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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打了两下阿灵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在第三下的时候刚要落下的时候阿灵叫停，站起来逼视着两个行刑的人说道：“我不需要谁的手下留情，错了就该受罚，该怎么来就怎么来，知道吗？”
两个行刑的人战战兢兢回到：“是。”
虽然是被训斥了，但是两个人心中没有一点怨言，反倒是对阿灵更加尊敬，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孟家的人才可以做到如此赏罚分明吧。
行刑行到一半的时候高湛昱就已经看不下去将头转到了一边，满脸隐忍，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阻止，光是听阿灵忍痛的呼吸声他就已经受不住了。
十杖打完之后阿灵屁股已经浸出了鲜血，高湛昱一直数着的，十杖一打完，高湛昱马上就上前去将阿灵横抱起来往军医处走。
阿灵整张脸红的像只熟透的虾，埋在高湛昱胸膛咬牙说道：“我没事，快放我下来。”
高湛昱全当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阿灵又叫了几次，依旧没有用，无奈只能愤愤地埋在高湛昱怀里不出声。
在阿灵破罐子破摔的时候，高湛昱扬起了唇角。
军中没有女医，还好杖刑这种伤军医已经医治过很多次了，也不用再看伤口，将要配好之后交给高湛昱，眼中颇有些兴味。
等高湛昱拿着药走到阿灵面前他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军医刚才会那样看自己，实在是阿灵受伤的位置，有些尴尬啊。
“军营里面没有女子，我们还是去找乡亲们帮忙上药吧。”高湛昱满不自在和阿灵说道。
阿灵扭了扭身体，伤口扯着痛，确认不能自己上药之后点了点头。
营地离着有百姓居住的地方也不算太远，还没看到人，就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天动地。
阿灵和高湛昱对视一眼，在高湛昱的搀扶下两人快步走到了哭声散发出来的地方，刚一看到眼前的场景就愣住了。
士兵的尸体孟阿泽已经让人送往军营本部了，百姓的尸体则是由着阿泽带到村子里面等着家人认领。
此次战役一共死了三个人，两男一女，都是家里的主要生产力，死了男人的两家人都趴在自家男人身上痛哭，死了女人的哪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孩子趴在娘亲身上叫她起来，男人站在一旁红了眼睛暗自抹泪。
这样的场景每年都会发生，但是看到这样的场景没有人心里是舒服的，这是阿灵第一次直面战争的残酷，心里更是难受。
就在这时阿灵的裤脚被人给拉住了，低头一看，还是个小孩子，一脸期盼地看着阿灵说道：“姐姐，我要从军，可以吗？”
看这孩子至多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阿灵心中一动：“你父母呢？”
“在那里呢。”顺着孩子指向的地方看过去，有一对夫妻正在安慰死者遗孀，看来两家关系很好，不等阿灵继续询问孩子就自己说起来：“阿虎的爹爹被谷粟人给杀了，去年小丫的父亲也被杀了，若是不将谷粟人赶出去，以后我的爹爹娘亲也会躺在那里，所以我得从军，将谷粟人赶出去才行。”
听到这话阿灵红了眼眶，为孩子的天真，也为战争的残酷。
“你叫什么名字？”阿灵问道。
“陈驱蛮，大家都叫我黑子。”黑子回到。
“不错，大名取得好，小名也取得好。”阿灵夸奖说道，“军队只招十四岁以上的孩子，看你这样子也是没有到年纪的。”
听到这话黑子垂下了头，阿灵又继续说道：“不过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生练武艺，争取当个将军，他日踏破谷粟。”
听到这话黑子扬起了头，一双眼睛里面尽是耀眼光彩。
阿灵被这双璀璨的眼睛打动了，同样也露出微笑。
因为能够体会到逝者家人的心情，所以没有人催促他们尽快收捡尸体，在场的人都很有默契地守在一旁，等死者家属平复了心情在他人的帮助下收捡了尸体之后阿灵才找到了在场的以为农妇帮忙上药。
此时阿灵的名声并不是很大，不过众人也知道孟将军的女儿也从军了倒是也认得她，就算是因为尊敬孟立树，农妇也是不会拒绝的。
看到阿灵屁股上的伤，农妇可心疼了，一般人都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可没有什么军规法令，在她看来闺女儿受这么重的伤就是不应该的，一边轻柔得上药一边说道：“这是谁这么狠心啊，女孩子家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阿灵趴在床上讪讪笑了笑说道：“这是我应得的，不怪谁。”
虽然阿灵已经解释过了，但是农妇依旧在一直抱怨，阿灵能够感受到她的关心，也不插嘴，任凭她将药上好。
伤口只在屁股上，上药并不耗费很多时间，将裤子穿上之后阿灵将高湛昱叫进了屋子，在高湛昱的搀扶之下向农妇道了谢。
西北人都洒脱豪迈，农妇挥了挥手大手说道：“这有什么好些的，你们在前线保家卫国，我这也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下次要上药，还是直接找我便是。”
阿灵应答之后便和高湛昱离开了。
部队里的人已经离开了，只能阿灵和高湛昱独自回去，孟阿泽虽然知道阿灵被高湛昱带去上药了，但是回到军营之后还是坐立难安，一直叫手下的人留意阿灵的行踪。
当得到阿灵回来的消息之后孟阿泽第一个冲到军营外面迎接，都没有留意到阿灵和高湛昱中间啊暗潮涌动便从高湛昱手中将阿灵接了过去，嘴里道谢说道：“多谢你帮我照顾阿灵了，接下来我来吧。”
这种时候高湛昱不可能紧抓住阿灵的手不放，只能眼睁睁看着阿灵被孟阿泽接过去，立在原地看着两个人走远，手掌紧握。
阿泽一边走一边和阿灵道谢：“阿灵啊，你也知道，军令如山，大哥这次也是迫不得已的啊，谁让你违反军规了呢，若是不处罚你服不了众啊，你能谅解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