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个系统不靠谱

　　“我去，老子差点儿被挤成相片了！”招聘会大门外的台阶上，吴为大口喘着气，身上的衣服都快要湿透了。
　　已经是大三的吴为本来想找份兼职工作，结果来到人才市场一看，到处都是人山人海。
　　好不容易挤进去之后，却发现根本没有适合自己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招聘会里出来之后，吴为感觉比跑了场马拉松还累。
　　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百无聊赖的吴为抬起头来，心念一动，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进度条。
　　这个进度条显示已经加载到了99%。
　　看到进度条，吴为长长叹了一口气：“你究竟是个啥玩意啊？”
　　一年之前，准确地说应该是在三百六十天之前，吴为突然间得到了一个系统，然后就是漫无边际的加载。
　　开始时吴为还以为自己跟小说中的主角般得到了什么逆天系统，从此迎娶白富美，一路开挂走上人生的巅峰，可现在才发现，这个系统绝壁是个坑爹的玩意。
　　不！
　　不但坑爹，还坑妹，坑妈！
　　整整快一年了，这个破玩意还没加载完成。
　　尼玛，你不会是想加载三百六十五天，顺便送自己三百六十五个祝福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系统进度条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吴为可以仿佛一根面条般随意摆弄这根进度条，一会儿摆成一个‘S’字，一会儿摆成一个‘B’字，闲着没事还能摆成一个‘囧’字。
　　就像现在，至少可以打发一下吴为的无聊时光。
　　玩了一会儿，感觉歇得差不多了，吴为正准备收起进度条，脑海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叮……无敌装逼捉妖系统加载完成！”
　　然后，进度条凭空从吴为手中消失了。
　　啥？
　　吴为满脸懵逼。
　　系统终于加载完成了？
　　“发放新手大礼包……”
　　“大礼包发放完毕，请宿主注意查收！”
　　下一秒，还没等吴为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突然感觉头顶上有一个什么东西掉落下来，正砸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吴为下意识去摸了一把。
　　软软的，还有种油腻的感觉，仿佛是什么特制的塑料薄膜，摸起来还蛮舒服的。
　　拿到手里一看，吴为眼睛瞬间瞪得巨大。
　　那赫然是一个安全套。
　　“靠，谁这么没公德心呐！这玩意随便扔，你欺负老子是童子鸡吗？”
　　吴为很生气，抬头一看，头顶上是一片晴朗的天空，就连最近的楼房也在十几米开外。
　　这种情况下，根本不会有这种东西掉下来。
　　难不成是飞机上掉下来的？
　　不对，刚才似乎系统说是新手大礼包。
　　尼妹，这安全套不会是新手大礼包吧？
　　这果然是个坑货系统啊！
　　“麻蛋，算老子倒霉！”
　　吴为嘟囔了一句，随手将安全套往身后一扔。
　　他现在更关心系统究竟有啥用，大礼包发个安全套算什么鬼，自己连女朋友都没有，根本就用不上。
　　关键那玩意还是个拆封的。
　　心里急急念叨着，想要召唤系统，可等来的不是系统，而是一道带着蛊惑性的声音：“无量天尊，小兄弟，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位不可多得的天才呢！”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吴为转过头，看到一个面带笑容，身穿道袍，嘴角挂着标志性山羊胡，六十来岁的老道士。
　　让吴为差点儿没憋住笑喷的是，道士的头顶上此时正顶着自己刚刚扔掉的安全套。
　　“咳咳，这位道长，您的套路都老掉牙了，想要骗人也换点儿花招好不好？”吴为翻了翻白眼，抬脚准备离开。
　　自己的裤兜比脸都干净，你骗人也不选好对象。
　　谁知道那道士别看年纪不小了，身手却很矫健，摇头晃脑拦住吴为：“小兄弟，你不是来找工作吗？”
　　吴为奇怪道：“是找工作的，但跟你有毛关系？”
　　“我这里正好需要招收学徒呢。”道士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悠哉悠哉拿掉头顶帽子上的安全套，塞进自己的口袋。
　　然后道士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摸出了一沓红皮皮的本本，然后一一在吴为面前翻阅着。
　　“你瞧瞧，我可不是骗人的，这是经过道盟正宗授予的证书！”
　　捉鬼三级证书。
　　捉妖一级证书。
　　风水二级证书。
　　看相三级证书。
　　一本本的，看得吴为眼花缭乱。
　　现在做骗子都这么敬业了吗，难道还要考各种各样的证书？
　　吴为忍不住吐槽。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现在也是闲着，跟这个道士玩玩也不错。
　　“我说道长，你这证书是不少，可这个世界上哪儿有什么鬼怪？”
　　“无量天尊，小兄弟，信则有不信则无。”
　　老道士狡黠一笑，从自己随身的口袋里又拿出一张纸来，上面打印的是招聘学徒的待遇：“刚才我看到你坐在那里很长时间了，一个劲在对着空气嘀嘀咕咕翻手倒腾，很适合做我这一行呢。”
　　擦，你还不如直接说我会装神弄鬼得了。
　　吴为一把将那张纸抢了过来，低头一看，顿时心动了。
　　每次做法事就有五百块钱的保底收入，而且还根据雇主的大方程度与小徒弟分成。
　　待遇优厚呐。
　　五百块钱就顶自己一个月的伙食费了呢，而且还能偶尔在早餐加俩蛋的那种啊。
　　吴为舔了舔嘴唇，试探着问道：“这活我能干？”
　　“小兄弟，我说能就能！”道士嘿嘿一笑：“今晚正好有一单生意，我还缺一个徒弟，怎么样，跟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啊！”吴为现在很缺钱，反正这种事不伤天害理，只是有钱人信这个求心安而已。
　　说干就干！
　　随后，吴为大体问了问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问完之后，吴为就明白了。
　　做这个老道士的徒弟太简单了，配合他招摇撞骗嘛。
　　询问之下，吴为得知这个老道士名叫野狗道人，据说是龙虎山的弟子。
　　但这话吴为也只当是听听了，根本不信。
　　如果野狗道人这种人是龙虎山道士，那也太有损龙虎山的形象了。
　　当天晚上，野狗道人请吴为吃了一顿大餐，十二块钱一碗的牛肉面，里面整整三大块牛肉，把吴为撑得走路都直晃悠。
　　没办法，饿了都快一天了呢。
　　吃饭间隙，吴为顺便也给自己起了一个道号：空虚道长。
　　嗯，吴为感觉这个道号很符合自己的气质。
　　吃饱喝足之后，吴为去了趟厕所，换了件野狗道人给自己的道袍。
　　那道袍浑身补丁，还散发着一股子馊味，感觉八百年没洗过了，惹得吴为差点把刚吃下去的饭给吐出来了。
　　不过看在那五百块钱的份上，吴为这些都忍了。
　　“我说老骗子，那五百块钱什么时候给我啊？”来到野狗道人面前，吴为也不客气，腆着脸问道。
　　野狗道人打量了吴为两眼，本来笑眯眯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严肃道：“干完活，还能少了你的不成？”
　　得，那就先干活。
　　“叮……本帅比竭诚为宿主服务。”几乎是与此同时，吴为脑海中突兀的响起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然后，吴为只感觉自己手里捏着什么东西，软软的，粘粘的。
　　这不是那个安全套吗？
　　只是捏了两下，吴为就明白自己手里拿的是啥了。
　　这个安全套明明被野狗道人给收了起来，什么时候跑到自己手里的？
　　一想起刚才脑海中出现的声音，吴为顿时明白了过来。
　　不会是系统搞的鬼吧？
　　“系统，你特喵终于肯露面了啊！”
　　被系统折腾了近一年，现在冒出诡异的声音来，吴为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系统打了一个哈欠，“不好意思，请叫我为大帅比。本帅比在选中你的时候不小心睡了一觉，刚刚醒来，竭诚为宿主服务。”
　　吴为闻言愣住了，差点没一个跟头栽倒。
　　合着系统加载了近一年，是睡觉了？
　　从来没听说过系统还会睡觉啊。
　　吴为满脸黑线：这个安全套真是你弄的？
　　系统：本帅比为天道所创，捉妖为本，助宿主修仙成道。而且，请不要想的那么龌龊，你手里的根本不是安全套，而是本帅比送给你的新手大礼包，捉妖用的乾坤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