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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哈，商量个事儿呗？”
孙磊笑眯眯地看着瘫在沙发上的小哈。
这语气不对，上次他这么说话是打算骗我吃辣椒，这次肯定也不是好事。
小哈顾不得从爪子缝里偷瞄电视上播放的恐怖片，按下遥控器上的暂停键，撤开身子，很慎重地问：“什么事儿，你先说说，我看看能不能答应。”
“挺简单一件事儿，帮我看两天这个鱼缸呗。”
孙磊仍然笑眯眯的，声音也很温柔，但他不住抽动的嘴角已经暴露了他的想法。
好你个死小哈，这什么表情，就跟我以前坑过你似的。
他已经忘了，他确实坑过小哈几次，只不过没能成功罢了。
“不可能！”小哈非常非常明确地拒绝掉孙磊的提议。
开玩笑，它来人间界是来享受的，可不是为了给孙磊这家伙做苦工的。
谁知道这小破鱼啥时候会变妖怪，三两个小时还行，只当看电视的时候顺便了。
万一要三五天，十天八天呢？那岂不是要憋死个妖咧。
不干，坚决不干！
“真的不可能？”孙磊拉下脸，声音变冷。
“不可能，真的，绝对，一万个不可能！”
小哈说的义正言辞，但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发憷。看着孙磊不住颤抖的手指，暗自担心，这么一点小事，他不会动大招吧？
孙磊没有动用变萝卜的绝技，但是动用了另外一个大招。
“还钱！”
“啊？”小哈发愣，“还啥钱？”
孙磊掰着指着跟小哈算账，“你每天吃喝要钱吧？你住我这里要钱吧？我撕我的衣服、拆我的家要赔钱不？你看电视，视听费、电费要钱不？你……”
“你、我……”
小哈哑口无言，虽然它现在已经跟附身的身体融合的差不多、很少会再犯蠢了，但偶尔还会做出一些它原本不会做出的愚蠢举动的，所以拆家这一点确实是它的责任。
而且看电视要钱这一点它也承认，只不过这没多少钱吧？
至于吃喝，它就觉得有点冤枉了，明明我吃人就行了，是你不让我吃的好吧？
迫于孙磊绝招的威胁，小哈没敢跟孙磊争辩，指了指楼下，试探道：“要不，我下楼把你刚才给人家的那些钱抢回来还给你？”
“不准！”孙磊得坚决打消小哈这个不好的念头，“虽然你现在还没有化成人形，但一些最基本的做人道理你还是得懂的。”
“杀人抢劫这些都是犯法的，被逮到要枪毙的，坚决不能做的，懂吗？”
“我是妖怪，不做这个我还能干嘛？”小哈郁闷。
孙磊大义凛然地教诲小哈：“妖怪怎么了，妖怪也是应该有追求的，你们妖怪的梦想不就是变成人么？那……”
“等等。”小哈纳闷，“谁告诉你我们妖怪的梦想是变成人了？”
“难道不是？”孙磊卡了壳，好一会儿才缓过社，“电视电影上、小说上都是这么说的啊！”
小哈嗤笑，“电视电影是妖怪拍的么，小说是妖怪写的么？一群不是妖怪的家伙胡写一通你就当真了，还真是可笑。”
“你们真的没想变成人？”孙磊有些懵，这个跟他一直以来的认知不符啊。
“当然不想，做妖怪多好啊，不用受那么多拘束，多自由自在呀！”
孙磊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以前不是说过想要早点提升到妖王境界，也好早点化成人形么？”
“我是这么说过呀，那不还是想着能早点享受人间繁华么。要不然的话，我这个样子没办法进电影院看电影呢！”
我去！
孙磊彻底无语，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这该死的天聊下去，他决定蛮横一把。
“我不管你那么多，反正你只要在我这里，那些事情绝对不许干，知道么？”
“好吧。”
面对强权，小哈非常自然地选择了屈服。
不过话说回来，真让它去杀人放火它也不敢。
现在它不是以前那天妖，刚刚晋升鬼将境界而已。真要做得太过分，人间界的捉妖师也不是吃素的，几道五雷真符就把它打得魂飞魄散了。
最开始来到东海城的时候，它就被一个叫做左长风的捉妖师追得狗急跳墙，好不容易才甩掉。
现在它之所以赖在孙磊这里，不止是因为孙磊愿意给它提供好吃的。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它发现，只要它呆在孙磊身边，身上的妖气就不会散发出去被捉妖师探查到。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它心里不能对孙磊有不满意的地方，不然妖气照样还会散发。
好在它现在琢磨出来一个决窍，只要提前发觉有捉妖师靠近，它就在心里边只想孙磊对它做的那些好事，不在心里吐槽孙磊就行了。
“那我现在命令你，给我看好了这个鱼缸，什么时候那条吃了妖丹的鱼变成鱼妖了，你就给我把它看好，绝对不能让它出去闯祸，有问题没有？”
“呃……”
小哈明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它住在孙磊这里，吃孙磊的、喝孙磊的、还受到孙磊庇护，付出点劳动也是应该的。
但它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答应孙磊，因为它了解孙磊的性子，知道怎么对付孙磊，才能得到更多好处。
“不能让我白辛苦吧，有没有什么额外的好处？”
还会讨价还价，他喵的，这什么妖怪啊！
还口口声声说不想变成人，我看你不变人都比猴子更精明好吗？
“你想要什么，先说好啊，过分的条件不许提，不然萝卜伺候！”
孙磊还是决定做点让步。
这里居民人口太密集了，万一出点事就不是小事。如果用点小恩小惠能收买小哈的话，也是件比较划算的事情。
“我要吃疯狂烤翅，我要吃麻辣小龙虾，我要吃最辣的山城火锅……”
他喵的，这什么破狗，怎么不吃死你！
对了，孙磊嘿嘿冷笑，“狗肉火锅吃不吃？”
“不吃。”小哈摇头，“不好吃。”
孙磊咣当倒在了地板上。
“我可是天狗大人，不要总想着把我跟狗那种动物相提并论好吗？”
“得得，你厉害行了吧？”孙磊举手投降。
没等小哈继续提条件，他们身边的那个大鱼缸忽然骨嘟嘟地冒出了大量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