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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场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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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李鱼早早来到“老地方”订好了座位,老板和他挺熟了,进门就亲切的打起了招呼:“又一个人啊?”
  “不得,还有银儿(人)…”李鱼的冰城话学得有模有样。
  江潇雅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旁边还有一个短头发女生。女生头发长度不足三寸,瓜子脸,柳叶眉,鼻翼微窄,鼻梁挺拔,模样甚是好看。李鱼心里微感失望,连忙招呼老板添了一副碗筷。
  三人落座之后,江潇雅刚要出声,李鱼冲她微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对短头发女孩伸出了手:“你一定就是江潇雅最好最好的好朋友,我是李鱼,很高兴认识你!”
  “师雨洛。”短头发微微皱了皱眉,手没动,她的声音像寒冰冻住的铃铛一样异常清脆。
  李鱼讪讪的收回了手,心里暗道“假小子”,他默默地反省了一下自己,决定以后不能见到新人就伸出手,这样在女孩子看来很不好。
  江潇雅吐了吐舌头,摇了摇假小子的胳膊:“师师,李鱼人挺好的,今天的电脑就是他帮我买的。”
  假小子抬头瞪了一眼李鱼,没说话。
  李鱼拘谨地摸了摸下巴:“两位想吃点什么,看看菜单吧!”
  “今天说好了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就随便点吧!”江潇雅又把菜单推了回来。
  李鱼也没多客套,他点了盘酱牛肉,一碟花生米,想着女孩子吃的清淡,又点了一个酸菜鱼,一份松仁玉米,一份冰城特色菜锅包肉,他还特意叮嘱老板酸菜鱼少放辣。
  江潇雅笑着看李鱼点完菜,问道:“你不喝酒吗?”
  李鱼本来是不打算喝酒的,但是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而且他现在感觉自己确实有点怂,所以李鱼又点了一瓶啤酒和两杯果汁。
  菜的口味很好,江潇雅和假小子边吃菜边频频点头,李鱼偶尔拿起酒杯和两位姑娘杯里的果汁碰一下,在讲了两三个笑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之后,气氛总算是好起来了。
  假小子不善言谈,只是在江潇雅讲述以前同窗时的故事时偶尔插上一句半句,李鱼问起医大的事也是寥寥数语。
  临吃完的时候,假小子拉起江潇雅的手:“小雅,我就在隔壁,课也不多,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过来收拾他!”说完她的目光有意地看着李鱼。
  李鱼耸了耸肩,开玩笑地说:“你过来的时候也叫上我,咱们人多收拾起来方便!”
  江潇雅朱唇轻启,微微一笑没有吱声,假小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李鱼怀着小心思,想要和江潇雅一起先将假小子送回医大,然后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和江潇雅一起回学校了,结果两女孩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江潇雅她们寝室有回家的同学空出来的床,反正第二天还是周末,两人要一起回江潇雅C区的寝室,李鱼只好依依告别,自己打着酒嗝往回走。
  李鱼走远了,江潇雅和师雨洛慢慢踱进了学校的操场。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走着,如水的月光洒在地上,将两个纤细秀美的身影拉的悠长悠长。
  “勉强及格吧,可是小雅,你真的觉得可以吗?”
  “我还记得你以前跟我讲过你家里的事,咱们不是说好了大学期间不谈恋爱,就咱俩作伴吗?”师雨洛忍不住先发话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遇到他就印象很深,没想到后来居然还在一个学院。我不排斥李鱼,甚至对他很好奇,有时回了寝室还老想着。这家伙别看嬉皮笑脸的,到现在还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呢。”江潇雅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夜有些寒了,她不由的裹了裹身上的风衣。
  “真不知这小子有什么好,一会儿口若悬河一会儿又呆若木鸡的,像个傻瓜。你要说他有多帅也不见得,比他高比他帅的男生多的是,没想到我的美女小雅居然看上了他。”师雨洛一边打趣,一边搂着江潇雅的肩膀说道。
  “你给他及格,那就说明我的眼光不错,呵呵,咱们师师小姐眼光多高呀!”江潇雅也不甘示弱:“我很期待他是一百分,可是哪成呢,我们都只是普通人。师师你在学校也挺孤单的,如果有合适的,就别傲着了。瞅瞅你剪的短发,像个男孩子,谁敢结识你啊!”
  “嗨,我的情况你还不了解?我妈走的早,从小我爸就把我当男孩子养,敢收我的男人估计还没生出来呢。”师雨洛挥了挥拳头,接着又摇了摇头,略显寂寞地说…
  这一觉睡得好香好香,李鱼梦见了好多人,他们都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冲着李鱼傻笑。
  早上醒来,李鱼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洗漱完毕就去操场上跑步。在所有的运动项目中,李鱼极其厌恶跑步。
  大概是他初中长身体的时候,上体育课跑完步经常双腿抽筋,抽的李鱼痛不欲生。很长一些年他都视跑步为畏途,对那些能坚持跑完三千米枯燥跑道的同学钦佩不已。
  可是马上院里要举行篮球赛了,李鱼相信江潇雅一定会去看的,为了能在心仪的女孩面前大展身手,他还是咬牙坚持锻炼体能。
  锻炼完毕,李鱼拿了一杯水,挎着书包就去了图书馆。今天黄丽娜约他去图书馆看书,李鱼想想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来到图书馆,一楼和二楼大厅已经被高年级准备考研的学生们占满了。李鱼在三楼一个僻静的角落找到了一个四人桌,他自己坐一个,书包占一个,又把水杯放在对面的座位上以示有人了,然后给黄丽娜发了个短信。
  黄丽娜不一会儿就过来了,她背了一大包专业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大号暖水瓶,另一只手用塑料袋包着一个煎饼果子。
  “还没吃早饭吧,给你的。”黄丽娜给李鱼递了过来。
  李鱼没有客气,接过来打开包装咬了一口。“阿黄,你带这么多专业书,是要学死在图书馆吗?”
  王丽娜使劲儿地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说什么也要把暑假刚染的黄头发给染回来。
  王姑娘现在被李鱼叫的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姓黄了,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肌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背着心里踏实,给自己一种真来了学习的感觉。”
  李鱼装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没再说话,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掏出一沓信纸准备写信。
  “哟,哟,还要写情书呢,真老土!”王丽娜戏谑地笑道。
  “阿黄,别闹,好好学习,别影响本大才子的思路。”李鱼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切…”王丽娜向李鱼投来一个不屑的眼神,摆好书就转身溜达去了。
  李鱼右手转着笔,慢慢陷入了沉思……
  “小牙仙:
  我是大臭鱼,谢谢你的热情款待,虽然我的人生吃了无数顿饭,但是这一顿绝无仅有。有两位美女作陪,我不光吃饱了胃,兴奋之下差点吃坏了脑子。
  听了你和假小子,哦,对不起,是师大小姐的故事,我被两个高材生团结互助考大学的光辉事迹深深地感动了,然后好好睡了一个囫囵觉。
  作为回报,我也把自己这些年的荒唐事向你抖搂抖搂,我的故事很长,也许需要好多封信,但是想来应当不会枯燥乏味。
  我的老家在离D市60多里远的一个靠山的小村子。我爷爷算是那辈村子里出来的最早的读书人,大专毕业被分配到市里的大型机械厂当厂办教员,预备提干。
  爷爷一手好毛笔字,文章也写得甚得领导欢心,性子却也有些孤傲不通人情世故。后来赶上各种运动不断,爷爷虽未被下放改造,但仕途走的却极为不顺。
  之后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自己身体也不好,五十岁刚过就办了内退。爷爷后来经常回乡下去住,顺便也带上少不更事的我和小我两岁的堂弟,这也给我的童年增添了许多色彩。
  儿时的记忆里,老家的山格外的青,泉水也格外的甜。我和堂弟经常随着村子里的孩子们上山去玩,寻野菜,摘蘑菇,挖草药,幸运的时候还能逮着活泼可爱的小松鼠。
  有时候我们玩到天黑才摸回家,爷爷也不生气,呵呵笑着说野孩子才能身体好。吃完了饭爷爷就给我们讲故事,还让我临帖,最开始是柳体,后来我也模仿爷爷的字迹。
  那时村子里的人还很多,大家日出就上地里干活,日落之前吃完饭就聚在村口的大坝上瞎聊。大坝上有一株不知道多少岁的大槐树,那时的我和堂弟两个人都抱不住。
  爷爷经常在大槐树底下拉二胡,声音凄婉动人。还有一个他小时候的玩伴,虽然种了一辈子地,但是音乐天赋极为惊人,二胡、三弦、口琴、琵琶样样精通,甚至双手一握也能轻声吹出悠长的调子来。
  我经常依偎着爷爷的背,一直听着他们的琴音,到月明星稀人群散尽。那音乐像是诉说着无尽的故事,多少年后还经常在我耳边回响。
  爷爷养了一只山羊,他身体不太好,每当我回去的时候他就会把挤出来的新鲜羊奶给我喝。那种感觉很温馨,但山羊奶确实极膻,不太好喝。
  有一年冬天,外面飘着大雪,北风呼啸,窗棂子上的旧春联纸,噗哒噗哒拍着透亮的玻璃。我正和爷爷围坐在火炉旁听他讲隋唐英雄们的故事,外面忽地有人大喊:“不好啦,不好啦,老侉子冻死了!”
  村民们习惯将外地的、外省的,等一切他们听不懂口音的人称为老侉,我好奇地穿好衣服跑出去的时候,铺满大雪的石板路上已经围满了人。
  外乡人像只虾米一样地躺在地上,破破烂烂的棉袄随着寒风片片起舞,头上戴着一顶**帽半遮着脸。我不敢上前细看,只是傻愣愣地望着那一双冻僵了的手,青紫青紫,肿的像一排还挂着泥的青萝卜。
  听村民们说,外乡人来了有四五天了,精神上有点问题,脸上乌黑但是笑起来牙齿雪白。
  村民们给他在村头戏院的后厢房里,安顿了被褥还有馒头柴火。谁承想那夜风大雪急,外乡人狂叫着跑了出去,活活冻死在了外面。
  那一年我十一岁,夜里躺在爷爷的怀里做了几次噩梦。梦里面一双白的发胖的手死命地掐我的脖子,怎么都挣脱不开。也许从那一天开始,我对死亡才有了亲身的感悟,虽不真切却让人那般难受。
  爷爷在我初二那年去世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回过记忆里的小山村。
  奶奶在同一年从小学语文教师的岗位上光荣退休,她们夫妻俩相敬如宾地过了一辈子。将近四十年的相伴,哪怕家里出现什么样的变故,也从没红脸吵过架。
  我小学前几年就是在奶奶教书的小学度过的,仗着有点小聪明,而且还当着班长,我经常偷懒不写作业,这个坏毛病一直延续到现在。
  学校里那帮阿姨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三天两头地把我拉到办公室去站堂,美其名曰和我奶奶一起教育我。
  等她们说教累了,我就偷偷溜到角落里玩音乐老师的脚踏琴,咿咿呀呀,很有意思。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开始跟着外面的野孩子逃课。父亲一看奶奶她们那帮老师都治不住我,就果断地托人帮我转学到了一小,当时也算是重点小学。
  一小的那一年我是狠下了一番功夫在学习上的,毕竟当时还有升学考试这一说。爷爷也一改散漫放养的态度,逼着我天天写日记,天天搞什么牛吃草,鸡兔同笼等问题。
  后来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市实验中学初中部,不错的中学,毕竟我在那里呆了六年,还是很有感情的。
  五年级这一年,我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一位损友,他叫霍东,我一般叫他“筒子”。
  我俩按现在的叫法应该算发小,他也是当时从别的学校转学过去的。他的故事以后的信中我还会提到,因为我那些年的记忆里大部分都有他。
  我的父亲从出生来讲应该是不幸的,两岁时一场大病,让他的一条腿失去了行动能力,去哪都得拄着拐杖。
  但同时父亲又幸运地生在了爷爷家,爷爷和奶奶育有三子一女,却从未放弃过对父亲的培养。
  年轻时爷爷带着父亲四处求医,心存治愈的梦想。有一次去省城做手术,父亲在高危病房三天三夜没能醒来,爷爷大病了一场,也为以后得患恶疾埋下了根。
  后来爷俩治腿的心也就淡了,爷爷背着父亲念完了小学、初中,又先后让他函授、拜师,系统地学习了中医的知识,父亲终于在22岁的时候,在市郊的一个镇卫生院当上了医生,能够独立生活了。
  前些年镇上的人纷纷外出,卫生院不太景气,院领导开始轮岗。父亲算是院里的台柱子,每周回镇上坐三天诊,其他的大夫一周去一天也行。
  父亲又在城里开了一间门诊,这么多年摸索下来,倒也当得起名医二字。
  都说老天在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父亲的那扇窗,也许就是我母亲亲手打开的。
  母亲曾经是奶奶的学生,多年之后不知为什么不顾家人的反对决然地嫁给了父亲。母亲在少体校领着一份闲差,大多数时候去上班,就是跟一帮老太太踢会儿毽子出出汗。
  母亲生我的时候只有21岁,我俩这些年打打闹闹,差不多算是同时长大。她最大的爱好除了给父亲做出可口的饭菜,就是打麻将。
  是的,我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是每天听着麻将的碰撞声睡觉的。
  我的初中生涯是一部标准的好学生成长史。尤其是在爷爷过世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沉浸在悲痛之中,不爱说话,把所有的精力都奉献给了书本。
  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除了个别的几个人,个别的一些事,那三年竟过的如同一张白纸。
  闲话太多,絮絮叨叨不知所云,望卿勿烦!
  李鱼“
  李鱼写完信,才发现黄丽娜在那儿,低头认真地看着书。两厢对比,他不由得有些惭愧,近前去一看,才发现这丫头正捧着一本言情小说看的无比入神,旁边一摞专业书却是动也未动。
  李鱼笑着拍了拍黄丽娜的肩膀:“阿黄,不早了别看了,你早上请我吃饼,我中午请你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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