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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开挂来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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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火之状,分钩月、峰尖、珠圆、古齿、海潮五形,又分暗金、赤金、赤白、纯白、白青、纯青六色……”无数文字纷至沓来,瞬间塞满了李青辰脑海,李青辰静坐沉思半个时辰,方才把这部《妙火》读完。
  《妙火》全书六千字来字,专讲控火之道,想要炼好丹,药、火、炉三者缺一不可,李青辰的药是精选灵药,鼎是清州名鼎,唯有自己操控的炉火不成大器,每次帮倒忙,把那一两灵药烧成焦炭。
  看完《妙火》,方知自己谬误颇多,纸上得来终觉浅,李青辰摆好丹鼎重新点火,橘红火焰舔舐着丹室,他左掌抵住催风口,三清真气外放,瞬息间火焰便由橘色转为赤白。
  “咦?我才用上三分真气,怎么火力就这么大了?”
  《丹神初道》中说初火为三分,是以李青辰只用上三分真气,却不想丹火竟直接转为赤白色,六色丹火中以暗金最弱纯青最强,赤白属强中偏弱,融金化铁,凝神丹三味主材年限均不超过十年,哪经得住这等大火,无怪乎一入鼎便化为飞灰了。
  却听脑海中积善令道:“初火三分,乃三分火力,而非三分真气,你的真气至生至阳,更能激引火势,凝神丹以半分真气控出暗金丹火足矣。”
  李青辰依照它的指示减弱两分半真气,丹火立马由赤白转赤金,赤金转暗金,待丹室热度稍降后方投入丹露。
  “融露五分,需再增半分真气。”
  李青辰缓缓增注真气,丹火颜色逐渐加深,丹露如冰消雪融,化为一滩透明丹液。
  “接下来该化药了吧?丹火五形,用哪一种?”
  “峰尖,峰尖为五形中次弱的火势,用于凝炼低级灵药最为妥当。”
  神念操纵下丹火逐渐向中心靠拢,变成下平上尖的山峰之形,李青辰把山精、千枝、红参纷纷投入,再增半分真气,岂料丹火呲呲一响,由暗金转为赤金,干硬的千枝上冒出缕缕黑烟,眼见得又糊了。
  完了,灵药一烧便又前功尽弃,所有步骤又得重来,李青辰沮丧地将丹室清理干净,默问积善令:“化药不是要十分大火吗?为什么焰色会变赤金?”
  “峰尖火凝火力为一点,峰尖处即为十成火力,无需再增火力。”
  炼丹是对灵药的去芜存菁,弃其无用的茎干渣滓,将药效精华提炼出来溶入丹露,因而草本灵丹只能蒸不能烧,一旦灵草过热着火药效精华便会尽数消散。
  失败一次后的李青辰学乖了,每一个步骤前都详细问过积善令,积善令倒也有问必答,将如何控火何时化药如何凝丹等诸多细节一一相授,李青辰听完茅塞顿开,将所有工序在脑中细细过了一遍,再次开炉炼丹。
  呼!
  暗金色的火焰跳动,丹室再次被烧红,李青辰右手捏起一两丹露,不慌不忙投入鼎中,融露、化药、凝丹……
  一炷香之后,一枚拇指大的丹药出炉,椭圆略扁,丹体浑浊,白色丹露中掺杂着点点黑灰和未蒸尽的红参细须,虽然比起李惜颜炼的那颗有所不及,但起码可称之为丹药了。
  凝神丹是亿万丹药中最基础的丹药之一,也是炼制手法最简单的丹药,然而对于炼丹新手来说并不简单,他们不懂如何控制火候,不懂何时投药化药,不懂如何逼出药渣,许多基础而重要的细节被忽略,丹药品质便相去甚远。
  李青辰没有李惜颜那么高的资质,她单凭直觉也能把丹火控得八九不离十,但现在积善令帮李青辰弥补了这个差距,甚至比她做得还要好,精准的火候、准确的时机、稳定的手法……李青辰初入丹道,基础打得牢固无比。
  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地基坚实,方能起九层之台而不垮,尽管此时他炼丹术还不尽如人意,但假以时日必能成炼丹大师。
  炼出第一枚丹后他没有休息,再次点燃炉火,开始炼下一枚凝神丹。
  他只有一分的资质,可他有一百分的努力。
  三天过得很快,李青辰白天在家炼丹,晚上出去抓贼和接济小乞丐积攒善点,回来后接着炼丹,经过三天苦修,终于……睡眠不足了。
  李青辰一进教舍便哈欠连天,头一栽正要去拜见周公,候临水不解道:“你昨晚做贼去了么?”
  “昨晚一不小心炼了一夜的丹,正要休息时已经天亮了。”
  “你这等开了窍的天才还需要通宵炼丹?”候临水的话似吹捧又似嘲讽,“我昨天只炼了三时辰就把凝神丹炼出来了,虽然还不是很像,但也足够交差了。”
  “这么快?拿出来瞧瞧。”
  候临水从芥子中掏出自己的大作。
  李青辰看着他手中那颗黑不溜秋的丸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叫不是很像?水猴子,你这是在路边捡了泡鸡屎么?”
  候临水大为光火:“你也好意思取笑我?把你昨晚炼的狗屎拿出来瞧瞧。”
  一枚浑圆丹药举到他的眼前,透过这枚水晶般的丹丸,候临水甚至能看清李青辰脸上的毛孔。
  “你这!你这!”候临水瞪大眼睛,忍不住惊声叫道,“你这是从哪买的?”
  “我炼的啊。”
  “你三天就能炼得这么好?西门教习那天炼的也不如你啊!”
  李青辰得意洋洋:“没办法,本天才干什么都强。”
  便在此时,身旁一个聒噪声音突然响起:“你最强的是装吧。”
  李青辰扭头一看,说话的竟是初试那天被自己怼过一次的梅高峰。
  那日梅高峰挑衅在先,自己当然也不会给他留情面,但念及同窗一场的份上,只是当众喊了几句让他出个小丑,并没有真的把他提到大梁上挂着,没想到这家伙阴魂不散,竟跑来偷听自己聊天了。
  对这种没事找事的人,李青辰不会给好脸色,冷冷道:“什么意思?”
  梅高峰哼了一声,脸上露出怪笑:“你的初试魁首怎么得的你自己不清楚么?现在又拿别人炼的凝神丹来糊弄教习,还装出一副天纵之才的清高模样,宗门选拔时看你还怎么装!”
  他听说了李青辰三叔贿赂陆放鹤的八卦后,立马深信不疑,一个测境只有太初三重境的弟子,怎么可能在幻境中坚持了那么久?
  而且李青辰的太初九重境也是出自陆院长之口,这多半也是杜撰的,鬼知道李青辰初试时究竟干了什么,说不定陆院长把他的幻境改成山水茶亭,让他喝了几壶好茶才出来。
  最重要的是,这个废柴,绝对不可能比我强!
  李青辰却不知道外面有这些风言风语,整个学宫他只与候临水打交道,而候临水断然不会把这些负面消息告诉他,所以梅高峰的话让他非常莫名其妙:“朋友,脑子有水就该尽早倒掉,如果你不方便,在下非常乐意帮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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