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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黄精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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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俊正欲将李响强行驱逐之时,一阵响朗的声音传来,众人的目光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哈哈…好一个糊弄小孩的把戏!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胆识。”
  张铖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灰白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面色红润,声音听上去也是底气十足,年近六十,却依旧龙行虎步,一边朝徐道年投去好奇的目光,一边跟身侧的莫珊小声交流着。
  李响寻声看过去,仅仅一眼,已经看出那白发老者看似老当益壮,身体健朗无比,实际上身有暗疾,肺寒而肝火旺盛,双目微凸,血丝赤红,应该是长期服用某种药物导致。
  而他身侧的女孩,眼光清明,慧气内敛,逢人总是三分笑意,为人处世必然滴水不漏,简单的白色衬衣,又故意配了一件惹人眼球的粉色小外套,看似无世无争,实际上却是一个掌控欲望特别强烈的女人,片刻之后,李响竟然觉得有几分眼熟,原来这莫珊也是桃源村人,儿时和李响在同一个乡村小学上学,说起来二人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只是好多年不见了。
  所谓入山观其势,知人观其行。
  就这十几秒的功夫,张铖已经走到那张方桌前,抬手示意小吴将那盒黄精先放回去,这才一脸凝重的从绸布上捡起那几块不起眼的鸡头黄精。
  “色泽棕黄,茎痕均衡,块大而肥厚…”说到这里,张铖突然用力将一块黄精从中间位置掰断,用指腹摸了摸断面,继续说道:“不错,炫纹很明显,断面粘性也很强。”
  讲到这里,张铖显然有些意动,这批鸡头黄精外观看上去普普通通,好像没有经过什么特殊的处理,可是从药材的色泽和炫纹来看,又明显是精心炮制出来的,品质也是出奇的好!
  或许应该尝尝它的药效?
  张铖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头,在之前掰下的断面上用舌尖轻轻一点,下一秒,竟不可思议的惊呼了一句:“这…”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眉角一跳再跳,张嘴直接将那半截黄精丢进嘴里咀嚼起来。
  “水分恰到好处,就我老头子口水测定,百分之18左右,已经很符合标准了!”
  张铖年近七十,在中药领域沉浸了三十几年,各种名贵中草药不知道见了多少,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也许到死那天也不会相信,自己居然会因为黄精这种药材,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地步。
  西津制药能走到今天,多亏有张老,西津制药老板田国富虽说自己在经营方面不是强者,但懂的把握人才,在张铖的帮助下,西津制药走过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可是改革开放,全国经济兴起,这些老牌公司也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仅仅是整个青州地区,每天兴起衰落的公司就成千上万,深圳一些创业失败的人也大量涌入,希望能在这里一展拳脚,整个社会充斥着一种创业口号。
  甚至有人感叹:“走在大街上,一块牌子掉下来,10个人能砸到9个创业的。星巴克成为创业大军的办公室,张口B2B,闭口O2O,融资都是B轮起,不谈人民币,谈美金。名片翻开不是CEO就是总经理,理,时髦一点的干脆在名片上印上‘主理人’三个字。”
  “小吴,去教授实验室拿两个量杯过了,记得装300ML的温水进去!”张铖握紧拳头,生怕被人看见自己颤抖的手臂。
  “张叔,到底怎么了?”
  有些事情根本瞒不过莫珊的眼睛,刚才张叔脸上一系列的神态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心里不免狐疑,自她懂事以来,张叔一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今天怎么会这样失态?
  难道这批药材有什么蹊跷?
  越想越觉得事情古怪,也顾不得自己的淑女形象了,赶紧走过去,抓起剩下的半截黄精,用手指小心的掰下小块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起来。
  “滋而不腻,这…”
  莫珊竟然被惊的连续退了几步,脸上一片潮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这令李响也着实有些担心。
  “叔,到底怎么了?这些药材是不是有问题,要不要先报警?”刘俊心里莫名有些慌乱,却又摸不清一个头绪出来,心里非常懊恼,早知会生出这些事端,自己就应该直接把对方轰出去的。
  “该死的,不会把自己挪用货款的事情牵扯出来吧?教授研究员那个事情……”想到这里,刘书文额前已经冒出豆大一颗的冷汗。
  张铖却连连挥手,怒目瞪了一眼刘俊,示意他先退到一边,事情交给自己来处理。
  围观的人再次聚到一起,大胆的猜测起来。
  “不会是这些药材有毒吧?”
  “我看不像,刚才不是都吃了吗?也没见有什么反应,难道真是什么珍稀的药材,只是跟黄精长的很像而已?”
  “明明就是黄精,这还能有假?”
  下面自然是众说纷纭,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等着看事态接下来的发展。
  这时候小许终于把装着温水的量杯搁方桌上面,两个量杯里的水位正好都在300ML的位置,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张叔,您打算用水试之法?”
  莫珊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舌尖上到现在还是黄精留下的干涩味道,甚至有点酥麻的感觉。
  她依稀记得,大一有一堂中药启蒙课,教授将话题引申到中草药的药性鉴别上,专门讲到了性状、显微以及理化三种中药鉴定方法,最后还特别补充了水试和火试之法!
  为此教授举了一个例子,她到现在依然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叫做‘地黄水浸实验’的例子。
  “将地黄浸泡在温水里,浮者为天黄,半浮半沉者为人黄,沉者为地黄,入药以沉者为佳,半沉者次之,浮者不堪入药。”短短几十个字,却处处透着老祖宗过人的智慧。
  莫珊总算从回忆里缓过神来,这时候张铖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只见他小心的用刀片切下一小片鸡头黄精,丢进左手边的量杯里,又从盒子里取了熟黄精,同样切下一片丢进右手边的量杯里,然后就瞪着双眼,一眨不眨的观察着两个量杯的变化。
  10秒过去…,两个量杯里,无论是药片还是水质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场上开始出现一片嘘声。
  杨轩哈哈道:“假药就是假药,别挣扎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30秒以后,装着熟黄精药片的量杯里,水的颜色有了很明显的变化,一开始仅限于药片周围,然后一点一点扩散下去,原本清澈透明的温水变成了橙黄的颜色。
  而装着鸡头黄精的量杯里,却依旧没有一丝变化。
  直到三分钟左右,那片沉在量杯里的鸡头黄精总算有了变化。
  一开始,药片上只是渗出了一缕金黄,宛若一根金色发丝一眼悬浮着,哪怕刘德贵拿起量杯左右摇晃了一阵,那一根明黄色的丝线却还是没有要溃散的迹象。
  “奇怪!按照望、闻、尝三个环节来辨识的话,这些鸡头黄精明明具有珍品的特征,怎么到了水试的时候,药效竟然比那些残次品还要差劲?”莫珊还是不死心,抓起桌子上剩余的鸡头黄精看了又看。
  所谓水试之法,无非就是通过观察水浸液的变化过程,从而判断药材的品级高低。
  比如藏红花的水浸液,入水以后,藏红花里所蕴含的番红花甙就会溶在水里,可以看见一缕金线下沉并且渐渐扩散出去,水浸液最终呈金黄色。
  而那些用染料着色并加橄榄油做出来的伪制品,水浸液呈红色,并且有油滴漂浮在水面上。
  根据医书记载,上好的黄精在水试的时候,水浸液应该以明黄色最佳,橙黄色次之,褐色最差。
  所以,根据这两杯水浸液来看,养生堂出品的熟黄精虽然被称为精品名不副实,但也差的不远,可那杯鸡头黄精的水浸液,却只有头发丝粗细的一缕颜色,完全没有扩散的迹象,十有八九就是假药!
  可是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不愿去相信这些鸡头黄精会是假药!
  “姗姗,五年前老爷在拍卖行高价拍到的一本医书残卷”张铖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小声问道。
  “嗯?”
  “里面有一段记载,说是宋末元初的时候,杏林流传着一种隐秘炮制法门,可以很大程度提升药材的功效,里面还专门描述了用这种秘法炮制出来的黄精,说的是:其状如姜,其纹如壑,遇水乃敛,金蕴如丝,遇沸乃发。”张铖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刘叔的意思,这些黄精就是用那秘法炮制出来的?”
  “八成是了!”
  莫珊心神俱颤,心细如发的她赶紧过去解开另外几个蛇皮袋子,等看到那些被炮制的近乎透明的玉竹以后,心里的那股狂喜的情绪变得难以抑制起来。
  养生堂为什么能够享誉华夏,占据中药零售和中药养生领域的半壁江山?
  除了专门设立草药培育基地,大量聘用培植专家以外,最主要的还是董家祖上传下来的炮制之术,养生堂最大的依仗,不是媒体鼓吹的家族底蕴,而是那些不为常人所知,却往往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中药炮制之法!
  有了炮制之术,就有了在中药领域立足的资本。
  可是这样隐秘的炮制手法,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手里?
  再看那少年的衣着和神态,哪有一点隐士高人的样子,披着一件款式老气的深色夹克,里面配着棕红色碎花毛衣,黑眼圈特别严重,脸上的胡子也没有刮。
  可是他身上的气质却有点不同,完全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
  当张铖看到开户人是李雪村的时候,所有的惊讶都抛之脑后。
  “李家的积淀果真不错!”
  李响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得,总算来了一个识货的人,不然说的再多也只是在对牛弹琴,白白浪费口舌。
  “既然知道水试辨识,对药材炮制应该多少清楚一点,要是没有问题,能不能先把这批药材验了!”他已经开始顾自收拾药材,就连张铖还攥在手里的一截黄精也没有放过,一股脑全塞到蛇皮袋子里去了。
  “老朽张铖,这位是我的助力莫珊,小兄弟贵姓?这些药材不用验了,我们按市场三倍的价格收购!”张铖非常客气的伸出右手,冲他笑道。
  他对这些药材势在必得,别说是三倍价格,就算再高的几倍也会在所不惜,这对鼎丰来说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契机,如果通过这件事情能和他搭上关系,左右都是自己这边挣了。
  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对西津来说很可能就是一次重大的损失!虽说这些年也收了不少黄精,可是这样品质的却是第一次见,整个青州也就只有那几个怪老头有这样的炮制手艺,可李响却是误打误撞,一次成功了。
  “老先生叫我李响就好,麻烦老先生叫人帮我结算货款,家里还有急事等着去办。”李响伸手跟对方轻轻一握。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办!”张铖转身,抬手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甩在刘俊脸上,事先毫无征兆。
  一旁的莫珊似乎心中有些起起伏伏,但还是忍住了。
  刘俊是什么德行,张铖心里自然是清楚的,以前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今天这事有可能牵扯到西津未来的气运,容不得胡来。
  “啪!”
  刘俊有点懵,到现在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指着蛇皮袋多嘴又问了一句:“这些都按三倍价格结算?”。
  “当然,别磨磨蹭蹭的,按我说的去做!”张铖板着一张冷脸呵斥道。
  一旁看戏的药农们瞬间石化了,真是活久见啊!种了大半辈子的药,黄精的价格什么时候有这样高过,竟然要以三倍的价格收购黄精?脑子坏了吧!甚至有一些知晓李响的也不免心惊,以前他们也帮衬这李家弄过黄精,也就是平常价格。
  ……
  这下李响知晓了,以前父亲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为了写下这些炮制秘术。
  张铖非常健谈,中药方面的知识又非常扎实,一直主动在找话题,一心想着要跟对方多聊两句,看看能不能从言语中套出一些蛛丝马迹。
  “中药炮制的方法五花八门,各有各的长处,小李你这些技艺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吧!”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有些话如鲠在喉,让人觉得不吐不快。外界觊觎李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家的古法炮制秘术,甚至还有那没人见过的火猴血,被外人传的神乎其神,这也是杨德全为什么一再排挤威胁李雪村的缘故。
  “祖上传承了一部分,父亲摸索了一部分,其他的我就是瞎搞,我只是按照步骤来。”李响随口一答,反正他也不想说什么大实话。
  “依我看,那些鸡头黄精的取材非常一般,要是能够采用野生的姜形黄精,再配上你那些精妙的炮制手法,品质只会更高。”
  张铖还在试探,希望能从对方嘴里套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归根结底,药材的炮制技艺万变不离其宗,总结起来无非四类,普通炮制、水制、火制以及水火共制,常用的方法大致就归纳为洗、漂、泡、水飞、炒、炮、锻、蒸、煮和粹,只是涉及到具体药材,该用哪种炮制方法,其中又有哪些禁忌,这些却不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这些知识对李响来说无关紧要,就算是真的将炮制之法传授出去也没什么,在他看来,能让更多的人意识到药材炮制的重要性,以后多去研究和学习它,本身就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中,多少精粹瑰宝都因敝帚自珍以至消失殆尽?
  莫珊脑子转的更快,为人机灵,思维更是大胆前卫,对方既然可以大老远扛着药材进城送货,为什么就不能聘请他做为公司的专家顾问。
  “张叔,我们不是一直想找一位技艺精湛的药学顾问吗?我看徐先生就很适合!”
  听他跟张叔你来我往的知识交流,莫珊已经非常确定,眼前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在中药培育和炮制方面的造诣高的离谱,哪怕是骗,也要先想办法把他弄进公司再说。更重要的是,两人是相互认识的。
  “莫珊,你的的心意我领了,家里这么多的种植园,父亲离不开我,有空来家里坐坐,我们恐怕七八年没见了,再说我恐怕也没有能力胜任这个职位,我这纯属满瓶不动半瓶摇,如果你们需要顾问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个,你们可以亲自来村上看看!”李响对所谓的专家顾问并不感冒,再说,能称得上是顾问的,哪个不得博士以上的学历,自然不会贸然答应,答应了就属于膨胀了。
  莫珊还待争取,却被张铖用眼神制止。
  再往后,她基本就插不上嘴了,只能悻悻的跟在两人身后。
  这时候刘俊总算用文件袋装了钞票过来,左侧脸颊上的掌印还没有消,李响能够感受到他眼里的阴毒和怨恨,尽管对方已经掩饰的很好。
  他微笑着接住钞票,简单的核对完数目,客套了几句之后就匆匆道别了。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张铖才算幽幽的叹了口气。
  “张叔,顾问的事,您怎么不推一把?”
  “推也没用,反到容易惹人反感,别看他总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眼睛后面却藏着锋芒,这孩子不像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听他的口气,你们不是认识吗,想必你更清楚他的为人吧!”
  自诩识人无数,对他却有点拿捏不准,看着好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与人相处却又处处透着谨慎,特别是收到那笔钞票的时候,看似是在非常认真的数钱,实际上也就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莫珊点点头,眼前的李响和几年前一样,没人能够轻易看透他,还是那样,确定了什么事便只顾着低头去做。
  “可是今天这事情传出去以后,其他公司肯定会派人去跟他接触。”
  “那就比比看,谁更有耐心和诚意吧,再说,他那个老爹别看这些年外界传言说当初的青州三樵之一的李铁拐整日遛鸟,这老头子也是不好对付的,外面想要挖走他,得看能不能过了他老子这关,这些年算记他老子的人又不是还少,你之前说过那个杨德全,这人人品不行。”
  “只能先这样了,只希望能够早点毕业,现在到是麻烦张叔辛苦些,多费点心。”
  其实张铖又何尝不佩服眼前这个仅仅是大三的学生,处理事情比一些江湖老道还要有些调理,这样说起来,这和李响还真有点相似之处。
  ……
  一个小时后,西津大厦五楼。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张铖跟莫珊隔着会议桌面对面坐着,两个人都没有急着开口,似乎在酝酿某种情绪。
  几分钟过后…
  “检测报告出来了,这批黄精的药用成分占比在15到25个百分点之间。”
  “25个百分点?”
  刘德贵把鼻梁的上眼睛摘下来,搁在会议桌上,眉头紧蹙。
  他把手里的检测报告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谁曾想,这些看似普通的鸡头黄精,药用成分相比养生堂热销的熟黄精平均高出了10个百分点,这种结果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甲苯法鉴定,水分也是恰到好处,虽说我知道李响,但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他炮制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日后在公司转型上,若是有他的帮助,我们肯定会容易很多!
  莫珊站起,从走出去从检验人员手中接过鉴定报告,走进实验室,递给张铖。
  “这是那批湘玉竹的抽检报告,浓缩液的药用成分占比35%,一不小心又让我们捡了个漏!”莫珊转动着眼珠,用自嘲的语气说道,脑子里还是有点混乱,这份检测报告已经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玉竹又称‘葳蕤’,能够滋阴养气,是最佳的补血良品,古籍里也常有记载,称其平补而润,兼有除风去热的功效,是驻颜润肤的极品,经常服用可以抵抗衰老,延年益寿。
  两年前,莫珊在父亲的安排下进入公司新品研发部,那时候就读医科大学的她信心满满,一心想要凭借自己扎实的药物学基础,帮助公司研发更多的医药产品。
  去年三月,在她的率领下《玉竹浓缩项目》正式启动,这一消息当时成为了西津制药最大的新闻,因为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人能搞出这样的新闻。
  然而距离项目启动仅仅过去三个月,《玉竹-浓缩项目》就被迫终止。
  对外宣称的理由是给白芨项目让路,只有极少数高层才会清楚,真正原因是研发部在提取玉竹浓缩液的时候,药用成分始终无法达到标准!
  简而言之,这些年西津制药靠着白芨制作的养颜品,如今大多能够在市场上找到类似的药物替代,所以西津要想继续发展,不能再吃老本,必须研发新药物。
  或许若是之前玉竹浓缩液提取达标,杨德全那几百亩的白芨怕是就只能打水漂了。
  当年,哪怕玉竹的养颜功效远远大于白芨,玉竹项目却不得不被西津雪藏起来,技术不成熟,强行进行,在这样的时代,或许一夜之间,西津就会破产,田国富将公司决定大权交给张铖,他定然不会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
  当初,无论莫珊如何努力,找导师,导师联系国外一些专业人员,采用什么办法,玉竹浓缩液的药用成分占比一直在20%以下徘徊,这才是玉竹项目无疾而终的根本原因。
  “要是能早点,说不定玉竹养颜类产品现在都已经上市了,西津将创造一个新的神话…”莫珊呢喃道。
  “现在也不晚,只要他能点头,也就是多花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
  张铖侧过身子,从椅子上放着的棕色的公文包里翻出一叠资料,认真的介绍道:“他家跟我们签订的合同11月5号就到期了,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抓紧些,也许还来得及。”
  “李响,出生于1983年九月,虚岁二十四,算是半个中药世家,爷爷在滇东中医界很有名气,擅长针灸,做过县医药协会的副会长,父亲几天前被罚款,父子俩回到老家,幸好李老头有准备,老家还有点产业,但是依我看来,杨德全肯定还有后手,你和李响熟,可以和他说说,谨慎一点。”
  张铖从资料里挑出一些重点的信息,用圆珠笔在“父亲”二字上画了一个圆圈。
  “晚一点我去跟教授通个电话,现在白芨项目技术泄密太严重了,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是时候考虑启动新的项目了。刘文书那里,张叔旁敲侧击一下,看看他是不是还在隐藏一些什么!”莫珊看着张叔特意画出来的圆圈,眼珠子里灵光一闪。
  “张叔,我想去一趟村里,看看他们父子,把陈列室里那盒丹参片带上,应该用的上。”
  张铖笑笑:“党参拿不拿无所谓了,你觉得李雪村会差这些东西,若是如此,他这青州三樵之一的交椅怕是得交出来了,这些年很多人算计他,他还挺过来,不进行反击,可见此人城府之深,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父子二人都不是简单的人!按照他们目前的情况,最好还是针对他家的情况拟定一份新的合约,既然我们未来走的是创新型路线,合作方式上就应该更大胆一些,不要拘泥在形式上,依我看,无论西津眼下举步维艰的局面,还是以后布局全国的蓝图计划,那孩子都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准确来说,应该是他掌握的炮制技艺。”
  “这事您尽管安排下去,教授那边我会去沟通,至少不能让他站到别人的阵营里去!刘文书那个,实在不行,我就让他回家吧!”
  “张叔,那可是你侄子哦!”
  “没本事,吃里扒外,侄子又如何,若是他有你一半机灵,我就很高兴了,我看你李响那个小子倒是很配。”
  “张叔,跑题了,再说我还没毕业,这事情还早!”
  “不早了,你就几个月就毕业了,李响顶多大你两岁,你要是能把他拿下,可是西津的功臣,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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