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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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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黄昏时。
  “少爷,到了。”刘老头在车外说道。
  小夏掀开车帘,陈旭与楚莜蝉下了马车,一座威严的府邸赫然在目,门口蹲着两尊石狮,比陈府气派了不是一星半点儿,陈威上前敲门,片刻门就开了,陈威递上帖子,门子看了看,于是领着陈旭等人向里面走去,看来是早就得到了吩咐。
  刘府很大,也很漂亮,一眼望去尽是楼阁水榭,门子将陈旭等人迎进去,便有等候的一个漂亮丫头引着向里走去,陈威与小夏自然留在门房等候。丫头一边走一边说道:“夫人早有言,陈少爷来了后先去后院亭阁见她。”
  “哦?刘大人可也在?”陈旭闻言问道。
  丫头笑笑说道:“老爷还未下执,您请跟婢子来,夫人已经等候许久了。”
  丫头说话颇为有礼,陈旭也不好反驳,只能跟着丫头向里走去,不一会几人便来到了一处亭阁前,亭阁依水而建,显得雅致极了,此时亭阁已经掌起了灯,亭中小桌上摆着一些点心,一名贵妇人坐于其中,身边两个丫鬟驱赶着蚊虫,秋天的晚上已经凉快了许多,陈旭与楚莜蝉知道这是刘夫人,于是上前见礼。
  待两人落座后,刘夫人先看向了楚莜蝉,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中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脸上又挂起了笑容,“想必你就是陈府的蝉小姐吧?”
  楚莜蝉恭敬的说道:“正是小女子,今日叨扰贵府了。”
  刘夫人只是点点头,没有应声,看向陈旭仔细的打量了下,“陈公子生的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看着脸上挂着微笑的刘夫人,陈旭心里暗笑,要不是知道你是什么样人恐怕得被你骗了,脸上却是恭敬的说道:“您太高抬小子了。”
  刘夫人对陈旭的态度很满意,继续说道:“陈公子谦虚了,你我两家世代交好,怎的来了南都城也不来串串门。”
  “夫人见谅,家中空置已久,这才收拾停当,正想前来拜会,不想刘大人已经先小子一步递了帖子。”陈旭解释道。
  不等刘夫人说话,陈旭又接着说道:“不知夫人从何处得知小子搬来了南都城?”
  “哦?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现在不只是我知道你来了南都城,恐怕整个南都城都知道了吧,毕竟陈府鬼宅有了人烟可是稀罕事。”刘夫人不知是讽刺还是故意的说道。
  陈旭听了心里不舒服,但是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呵呵明白了,不过闹鬼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以讹传讹罢了。”
  “不聊闲的话了,听说陈公子这次中秋诗会可是大放异彩啊,一首明月几时有传遍大江南北,望江河畔的青楼画舫可是日日传唱呢。”刘夫人一改常态有点酸气说道。
  陈旭听了知道肉戏来了,心里也是不爽,提什么青楼画舫啊,不过还是敷衍道:“好叫夫人知道,这首词非小子所作,而是他人的,当时也已经说了。”
  “是你作的就是你作的,谦虚什么,秋儿回来都告诉我了,陈公子可是表现的极为抢眼,连都尉使家的黄公子碰上陈公子,也不过是狼狈而去罢了。”刘夫人讽刺的说道。
  陈旭听了,心里有些不悦,还是恭敬的说道:“那是黄公子礼让在下,在下心里可是感激的很。”
  刘夫人玩味的说道:“是这样吗?那陈公子可是好运气。”
  “呵呵,谁说不是呢。”
  “我怎么就没听说过黄公子还有这喜好?又是送面子又是送钱的。”
  陈旭这时心中难免生气,老子低三下气的敬你,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啊,黄天辰的事情关你何事,说起来没完了,于是他淡淡的说道:“您看,来了这会儿,刘侍郎也不在,不如小子先告辞,改日刘侍郎在时再来拜访。”
  刘夫人眉头一皱,之前的温尔儒雅一扫而空,“怎么?难道嫌弃我是女流之辈?不愿意与我说话?”
  陈旭连忙说道:“您误会了,刘侍郎不在,小子男子之身,在此多有不便。”
  “这个你大可放心,怎么说也是故交,我与家夫将你当子侄看待,无妨的。”
  陈旭想了想,说道:“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小子就放心了,不知刘侍郎找小的来是有何事?”
  “呵呵”刘夫人干笑两声,口吻变的严厉了些,“听说这次诗会,你让秋儿颜面扫地,你打算如何善后啊?”
  陈旭一愣,“呃...刘夫人为何这么说?小子何时让刘小姐颜面扫地了?”
  “哦?敢做不敢认?你让秋儿颜面扫地,一个女儿家还如何见人。”刘夫人声音又提高了三分。
  “刘夫人,让刘小姐颜面扫地的是黄公子,是他提了不该提的事情,好像,在下也是受害者吧,还有有您家丫头小环也说了一些让在下丢面的事。”陈旭有些冷淡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莫不是你还有所指?”刘夫人显得有些怒。
  楚莜蝉看着气氛要僵,连忙插嘴道:“夫人息怒,旭弟也不是有心的,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刘夫人怒斥楚莜蝉。楚莜蝉一下子憋红了脸。
  陈旭看着楚莜蝉受委屈,心中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冷声说道:“刘夫人还请嘴下积德,这是我陈府小姐,也是我的家人,没有什么是她不能说的,您还是直说吧,您到底是想做什么?”
  楚莜蝉看到陈旭的维护,心里感动,陈旭则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刘夫人看见了哼了一声,“也简单。”
  “哦?如何简单?”
  “入赘!”刘夫人嘴里轻快的蹦出两个字。
  “什么?”
  “什么?”
  陈旭与楚莜蝉皆是吃了一惊。
  陈旭不怒反笑道:“哈哈......你不觉得你的要求过分吗?”
  “过分?哼哼,秋儿因你颜面扫地,这样做还委屈了你?”
  “笑话,现在还说因我之故,非要让我直说,是您指使下人去散播择婿的言论吗?”
  “哼,胡说八道,本夫人何时作过这般事?”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别不知好歹,想我刘家家大业大,我家老爷更是官居刑部侍郎,你陈家如今仅剩你一人,落魄至此,要不是看在我两家的情分上,还有婚约上,早就另择良婿了,哪里还轮得到你呢,做人要懂得知足。”
  “呵呵,这才是你刘夫人今晚要说的话吧,我陈旭自认高攀不起,你还是择你的良婿去吧,另外,我陈家不是只有我一人,还有我楚姐姐在呢。”说着就握住了楚莜蝉的手。
  “啪”刘夫人气的将手里的茶碗摔到了地上,指着陈旭二人说道:“好一个楚姐姐,我看是瓜田李下吧,尽是龌龊。”
  楚莜蝉因为刘夫人的这句话羞愤的哭了起来,陈旭也是愤怒难忍,自己本来想着能和和气气的把婚退了,没想到却是这般受辱,当下也顾不得太多了,说道:“瓜田李下又如何,楚姐姐本就是家母选定的儿媳,至于贵千金,哼哼,在下高攀不上。”
  陈旭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扔到桌子上,婚书还你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说完拉着楚莜蝉就向外疾步走去。刘夫人何时受过这么大的气,一时没反应过来,待陈旭二人走远了才回过神来,指着陈旭的背影喊道:“无礼竖子,早晚让你好看,气煞我也。”说着将整个桌面掀翻了,桌上的点心碗具丁玲桄榔的散落一地,身边的丫头何曾见过夫人生这么大的气,一时都畏畏缩缩的躲在一角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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