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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璇对自己向来十分自信。
云裳的话，在一般人耳中都是显而易见的拒绝，却被顾小璇曲解成她来得太晚，没看见自己展现出的实力。
外人皆是传闻这位云上仙尊淡薄惯了，可能也只是性格使然，才不像莲宗其他长老一般急红了脸，争相想将她收入门下吧？
顾小璇唇角顿时勾起一丝笑容。
她高高地扬着脑袋，大声地答：“仙尊不知，我叫顾小璇，正是这次拜师比试的头筹！”
“先前比试的时候，我的表现，相信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我来莲宗只有一个目的，小璇久仰云上仙尊大名，所以想要向您拜师求学！”
云裳神色有些茫然：“……”
这乱七八糟的是在跟她说什么？
她都那样又嘲讽又拒绝了，换4399号这样的智商恐怕都听懂了，这女主是怎么回事？
女主不仅是个惹事精，看来还是个智障。
云裳想了想，对付智障，可能直说就好，绕来绕去人家根本听不懂。
于是她绷紧小脸，看向顾小璇，语气严肃认真：“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收你。”
空气静默了一秒之后，忽然爆发出一阵爆笑。
“哈哈哈哈你们看顾小璇那样子，这下傻了吧，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抢手货一样！”
“刚刚比试的时候，明明人家已经认输了，她还往死里下狠手……啧啧，这样的人，云上仙尊看不上也是理所当然的。”
“对啊对啊，再上个月，她对顾家的人也是这样的，人家好歹养育她这么多年呢。”
“……”
一阵一阵的嘲笑传来，顾小璇哪怕再自信，也终于看出了不对劲。
她眼中浮现出愕然的神情，脸上高傲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皲裂。
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云上仙尊居然不想收她？
她有现代做特工时学来的各种作战经验，也有自带寻宝功能的随身空间，她只花了几个月便从一个废物，成了众人口中的天才。
她有太多东西，值得他人称叹艳羡。
但高台之上的少女霞裙月帔，漠视众生的模样，无疑却告诉她，这些她引以为傲的东西，在炼云裳的心中，完全都不值得一提。
指甲狠狠嵌进肉里，顾小璇一张清秀娇俏的小脸，神情遏制不住的微微扭曲。
“为什么！”她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云裳没兴趣回答，更没兴趣看女主的变脸秀，直接离开。
但转身之际，余光不经意落在人群中的一个身影上。
那是一个少年，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唯有他垂着脑袋沉默不语。
少年身形单薄极了，几乎是瘦骨嶙峋的模样，一看便知道长期营养不良，五官都有些变形，只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依旧雪亮锋锐。
云裳漆黑的眸子微微一沉。
旁人修为不够，或许看不见，但少年身上萦绕着的丝丝黑气……
素手轻扬，那个少年还没反应过来，瞬时间便被一股强大的引力，稳稳地转移到了高台之上，她的身旁。
“云上仙尊，您这是——”
少年听见周围的人，倒吸口气的声音。
他似乎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那是一张面容精致如仙，神情淡薄若霜的脸，眼前少女白衣胜雪，仿佛冰山之巅的圣洁白莲。
她似乎只是误入人间。
让人觉得只看一眼，便是一种亵渎。
莫名地有些晃眼，少年下意识垂下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