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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老朽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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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府一行三人本来已到了大堂,可是门被关上。见外面吵嘈杂声,本来要上前喝止,可是吴磊竟然一口承认自己要谋反,倒是让他大吃一惊。虽然空口无凭,但是几千年来对皇权的忌讳,没有人会轻易承认自己谋反,便是真谋反的人,也没有几个会承认的。
  只是反驳家丁的那番话,倒是有理有据。别人听去,结合后面的话,那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可是稍一迟疑,外面竟然就打起来了。这吴磊还真是火爆脾气,本来就有小道消息说他为了一个丫鬟竟然和哥嫂翻脸。那这会为个万大小姐,打人也不算什么吧。同为老婆奴的知府大人表示这很能理解。
  当下有些担心,毕竟对方是有备而来。
  上前拉门,万老爷早抢上一步拉开了门,和郭孝明一左一右护在知府大人面前。那敬老院的院长却抢前一步跨了出去。
  “哪个兔崽之敢在这撒野。脑袋不想要了是吧!”众人一听这声音,倒是被一怔。吴磊忙向夏大毛几个使眼色,这几个孩子立马有的抱头,有的揉腿,哼哼叽叽地叫起痛来。那县尉和领头的家丁傻眼了,这应该是我们的套路呀,你们怎么能抢词呢!
  可是一见出来的是个留着山羊胡,满脸老人斑的家伙在说话,立马也不装了。
  “老东西,你找死呀,我们县令大的事情你也敢管!”
  那老人显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我是挺老的了。霍成刚那小子,还是那么娇气呀,我这老头子还成,偏他精贵。中个暑就要封人家店。”
  “我就站这,你们封一个试试!”
  那几人见老人敢直呼县令的名字,便有些嘀咕了。越是这样,越不能退,不然这锅只能县令自己背了。
  “这和是不是县令没关系!”郭长林说,“万家故意哄抬物价,独断专行,破坏行规。县令大人为治下百姓计,要求把冰块交由郭家经营,这难道有什么错吗?”
  院长眼皮都不抬便说,“郭家什么时候由你说了算了?难道你说的是另一个郭家!”郭长林立马阴沉着脸不再作声,自己的确说了不算。但是今天这锅,怕是铁定要自己背了。
  郭长林决定再争一争,“总之万家破坏行规,哄抬物价,这是事实。一碗汤,本来摊子上不过三文钱,他们家就敢卖十五文。”
  老院长涨红了脸,却不作声。郭长林以为他心虚,便要再进一步,却把吴磊堵住。
  “你口口声声说行规,我想请问,府城的冰行行头是谁?你去把他找来,问问这三伏天的冰块是多少钱一斤!”
  “这。”这鬼地方,冬天河冰最多五公分厚,根本藏不住,哪来的冰行,还行头。
  吴磊又道:“我自己煮条鱼,油盐柴火全算上,不过三十文钱。可是你郭家的酒楼,同样的一条鱼,你便敢卖二百文,请问你这有没有破坏行规?”
  郭长林大叫:“你那是你自己煮的,酒楼那是大厨烧的,那一样吗?”
  “好,说得太好了。小摊上卖的现煮的汤水三文钱一碗,我家用冰镇了半个小时,卖十五文。难道这还是一样的东西吗?”
  “怎么不一样,汤又没变!”
  吴磊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夏荷提着一壶开水,径直往郭长林泼去。
  “哎呀,郭公子,呸呸呸,郭庶子,这水也是一样的水,不过是温度高了一些,想必你不会介意的吧。你看这日头,一会就干了!”
  吴磊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些女人如果哪一天把心思全用来整自己,那日子还能过吗?
  郭长林正要发作,老院长却回来神来了。
  “哎,这丫头说得没错。这现煮的卖的是热的,可是这三伏天啦,哪哪都是热的,这冰块可是稀罕物,冰镇过的东西卖价高点,那不为过!再说,你要觉得一样,你为什么不去给县令大人买摊子上的,却故意到这来捣乱!
  难道万家不卖冰块,你们县令便不活了!
  ”
  “大胆!”那领头的家丁大喝,可是老院长丝毫不俱。
  “狗东西,白长这么大岁数了。”
  那家丁却说:“少在这猪鼻子插大葱。别以为一把岁数我就不敢打你!”说话之间,便一拳向那老人砸来。夏荷和紫菡都捏了一把汗,却见站在一边的吴磊纹丝不动。
  ‘这家伙搞什么呢!’两个都在心里嘀咕。
  可是两秒钟之后便都明白了。
  那家丁没敢打脸,一拳砸在老人心口,然后便抱着拳头哼了起来。
  “老朽不才,忝为淮安府五老之一。我说这小子谋反,那也要其他人赞同才行。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质问秀才公子,刚才就算把你给打死,那也不过是赔十两银子的事情。”
  紫菡很有眼力见地递给老院长十两银子。
  “那,便打吧。老头子今天不想见血,留口气吧!”
  那几个小伙计早就不能等了,上前直往死里招呼。
  “哎,停,停。这叽叽哇哇叫得真烦人呀。来,这银子,你们几个小子拿去看下大夫。万家丫头,说好的酸梅汤呢?”
  万紫菡立马配合地说:“不急呀。刚刚一批冰送来,再等半个小时便好,您老先歇着。”
  屋里面的三个人,除了万有良,脸红都黑成成了锅底。
  国,府,县,三级架构基本相同,只是级别一不样。
  每府都有七下议员,五元老,三巡御史,构成权利监督机构,而这管家和郭长林显然不愿意按律法来办事。
  如果你想一手遮天,那便要收买这十五人中的至少八个,难度非同一般。不小心,收买过程中就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吴磊也不管郭孝明脸色了,上前便说,“郭老爷,如果你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大不了我们不合作了。或者你觉得你能一手遮天,那么我们认命,我们还去赶着驴车贩小麦去。”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泥人还有三分性。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哎,哎,有话好好说。”敬老院院长明显是偏袒吴磊了,直接打断了郭孝明的话。转向淮安知府说,“大人,这商品本来没有个定数。郭家小子,来买的时候,说是要买断人家的经营权。刚刚却又说只是帮县令买碗汤,我想知道,县令什么时候精贵到需要郭家小子来伺候了。”
  “而且,这冰块一大部分都白送给咱们敬老院了,如果是郭家做这生意,怕是我们拿钱都买不到一块冰。这会冰每斤便卖七八文钱,我们院里每天万家都派人送十二次冰,少说有上千斤。”
  “这事你看着办吧!这样一个好心的商人,竟然在你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甚至要封店绑人。我看你这知府是不是要换人了!”
  “这,这,这。。。”知府只是一个劲地想插话,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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