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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耀公司总部大厦23层，飞灵功法模拟器V12开发部。
往常空荡荡的办公室今天熙熙攘攘，几乎没有空位。
办公室天花板上，挂着一面又一面大红色标语旗。
上面是一模一样的两行大字。
“拳打天时，脚踹磐雷！”
“屠灭金钟，证我飞灵！”
程序师们个个顶着一双熊猫眼，脸色憔悴，嘴唇发干起皱，像是几天几夜没睡了一样。
很多人索性就直接倒在座位上呼呼睡大觉，呼噜声震天响。
更多的人则是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代码，一言不发，时不时地敲击键盘打出一大堆代码，没过一会又摇头叹息，把辛辛苦苦想出来的心血毫不留情地清空。
然后继续死死地盯着屏幕，仿佛眼前是一生守望的爱侣，又像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生死大仇。
杨辉走出电梯，鬼鬼祟祟地溜进办公室，手里还拎着几个大袋子。
本来打算给大程序师一个惊喜，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别人先把他惊到了。
他忍不住心里一沉：不会是降智术的副作用爆发了吧？
转念一想，他觉得不太可能，不然警局早就去踹自己家的门了。
程序师们要么在睡觉，要么沉浸在工作之中，没人注意到杨辉这个已经来过一次的小兄弟。
杨辉将袋子放下，蹑手蹑脚走到林婉的办公室前，朝里面探望。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林婉的状况比外面的大哥大姐们还要糟糕。
往常精致的妆容破坏殆尽，脸上白一片红一边像个小丑，头发散乱地披着，在灯光下反射着阵阵油光，既恶心又瘆人。
什么事能把一个女人逼成这样？
杨辉忍不住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觉得自己的增智大计可能要半道崩殂了。
林婉一手支着脸，一手放在键盘上，时不时地敲上几下。
年轻的助手孟晓茹就趴在她身边的椅子上，脸埋在手臂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部。
一边唉声叹气，林婉一边朝外面张望，似乎在寻找一个能够解决所有问题的人。
她的目光正好和走过来的杨辉对上。
“杨辉同学，你来啦。”
林婉虽然神情憔悴，但风度不减，努力朝杨辉憋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有气无力道：“对不起，我们这有点麻烦，可能无法配合你的调查了。”
“没事没事。”杨辉急忙应道。
人家都这份上了，还能想到自己的调查，他已经很受宠若惊了。
他走到饮料机前调出一杯热茶递了上去，皱着眉头问：“你们遇到的麻烦，和计算机有关？”
一边说着，一边别过头，免得看到电脑上的东西。
林婉接过热茶抿了一口，脸色红润了几分，点头苦笑：“没错！该死的天时金钟磐雷约好了一起使坏，新一代产品发布日期提前了，而且比我们的产品领先了整整一代！
“我们的开发计划完全被打乱，推倒重来加班加点地开发，也赶不上他们的进度，老板急得火烧眉毛，就差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交出解决方案了，可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帮家伙跟开了挂一样，明明大家进度都差不多的，为什么能生生领先我们一年呢？”
林婉又是郁闷，又是委屈。
和杨辉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气场强大、无比自信的女白领简直是天地之别。
辅助程序迭代领域的事情，杨辉也稍稍有些了解。
功法修改器之类的辅助程序，程序结构无比复杂，至少需要数百个高阶程序师，花费大半年时间才能开发出来。
再加上人员管理、程序测试、推广运维等方面的事，整个产品的开发周期，差不多就是一年左右。
四大公司技术储备、团队实力基本上都维持在一个水平线上，谁也无法取得压倒性的优势。而且每个公司内部都有很多项目和开发部门，不可能在一个项目上投入太多资源。
所以四大公司的产品总体水平差不多，而且都默契地维持临近的发布时间。
用户们挑选辅助程序的时候，主要还是看程序相性和风格。
而现在，除了星耀之外的其它三大公司的功法模拟器开发部门，不知道吃了什么神药，产品提前发布不说，还整整领先了一代！
这就好比手机领域，其它公司都掏出了智能机，飞灵还停在又老又土的功能机时代。
用得起功法模拟器的都是异能者和有志成为异能者的学生，省钱这个概念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存在。
他们只会挑最好的。
哪怕喜欢飞灵系的用户，在更快更高更强的性能面前，也会用脚投票。
显然，在未来的功能模拟器版图中，飞灵必定出局。
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这样的状况持续下去，要不了几年，飞灵估计就会成为功法模拟器领域的历史了。
也怪不得林婉和程序师们会这么愁了。
“你还挺有心的，放心吧，随便看。”林婉郁闷地哼了一声，“反正你也看不懂。”
杨辉：“……”
“说不定我看得懂……”杨辉刚说完，眼角瞥到屏幕上的代码，立刻明智地闭上了嘴巴。
本来觉得自己刚学完计算机系，这个领域内应该没有难得倒自己的问题。
然而，屏幕上的代码复杂深奥，别说看不看得懂了，连编程语言他都没见过。
林婉“咯咯咯”笑了起来，“哈哈，我就说吧。”
“你虽然是个天才，但在编程领域也只不过是个门外汉。
“我们公司那么多程序大师都没解决的问题，你怎么可能搞得懂！”
林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看得出来，她根本不在乎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想找个人随便聊聊，排解郁闷之情。
杨辉一言不发，继续审视着屏幕上的代码，忽然发现这种编程语言好像和自己最近接触到的一种语言非常相似，好像它的进阶版。
四大公司的编程语言大大小小有数十种，风格和使用方式均有不同。
不过，所有的编程语言都遵循同样的工作原理。
只要掌握了背后的原理，哪怕是一门没有见过的新语言，学起来也速度飞快。
而且杨辉最近一直使用“真理偷窥仪”，大脑处于变异状态，对领悟计算机领域的东西有着天然加成。
闭上眼睛用0和1的视角审视屏幕上的代码，杨辉很快就把这门编程语言掌握了八九不离十。
——离活学活用还差得远，但起码已经搞明白它们是怎么工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