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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月考出成绩的日子。
成绩可以在网上查询，不过杨辉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固定去学校一趟。
整天闷在家里学习，时间长了会闷出病的，偶尔也需要跟其它同学交流一下。
月考成绩公布那天，大部分学生都会去学校，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杨辉首先来到了五楼的教师办公室。
刘子乔找他。
杨辉和刘子乔虽然在学习上的沟通很多，私底下却几乎没有交流。
他对这件事有些意外，不由自主地联系到了“降智术”上。
人一旦心里有鬼，就会觉得全世界都是鬼怪。
办公室里传出的咆哮声却好像与“降智术”无关。
咆哮的两个声音杨辉都极其耳熟。
李云红：“作废？作废就作废吧！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人在坚持，不是吗？没有你，我也可以活得很好。嘿，男人！”
刘子乔：“……你好好说话，别弄得我像个负心汉一样！是，我当年是说过要一辈子好好陪着你……学习，等到我们都成为强大的异能者了就在一起……继续学习。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能不能成为异能者，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放弃吧，放弃那些无聊的梦想，放弃无谓的学习。好好地，真正地活下去！这世上并不只有异能者一种活法。难道无法成为异能者，我们的人生就没有意义了吗？”
李云红：“心血来潮就承诺，热情退却就放弃……你以为我是你这样不堪一击的孬种吗？
“能不能成为异能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没有为之付出过全力。既然眼前有一条通向峰顶的光明大道，我们怎么可以视而不见？
“你的人生意义就是指男欢女爱，饮食娱乐吗？在探索未知的兴奋、直面真理的震撼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是，我可以明确回答你：除了学习之外，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索然无味！”
刘子乔：“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这种人的脑袋也有开窍的时候！”
李云红：“我也是脑袋进了水才会觉得男人的承诺能当真的听！”
杨辉：“……”
他觉得再听下去以后就无法面对二位老师了，于是在门口轻轻一咳。
一阵鸡飞狗跳慌张收拾的声音。
办公室的门轻轻打开，里面已经风平浪静。
二位老师各自在办公室一角正襟危坐，丝毫看不出刚刚那泼妇骂街似的紧张气氛。
“杨辉同学，好久不见，老师有事先走了。”
李云红眼睛一亮，目光在杨辉身上停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走出办公室。
刘子乔面带苦笑，“刚刚的事，你都听到了？”
杨辉一脸茫然，“啥？”
“……别装了，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都吵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杨辉这才尴尬地笑了一声，“我平时不太关心这些事，对你和李老师之间的关系也不清楚。”
刘子乔点点头，“我知道你。其实也没什么。
“当年我和你李老师是同班同学，彼此学习进度差不多，擅长领域也互补，一来二去就渐渐走得比较近。我们都是一心扑在学习上的死脑筋，根本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情，于是我就辛辛苦苦练了很久的折纸，送她一朵纸花，然后表达了想和她一起学习到永远的愿望。
“她答应了。
“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我们并没有成为异能者。我想放弃，她想坚持，于是就天天吵架。”
杨辉笑了笑，“我觉得刘老师不是随便就放弃的人。”
刘子乔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嘿嘿一笑，“我只是觉得努力了这么久，也算对自己有个交待了。脚步可以稍微缓一下，看看身边的风景……她不明白啊，还以为我破罐子破摔了呢。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要学老师。这世上还有很多和学习一样重要，甚至更重要的东西。”
杨辉轻轻点头，“我知道的……老师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大人们的烦恼，他无法理解，也没时间去想。
刘子乔算是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多说，眯着眼睛坏笑一声，“老师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最近注意锁好门窗，不要给陌生人开门，还有走路的时候注意有没有人跟踪。”
杨辉：“啥？”
“老师只能帮你到这了，自求多福吧。”刘子乔拍拍杨辉的肩膀，捏起桌子上的白花，“收好，别又丢了。”
“怎么又送我一朵？感觉刘老师今天怪怪的。”
杨辉捏着白花百思不得其解地走出办公室。
每个班级都爆发着激烈的讨论声，震耳欲聋。
杨辉径直走到7c班中自己的座位。
首先向他打招呼的是张阳。
自从三番五次名落杨辉之后，与杨辉比拼成绩，就成了张阳的奋斗目标之一。
“杨辉，你这次多少名？”张阳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呃，比上次强一点，说出来怕打击你。”
这次考试三大系占据的比例比以往多一些，杨辉占了不少便宜，本来成绩不如他的张阳更加没有赶超的希望了。
“不要小看人，我也在进步的！”张阳愤愤不已，“我考了902分，全班第28名！”
杨辉不由得乐了，“真巧，我903分，全班第27名。”
“你……”张阳恨恨地锤着桌子，简直有抱着杨辉同归于尽的冲动。
“骗你的，我这次是938分，全班第18名。”杨辉连忙笑着安慰。
他平时不怎么爱开玩笑，不过一跟张阳说话，他就莫名有些开心。
他还不如不安慰。
张阳简直都快气哭了，咬紧嘴唇，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你别得意，早晚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杨辉神色郑重地点点头，“我相信你！
“咱们智商差不多，只要努力，你一定能超过我的。”
张阳愣在当场，杨辉的话让他压根提不起愤怒，吞吞吐吐好一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降智术”使用失败。
杨辉悄然低叹一声。
本来打算在张阳身上继续实验，显然，张阳的智商比他低，不足以成为“降智术”的施放对象。
这个时候，他倒是宁愿总被以分毫之差超越的人是自己。
不过在教室里，根本不愁找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