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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双刀与长枪 单挑龙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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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面前的祖玛,罗夜吃惊之余又有了一丝希望。
  “祖玛?!你怎么进来的?!”罗夜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走到牢门边上。
  “来看看你,如果你不想出去的话,我可以明天来给你收尸。”祖玛不合时宜的开着玩笑。
  罗夜皱起眉头,咬紧牙关,沉思片刻后他又恢复了坚定的神情,说:“我要出去!还有很多人在等我回去,至少不能冤死在这个鬼地方。”
  祖玛微微一笑,摸了摸铁门上的锁眼,掏出一根小铁条,在锁眼扭了两下,门便咔的一声打开了。
  罗夜一惊,难道祖玛是万能的?
  而祖玛也很好奇,为什么自己会懂得撬锁,至少遇见莉莉安之前没有学到这门手艺,不过此时逃命要紧,没时间思考这种小事。
  说罢祖玛走进牢门,又把门反锁上,因为他需要先给罗夜治疗伤势,然后再考虑怎么带他出去。
  祖玛从衣服里掏出创伤药放在地上,接着轻轻的捏着罗夜的关节,检查他的伤势。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于是很熟练的帮他点了药酒和药粉,又把伤口用干净的布条包裹好,整个过程只用了短短的十几分钟。如此老练的手法越发让祖玛感到不安,他的这些技能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失忆的九个月里。
  祖玛暗暗告诉自己,等忙完这些事,一定要调查出这九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救治完毕后,祖玛把罗夜扶起来。这时旁边的几个人也凑过来,大家恳求祖玛带他们一起走,就算死在越狱的路上,也比被冤枉吊死的好。
  祖玛看着愤怒的众人,没有说话,而是走近地上躺着的男人,拿起他的胳膊,从上一抬,向下一拉一扭,就听见骨头嘎嘎作响,同时那个男人发出惨叫声,可是几秒钟后手臂竟然神奇般的能动了。祖玛把旁边的木条掰成两半,夹在他的胳膊上,用布条缠了好几圈后,说:“2个月之后再把它拆开。”
  那个种田的男人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满含热泪激动的说:“求求你!我也跟你干!我家人还在外面等着我回去!我死了她们也得饿死呀!求求你!”
  祖玛点点头,走出牢房,依次打开了所有的牢门。“我可以救大家出去!但是所有人必须无条件听从我的命令!”。
  看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被冤枉入狱的,于是一呼百应,大家都答应听祖玛的命令行事。
  接着他要求大家保持肃静,又把他们分成了3个小队,并给每个队选出队长,进行了详细的安排。当所有人都听懂计划后,祖玛率先冲出地牢,并打开了尽头的铁门。
  只见他趁着守卫没注意,便以鬼神般的速度冲过去,先后解决了相隔五米的两个守卫。
  在罗夜看来,那几乎是同时完成的,此时的他已经不再认为祖玛是普通人。光凭这闪电般的速度和优秀的指挥能力,将来他绝对能成就一番大事!于是暗下决心,如果逃出去,定要跟着祖玛好好干!
  罗夜这样想着,一行人就已经到了大楼的门口,祖玛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上。
  所有人都顺利的从大楼侧面的黑影当中行进着,他们蹑手蹑脚,谁也不敢弄出响声。为了交流,大家用手势传达信息。
  眼看就要到监狱的正门了,战事一触即发。虽然这些人大多是农民出身,一但战斗根本算不上战斗力,但大家逃生的欲望和回家的渴望使得他们无所畏惧。
  到了正门,如果想出去就必须打倒那里的十几个守卫。祖玛看时机已经成熟,一举手示意大家准备,一挥手,所有人揭竿而起,蜂拥而上。守卫们被吓了一跳,半天才纳过门来,知道是有人要越狱了。
  警卫队长马上摇起警报,顿时监狱中火把通明,守卫瞬间增加了十几倍。不过现在依然是囚犯一方占据上风,他们打倒了门口的守卫,顺利的打开了大门。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惊呆了。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驻扎了军队,而且是正规军,祖玛晚上进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对此祖玛也是一脸惊诧,可是事到如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他大喊一句:“大门已开,想活命的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所有人再次鼓起勇气开始突围。
  守卫的士兵也是没有预料会有人逃狱,而且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了,这对无辜的囚犯是最后的机会,他们一窝蜂似的冲出大门,朝四面八方逃窜,现场无比混乱。
  正规军毕竟训练有素,警报一响,睡觉的士兵马上起来加入战局,瞬间就掌握了战事的主动权。
  这些囚犯多数是工人和农民,本来也不能打,很快就被撩到。还好这些士兵有接到命令,不许乱杀无辜,所以并没有造成伤亡。
  祖玛心想,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大势已去,只能按照之前的计划,带着罗夜一个人逃出这里了。可是大门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唯一的出路就是最里面的碉堡。
  那一定是长官住的地方,趁着现在士兵都集中在操场上,那里的把守应该很松懈。
  祖玛背起罗夜飞快的钻进阴影,消失无踪。他一窜,一扒,便上了二层的阳台,回头望去,那些无辜的囚犯现在已经被围成一个圈儿,把手放在脑后,跪在地上。
  “唉,竟然失败了……”罗夜的语气透着惋惜。
  祖玛安慰他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反正也没人受伤,我们先顾自己吧。”
  罗夜点点头,随着祖玛继续在堡中搜索脱身之处。
  他们从二层绕到三层,在东面的房间终于找到了可以跳到外面去的阳台,这个高度如果小心一点,祖玛还是有把握背着罗夜过去的。
  可是事与愿违,正当他准备助跑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他们没时间做准备,只能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对方离开再找机会逃脱。
  两人分别藏在了床下和盔甲后。刚藏好,门就吱的一声开了。感觉有一个脚步声浑厚坚实的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人脚步就碎了很多。
  祖玛能感觉到前面进来的人一定身手不凡,他散发的气息让自己后背发凉,心想完了,可能打不过。
  这时有人说道:“多亏了大人,已经平息了,真是太好了。”那人声音透着奸邪,不看也知道是个小人,而且是专门溜须拍马的那种。等等,这个声音不就是刚才三个黑衣人里的吗?真是冤家路窄。
  “怎么回事?!这里的犯人已经猖狂到这种地步了吗?”前面进来的个人斥责道。
  祖玛一听,暗暗点头,这人声音浑厚,气息平稳,透着一股正气,而且应该是个身经百战的人。转而心想,糟糕了,肯定打不过,希望他不要发现自己才好。
  这不是没打过就胆怯了,而是祖玛已经有了听音辨别功力是否深厚的能力。这应该也是失忆期间练出来的。
  接着那奸人辩解道:“您放心吧,那些作乱的土匪都已经抓起来了,本来打算明天在城外行刑的,没想到今天竟然逃了出来,真是一帮狡猾的混蛋。好在有您的到来,否则属下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向全城的市民交待了,您就是我的救星呀。”这人真是会拍马屁,而且语调令人反胃。
  “算了,忙你的事去吧。”声音浑厚的男人听完就想打发他出去。
  拍马屁的人有点不知趣,继续说道:“那大人,您是否需要……”
  “我说下去!”还没等他说完,声音浑厚的人直接喊他滚蛋,感觉此人不怒自威。奸人只好乖乖退了出去,屋里顿时清静了很多。
  那个大人在屋中转了转,又看了看阳台,于是堵在了阳台口。
  就听哐的一声,感觉有一件很重的兵器落了地。“出来吧你们两个。”
  祖玛心中一惊,心想这人真是厉害,自己已经把气息内敛起来,怎么还是被发现了呢。没办法,既然被点名了,那就出去吧。
  他一闪身从盔甲后面走了出来,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盔甲是没有腿的。难怪自己被发现了,回想一下真是太蠢了,哪有金属盔甲的下身是一条麻布裤子的。
  祖玛自嘲的笑了一下,转头一看眼前的人。顿时被震慑住了,只见那人身着一身银色盔甲,胸前和领口都刻着精致的飞鹰花纹。他手持一把长抢,目测也得有两米多长。再看那人方脸,浓眉,高鼻梁,紫红的嘴唇,一脸的正气。他的头顶增光瓦亮,是个光头。通过一字花白的胡子和额头上的皱纹,这人应该已经五十岁开外。
  见他一股斗气围绕全身,从里到外透着精神,一看就是位纵横沙场的老将军。
  祖玛心想这么厉害的人堵了阳台,肯定逃跑无望了,不能力争也许可以智取呢。于是他一欠身给对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恭敬的说道:“前辈肯定是位高人,所以我们想逃也悬了,不过我不想当冤死鬼,如果让我们去代替匪类受绞刑,我宁可现在与您一战,死个痛快。”
  老将军看到面前的小子,先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心想这小子不错,有礼貌,有胆识,长的也。。。他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态度缓和了一些,“那帮人是你放出来的?”
  “恩,是的,都是些上有老下有小的工人和农民,被抓来替死的,大家觉得冤死不如一搏,所以才跟着晚辈一起逃狱的。”祖玛毕恭毕敬的回答着老将军的问题,如果对方是通情达理的清官,那么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这时罗夜也从床下爬了出来,站到了祖玛的旁边。
  老将军上下打量了罗夜一翻,看的出来这身伤很说明问题,更何况罗夜长的又是一脸正气,起初祖玛不也被这张脸蒙过去了嘛。
  片刻老将军点点头,他相信了祖玛的话。
  于是祖玛乘胜追击,说:“那您打算如何处置我们?还有那些被冤枉的人呢?如果可以公平的审判我们,那晚辈就乖乖的回牢房去。”
  “哈哈哈,好厉害的一张嘴,你带着囚犯逃狱已经犯了罪,现在反将我一军。也罢,这件事我当会查个清楚,还他们一个公道就是了。至于你们两个……”老将军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挂着两把长剑。一抖枪,把长剑扔到祖玛和罗夜面前。
  “拿起来,让我看看你们是如何打败那些看守的。”老将军枪尖一指,做好了战斗准备。
  对面的两人对视一眼,罗夜摇摇头,祖玛会意,知道这事儿只能自己来了。
  于是他弯腰去拿武器,就在握住剑柄的一霎那,仿佛身体里一股能量涌出传递到剑身,使长剑与自己的灵魂相连,融为一体。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更让他吃惊的是,自己竟然爆出一股斗气!
  随即身体习惯性的做了一个右手握剑放在眉间,左手握剑放在胸前的姿势。这个姿势感觉很顺手,这正是他父亲惯用的起手式。
  老将军看见祖玛使用的是二刀流,又看见那个姿势,一下明白这个孩子不是等闲之辈,于是压低了枪尖,变得谨慎起来。
  “前辈,既然您想试试我的功夫,那晚辈就失礼了。”祖玛右手一挥,感觉一股气从身体里流入剑身,又随剑身甩了出去,虽然速度不快,但杀伤力极强,更是让老将军为之一惊。
  “好小子,竟然会剑气功夫,来吧!”老将军长枪一档,轻松消除了剑气,又一抖手,枪尖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就到了祖玛面前。
  祖玛看还能应付,一侧身,双剑一撒,转身来了一道重斩。老将军赶紧抽枪来当,接着祖玛第二剑从枪下横扫,奔着老将军的手就去了。因为是切磋,所以他没有用上全力,如果像瞬间打倒那两个守卫时候的速度,估计老爷子肯定因为没跟上节奏而断了手指。
  老将军明白这小子手下留情,于是枪身一转,同时挡开两把剑,接着大喝一声:“看枪!”说完向后一闪,来了个连续突刺。
  那枪尖逐渐变成光影,只能看见很多光在眼前闪动。
  祖玛眼快,脚下更快,他配合着枪尖的速度闪动着身形,竟然躲过了所有的攻击。在后面看着的罗夜早已目瞪口呆,心想这两个真的是人吗?一个攻如流星,一个动如闪电,谁也碰不到谁。
  两人在屋子里战了许久,响声越来越大,祖玛攻守兼备,以快打慢。老将军也乐在其中,看来是多年未遇敌手,今天总算捞上一个,大有决战三百回合的劲头。
  又打了一会儿,就把楼下的士兵引上来了。这些士兵二话不说破门而入,一看屋里正在打斗,马上加入战局,当然选择先攻击门口的罗夜。
  罗夜一惊,现在手无寸铁,根本无法保护自己。眼看一剑就要砍上他了,祖玛脱开老将军的长枪,用尽气力一闪,瞬间到了士兵面前。对方被吓了一跳,手下一软,轻松被祖玛化解了攻势。
  “住手!不要打了,都是自己人。”老将军一句都是自己人,外面的士兵便停了下来,这时从队伍最后面挤进来一个瘦子,谢顶是他最大的特点,接着是小眯缝眼,八字胡,一脸的奸相。
  他一看屋里有两个陌生人,马上自作主张:“给我抓住这两个匪类。”
  “混账!滚一边去,这是我亲侄子,看你动一个试试!?”老将军话音刚落,那个小胡子马上愣在原地,谁也没料到这个老头会把逃犯当亲戚。所有人都很纳闷,但谁也没敢问。
  “小人不敢,那您看这……”小胡子还想讨个说法。
  老将军眉毛一皱,厉声喝道:“没你们的事了,都给我下去!叫个医生来,给我外甥的朋友看伤!”
  祖玛和罗夜看着对方,觉得这实在太过神奇,刚才还是逃犯,现在竟然变成了将军的外甥,不由得摸不着头脑。
  等屋里再次剩下三个人的时候,老将军变得一脸慈祥,把枪立在门口,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龙马,来,让伯伯看看。”
  祖玛一听,恍然大悟,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希伯来将军,自己要找的伯伯。
  祖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赶紧给希伯来磕了个响头,“伯伯,真是找的您好苦呀!”
  希伯来赶紧过来扶起祖玛,一把把他抱入怀中,“孩子,让你受苦了,我还以为你死了,接到你的信,我马上赶了过来。没想到咱们竟在这种情况下想见,真是天意呀!”
  祖玛抱着比自己大出一圈的伯伯,有说不尽的委屈。“我……”他刚想说话。
  希伯来一把搂住他的头说:“一切有伯伯给你做主,以你现在的身手,报仇指日可待,日后听我给你安排。”希伯来抚摸着祖玛的脑袋,感觉无比珍惜。
  祖玛轻轻的点点头,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因为这五年他过的实在太委屈了。而一旁的罗夜也为他能找到亲人感到高兴。也许是这场面太过感人,他竟然也有点酸鼻儿,眼眶跟着湿了。
  这一晚上就围绕着祖玛给伯伯讲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而结束了。
  第二天,整个监狱便迎来了天大的喜讯,那就是小胡子被撤职查办了,新的狱长由希伯来暂管,所有犯人将从新审讯。
  最终小胡子因为涉嫌很多罪行,直接被关进了监狱。当然,在狱中没少受到其他犯人的“照顾”。
  于此同时,祖玛向伯伯开口借钱,他和希伯来说了罗夜的愿望以及黑街的事。
  伯伯一听哈哈大笑起来,非但没有反对,而且马上调来工匠进行孤儿院和敬老院的改造,至于经费自然是祖玛买单。
  经过希伯来出面商谈后,当地政府同意每个月拨钱给这两个地方作为补贴,所以日后的维护费用倒也不用担心。只是改造两大院的钱祖玛是绝对掏不出来的。
  正在踌躇的时候,希伯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的说他是在故意拿祖玛开心的,随后便告诉了他真相。
  “其实你非常有钱,你的钱可以买下一座豪华庄园都有富裕。”希伯来继续大笑。
  祖玛和罗夜喜出望外,但实在不知道钱从哪来。
  希伯来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脑袋,有些腼腆的说:“当年我花钱比较豪放,于是向你父亲借了一百五十万。后来没等我还,就出了事。这些钱今天就还给你吧。”
  祖玛想着父母的笑容,心理念着,“父亲,母亲,我一定会好好使用这笔钱的,感谢你们。。。”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少了什么,于是半个月后……
  一个晴朗的上午,祖玛和罗夜带领着所有孩子,一起去祭奠阿南。他的墓前铺满了鲜花,他没有白白的浪费生命,阿南替所有孩子找到了幸福,拜他恩赐,大家再也不用去当小偷了。愿阿南的灵魂在天堂永远开心快乐。
  又过了几天,祖玛依然在孤儿院当着老师。
  这天他正在专心讲课的时候,三个人影从远处走来,逆着光,祖玛看不清她们的面孔。但他还是认出了是谁。
  他朝着三人飞奔而去,那三人中的两个也朝着祖玛跑了过来,相继扑到祖玛身上,把他推倒在草坪上。笑着,哭着,喊着彼此的名字。
  祖玛流着热泪,内疚的说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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