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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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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来到薇亚的房间,马戈斯——不,艾诺斯大哥哥。”少女,薇亚微笑着如是说道。
  “什……”艾诺斯吃了一惊,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不禁警戒起来。
  但是薇亚并没有察觉到艾诺斯的心思,只是用食指抵着嘴唇,微微侧头问道:“诶?我叫你大哥哥应该没错吧?毕竟你看上去比我要大……大哥哥你几岁?”
  “呃……十七岁。”
  “那比我大两岁呢……可以吗?”
  “啊,可以啦。”
  薇亚点点头:“那么大哥哥,请坐。”
  “啊?哦……”
  艾诺斯在地毯上盘腿坐下,环视了一下四周,“说起来,薇亚,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吗?”薇亚笑了一下,“是梦的空间哦,大哥哥。”
  “梦的空间?是薇亚的能力吗?”
  “啊,算是吧,刚才我把你的意识带到了这里,这里是存在于时空缝隙中的一个空间哦。也就是说,无论在这里呆多久,现实世界的时间都不会发生变化。”
  “空间吗……”艾诺斯喃喃自语道,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薇亚你……”
  “嗯?”
  “为什么,会叫我艾诺斯?”
  “为什么?”薇亚对艾诺斯的问题感到很奇怪,“艾诺斯大哥哥就是艾诺斯大哥哥啊,还有为什么吗?”
  “不啊,薇亚……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啊?”
  “真正的名字,吗……”薇亚突然沉默下来,艾诺斯注意到她的眼神中透过一丝遗憾。
  “嘛,谁知道呢,或许我只是知道要这么称呼大哥哥吧!”薇亚重新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是吗……”艾诺斯松了口气,不打算再过问。
  “说起来,这边的薇亚有些不同呢。”
  “嗯?”
  “总感觉,这边的薇亚很开朗,那边的薇亚嘛……怎么说,有点不善言语。”艾诺斯说道。
  “啊,你注意到了啊。”薇亚点了点头,“是这样子的,其实那个'我'十分胆小怕生,虽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所以,一旦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我就会帮她开口。她渴望能正常大方地与他人交流的勇气,我是她心中那个理想的自己罢了。”
  “虽然是这样,不过她更多的时候遇到事情,都会选择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所以她的内心也一直提不起勇气来。真是傻瓜,明明只要她想,我就会帮她解决的说。”
  “是这样,的吗……”
  “啊,或许你会感到莫名其妙,这是那个'我'的能力,也可以说是一个身体里有着两个人格吧……当然了,我只是从她能力里诞生出来的个体,所以大部分情况下我都是让她主导这个身体的。”
  “那个……可以不跟那个'我'提起吗?”
  “嗯?”
  “是……她十分怕生,因此还是不要让别人说出来好。”薇亚低着头说道。
  “啊,我明白了!”艾诺斯爽快地答道。
  “真的,可以吗?”薇亚试探着问道。
  “啊,当然了,我明白的。”艾诺斯微笑着说,“不如说比起关心自己更加关心别人,薇亚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啊,很高兴被你这么说。”薇亚笑笑,“大哥哥不愧是大哥哥啊。”
  “说起来,薇亚你把我叫到这个空间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啊,首先想要跟你道谢啦,毕竟那个'我'说不出口,艾诺斯……大哥哥,又救了我一次啊……”
  “什么,'又'?”
  “啊,没什么……我只是说错了而已。但是,谢谢啦。”
  “啊,我只是看到你有危险就去救罢了。”艾诺斯答道。
  “说起来,薇亚你为什么会倒在那种地方?”
  “啊!”薇亚像是颤抖了一下,像是在恐惧些什么。
  “是……我想要去给受伤的士兵们采点药草,然后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
  “然后,我看见山脚下……”
  “山脚下?”艾诺斯预感到了什么,“你看见什么了?”
  “那里……有一个类似祭台的东西,然后凭空造出了一个门,然后很多的怪物从里面冲了出来。”
  那里是……传送门!一切都豁然开朗了,那里是通往魔界的传送门!
  “那个'我'很害怕,于是想逃跑——虽然如此也不让我接管呢。但是那些家伙引发了震动,那个'我'被埋在了石堆下面。”
  “于是我看不下去了,强制夺过了身体的主导权,并且向周围发出了求救的信号。虽然很微弱,我一开始也不抱多大期望。”
  “我很害怕啊,害怕会就这样再也看不到阳光……”
  “薇亚……”
  “但是呢,”薇亚重新微笑起来,“大哥哥你听到了我的声音,你救了我啊。”
  “不,应该是我要谢谢你啊。”艾诺斯说道,“这下子,我有目标了!”
  “这就要回去了吗?”
  “啊,我还有我要做的事情啊,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是吗,那请加油哦大哥哥。”
  “啊,我会的!”艾诺斯道。
  “说起来……薇亚你是认识我吗?还是我们以前见过?”
  “啊,这个……”薇亚紧张地低下头,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是吗,不记得了呢……”
  薇亚小声地说道,艾诺斯没有听清。
  “抱歉?”
  “啊,对不起!”薇亚急忙道歉。
  “但是,谁知道呢,或许我们曾有一面之缘吧!”
  “呃,其实我长得很普通而已,或许是认错了吧?”
  “不,绝对没有!大哥哥你才不普通呢!”薇亚激动地道。
  “但是,或许吧,是我的问题……”
  “啊……”艾诺斯摸了摸后脑勺。
  “那么,我现在得回去了,拜托了啊。”
  “啊,是的!”薇亚朝艾诺斯走近。
  “那么,请闭上眼睛?”
  “啊……啊?”
  “所以说……请闭上嘛!”薇亚不知为什么变得吞吞吐吐,显得十分紧张。“不然的话……是没有办法出去的哦。”
  “啊,明白。拜托你了。”艾诺斯说着,闭上了双眼。
  片刻之后,他感到额头上传来了手指般柔软的触感。不,硬要说的话,那是比手指还要柔软的感觉。艾诺斯不知为何能感到心在扑通扑通地跳。
  下一秒,艾诺斯的意识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消失了。
  ……
  薇亚目送着艾诺斯的身体化为光消失在原地,用食指轻轻擦了擦嘴唇。
  “就当作……是替那个'我'给你的谢礼吧,毕竟你两次救了'我'呢……”薇亚说着,像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少女般露出了微笑。
  “但是啊,天族会……喜欢上人类,是不行的吧……”
  ……
  三年前。
  紫红色的天空显得像是黑洞般的惊悚,大地毫无生机。一名少女在森林前左顾右盼,确定了没有危险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少女的砂金色向淡灰色过渡的奇异发色很显眼,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少女身后的一双常人不可能拥有的——雪白的翅膀。
  少女在漆黑的森林里摸索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目标——生在一棵老树下的奇特植物,那些植物会在黑暗中发光。
  “啊,终于找……找到了……”少女欣喜地小跑过去,俯下身开始采摘植物。
  “这可是……很贵重的药草,要小心……保管才行……”
  少女把采来的植物放进提着的篮子里,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突然,一阵干冷的风吹过,两旁的小树屈下了腰。周围的黑暗中,隐约出现了几双血一般鲜红的眼睛。
  然后,五只浑身漆黑的狼人扑了出来,朝少女快速逼近,磨砺着令人胆寒的爪牙。
  少女颤抖着后退几步,突然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了。
  狼人带着贪婪的目光在逼近。
  “快点啊,让我代替你逃跑!”少女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
  “不,我不要……”
  “说什么傻话,否则你会受伤的!”
  “但是如果那样子……你也会受伤的!”
  “我怎么样……不需要你担心啊。至少你不会感到痛哦?”
  “我不想要你替我承受,不想要你受伤……因为你……”
  “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傻瓜,现在说什么呢……我本来就——”
  为首的狼人咆哮一声,冲到了少女面前,举起了爪子。
  谁来,救救我……少女闭上了眼睛。
  谁来,救救我吧……
  一阵利器划过皮肉的声音。
  “诶……诶?”少女缓缓张开了眼睛。在她面前的,是一具狼人的尸体。
  以及,一位有着闪耀金发的少年的身影。
  少女注意到,少年的右手握着一柄老旧的长剑,长剑反射着暗暗的光亮。
  “躲到我身后……”
  少年说着,举起剑朝不远处的狼人冲了过去。
  少女看呆了:少年的剑法十分精湛,在一瞬间杀死了三只狼人——还有一只?
  “危险——!!”
  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少年就已经冲到了她的身旁,然后一阵划破皮肉的声音。
  “呃!”
  少年不理会鲜血喷涌而出的胸膛,右手一剑刺出,狼人摇晃着倒下了。
  “呼……结束了……”少年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望向一旁的少女。
  “没……没事吧……”
  少女愣住了,唯一能做的只有点点头。
  “那就……好……”
  少年说着,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
  “呃……”少年缓缓睁开眼睛,从地上直起身来。
  “诶?这是……伤口不痛了?!”
  少年发现胸膛处缠绕着的绷带,将其扯了下来,被狼人抓伤的地方完好如初。
  “这是……”
  “啊,你醒了?”
  艾诺斯转过头,看见了那名少女。
  “我帮你……简单处理过了,还有这个药草……”少女给少年看了篮子里的植物,“服用了这个,伤口应该……已经痊愈了。”
  “啊,谢谢……”少年摇晃着站起身。
  “啊,没关系的……”少女急忙低下头。
  这个人……好奇怪啊,该道谢的不是应该是我才对吗……?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少年问道,“还有,你背上的翅膀是……?
  “啊!”少女害羞地低下头,“这,这是……”
  “不好意思,冒犯你了吗?”少年急忙问道。
  “啊,没什么……”少女死死捏着裙角。
  “啊,我只是觉得这双翅膀很可爱啊,很适合你。”
  “呜!”少女抬起头望着少年。
  “你觉得……可爱吗?”
  “啊,真的很可爱。”少年笑笑。
  “这里很危险啊,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来这里采药草啊……”
  少女沉默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她终于开口:
  “我是……天族啊,你不讨厌吗?”
  “天族吗……”少年思考了一会。
  “那我们来交个朋友吧!”少年说着伸出了手。
  “诶?”
  “不管是什么都好啦,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啊。”
  “是吗……”少女在胸前紧握拳头。
  为什么,妈妈明明说人类都是会排斥其他种族的人啊……
  “你真的……很奇怪呢……”
  “啊,别人都说我很奇怪啊,但是这样就好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少年微笑着说道。
  “你真的……愿意和我做朋友?”
  “啊,我反而是希望呢。”
  少女沉默着,突然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
  “啊,对不起!”少年急忙道歉。
  “不,不是伤心……是高兴啊。”少女露出了微笑,“我一直……只有一个朋友。”
  “啊,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有两个了哦。”少年笑笑。
  “对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做,今天先再见吧。”少年说着准备离开。
  “啊,等等!”少女急忙喊住少年。
  “你要做的事情,一定很伟大吧?”
  “啊,很伟大哦。我要让所有人不再受到魔族的迫害。”
  “真的,很伟大啊……”少女犹豫着。
  “可以的话,名字?”
  “艾诺斯,我的名字是艾诺斯。”少年笑笑,“你的呢?”
  “薇亚……”
  “薇亚吗,真是好名字啊。”
  少年犹豫着,像是在琢磨着要说的话。
  “再见……薇亚?”
  “再见,艾诺斯。”
  少年微笑,然后转过身离开了。
  ……
  “即使不记得了,大哥哥……仍然是大哥哥啊。”
  “因为大哥哥帮助了很多很多人,所以,人们都相信着大哥哥吗……”
  ……
  艾诺斯睁开眼睛时,已经回到了帐篷内。一旁的薇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啊,谢谢了哦,薇亚。”
  薇亚没有说话,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艾诺斯也点了点头,转过身走出帐篷,在门口与加百列擦肩而过。
  “啊,马戈斯要走了吗?”
  “是,失陪了。”
  加百列目送着艾诺斯远去,然后摇摇头走进帐篷内。
  往病床上一看,薇亚的脸红得像是熟透的番茄,低着头死死地拽着衣角。
  加百列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
  “算了,毕竟是马戈斯嘛。”
  ……
  一座高大岩山的山脚处,几头石巨魔正在游荡着。
  “说起来,为什么要在这里守着啊?”一头巨魔问另一头。
  “废话!福尔摩特大人即将要降临!这鬼地方毁灭的时候不远了!”
  “叽啊啊!终于可以和天族那些家伙好好算算这一笔账了!”
  正在争吵时,突然巨魔们的身后的一座祭台爆发出光柱——
  “恭迎福尔摩特大人!”石巨魔们纷纷对着祭台跪下。
  只见光柱消失,一个浑身穿着暗灰色铠甲的战士走了出来,他的右手持着一根修长的法杖。
  “起来。”战士一声令下,石巨魔们纷纷起身。
  “不过,为什么要劳烦魔界三巨头之一的福尔摩特大人亲临天上界啊?”
  “魔族王已经等不及了!如果入侵地上界和天上界再没有进展,他就会暴怒的!”
  “可是……如果是福尔摩特大人,那么天上界就没有保存的可能性了!”
  石巨魔们说着,狂笑起来。
  “别开玩笑了!”
  巨魔们被这声音吸引过去,只见一位有着闪耀金发的少年从岩石后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握着双剑。
  “那是……?”福尔摩特往前走一步,“你们退后!”
  石巨魔们后退,福尔摩特注视着少年手中的双剑。
  “是残月和残阳啊……也不怪你能把卡瑟尼斯打伤。”
  什么,这家伙——
  “但是,如果没有觉醒的话,跟废铁没什么区别!”福尔摩特对少年举起法杖。
  “你不是天族……给你一个机会,现在逃跑!”
  “我不会逃跑的,倒是你立即回魔界去!我不希望再有多余的人受伤!”
  “哦?有趣……”福尔摩特往前走了一步。
  “我是魔界三巨头之一的福尔摩特,卡瑟尼斯在我面前都犹如刚出生的婴儿,你当真不要命?”
  卡瑟尼斯,是那家伙……艾诺斯不禁咽了口唾沫。
  他目睹过卡瑟尼斯的强大,即使是把禁忌的剑法使出也只能勉强将其击退。而面前的这个敌人比卡瑟尼斯还要强大啊……
  但是,现在就要放弃了吗?
  “我的确不禁对你的力量感到害怕。但是我不会逃走,我会打败你,这就是我的答案!”艾诺斯凛然道。
  “哦?也难怪你能打伤卡瑟尼斯……”福尔摩特冷笑一声。
  “那么,就把你的命献给魔族王,让他提前降临!”
  “会赢的……是我!”
  艾诺斯往后跨一步,举起双剑作出对战姿势。
  ……
  “唔!”某处,一位全身穿着漆黑铠甲的战士突然捂住头。
  “怎么了?”他的一旁,一名暗红色长发的面具男子问道。
  “该死,怎么这样……那家伙碰上他了……”
  “嗯?”
  “会死的……”战士朝前走了一步,望向紫红色的怪异天空。
  “那家伙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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