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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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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子的话,可不行!”曜坚决地说道,“我们不可以留马戈斯一个人在里面战斗!”
  “但是,曜!”拉斯愤然道,“我当然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我们终归是无法朝曾经是我们队长的人出手吧!”
  “我……”
  “你一定也感觉到了,从拉尔提菲队长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原来简直是辩若两人!”
  “可是!正因如此我们才来的!”曜说道,“如果知道困难就退缩的话,当初就不会来这里了!”
  “啊,没错……”拉斯点了点头,望向瀑布。
  “可是,五雷轰顶的炮弹已经打完了,现在我们怎么进去啊!”
  拉斐尔一直在一旁发呆,这时却突然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瀑布走去。
  “爸爸……我要去……”
  “拉斐尔!”拉斯急忙将拉斐尔拉住阻止他继续做傻事。
  “可恶啊,这样子……”曜咬着牙凝视着瀑布。
  突然,三人面前的整座山峰连带着瀑布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快要塌了一样。
  “什……突然?!”
  “快看那里!”拉斯惊呼一声指向山顶。只见山顶处倾泻而下的瀑布突然炸成一大片的水雾,水流停止了,应该是山的内部的剧烈运动阻塞了山上水流的泉源。山洞入口处的水屏障也随之消失了。
  “啊,瀑布消失了!”曜惊呼道,“入口出现了,我们快点进去吧!”
  “嗯!”拉斯拉着拉斐尔的手,同曜一起冲入山洞中。
  ……
  洞穴中阴暗的某处,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无尽的寂静。隐世的生命们在此沉睡着,突然一个说话声打破了这安宁,声音沙哑而年迈。
  “发生了……发生了什么?未来的发展正在偏离预定的轨道!”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拉尔提菲?”
  “最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怎么会,我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消失!”
  “这样子下去的话……会怎么样呢……”
  “希望,那孩子能够做好……”
  漆黑中,传出一阵脚步声。
  ……
  艾诺斯将残月剑横起,将对方扔出的三个火球尽数挡下。“拉尔提菲”双掌朝前一推,一柱火焰顿时喷涌而出,艾诺斯往旁边一闪,躲过攻击。
  迫于左臂的疼痛,艾诺斯只得使用一把剑战斗,机动性也就降低了。再加上“拉尔提菲”不断展现出的强大力量,艾诺斯现在根本无法靠近拉尔提菲分毫。
  “可恶……这样子,我该怎么做啊……”
  艾诺斯自言自语着,一个回旋斩将飞来的火球击破,右臂却再次被巨大力量震荡而变得酥麻。
  艾诺斯咬咬牙,一个翻滚向前,跃起,再次躲过火球,然后往前一扑,挥剑——
  “铛!”的一声,只见“拉尔提菲”一只手将挥下的残月剑抓住,然后甩到一旁,力量的巨大将艾诺斯同剑一起摔到了四五米外的地上。
  “唔呃……”艾诺斯咬着牙站起,一个火球却正好命中他,炙热顿时环绕了艾诺斯全身,感觉自己快要被融化了,体内一股巨大的震荡,气血顿时凌乱,一股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唔……拉尔提菲……!”艾诺斯艰难地支撑着身体,摆出对战姿势,面对再次扑面而来的火球,吃力地翻滚躲过。
  “可恶……怎么能违背诺言呢……我对拉斐尔说过……”艾诺斯咬着牙,无视全身的痛楚与正在淌血的伤口,朝“拉尔提菲”冲去——
  “轰!”,有一个火球命中了艾诺斯,将其击飞,重重地落到地上,但他却没有犹豫再度站了起来。
  “我一定会,把你平安带回去的啊!!”
  “拉尔提菲”像是听到了什么,全身颤抖了一下。
  “所以,不要输给黑暗!你一定要取回你自己的心!”
  艾诺斯喊着,握剑冲上前去,无视不断插身而过的火球。他没有注意到,手中的残月剑闪现出淡淡的光辉——
  “来一决胜负吧,拉尔提菲!”
  “吼——!!”“拉尔提菲咆哮着,身前爆发出大量的黑色火焰,然后朝艾诺斯击去。
  艾诺斯咬着牙,举剑格挡大量的黑色火焰,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剑上。然而,“拉尔提菲”咆哮着,再度将力量加强,艾诺斯手中的残月剑被击飞到一旁,本人被打倒在地,身上多出了五六道伤痕。
  “可恶……啊……”艾诺斯粗喘着气,鲜血与唾液混合的液体滴落在地上,不甘心地望着面前正在蓄能的“拉尔提菲”。
  “拉尔提菲……”
  “我……我……!”“拉尔提菲”的精神极其混乱,咆哮着,一个巨大的火球朝艾诺斯击出。
  “啧……不行……”艾诺斯交叉双臂在身前,“还没有……还有要去做的事情!”
  “所以,不能在这里倒下!”
  巨大的火球吞没了艾诺斯,火焰消散,艾诺斯全身冒着黑烟,伤口被烧焦,意识已经十分模糊。
  “呵……真是……可笑啊……”艾诺斯自嘲道。
  “就这么……窝囊……怎么……去拯救这个世界啊……”
  他使劲支撑着快要散架了的身体,要是一般人的话这会早就倒地,永不起来了。他竭尽最后一丝力量,奋力地朝“拉尔提菲”蹒跚地走去。
  “拉尔提菲……拜托,打起精神……”
  “还有人在等待着你啊!!”
  “拉尔提菲”咆哮着,再度凝聚出一个紫红色的火球,朝艾诺斯击去。此刻的艾诺斯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躲避或反击,停下了脚步,直面着扑面而来的火球。
  “这样就,结束了吧……真是,遗憾啊……”
  艾诺斯面对着逼近的火球,没有躲避,直至视线被一片白光笼罩——
  就在此时,一旁躺在地上的残月剑,突然爆发出极其耀眼的蓝光,剑柄上的花环在剑爆发出的剧烈的气流中飘扬。
  ……
  不…不可以在这里就停下脚步……
  还,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不可以就这样悲惨地死去!
  这样?不可以就这样悲惨地死去?
  ……
  “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为何诞生的……当我有了记忆时,就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为此,曾经多么重要的东西,如今也不在乎了……只想把自己关在一个只属于自己,别人无法涉足的地方,就这么完结自己的一生吧……”
  “我本是这么想的,然而,直到那天,有一个人改变了这一切。”
  “那个人看见了我。那个人向我伸出了手。那个人关心了我。那个人说要保护我,拯救我。那个人遵守了承诺。”
  “我深深的知道,自那时起,我就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那个人拯救了我。”
  “然而,我不仅没有回报他一样东西,还让他伤心,流泪。这是我对他最深的惭愧。”
  “所以,把那一段记忆取走,或许对所有人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虽然我存在过的痕迹会消失得一点不剩,但无所谓,反正我本应如此吧,能遇到他,就已经足够了……”
  “带着这个想法,我便安心地回到了虚无之中。”
  “然而,我的意识,本已经消失了的意识,为什么又重现在了这个世界……”
  “我不想去多想。但是如今,那个人遇到了灾难。”
  “我想,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想,我不应该再任性下去了。”
  “我想,这一次,轮到我来拯救他了!”
  ……
  艾诺斯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却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对啊……这里好像不是天国?”
  他又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却发现所有部位都十分舒畅,甚至乎之前左臂的伤也完全康复了。
  “什么……伤口都愈合了,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艾诺斯难以置信地睁开了眼睛,却看见眼前仍然是之前的一片白光——
  不,好像不一样!
  艾诺斯看清楚了,白光之中,有一个物体发出着更耀眼的蓝光,显得无比圣洁。只见那物体发出的光将紫红色的火焰全部弹开了——
  不!那不是一个物体!那是一个……人!
  在光中,艾诺斯只依稀看见那人有着中长的头发,身着一袭长袍,身型十分纤细,极其匀称。
  “太失礼了吧,魔族。”一个十分婉转清脆的声音从光中传出。
  “或者说,你忘记了我的模样?应该说不可能忘记吧。”
  什么啊……艾诺斯正在纳闷这番话语的意思,只见对面的“拉尔提菲”仿佛在颤抖——不,是他身上的黑暗力量在颤抖,一点点消融在这神圣的光中。
  “这是……?!”艾诺斯惊奇道。
  “接受吧,光芒的洗礼,净化你身上的黑暗吧!”
  “等一下!”艾诺斯想冲上前,但不知为何好像有一座无形的屏障挡着他。“你想要对拉尔提菲做什么!”
  “对不起,原谅我……”“诶……?”
  只见在光中,那人像是掀起面前的刘海,露出了一只闪烁着耀眼光辉的金色眼睛,即使是在光芒外面也看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一名少女的眼眸。
  “万神之瞳!”
  只见金色的眼眸在声音的一声令下,顿时爆发出无尽的辉芒,将“拉尔提菲”完全笼罩。
  “呃啊!!”只见“拉尔提菲”咆哮着,身上的黑暗力量尽数溶解在光中。
  “这是……”
  这时,笼罩着那个身影的光消散,一下子吸引了艾诺斯的目光——
  那是一名有着银色中长发的美丽少女,身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身形十分纤细,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极长的刘海被周围的巨大气场掀起,以致迷人的双眸清晰可见。然而一眸是群青色,一眸却是截然不同的澄金色。
  艾诺斯在看清少女的样貌后一下子呆住了。不是因为惊艳,而是因为太过熟悉——
  “骗,骗人的吧……”
  艾诺斯凝视着少女,尘封的记忆顿时喷涌而出。那名少女是——
  那个既陌生,又无比熟悉的名字。
  “塞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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