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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值+100。
居然有人说自己是李梓湉？
汪海心里咯噔一下，在那一瞬间，他差点就冲上去了。本来就压力山大，“李梓湉”这三个字就像是点燃炸药库的引线，能引爆整个宿舍。当引线快要燃尽的同时，汪海硬生生地靠着理智压制了下来。
等等，再等等。
因为小妍儿没反应。
小家伙在汪海的怀里，很老实，倒谈不上怕生，但也不拘谨，最重要的是并没有出现鬼在周围时应该出现的那种表现。
那个头七老头游荡在楼道里的时候，小妍儿脖子可是僵直了有半个小时，能像雷达一样甄别出鬼的存在。
但是现在却完全没有当时的紧张感。
汪海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两个女生，冯燕短发、略胖，个子不高，穿着一身运动服，还穿着一双拖鞋；那个所谓的李梓湉瘦长，牛仔裤、T恤、运动鞋，身后背着一个包。两个女生因为害怕，紧紧地贴在一起，脸上露出随时准备逃跑的表情。
如果李梓湉是鬼，那个冯燕是什么东西？
而且鬼不至于那么害怕吧。
不过也说不准，鬼都是擅长伪装的。
不对啊，汪海在鬼窝里见过李梓湉，长得不是这个样子，虽说也挺漂亮，不过较之这个，要单纯的多。
眼下的李梓湉，柳叶眉、桃花眼，比普通的学生，多了几份媚劲儿。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还是不对，既然都知道鬼擅长伪装，再变个模样回来戏耍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
汪海快要晕了。
他想要把问题考虑周全，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转了一圈才发现，压根是在做无用功，绕来绕去把自己绕进了泥沼之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顿了顿，然后开口问道，“你叫李梓湉？”
对方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然后重重地回了一声，“嗯。”
“那，那你们宿舍里到底有几个李梓湉？”汪海把身子侧了过来，尽量靠近门，他现在必须占据一个可进可退的位置，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汪海移动的时候，紧紧地盯着那两个女生，以防她们先下手为强，因为接下来的问题和交锋，肯定会越来越敏感。
李梓湉的身体又颤抖了一记，估计这个问题把她也问懵了，“几个李梓湉，就我一个李梓湉啊。”
“一个李梓湉？”汪海重复了一遍。
四眼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现在心中的疑问和汪海是一样的。
大概是汪海的问题，露出了什么破绽，冯燕皱了皱眉头，“你们不是警察？”她壮着胆子问道。
警察？
汪海更是云里雾里，双方的对话似乎压根不在一个频道里啊。
不过这倒是个好身份。
汪海原本想顺着这个冯燕的话题，干脆就假装自己是警察。
就在这时小妍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粑粑。”小妍儿丝毫没感觉到剑拔弩张的对峙，她可能觉得太无聊了，开了小差。
“宝贝，等等啊，爸爸在做事情。”汪海说道。
然而，因为小妍儿，汪海发现自己冒充警察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了。
哪有警察深更半夜抱着个孩子到凶案现场来的。
怎么解释？
带着孩子来看看爸爸的工作环境？
而且，
警察会不知道案发宿舍里女生的名字？
汪海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他倒是有点明白过来了。
难怪那两个女生会紧张，而且见到了他们也没有跑，原来是把自己和四眼当警察了？
“我们不是警察。”汪海干脆实话实说。
很明显能够看到冯燕和“李梓湉”对视了一眼，她们的怀疑，完全就写在脸上了。
就像汪海两人质疑对方一样，那两个女生的心中的疑问也是一样，这个时间点，除了警察，到凶案现场的还会是什么人？
汪海预判着接下来会发生的情况，尖叫、逃跑，无论哪一种，都对自己不利。
“放心吧，我们也不是坏人。”汪海换了个手臂抱着小妍儿，“你们见过坏人抱着个孩子，来行凶的嘛。”
“咯咯咯。”小妍儿很萌的笑声，瞬间把紧张的气氛调和了不少。
汪海突然发现，小妍儿还有这样的作用，能够伪装自己，减少对方的警惕，就像火车站那些抱着孩子兜售发票的票贩子一样。
双方都沉默了几秒钟，都在试探，都在确认。
最后还是冯燕先绷不住，“那你们来我们的宿舍干什么？”
“你们的宿舍？”汪海看着她，他又有点明白了，这两个学生是受害者的同学，所以真的半夜来祭拜了？
“这是你们干的？”他指着指地上插着的三炷香。
冯燕点点头。
“现在快半夜十二点了，你们在这个时间点到宿舍来烧香？”汪海还是挑重点在问。
冯燕不说话了，她瞄了一眼李梓湉，似乎有难言之隐。
看来李梓湉才是主角。
本来她也应该是主角。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没准我们能帮你们。”久久不开口的四眼终于说话了。
要是李梓湉能实话实说就怪了。
她们是这个宿舍的学生是可以自证的，就算半夜来祭拜这事蹊跷，但起码有个说辞。然而两个大老爷们出现在这里，怎么解释都无法自圆其说。
说是受害者的哥哥、校友、亲戚？
还是直接坦白自己见过李梓湉的鬼魂？
似乎都不妥。
“也不想想，没点原因、没点把握，我们敢在半夜来发生过命案的宿舍楼？”
正当汪海琢磨着怎么接话茬的时候，四眼体现了他的机智。
是啊，这个回答好，以退为进，模棱两可的回答了对方的疑问。就算不能说服对方，起码还能再通过对话，获得点信息。
可没想到的是，四眼的这句话，让两个女生瞬间就沉默下来。两个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怎么回事？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们之所以会在半夜来宿舍楼，祭奠死者，肯定不只是姐妹情深。
还有另外的隐情。
四眼的话好像还是起到点作用，也不知道两个女生经过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李梓湉突然脸露恐惧和惊诧，然后压着嗓子，仿佛很怕被人听到似的，轻声问着，“这么说，你们也被包惜灵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