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叫家长! 新

　　第十九章【叫家长！】
　　程修面色冷硬的接过司机递过来的手机，举在耳边半晌憋出一句：“喂？”
　　“程总，我小朱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人客气的声音。
　　程修不禁叹了口气，原来是关系户……
　　电话那头并没有沉默多久就继续说道：“载你的那个是我爸，他脾气不怎么好，您多见谅。”
　　“好吧，既然是叔叔那就算了。”他说完就结束了通话，把手机插回了之前的位置。
　　司机斜了他一眼，语气也不由缓和了一些，问道：“你是鱼摆摆那个程老板啊？”
　　程修点点头，眼睛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说道：“看起来真年轻，比我儿子有出息多了。”
　　程修勉强笑了一下，却没有更多的表示了。
　　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对了，你们家的川菜挺好吃的，我听说东西也都很干净啊……怎么会出那么大事情的？”
　　117个人食物中毒啊……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今年最大的事儿了！
　　司机师傅说话间已经没有半点不耐烦或者急切了，所剩下的只有八卦！
　　程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样么……”
　　“嗯。”
　　……
　　敏山实验小学，一年级段走廊上。
　　四个小男孩站在一起，冲着对面一个单独站在一边的小男孩指指点点。
　　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女老师站在走廊中间，对站在一起的四个小男孩道：“都站开一点，挤在一起干嘛？”
　　“老师，我要尿尿……”
　　四人中最左边的那个身材最高大的小男孩举手示意。
　　女老师摆摆手：“去吧，还有谁要去？”
　　话落，四人便做鸟兽散。
　　独自站在一边的小男孩鼻梁高挺，大且灵动的眼睛微微眯着，低垂着头看着脚下地面。
　　“土豆，能不能告诉老师，你为什么要打同学呢？”
　　程宇灏紧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憋了半天也没闷出个屁来。
　　年轻女老师叹了口气：“你如果不说，老师是没办法帮你做主的。”
　　他身子动了动，依然没说话。
　　“你再这样，我就只能请你家长来一趟学校了。”
　　仍旧没有人应答。
　　“说话！”
　　程宇灏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女老师：“……你这样，我真的只能叫你家长了，今天是谁接你？”
　　一年级新入学的小朋友是没有校服的，程宇灏将两手插进衣兜，哭声倒是止住了，却仍然选择倔强的不吭声。
　　老师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看表，对他说道：“你回座位上去吧，准备一下等下跟我去办公室。”
　　……
　　程修坐在副驾驶上，与小朱的父亲有一句没一句的尬聊着。
　　眼看再有两个红绿灯就能到学校了，手机却响了。
　　他看了一眼这个陌生来电，微一沉吟还是接通道：“喂，哪位？”
　　“你好，请问是程先生吗？”
　　电话那头，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请问你是？”
　　“我是宇灏的班主任。”
　　程修一惊，不由直起身子问道：“原来是赵老师，有事吗？”
　　“你们今天是谁来接他，麻烦来一趟教师办公室。”
　　“额？”程修愣了一下：“有什么事吗？”
　　“他在学校无故殴打同学，我觉得很有必要跟你们家长好好谈一谈。”
　　软糯的声音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焦虑中带着严肃的语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样……”程修点点头：“我再有几分钟就到学校了，老师您等会。”
　　“好的，我们等下办公室见。”
　　程修挂断电话，眉头紧锁的深深叹了口气。
　　司机师傅瞄了他一眼，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出声。
　　程修看了他一眼：“叔叔，麻烦开快一点。”
　　司机点了点头：“小孩子都比较皮，过了这个年龄段就好了……想当年，小朱也……”
　　程修无奈抬手：“叔，我赶时间……”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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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看起来约莫有三十来个平方的办公室里，除了两旁墙上的书架，中间被平均分成了十几个四方格办公位。
　　坐在靠门边的是一位面向和蔼的中年大叔，他看着推门进来提着黑袋子的年轻人，一脸茫然的问道：
　　“你找谁？”
　　程修看了他一眼，边打量着整个办公室的格局，边问道：“我儿子呢？”
　　中年大叔依旧茫然：“你儿子是谁？”
　　“赵老师呢，她让我来的。”
　　“五班的赵老师？”
　　程修点点头。
　　“哦……”中年大叔揉了揉脸，指着搁在角落的那一套组合沙发，说道：“你先在那坐一会，她应该快上来了。”
　　程修依言提着黑袋子坐下，接着打量这个办公室。
　　“五班的综合分数是最高的，就是出了几个比较皮的孩子……”
　　大叔手上下笔不停，却依然耐心的陪程修闲聊打发时间。
　　程修微微伸长脖子看了一下，似乎是在批改作业？
　　他将手中的本子翻了个页，才接着问道：“你是哪个同学的家长，看起来好年轻啊？”
　　毕竟请家长这种事情，在任何一个老师眼里……
　　程修看了他一眼：“程宇灏。”
　　中年大叔放下笔，抬起头认真的打量了他一下：“原来是土豆啊！”
　　程修闻言一愣，下意识的问道：“您也是五班的老师？”
　　“算是吧。”他微微一笑：“四、五、六班的语文课都是我上的。”
　　“老师好。”程修从兜里掏出包烟，拿出两根问道：“您……？”
　　中年老师伸手接过，双眼放光：“和天下，好烟啊！”
　　程修微笑：“还行。”
　　他抽烟，但大部分时候是应酬需要……傅天龙临走前塞了两条给他。
　　“宇灏这孩子啊……”大叔眯着眼将香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其实很聪明，就是总学不会表达……倒是吃了不少暗亏！”
　　“嗯？”程修愣了一下，迟疑的问道：“不知道大哥贵姓？”
　　“哦，我叫左丘国。”他说着话自嘲了一下：“这个名字听起来是不是怪怪的？”
　　程修也把自己嘴里的烟点燃，闻言也是笑道：“是有一点。”
　　两人说着话，一大群人鱼贯从门口走了进来。
　　左丘国只是扫了一眼，就对程修道：“放学了。”然后又对着一个看起来异常年轻似乎刚刚大学毕业样子的女孩叫道：“赵老师，这边。”。
　　女孩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走过来看着程修试探的问道：“程先生？”
　　程修站起身，点头道：“赵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