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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龙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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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轩是华山派掌门人卷帘人的得意传人,在他下山之时,照说不会不告诉他江湖上黑白两道的著名人物,而且这都是行走江湖应有的常识。
  但,华山掌门卷帘人为人孤傲,除了几个正派人物,像“四方煞神”等人,根本不在他眼中。
  他认为门下弟子,如果告诉了他们江湖上还有许多邪派人物,无形之中,岂不就使他们心由上先产生了畏缩之心,甚至会有寸步难行之感!
  这就是皇甫轩听了左云天的名号,都一无所知。
  只是拱手道:“原来是左前辈,在下失敬。”
  左云天看的暗暗觉得奇怪,这一对少年人,听了自己名号,居然面不改色,毫无惊异之容!
  但以他的江湖经验,自然一下就看出来了,眼前两人,只是初出茅芦,敢情连自己的名号都未听人说过。他淡然一笑,一手拂着黑髯,徐徐说道:“老夫听说皇甫老弟是华山卷帘人的得意传人。”
  皇甫轩欠身道:“前辈好说,在下只是华山门下末徒。”
  左云天大笑道:“卷帘人领袖群伦,在武林中清誉极高,据说他择徒甚严,连他好友黄山万始信的令郎万选青想拜在他门下。哪知卷帘人仔细看了万选青一回,率直的道:‘令郎骨相清奇,但缺少坚忍耐苦的毅力,可以成为一代奇才,但不适宜练华山派武功。’万始信听的自然极为怒恼,两人二三十年的交情,就这样破裂,即此一点,皇甫老弟能得卷帘人收为爱徒,自然是青年隽才,非同寻常了。”
  皇甫轩脸不禁一红,道:“前辈过奖,在下愧不敢当。”
  左云天又道:“皇甫老弟那是君子剑皇甫大侠的哲嗣了?”
  皇甫轩心头微微一凛,抬目道:“前辈说的正是先父,前辈和先父那是旧识了?”
  左云天忽然面有喜色,激动的道:
  “果然是皇甫老弟,那就好了。”
  他口气微顿,接着叹了一声,道:“令尊一生为人正直,而且宅心仁厚,纵然遇上了十恶不赦之人,也不肯诛杀,才博得君子剑的雅号,老夫昔日身受令尊大恩,愧无以报,十二年前,惊闻噩耗,皇甫大侠被人暗算遇害,等老夫专程赶去南阳,府上已无一人……”
  皇甫轩慌忙站起,朝上作了个长揖道:
  “前辈果是先父知交,请恕晚辈不知不罪。”
  左云天道:“皇甫老弟不可多礼,老夫只是身受令尊大恩,二十年来,一直耿耿在心,令尊当代大侠,施惠不望报,只怕早就忘了。”
  说到这里,望着皇甫轩,又道:“直到几天前,老夫才得到消息,皇甫大侠的令郎,在华山习艺,已经艺满下山,来了浙境……”
  皇甫轩听的大奇,自己奉师父之命,前来烧饼峰,并无人知道,这消息外人如何会知道的?心念转动,忍不住问道:
  “前辈听谁说的?”
  左云天道:“老弟且莫多问,等老夫说完了,你就会明白。”接着说道:“据老夫所知,正有几个极厉害的人物,追踪皇甫老弟而来……”
  皇甫轩忍不住又道:“只不知道追踪晚辈的是些什么人?”
  左云天道:“这个。老夫还不太清楚!”
  他似是有某些顾虑,不愿说出什么人来,但接着又道:
  “老夫得到这消息之后,心头大急,因此由老夫和两个义女,分头找寻皇甫老弟的下落,总算小草碰巧遇上皇甫老弟,已经把老弟引来敝庄,但老弟行踪,同时也被另外几拨人侦悉,忽然中途失踪,他们极可能会怀疑到敝庄头上,那时老夫还没回来,小女自思不是对手,因此不得不把老弟送到铁屋中去。”
  皇甫轩心中暗道:“原来如此。”
  左云天转脸朝柳如烟道:“当时老夫大义女从外面回来,不知姑娘是和皇甫老弟一道的,只当是对方跟踪皇甫老弟的人,此事纯出误会,冒犯之处,还望姑娘幸勿介意!”
  柳如烟道:“既是误会,前辈说过了就算了。”
  左云天又转脸朝皇甫轩续道:“老夫身受令尊大恩,自从令尊遇害之后,这十二年来,一直耿耿于怀,无时或释,只是江湖传说令尊是遭人暗算致死,至于死因如何,却无一人知道,老夫多鹿打听,也得不到结论,因此才要小草把老弟请来……”
  刚说到这里,突见鹿小草急匆匆的掀帘而入,说道:
  “干爹,卜元庆要见你老人家。”
  左云天神色微变,瞪了鹿小草一眼,说道:
  “又是你惹的祸。”
  鹿小草道:“是他三个下五门的徒弟,先惹我的呀!这怨得了谁?”
  左云天道:“皇甫老弟也和他照了面?”
  鹿小草点点头。
  左云天微微摇头,说道:
  “你别出去了。”
  皇甫轩倏地站起,说道:“前辈,这北煞卜元庆,可能就是晚辈的仇人。”
  左云天呵呵一笑道:
  “令尊皇甫大侠遇害之日,你老弟年龄还小,你不知令尊所学,武林中已没有几人是他对手,就是十个卜元庆,也伤不了令尊一根毫发。”
  皇甫轩道:“但……”
  他“但”字出口,左云天的人已从椅中站了起来,回头道:
  “皇甫老弟、柳姑娘二位且请稍待,老夫出去敷衍他几句,回头再作详谈。”说完,就掀帘走了出去。
  鹿小草脸含娇笑,看了皇甫轩一眼,问道:
  “我义父都告诉你了?”
  皇甫轩点点头,鹿小草笑道:
  “现在你不会再怪我了吧?”幕容贞看她和皇甫轩说话之时,眉目传情,心头老大不是昧儿。
  鹿小草接着瞟了柳如烟一眼,娇笑道:
  “我大姐也要我代向柳姐姐致歉呢!”
  人家这么说了,柳如烟也只好淡淡一笑道:
  “这是误会,令姐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鹿小草道:“我大姐叫毕倩倩,人可不坏,只是心直口快,容易得罪人。”
  她忽然侧耳细听,低低的道:
  “卜元庆已经进来了,皇甫公子,你要不要听他和干爹说些什么?”
  说着,走到左云天刚才坐的太师椅后面,掀开壁间紫绒帘幕,伸手在壁上一按,打开了碗口大一个小窗,朝皇甫轩招招手道:
  “皇甫公子,你快来,这是干爹的书房,外面正好是一排书橱,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的人,看不到咱们这里的。”
  皇甫轩依言走近,凑着小窗朝外望去。外面果然是一间宽敞的书房,小窗口,正是一排书橱,放着一叠叠古书,但放的十分技巧,空间曲折,恰好可以看到整间书房。
  这时但听左云天清朗的大笑:“卜兄已有多年不曾光临寒舍,还是书房里坐比较清静。”
  接着。卜元庆阴沉一笑道:“左兄真是坐享清福,兄弟实在羡慕的很。”随着一阵脚步声,已到门口。
  左云天一抬手道:“卜兄请。”
  卜元庆大笑道:
  “咱们自己兄弟,左兄不用客气。”
  但见门帘启处,左云天陪着卜元庆走进书房,分宾主落坐。
  一名使女端上香茗,立即退了出去。
  左云天道:“卜兄夜此来必有见教。”
  卜元庆咧嘴阴沉一笑道:
  “左兄雄霸浙西,江湖上有什么消息,大概也瞒不过左兄的耳目。”
  左云天脸露惊异,注目问道:
  “卜兄说的是什么消息?”
  卜元庆看了他一眼道:“左兄真的不知道?”
  左云天道:“卜兄没有说出来,兄弟怎会知道?”“卜元庆道:“是有关昔年君子剑皇甫皇甫大侠之事。”
  皇甫轩听的心头猛然一动,暗道:
  “他果然和父亲之死有关!”
  左云天故作微怔,问道:“皇甫大侠已经故世十余年,还有什么消息?。
  卜元庆道:“皇甫潜龙过世之后,据说他儿子也随着失踪,当时江湖上就有不少人找寻他的下落,但却始终没有人知道此子去处?”
  左云天奇道:“据兄弟所知,皇甫大侠号称君子剑,不可能有人与他有仇,但江湖谣传,皇甫大侠是遇害而死,莫非有什么仇人,想斩草除根?”
  卜元庆道:“也不尽然,皇甫潜龙遇害,可能另有原因,那就非咱们局外人所知。”
  皇甫轩听的又暗暗奇怪:“他自称局外人,那又和害死父亲无关了。”
  左云天道:“卜兄听到的究是什么消息呢?”
  卜元庆道:“据说皇甫大侠的令郎,当年是由华山掌门卷帘人带回华山,收归门墙,这些年都在华山学艺,直到最近,才离开华山!”
  左云天道:“这消息又是听谁说的?”
  卜元庆道:“这倒不假,那天皇甫大侠令郎下山之时,有两个同门师兄弟一路送他下山,有人听到其中一人曾说‘皇甫师弟此去,但愿早日找到仇人,替伯父报雪血仇,重振南阳皇甫家声威,使人知道天道好还,君子剑后继有人’。”
  皇甫轩暗道:“这话正是大师兄说的。”
  左云天道:“皇甫大侠令郎艺成下山,这也是极为平常之事。”
  卜元庆诡笑道:“但这一消息,传出江湖,就又立即引起不少人注意,都在四处找他。”
  左云天道:“莫非卜兄也正在找他么?”
  卜元庆阴恻恻笑道:“找他的,倒并不是兄弟。”
  左云天道:“那是些什么人?”
  卜元庆道:“别的兄弟不知道,但龙头也在找他。”
  “龙头?”左云天脸色微稍有些异样。
  “龙头?”皇甫轩也暗暗纳闷,不知卜元庆口中的“龙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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