头哈腰的说:“是是是,小子管理不周,还望公子谅解!”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停的看向身旁表情复杂的李茂贞。
  百里芷一见到李茂贞,整张脸一下子呆住了,明显能感受到有些忌惮。李柷从他们表情中猜出百里芷和李茂贞一定认识,一下子李柷就想到了之前在老君山发生的事情,莫非刺杀之是也跟他们有关?不过并未表露出来。
  李柷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放松:“放心有我在!”
  李存勖看着李柷与百里芷如此亲密的举动,表情有些诡异的看来一眼身旁的李茂贞,低声道:“美人计啊?”
  李茂贞皱眉尴尬的笑了一下,瞪眼看着百里芷:“来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滚回去。”
  百里芷显然很惧怕李茂贞,这一声呵斥就匆匆离去。
  “没想到又让李兄出面化解,我实在是抱歉,又欠你一个人情!”李柷拱手对李存勖道。
  李存勖怪笑的看着他:“这可是李兄说的欠我人情咯?”
  李柷本就随口一说,却不料李存勖放在心中了,不由得一愣,也笑了起来。
  李存勖又看了一眼李茂贞,李茂贞识趣的将刘七和心武打发走了。
  “看来李兄对这位姑娘颇有意思,要不我想李老板说一声,将这姑娘赐予给你?”李存勖道。
  李柷摆摆手:“多谢李兄好意,我身无半点本身,只怕百里姑娘跟着我也只有挨饿!还是算了。”
  此时院中也只有他们三人,李存勖和李茂贞两人互相递了个眼神,忽然跪了下去,跪拜的朝李柷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柷很快有明白了起来,原来李存勖果然一开始就认出了自己:“二位不必多礼,快快起身。”
  李茂贞道:“陛下,微臣李茂贞有罪!”
  “李将军不必自责,说起来还是朕害了你,你不怪朕就不错了!”
  “微臣不敢。”
  李柷这才将李茂贞扶起,说道:“凤翔大败朕也痛感惋惜,放心只要有朕在,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多谢陛下。”
  李存勖这才道:“陛下,今日李将军邀请我来,真正商议何如帮助陛下入宫之事?”
  “哦?”
  李茂贞急忙道:“陛下心系天下百姓,不料被那崔永设计陷害,我等正想将那奸人千刀万剐,以解心头只恨。只是在下一人能力有限,在这长安也只得请助小王爷。”
  看着李茂贞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李柷心里只觉得好笑,她有那想法李柷是不会相信的。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李柷也不好揭穿,说道:“两位都是忠于我大唐的良将,朕当然知道,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两位也不必自责,说起来我还得好好感谢百里姑娘,要不是她,朕早已命丧老君山了。”
  “陛下乃真龙天子,福大命大。百里芷也是做了一个百姓应该做的事。”李茂贞道。
  李柷笑道:“李将军真是会说话。那你可得给朕好好谢谢百里姑娘。”
  “是,陛下。”
  李存勖道:“陛下,如今城门被蒋玄晖所控,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朱温正在赶来长安的路上,想借此机会宣布陛下驾崩的消息,以此篡权夺位。”
  本以为李柷会因为朱温到来的消息而感到束手无策,没想到李柷哈哈大笑起来:“他还真的来了,朕还一直担心他不敢来。两位不必担心,朕已有万全之策。”虽说是万全之策,不过李茂贞凤翔打败无疑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得得靠自己独立对抗朱温了,李克用协助自己断后。
  李茂贞之前在青台山就和李柷夜谈此事,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何办法,但也不吃惊。
  这时候。刘七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刚刚那个酒鬼又回来了,而且带着大批人马,将我们妙音坊给围了。”
  “看出是什么来头没有?”
  刘七急忙道:“不良人!”
  此话一出,李存勖和李茂贞两人几乎同时扭头朝李柷看去。
  李柷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一下,道:“朕管教不严,两位见笑了!”
  李存勖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看来我知道用什么办法送你入宫了。”
  正说这时,为首的那酒鬼在十几名不良人的陪同下叫嚷着走了进来:“哥,就是他们打我!”
  “妈的,敢打老子弟弟,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为首的是不良人帅主王穆,气的急匆匆的走入后院,看到眼前着几人先是一愣,然后恶狠狠的瞪了自己弟弟李穹一眼。
  王穹不以为然,指着背对着自己的李柷:“小子,没想到吧,老子又回来了。还不快跪下!”
  李柷笑了一声,缓缓转过身子,朝王穆道:“王将军别来无恙?”
  只见王穆顿时傻眼了,双腿不听使唤的打着哆嗦,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哥,你这是干什么!怎么给一个穷小子跪下了。”王穹正想拉起王穆,却被王穆一把拉了下来跪着。
  “哥...”
  “闭嘴,看你惹得好事!”
  “微臣王穆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穆恭恭敬敬的给李柷拜道。
  一听是皇帝,王穹顿时也傻眼了,一下子就老实了。身后的不良人先是一惊,然后识趣的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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