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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章:芊芊出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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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芊芊,已经进入瓦室有一些日子了,身体更加虚弱,可是每日冯妈妈却不停的安排她接客,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就在上官庭芝纵火之后的第二天,冯妈妈又带了客人来。
  冯妈妈一进门便对芊芊道“女儿呦,好日子来了,今天竟然有一位高僧点名要见你。真是造化!”
  芊芊一听,道“妈妈,不管是什么人,女儿这身体都应付不来,就是把宋玉潘安叫来,女儿也接待不了。”
  冯妈妈,脸色一冷道“人家可是付钱了,十两银子呢!想买药,不接可不行!”
  芊芊还要开口哀求,只听得门外,一声传来“阿弥陀佛”
  一年轻的和尚,走了进来。道“小僧,有戒律要守,不为其他只为结缘而来。”
  那冯妈妈心里道“十两银子结缘,这和尚真是能胡扯!”,嘴上却道“女儿,你也是有福缘,就陪高僧聊一聊,无碍的!”
  芊芊一看,也只得同意。请和尚到床边一凳子上坐下。
  那冯妈妈也识趣,就急忙退出了房,闭上门,手里掂着银子,摇着头微微一笑道“这钱好挣!”。
  和尚一看姑娘这病态,心里暗自庆幸了一番,差点就错过了时间,万一芊芊离开人世,自己岂不耽误大事。
  和尚道“小僧,请见姑娘,只为一个人而来。”
  芊芊姑娘道“大师,冯妈妈既然已经收了钱财,但问无妨。”
  那和尚道“姑娘,可是王勃知己。”
  芊芊心里一怔,道“王勃先生,在长安时候,倒是常来我这里,只不过,才子大多流连风月,不知他对我却有几分心意。”
  那和尚道“王勃对姑娘如何尚且不谈,可姑娘一片痴情,小僧却也看的明白。”
  芊芊姑娘,被点中心思,猛咳了一声,全身疼痛,勉强道“我犯了大忌,被情思缠绕,得此大病。怕是无药可医了。”
  那和尚道“姑娘是心病,又兼身体劳累,所谓药路不对,虚不受补,酿成此症。到不是无药可医。”
  芊芊姑娘一听,道“大师可能救得我性命?”
  和尚道“救是救得,出家人不打诳语,却要姑娘拿一件东西交换。”
  芊芊道“我一风尘女子,又处于这种惨境,大师看这房内,哪还有什么值得交换之物。大师不嫌弃,看上什么就尽管取走。”
  和尚道“这东西并不在姑娘身上,而是在王勃身上”
  芊芊道“那王勃落魄不堪,出长安的时候,全身上下只有一毛驴罢了!”
  和尚道“芊芊姑娘,人之机遇,妙不可言,你怎知他以后没有!”
  芊芊道“只要不是害王勃先生,我定会取来!”
  何尚道“此事,对王勃无害,对其他人则未必!比如说冯妈妈,比如说来的客人!姑娘要深思一下与否?”
  那芊芊听到这话,苦笑了起来,道“我在这世间所受之苦,都来自世人,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只是王勃先生还把我当成个人,真心相交。所以我断然不会害他。”
  和尚道“既如此,我为姑娘赎身,带往师傅处救治姑娘,姑娘务必践行承诺!”
  芊芊姑娘道“虽是一介女流,也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救我脱离苦海,救得性命,此恩如同再造!”
  和尚笑了笑,道“看来咱们这缘是结定了!”
  芊芊姑娘点点头。
  接着,和尚便找冯妈妈为芊芊赎身,又牵来了马车,在马车上放上软和的铺盖,让芊芊不至于受累。这冯妈妈乐开了花,这早晚的赔钱货,竟然还卖了一个好价钱。芊芊和自己相好的姑娘告别,撒泪相别。芊芊又将自己的首饰送给相好的姑娘们,作为留念。众人也都替她高兴,看她脱离苦海,无不欢喜垂泪。
  无巧不成书,这和尚牵着马车一路向南行的时候。听得街上的人都在议论,卧龙寺遭了难,全寺和尚被杀,人们都瞅见这个和尚,看他的眼光异常,互相低声细语。和尚大感惊诧,“卧龙寺被烧!”,不觉心下如焚,不免加快脚步。而此时,上官庭芝率领一干小厮还在南门外凤来楼玩乐。各个醉酒,喊着“不知道有没有活口剩下,看到一个杀一个。”
  玉凤此时,将一公子哥哄睡下,双眼瞅着窗外,担心的搜索着一干行人,希望能见到哥哥身影,忽然猛然一惊,发现哥哥正牵着马车向南门而来,便急忙,下了楼,想往北而去。楼内众人喝的七倒八歪,一人道“玉凤姑娘,这么着急要去哪?坐下喝两杯!”
  那玉凤哪还有心情,急忙道“滚一边去,老娘内急!”
  那人哈哈大笑道“内急也得喝完再走!”
  玉凤道“呸!你这小厮,也配!”
  那小厮一看无趣,急忙去找别的姑娘玩耍去了,玉凤得机会出了凤来楼。冲到哥哥面前道“哥哥,南门去不得了,上官庭芝,昨晚烧了卧龙寺,寺内僧人都被杀了!他们正在凤来楼玩乐呢!万幸哥哥无事!”
  那和尚急忙牵着马车向东走,道“昨日幸亏师傅安排我找芊芊姑娘,才逃得性命!”
  玉凤道“大师是否遇难!我也不知!卧龙寺只剩灰烬,和枯骨了!”
  那和尚道“师傅平时另有住处,有众位罗汉守卫,相信无事!这上官庭芝敢如此放肆,等我们回头收拾他。”
  接着去了一家衣服店,买了几套普通衣服,找个僻静处,让和尚换上。接着道“哥哥,万事小心。眼下长安不安全!”
  那和尚道“妹妹你也尽快回去吧,晚了怕是有人起疑心。万事小心。”
  兄妹二人就此分手。
  这和尚便从东门而出,绕路回到卧龙寺,一看全是一片灰烬,便安排芊芊姑娘在下等候,自己上了后山,只见晨钟旁一个和尚被砍杀了,心里道“想来师弟已经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原来这卧龙寺后山的晨钟,不单单是早课钟,还是一个传信手段,通过节奏和数量,传递暗语。
  接着,那和尚又道,“不行,我不能在此处干等,我得把消息传出去,教师傅派人接走芊芊姑娘,不能耽误师傅大事!”
  自己便敲起了钟,传递暗语起来。而周边的乡民,听到钟声,都大吃一惊,以为卧龙寺的和尚阴魂不散。俱是不敢再向卧龙寺这边来。
  敲完之后,和尚便带着芊芊姑娘到了一处隐蔽处。
  芊芊姑娘道“大师,刚才我看一寺庙被焚毁,可是卧龙寺?”
  那和尚道“正是。”
  芊芊姑娘道“卧龙寺香火鼎盛,怎么会突然起了如此大火?”
  和尚道“被上官庭芝纵火焚烧!”
  芊芊姑娘道“大师可是卧龙寺的。”
  这时候和尚道“小僧正是卧龙寺的,法号明一。”
  芊芊姑娘道“明一大师,小女身体好的时候也经常来寺庙烧香许愿,也听过辩机大师讲法,小女受益匪浅。但不知辩机大师可还好。”
  和尚道“姑娘莫急,辩机师傅,乃弥勒佛转世,身边有贴身罗汉护卫,自然无事。”
  那芊芊心里的石头忽然落地一般,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刚才一直担心着呢!”
  两人停靠没多久,忽然听得远处树叶哗哗作响,由远而近。抬头一看,见一壮硕和尚踩着树顶叶子飞跑而来,身上的袈裟飞舞,身手甚是潇洒了得。
  那大和尚看到马车之后,一个翻身,稳稳落下,道“明一师弟,奉师傅法旨,特来接两位。”
  原来,这大和尚正是巡游那日,冲撞期间,差点与小厮打起来的大和尚明悟。
  明一道“有劳师兄了。”
  这时候,明悟便将马从马车上接下,自己双手持住马车,道,“师弟姑娘坐好了。我们这就出发!”
  说罢,带着马车,纵身略上树顶,又飞奔起来。把那拴在树下的马都吓了一跳,蹬着蹄子,嘶叫叫来。
  而芊芊姑娘发现,马车竟然比之前还要平稳,没有丝毫颠簸。可见明悟大和尚的本领了得!
  不多时,三人便在一处院落停下,院子内,坐着一众和尚,台上是辩机,台下是十六人则在听法,辩机并未睁眼,只道“明悟明一归位,芊芊姑娘自便。”
  那明一明悟急忙在空蒲团上坐下,原来这院子中,正好有十八个听法蒲团,应了十八罗汉。而台上却是自称弥勒佛转世的辩机。
  芊芊姑娘,一看到辩机相貌,不觉心里的瘀滞,竟然慢慢淡化,一股清气由下而上洗涤全身,心病竟然去了不少。。
  芊芊姑娘急忙跪下道“辩机法师,能救小女子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辩机睁开眼睛,看着芊芊姑娘,笑了,笑的满面欢喜;芊芊姑娘听法很多次,却从未见辩机笑过,不免大吃一惊。竟然害起羞,低下头,可一低下头,却更加羞愧,因为这笑容是那么纯洁,那么圣洁,自己是又何来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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