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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天邪惊醒过来的时候,欧阳希已经不在了,身旁坐着一个魅紫色头发的少女。
  莫天邪失望地扫了扫她,道:“欧阳人呢。”
  冥月祁梦意识到了莫天邪的失望,淡淡地道:“他给你弄东西吃去了,小子,你的命是我救的,两次了。”
  “上次是哪一次?”
  “你被欧阳从海里捞起来那一次——连皮肉都剥下来了。小子,我不懂你一个强大的神族是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的,两次了。”
  莫天邪沉默不语。
  “对了……你的头发……怎么变成了黑色……?”
  莫天邪依旧沉默不语。
  冥月祁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玉手中摊开一滩蓝绿色的魔法,一丝丝注入莫天邪的皮肤中,在他雪白色的皮肤上留下青蓝色的纹络,旋即又消失不见。
  “能缓解你一些疼痛。”冥月祁梦温润一笑。
  莫天邪此时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满身的绷带,还有在自己腹部最深的一道凹痕,伤口的皮肤始终没有恢复弹性,那一道痕迹醒目地留在那儿。他若无其事地道:“我觉得没有死就不算严重,你们太小题大做了。”
  “他为了救你,把自己的血分给你,可是你根本不关心自己流多少血,是吗。”
  闻言,莫天邪震住了,很快就垂下眼避开冥月祁梦严肃的眼神。
  就在这时,欧阳希推门进来了,手里小心翼翼地端着给天邪煮的粥。
  冥月祁梦回过头来,笑了笑,道:“你来得正好,他好像想你了,我就先不打扰了。”
  欧阳希微微一笑,表示敬意:“谢了,辛苦了。”
  “对了。”冥月祁梦一边起身,一边回头叮嘱莫天邪道,“你身体里堆积了过多的淤血,还没完全化完,短时间内不能再做危险的事情了,在家好好休养吧。”
  “听到了没。”欧阳希走过来,右手的食指轻轻刮了一下莫天邪的鼻子,“你给我好好睡觉,不要做出自残行为。”
  莫天邪赤红的双眸一下子闪出两道凌厉的寒光:“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
  欧阳西的眼中露出淡淡的忧伤,沉默不语。
  见况,莫天邪也不作声了。
  “在你小时候我没好好照顾你,这是我还你的。”
  莫天邪不解:“我跟你差不多年纪吧,你是怎么在我小的时候照顾我的?莫非你不像看上去一样是个少年……”
  “不是。”欧阳希摇了摇头,“你自己想起来吧。”
  说罢,将碗中的食物用调羹轻轻地吹好后喂到莫天邪嘴里,一勺一勺的,莫天邪已经被弄得脸通红不好意思了,七尺男儿哪有让人喂的道理?欧阳希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我以前喂你吃过东西。”
  莫天邪哭笑不得:“你不会是我大哥,或者我爸吧?”
  欧阳希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
  六七年前,欧阳希捡到了一颗蛋,无意中孵出了一只名为龙鹰兽的神奇魔兽。他一开始并没有多珍惜他,只是觉得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所以将他带去一个没人的仓库,每天细心孵化着。捡到他的时候,他不知道他会是什么,他出生以后,他也经过了很多的研究才知道——这个小家伙,就是神族的神兽,龙鹰兽。他们之间也发生过很多事情,一起做过很多事情。直到后来,这个原本不怎么重要的小家伙在他心里中慢慢有了羁绊和感情。可他还没来得及选择珍惜他,他死了。他的头被砍了下来。这是因为他轻信了他人。他一直愧疚着,愧疚着,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他对着那具没有头的尸体哭了好久。
  直到两年后,他在修罗场一堆的残尸旁,遇到了一个和自己长相十分相似,白色头发,一蓝一红的异色瞳少年。他有着龙的尾巴,龙的角,和鹰的翅膀。他真的很高兴,很高兴。那个小东西他活着回来了。这一次一定要好好保护他——欧阳希暗自许诺道。
  小东西告诉他,自己被“世界”所欣赏,成为了“歼炎之时”,掌管时间元素。更不可思议的是,小东西对他表白了——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开玩笑的。可是他作为一个鬼族男孩,想要在一起的只有鬼族女孩。他没答应,也没说什么。后来他遇到了自称镜灵的苏韵秋,一下子就成为了很好的伙伴。
  就在这时候,那个小东西消失不见了。可能是对他失望了吧。有一天早上起来,苏韵秋对他说,歼炎不见了。欧阳希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此刻的欧阳希可以想象,他一定受了很重的伤,无论是心灵上还是肉体上。他一定很失望,自己又没有好好关心他,所以他离开了。他一直觉得愧对他,可这样的日子过了四五年,他没有回来,再也没有回来。
  他终于回来了,却失去了记忆。
  即便这样也没有关系,这一次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等等,话说,歼炎的元能,岂不是“”么?他有在自己使用过这个元能:可以随意融入物体的子里躲藏,可以随意从子中出现,有的时候会将自己的子分离,变成自己的模样去为自己跑腿……
  有过一次,他派子出去结果被高界魔兽咬了一口,他将子收回来时,自己也浑身流血了。
  回忆完这些欧阳希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所以然,极其紧张地问:
  “莫天邪,你派子出去了吗。”
  莫天邪愣住了,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回答:“你居然连我的元能是什么也知道……看来真的没办法留下你的记忆啊……”
  欧阳希的舌音有些沙哑了:
  “你清空也没有用,你走了四年了,这件事我一直记得。我记得,你是在8.27出生的,从那一天算起的话已经七岁了吧。你在两岁的时候就因为我没保护好你死了……”
  莫天邪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沉默的人说这么多话。沉默了一会儿,他说:
  “怪不得。其他的元能都是我从别人身上抢夺来的,你居然知道我的元能是。真是一手把我带大的吗。我是不是该叫声父亲?我为什么这么巧又能遇到你……”
  欧阳希微弱地一笑:“我不记得了。可能被你重置了。”
  莫天邪彻底不说话了,低下头,默默地沉思着。
  只听到啵的一声接触皮肤立刻害羞地躲走的声音,伴随着脸颊一侧微微一热。欧阳希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莫天邪震惊地抬起头转过脸,一下子脸色红得像熟透了似的,小声极了:
  “你干什么……”
  “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今天是八月二十七号。
  莫天邪的理智一下子就断了线。回过身迅速用力紧紧地抱住欧阳希,将脸埋在人肩上,一动不动。
  “希,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所有的事情……”
  欧阳希轻轻将人的身体接住,轻轻抚摸人的发梢:“好,我想听。”
  “自从我能记得的开始……我就一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我……”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露出一头咖啡色的头发,和一对可爱极了的猫耳朵。
  是官沫月。
  映入眼帘的画面恰巧是他们两个男生坐在床上紧紧地抱在一起。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你的头发……”官沫月看到长相相似发色相同的两人,通过他们瞳孔的颜色,才明白类一切。
  莫天邪沉默不语。
  “你们俩…在亲热吗……”官沫月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欧阳希一把推开莫天邪,沉默不语。
  莫天邪泛红的赤眸中一下子起了杀意:“你有什么事情吗。”莫天邪现在只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官沫月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莫天邪露出礼貌性的笑容:“那我们休息了?”
  “你们一起休息?”官沫月穷追不舍地提问道。
  “我们说正事。”欧阳希平淡的语气。
  “什么正事?”官沫月继续问。
  “不,真的,没什么。”莫天邪继续回答。
  “那……”“够了!”官沫月还没说完,莫天邪就将他的话扼制了,再一次露出礼貌性的笑容,回答道:“我们要聊聊过去的事情,谢谢你了。”
  官沫月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礼貌性地笑了笑,转身关门离开。
  官沫月严肃地道:
  “你听到了吗?”
  一个声音回答:
  “我全听到了。”
  此时此刻的秦无凄正在无尽的黑暗中,逐渐被吞噬了身。
  这个场景正像起初所做的那一个梦一样。
  梦里,她置身于连一点点光源也没有的,黑暗的海底,万吨海水扼住她的喉咙,压垮她的身躯,使她无法呼吸。曾几何时,也置身于深海之中。
  现在的她,也只是无奈地落入黑暗的深水。身体麻木,无力,动弹不得。身体越陷越深,她的意识也越来越薄弱。眼前忽而有微弱的光,转瞬间被扑面而来的水流冲刷的一干二净。她闭上了眼。也许,她的名字终将被沉默的流水所遗忘。
  就在此时,随着滚滚而来的波涛,她隐约看到了红色的鲜艳的颜色,充斥着她整个眼眶。虽然她并没有感到自己受了什么外伤,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那是她自己的鲜血——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
  她也许没什么可伤心的了,因为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失去的了。
  可为何如此难受,窒息般的心痛。秦无凄闭上眼,在死亡之际感觉着冰冷的绝望。冰冷的湖水浸泡她每一寸皮肤,又不屑地来回冲刷流淌。
  那把钥匙,白色的钥匙,就那么毫无依靠地漂浮在她面前,它好像想说什么,她听不见,可仿佛很熟悉,很熟悉。
  后来她就陷入了昏迷。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逐渐逼入黄昏了。山谷中四处传来魔兽的嘶吼声,充满了野兽的气息。危机四伏。浑身被湿透的红发男孩,不舍得去晾干自己的衣服,默默地半跪在岸边,任头发上的水珠嘀嘀嗒嗒地淌下,自己静静地望着岸上躺着的蓝色头发的女孩,不动声色。
  蓝色头发的女孩脸色苍白,唇色发紫,身着蓝白色的战袍,浑身上下也都湿透了,犹豫过长时间泡在水里皮肤都已经皱烂。身上盖着一张用火烤过的草席。她紧闭的双眼,一动不动。她身旁的草地上,安静地躺着一把金色的剑闪耀着冷冷的光辉。
  那个女孩就是秦无凄——她还并没有死。
  良久,弑叛忆长长地谈了一口气,自顾自地嘀咕道:“不省心啊……唉。如果不是小猫,你已经丢了一命了,嗯?”
  望着渐渐绯红如血的残阳,弑叛忆在岸边随手折了一根芦苇杆,好生无聊地将苇管叼在嘴里嚼着。浑身潮湿又寒冷,可无奈,不能将溺水的人就这样丢在岸边,自己去找别处歇息。弑叛忆坚毅地恪守在一旁。
  “我堂堂一个大刺客,为什么要救你呢?刺客只有杀人的道理,绝无救人一命之说。”弑叛忆又是自言自语地自嘲道。
  “我从来没学过如何救人,从小,我就只学过杀人。”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秦无凄忽然坐起来,平静地问。
  弑叛忆惊了一惊,旋即一笑道:“哟,你醒啦。”
  秦无凄仿佛格外执着那个问题:“为什么要救我。”
  “说真的。”弑叛忆随手丢弃嘴里叼着的芦苇管,“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来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你。”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接赫连墨的。”弑叛忆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他人呢……?”秦无凄说话的声音变得很小,“我记得,我掉下湖里,然后他……”
  “我也不知道那小子在哪里——我来这边的时候只看到你刚好潜入水里,就在后面尾随你。”
  闻言,秦无凄安心地点了点头。
  “赫连墨很强。”弑叛忆笑了,漆黑的双眸中尽显神秘的气息,“他不会有事的。我们今天倒是很狼狈,喝了不少水呢?你和我先回去吧,他应该很快就会自己跟上来的。”秦无凄听了这话安心了许多。
  欧阳希房内。欧阳希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床上,莫天邪懒懒散散地蜷缩着,头枕在人腿上。莫天邪长叹了一口气。
  “好了,说吧。”欧阳希依旧是平淡冷漠的语气,“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莫天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我,甚至还不记得自己是歼炎之时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自称我父亲的男人。”
  我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醒来,浑身上下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伤口。我猜想和他脱不了干系吧。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是如地狱般的折磨了。我浑身衣衫褴褛,被关在用铁链将我捆绑悬挂着的巨大牢房里。铁锈的牢门告诉我这里很久没人来过,难闻的臭味不知是东西腐烂的味道还是尸体的臭味……
  我发现穿着蓝色袍子的人拿着巨大的针筒站在我身后,抽取我的骨髓和血液。因为太过疼痛了,我醒了过来。我很害怕,很想问问那倒是什么情况,所以我大声呼唤,那个称为‘父亲’的人,我很害怕,可是针筒没有停下来。我很疼,很害怕。
  不知道我哭喊了多久,又一次昏过去多久,我隐约听到脚步声。是那个‘父亲’的声音,他用低沉的嗓音说,实验结果如何?是否可以用以移植?之类的。我睁开迷糊的双眼,我看到他在喝穿着蓝袍的坏人对话。我明白了。他们是一伙的。
  从此以后,每当我醒来,不是到了抽血的时间,就是给我注射不明药物,亦或者是给我喂含有大量致死的毒药的食物,然后不断记录我的生存情况。可惜的是,我没死。尽管我受尽了痛苦,受尽了折磨,生不如死,每当我感觉自己死了,都活了过来。
  每天只有一顿剩菜吃,里面参杂着难以想象的大量毒药。有的时候就干脆懒得给我送了。即便如此我不得不吃。一是不吃就会饿,第二就是想要寻求死亡的解脱吧。那个家族里的别的孩子,甚至一个佣人,任何人,都能被当作人,只有我不是。任何人可以把怒火泄愤于我身上。他们可以喂我吃地上的灰尘;在我指甲里插入烧红的铁片;随意扒下我的衣服;割下我的皮肉……我昏过去,醒来,再次昏过去。
  有一次,他们说要割下我的鼻子和耳朵。他们说想看没有鼻子的人如何呼吸,没有耳朵的人如何倾听。
  奇迹般的,我居然什么事也没出。
  每当我受尽重伤,濒临死亡的时候,伤口会逐渐愈合,愈合的速度是我肉眼也能察觉到的。哪怕是将肢体砍断,砍断的肢体都会迅速再生。更不用说将皮肉抹去。不管他们怎么折磨我,每当我到了下一秒就会死亡的地步,血液将倒流回我的身体,我的生命将被重创。因此我受尽了生不如死的对待。无论他们做出如何禽兽不如的事情,我都不会死掉——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时间之能在我体内流转着。生不如死便是我的命运罢了……”。
  莫天邪说完这些的时候,眼泪已经不小心地流了出来。欧阳希轻轻用食指拇指拭去他的泪水。
  “怪不得你这么瘦。”欧阳希轻声叹了一口气,“没事了。以后养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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