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少一个

　　和尚朝莫问川指的方向看了看，又接过秀才的手电照了过去，果真看见了那个人，他也呀了一声，往后连退了几步，这时还是秀才稳住了手电，这么仔细一照才看清楚，那确实是一个人，或者跟确切的说那是一个死人。
　　和尚看清楚那具骨架后就松了下来，秀才也放下了手电看着莫问川，莫问川被他们这么一看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想来也是，一个大男人给一骷髅吓得满地打滚，也太尿了！为了挽回莫问川失去的颜面，莫问川从地上爬起来，大着胆子提高了声音说道：“见鬼，这里怎么会有死人？”
　　“这架飞机上的乘客啦，机上还有一个，你要不要去参观一下！”
　　和尚拍拍他的脑袋，指指他身后的机头，脸上还挂着笑意。莫问川看他那嘴脸，狠得牙痒痒，莫问川真想上去给他一拳，告诉他：“我倒这八辈子的大霉，都他妈赖你，都他妈全赖你！”
　　“这是一架**-37运输机，应该是第二次世战时从印du向岗nan运送军用物资，可能被日击落在了这里，从飞行夹克上来看，这些人应该都是米国空军，死在那场空难中了！”秀才没有搭理莫问川他们两个，他把手上的一本泛黄的证件递到莫问川手上，然后用手电照在上面，莫问川翻了几页，虽然看不清楚，但也晓得他说的是真的，然后莫问川抬起头来问他：“你是来找这架飞机的？”
　　“是也不是！”
　　秀才丢下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后又钻进了机舱里，和尚就在莫问川后面点燃了香烟，拍拍莫问川的肩膀说道：“我们也是来找这飞机的，你瞧误打误撞还给咱撞大运了！收拾一具尸体，咱们回去交差！”
　　莫问川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看莫问川不理他，就赶紧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莫问川，讪讪地笑着。
　　莫问川看他那一脸诚恳，叹口气就去接那烟，可刚到手里，就觉得不对头，赶紧问他烟从哪里来的。
　　他干笑两声，说道：“飞行夹克上顺来的，刚才在营地就是我带来的最后两根了！”
　　“你这变态，死人的东西你也拿？”莫问川一甩手把烟丢了出去，大声骂道。
　　“他是无福消受了，我帮帮他呗！”
　　他拾起莫问川丢掉的烟，跟宝贝似的揣回到怀里，然后靠着机舱一脸的享受。莫问川也坐了一会儿，仔细琢磨琢磨刚才和尚讲的话，确实有理，咱们两人九死一生的来到这里，走狗屎运找到了这破飞机，总得带点什么回去吧！
　　想到这儿，莫问川拍拍屁股站起来，一把夺过和尚手里的手电，费力地从铁门爬进了机舱。
　　机舱里的空间很小，再加上挤压变形，一个人通过都有些艰难，莫问川朝着手电光的方向挪过去，就看见那秀才正在翻动那具尸体，飞行夹克已经被他从尸体上脱下来丢到了一边。莫问川摸了摸那件破旧的衣服，也蹲下来，问道：“你在鼓捣什么呢？”
　　莫问川心想这人也真够怪的，别的东西不摸摸这尸体，难不成他还想摸出这尸体是谁家的不成？
　　“这个军人不是死于空难，是q杀！”他没有抬头看莫问川，手里的活计也没有停下来，但是却小声的对莫问川说。
　　“q杀？”
　　莫问川被搞蒙了，也赶紧去看那具尸体，但着实是没看出个什么名堂。秀才见莫问川没什么反应，就把骸骨的头递到莫问川面前，指着说道：“你看这里，是D孔，子D击碎了他的颅骨，杀死了他！”
　　莫问川看着那个头，那双空空的眼睛直勾勾地对着莫问川，莫问川心里头不停打鼓，壮着胆子去看那个子D造成的创口，原来人的脑袋上开这么一个洞是如此的狰狞。
　　那秀才把骷髅头不由分说的塞到莫问川手上以后，又再一次把灯光照向别处，莫问川在黑暗里捧着那个干枯的脑袋，真的是惟有泪千行，如果现在给和尚看见，他一定会嘲讽地说莫问川已经抖成一碗水了，不过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随后，莫问川就听见那秀才啧了一声，莫问川一个机灵，手上的那颗脑袋就给摔地上了，还滚出去老远，莫问川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挤出个笑脸。
　　秀才看莫问川一眼，又重新把那颗脑袋捡回来，稳稳的放在地上，然后翻着手上的一本小册子才对莫问川说道：“你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对，有吗？”莫问川打上手电去照照四周，机舱里面也一样是锈迹斑斑，杂草都已经闯过机身的缝隙长了进来，仪表盘的玻璃全碎了，洒了一地，看这景象，莫问川有点想发笑。
　　“B-37运输机的机组成员应该有三个，从飞行日志上来看，这趟飞行配置了正副两个驾驶员，加上外面的那具尸骨，驾驶舱里还少一个！”
　　“我靠，还真是！”莫问川突然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了，确实是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绝对不该少的人！
　　然后莫问川的脑子里蹦出了一个糟糕的想法——一个空军飞行员q杀了自己的驾驶员，然后把飞机迫降在了这个地方，他又杀死了另一个和他一起幸存的成员，然后逃离了这里。可为什么这个飞行员要冒着死亡的危险这么做，有什么事情让他非要这么做不可呢？
　　“这里应该发生过一场很血腥的杀戮！”
　　秀才打断了莫问川的思考，他用灯光照着地面，让莫问川仔细地去看，莫问川起初并没有发现什么一样，但当他把杂草拨开，将光线聚拢的时候，才模糊地看见地上的那道血痕，一直延伸到驾驶舱外，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那血痕已经呈现出宛如锈迹般地红褐色。
　　莫问川再用手电去照两边的机壁，也有那种褐色的痕迹，莫问川扣下一小块放在食指上捻一捻，凑到鼻子前闻闻，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味儿，这样的血迹几乎蔓延在整个机舱里，简直就像是在一瞬间整个人被撕裂开来以后，鲜血毫无阻拦地喷涌而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