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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1章 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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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和那些文绉绉的人儿们终究是不同的。
  他们可以把学校里的时光,明明那么无聊乏味的生活,描绘的灯火迷离、美轮美奂,当中的人儿仿佛都装满了一辈子的美好,永永远远的别致着、壮烈着、璀璨着、驻留着——那些哀伤与华美的校园时光当中。
  我很佩服他们。
  我不行,我每次思及校园,都觉得乏善可陈,我甚至觉得,那个时节里的我连生命都是『暂停』的,就像是录像带里的电影突然被卡住了影像,只能够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等到那一段惨白的时间段全都过去了,你还会诡异的发现到,『我靠!剧情竟然仿佛还完全接的上。』
  那学习的时光呀。
  ——
  初一一整年就这样草草了事的落幕了。
  我那时候是六三制,也就是小学六年初中三年的九年制义务教育。
  不是那种五四制的,初中可以有四年时光。
  我的初中校园,还没等我怎么察觉清楚,就已经走进了中场,我上初二了。
  我又搬家了。
  早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的搬家,反正跟随着父母的漂移不定,我的人生也随之游离在所有的熟悉与陌生之间。
  不知道具体从哪一刻开始,我学会了随遇而安的生活。
  也不知道从哪一刻起,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别离里变得麻木,而且封闭了……或许是因为我不再需要从那些同龄的小伙伴身上猎奇新知吧。
  总之,我已经开始不再交朋友了,那些搬来搬去的『家』,家附近的同龄人到底是谁?有着怎样子的生活?是很好还是很坏的人?
  不知道。我已经全都不知道了。
  ——我的生活里,只剩下学校与学习这一件连带关系的事,再没有其他的了。
  初二上学期的我,对学校里的一切都已经很熟悉了。
  无论是那两颗老杨树,又或者是那虽然大了很多,但依然没有绿茵的操场,以及四季更迭里的叶子,操场边缘的单双杠,老旧的解放前就已经矗立在那里的二层高的红色教学楼——还有呀,早已经年久失修,走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声响的二楼走廊地板。
  它太老了,老到走在上面都有点踩在蹦蹦床上的感觉,一起一伏……
  我们男生喜欢成群结队的跑起来,无论是从操场里跑回教室,还是从刚刚下课的教室中跑去操场……
  课间休息只有十分钟,却仿佛装满了我上学时所有可以期待与依赖的幸福时光……
  然而到了操场可以做什么呢?……不知道,也不重要,反正只需要再一两分钟,就需要跑回教室里面了。
  我们拼命的跑拼命的跑,争分夺秒……却不是为了什么躁动的青春、更不是所谓的学业勤奋,我们想追赶的——也许只是那个早已『一去不返』的童年。
  可惜……黄粱一梦,黯然神伤。
  ——
  嗯,还不懂黯然神伤是什么的我,人生基本还存在于一张白纸里。
  ——
  老师喜欢在我们经过走廊的奔跑里,不厌其烦的重复说:“别跑!别跑!走廊里要安静!你看爱因斯坦的画框都被你们震歪了!”
  我们依然在奔跑,没有要停留或驻足的意思。
  我只会偶尔的把脸转到墙上,看着那些什么爱因斯坦、牛顿,或者鲁迅、郭沫若等的人物画像,他们被写实素描的描绘在一幅幅精致的画框里,被很精贵的珍惜着……
  然而,
  我跟他们很熟吗?
  ——不,我可不熟。所以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面子。
  我跑我的,你挂你的,咱们呀,各玩各的。
  ……
  当然,这样子的走廊里,还是会发生些别的地方无法遭遇的『好玩事』。
  比如,那几个身材奇胖的女同学,她们不需要跑,只要走上走廊的那些老地板上,
  『哎呀、哎呀』的、老地板会发出仿佛人声一样的哀嚎,听起来特别有趣,……人之初,性本善,我便是如此的人,我坚信这个。
  只是在那时或者更小的时候,我仿佛根本不懂的什么叫做『残忍』。
  如今想来明明该算是残忍的事情,比如『捕蜻蜓、抓蛤蟆』,还有紧随其后的『扒皮抽筋的或烤或煮的吃掉它们』,都该是残忍的事情,但却是我小时候乐此不疲的欢乐时光。
  ……还有这多年后觉得自己对那些肥胖女生做了残忍事的回想,在初初遭遇时,只是我们的一次快乐大笑的媒介、无关痛痒的点滴时光。
  每一次呀,我们站在走廊上,感受着胖女人走过去时,地板那严重塌陷的弧度起落和地板一次又一次发出的哀嚎,我们就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嘴里还拼命的喊着:“她可太胖了,地板都要被压断了!”
  “是学校都要被她给压塌了!”
  “这样好,这样我们就不用上学,不用写作业了。”
  ……一语成谶。
  我是实验学校里,最后一批毕业生,在我初三毕业后,学校轰然倒塌,再不复存在了。
  就像我的小学,在市中心那个已然变得寸土寸金之地,全部变成了商场大厦。
  我的那些年、我的学习时光、我的母校、我的过去……
  谁在乎呢,……我连悼念的机会都没有,我连想怀念都无处可去。
  谁在乎呢,……久了,连我自己都可以忘干净了,那些我所有的过去,都早已不为人知。
  就像是我满口因为吃糖而坏掉的牙,……假如我死掉,被毁了容,连我的父母都找不出我的真实身份。
  ——我的一切,都仿佛被人精心的抹除着,抹除我在人世间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久了,我也习惯了。
  本就是云游天下的小沙弥,何必拘泥我是谁。
  ——
  后来听说,第一次得知学校会被拆掉,被我们总是嘲笑的胖女生,她哭了,好像真的担心学校是被她的肥胖身子给踩踏了似的。
  ……真傻。
  『谁管她?关老子屁事。』——这是我们这些男生共同默契的态度。
  ……真傻。
  ——
  我因为这样子早已麻木的搬家,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碰巧的又遇见了卞宝。
  这时候的我和他早已经都改了名字,卞宝是他的小名,开始正式确定户口以及后来身份证上名字的是正式名。
  但我还是习惯称呼他的小名,尽管于法律而言,那根本不是他。
  我也改名字了。
  但不是小名和正式名那样子的。
  那是小学六年时,正式确认户口名的当下,父亲和我说要我改个名字。
  他觉得我太能惹事了,过于淘气,一定是名字没起好的原因。
  所以要我自己给自己改个名字。
  我究竟有多么独立多么自主多么喜欢特立独行、享受孤独呢?
  我想,从这一刻就开始了吧。
  ——
  我和卞宝的相遇,并没有什么『老友重逢』的剧烈喜悦,说起来似乎连那样子的理由都没有。
  必定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在同班。
  只不过,是很少玩在一起罢了。
  可在别人眼里是不一样的,和我们同样乘车回家的罗海,就对我们的关系,表示了由衷的羡慕不已。
  我微笑不语,其实也是说不出个什么出来。
  必定除了爬墙那一阵子的幼时时光,我其实和卞宝也没怎么在一起玩过。
  ——那都不影响我们同学间的闲聊打屁。
  我很快的就从罗海的取笑里,知道了卞宝喜欢刁娜这件事。
  当然,在此时,那还只是一件谣传。
  哦,对了,我的这位发小卞宝,可是一个很帅的小伙子。
  假如我的记忆没有记错的话,我身边的人,无论男女,没有过『丑』这个字出现过。
  我们可没有在刻意的帅或者漂亮,但又好像……这是标配吧。
  ——
  “什么?你喜欢她?小学的那个,还是初中我们现在这个同班的?”
  刁娜啊……
  我的时光,这一瞬间,仿佛又被拉回了小学时的那几颗梅花树下,我拼命努力的拉着树打转儿,努力装着不在意的样子……
  被讨厌了呢,第一次的,以足以令我的心四分五裂、含冤受辱的方式。
  卞宝说谎的时候神情喜欢特别的郑重其事,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吧……
  是因为紧张吧,我猜。
  “初中我们班这个。……没有的事儿,你们别瞎猜。我们都是学生,要好好上学,将来考个好的大学,你们都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呢!”他解释。
  嗯,很蹩脚的解释。但在那年代里,却装满了理所当然的味道。
  ——
  同班的刁娜?
  她有那么好吗?
  我因为卞宝,在第二天的课堂上,第一次认真的开始注意这个因为名字而与我有了一层暧昧难明关系的女孩。
  ……
  好尖的下巴,明明是个瓜子脸,好奇怪,但很好看呢……
  眼睛很大,比我的眼睛也不输了,但好像比我的眼睛还好看,我的眼睛看起来大大的显露着机灵劲儿,但没什么温度感觉,她的可不同,总像是藏着一潭温泉似的,看久了忍不住生出勾人心魄的感觉,嗯,轮廓也好看,好像就是书上所说的丹凤眼……
  鼻子小的精致、嘴唇轮廓干净颜色也很红润……
  皮肤不算很白,但很细嫩……
  还真算是很好看的呢。
  ——
  学习也很不赖,有中等偏上的成绩。
  她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女孩,可却不是林黛玉那种的,眼睛里总是充满了智慧一样。不过那智慧的样子是别致的,有着和狡黠一样的模样。
  ——
  罗海每一天还在不厌其烦的和我们念叨她的事情。
  青春期里的男孩,最喜欢聊同班那些女同学的事情。
  我们已经有了『异性吸引』的男女之别了。
  ——
  多亏了他每一日不厌其烦的念叨,本来还只是一点点的对刁娜的喜欢,一下子犹如决堤之海,一发不可收拾,疯狂喜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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