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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揭晓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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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格威安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来了。他试着动了一下身子——疼!昨天的鞭伤对他而言可不是很好恢复的,因为那两道鞭伤第一道将他的躯体毁掉了一半,第二道则是让包裹灵魂的躯体完全毁掉,将他的灵魂硬生生的与躯体剥离开来。这对他的灵体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损伤,可能很久都好不了,甚至永远都无法愈合。
  如果他还阿尔达的话,这鞭伤将会一直伴随着他——这伤对于最出色的精灵医者也是无能为力了,就连维拉中最擅长医疗的埃缇丝也是无能为力——这是一如·伊露维塔的金鞭在她身上留下的伤痕,世间万物都无法将其愈合,除了伊露维塔本身。
  英格威安想坐起来,但遍布全身的鞭伤阻止了他。这时一个清幽美妙如泉的声音飘了进来,“不要动,阿格拉卡诺,你的鞭伤还没好。”是一如·伊露维塔。听闻此言,英格威安乖乖的躺下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那鞭伤如果处理不好,绝对会要了他的命。
  他清澈如水的金蓝色眼眸中闪出了一丝奇怪的眼神,清澈而又明亮的嗓音响起,“阿格拉卡诺,是谁?”
  “你呀,”一如浅笑,明亮幽深的蓝瞳中浮现了一丝温柔,“阿格拉卡诺是你诞生之初我赐予你的名字,怎么,忘记了?”
  英格威安苦笑道,“伊露维塔陛下,我真的忘记了,我自从进入阿尔达的那一刻起,我就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我心中知晓那并不是虚无,而是一段充满欢笑的快乐时光。但我想不起来,我不记得在那之前的一切。”
  一如微笑依旧,“现在,又回到起点了,阿格拉卡诺。一切依旧,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是啊,一切依旧,只是,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了。”英格威安清澈如水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像山间清晨的薄雾,为本就美丽的山间蒙上了一层轻纱。忧伤无处不在,时时刻刻向人们展示着它的存在。
  “一如,你还是叫我英格威安吧,我……我已经习惯了。”英格威安祈求的声音传了出来,令伊露维塔微微转身。
  伊露维塔盯着英格威安看了很久,最后才道,“你还是放不下过去。不,你不叫英格威安,你是阿格拉卡诺,是出自我手中的所有造物中最伟大也是最美丽的一件。我不能容忍英格威安这个名字,你的名字只有一个——那就是阿格拉卡诺!”
  阿格拉卡诺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是一如·伊露维塔最得意之作!他从来都不知道,一如是那么的重视他,所以……阿格拉卡诺仿佛明白了,为什么昨晚一如·伊露维塔不惜动用金鞭,宁可将他的灵体打得七零八碎也执意如此!或许,有什么事情,只有他可以胜任。
  他抬眸,与一如明亮的蓝眸相对,唇边缓缓露出清浅的一笑,“我明白了,一如。”
  *
  经过至高无上的一如·伊露维塔的治疗,阿格拉卡诺很快就愈合了。在那躺在床上的每一天,他都在想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一如不择手段的将他的灵魂取出,并带回一亚之外的神之大殿。
  正当他绞尽脑汁之时,一如踏着优美的步伐走来,“阿格拉卡诺,你可以陪我散散步吗?”但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刻意,让在官场摔摔打打几百年的阿格拉卡诺敏锐察觉到了异样。
  但他需要真相。
  于是他回首,“当然,伊露维塔陛下。”
  阿格拉卡诺和一如在茜尔芬的花园中散步,一个一身洁净的白袍,一个则身着金蓝色的袍子,远远望去,金发和银发微微晃动,交缠在了一起,美丽至极。
  阿格拉卡诺悠扬的声音响起,“一如,你能告诉我金鞭是什么吗?”
  “那天在双圣树之下我用的金鞭是我专门为你打造的,为了破开你的躯体的。”一如说道,“我本来是想用帕兰提尔米尔直接召唤你来的,但是没想到你的灵体那么执着,不肯离开你的躯体。于是,我打造了金鞭,然后来到阿尔达,亲自破除了你的躯体,把你的灵魂带回来。”
  “一如,你为什么要我的灵魂,而且不惜一切代价?”阿格拉卡诺不解的问道。
  “我要你创造世界,而在所有维拉中,只有你可以胜任。”一如笑着答道。
  阿格拉卡诺皱眉,“一如,那您的意思是,只有我可以做到?可是,我看不出我有什么其他维拉没有的力量,相反,我只是一个埃尔达,一个力量弱小的精灵而已。”
  一如大声笑道,“错了,我亲爱的阿格拉卡诺,你错的真让人感到好笑!错的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你不仅有向米尔寇一样甚至更为强大的力量,你还有所有爱奴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你掌管意志,负责赋予世间万物的灵魂。这些我以前从来没有都告诉过你,因为米尔寇会觊觎你的力量,并想将你据为己有,就像迈荣——精灵口中的索伦。”
  一如,我真的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吗?这,会是真的吗?
  一如浅浅一笑,低头看着阿格拉卡诺,碧蓝色的双瞳与清澈明亮的金蓝色双瞳对上了。“阿格拉卡诺,看着我的眼睛,让我来带你重回你的诞生之时。”
  众爱奴曾在一如前创作了伟大的爱奴大乐章,但他们所创的仅仅是一个物质本身,它们没有灵魂,只是单纯的存在。所有爱奴都只能创造出物质,但他们创造不出灵魂,也无法赋予他们灵魂。
  在大乐章中,真正创造处灵魂、并赋予它们灵魂的爱奴,是阿格拉卡诺和希尔妲。
  传说一如在创造阿格拉卡诺之前,曾召集众维拉,让他们在他面前歌唱。爱奴们将歌曲唱的美丽,生动,但一如并不满意。他认为,这歌,虽美,但缺少所创之物自身的美。那种美即便是维拉也无法看清与觉察,唯有这创造一切的他能看清。维拉们丝毫不知这种美,也无力去赋予与创造。一如心知他不是掌管众生的神祗,他虽创造了他们,为至高神,但他放弃了精灵和人类的信仰和崇拜。
  于是他便思虑创造一个有史以来拥有最强大的力量的神祗。他将拥有他的力量、他创造之物的大部分奥秘,维拉之中最强大的战斗力与创造力,还赋予他一项礼物——可以自由选择肉体(维拉们是没有权利选择他们的肉身的,维拉们的身体是永恒的,不被摧毁。但是他们没有生儿育女的权利,夫妻只是一种形式,是一种精神上的结合;但是他可以选择改变肉体形态,成为埃尔达)。
  但此时一如一时竟没有思路,创造万生的他第一次如此迷茫。他心事重重的来到虚空之境,跨越虚空来到虚空之境的禁地——那里存放着一如所创造的世界的影像,还有他的所有创造。一如这一次竟没有任何思绪,只在各影像间穿梭徘徊,看着阿尔达的立体模型转动。他有时静思,有时又踱步,但他依然无法构思出一个完整的希尔达拉,甚至此时阿格拉卡诺连形体也没有。一如长叹一声,离开了模型陈列室。
  图像一转,阿格拉卡诺看到了宏伟的一如大殿。那时,在时间的初始,一如用他的意念创造了第一批埃努。
  当一如给出启示,命他们将启示的内容通过自己的理解,演奏成为大乐章时,其他维拉和迈雅在曼威和米尔寇的领导下,却总是演奏出混乱的,无法融合在一起的旋律,那些音符缺乏了生命力。
  乐曲变得杂乱而沉闷。
  一如便开始思考起来,然后,他创造了托卡斯和欧洛米这两名维拉,赋予他们英雄的力量,他们强大,并且勇猛。还有迈荣、欧西、欧罗林、美丽安、埃昂威等迈雅。有了这些新伙伴的加入,维拉们演奏的乐曲终于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了。
  但是一如仍然觉得这样不够。
  一如问米尔寇,“汝认为,你们还缺少什么吗?”
  米尔寇慢慢地思考之后,回答一如:“我们或许还缺少一点想象力?”
  一如站了起来,声音异常威严:“不,你们的想象力已经足够丰富,你们缺乏的是制约力和创造灵魂的能力。能够约束自己的想象,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同时也需要克服它的斗志。只懂得前进,却没有自我约束力,这是不行的,一切将乱无章法。而且,你们虽然领会到了启示的核心——赋予万物以灵魂和生命,但你们只做到了后者,前者的奥秘,无人参透。”
  雅凡娜惊奇的问道:“一如,难道我们创造出的,仅仅只是物质吗?”
  瓦尔妲疑惑地与曼威说:“难道,我们所创造的一切,都是没有灵魂的东西吗?”
  奥力困惑的说,“一如,难道迈荣不是可以约束我们的想象力的迈雅?你在创造迈荣前曾经说过‘约束自己,克服欲望,正需要最大的勇气和斗志’,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仍然缺乏制约力。”
  一如道:“从你们诞生之初我就意识到,在即将出现的那个世界里,没有任何可以约束你们的生灵。只懂得创造的你们不知约束为何物,更不能理解在那个世界中所发生的一些事务。对于精灵和人类而言,欲望与约束总是相伴相依,它们无法割离。欲望会带来混乱,只有约束能带来法则与秩序。你们身为精灵和人类的长者,却无法理解他们,自然也无法做出正确的抉择,这会造成很多误会与伤害。”
  经过良久的沉思,一如开始挥舞着手,他的意志再次分离出来,缓缓形成一个光芒环绕的灵体。
  在众爱奴的中间,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埃尔达态的维拉诞生了。
  流光的漩涡中漂浮起一个身影,他有着如金蓝色烈焰般的双眼,眼中却透出冰冷的视线,手持一支以晶莹剔透的钻石所造的白色权杖,其上开满金蓝色的花朵。
  他右手缓缓张开,手掌中赫然显现出一颗明亮晶莹的金蓝色果实。。
  他颔首向一如行礼:“一如,请告诉我,我的名字。”
  “阿格拉卡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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