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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战死与送死——死亡黑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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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讯:祖玛三人在去日麦村的路上
  ——时间同步——
  果然如吟游诗人的唱词一样,没出半日就侦测到敌人的追兵。他们从6个方向进行包围,而且每个舰队都有一艘战略级军舰当旗舰,还装备了最先进的超远程加农炮。
  这种炮非同小可,是基于彩风国火药技术研发的。才问世三个月就被应用在专门对付海盗上。其威力之强,令海盗不敢直视。好在这种加农炮造价昂贵,数量并不多。它比一般的加农炮装填更快,射程更远,同时具备极强的贯穿力,射程最远可达2000米,如果在500米内互射,恐怕承受不住三轮炮击。
  比起对方的武器,更糟糕的是东边来的是以远战闻名的破风提督首尔·华纳斯,西边来的则是以近战闻名的破浪提督夏普·华纳斯,这两兄弟最大的兴趣就是虐杀海盗。曾经有一个东海的小型海盗船队被其逼入绝境而投降,但兄弟两人却拒绝投降请求,对海盗船队进行了毁灭性的炮击。在击沉对手后,还把活人捞上来,施以各种残酷的刑罚,直到致死。因此二人被所有海盗所痛恨,也有专门报复两人的复仇联盟,但因军备相差悬殊,惨遭蹂躏。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缇娜不敢打。一个就够难对付了,这次竟然来了两个。本来这次就只是会面,所以群星号出航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减少了火炮数量,把自己打扮的更像是商船。如果和他们打起来,近战和远战都不利。想通过交际手腕来周旋更不可能,自己可是重金悬赏的海盗,光是赏金就能让他们后半辈子坐享清福。
  随着时间的推移,死亡气息开始蔓延,水手们面面相觑。如果不做点什么,只能惨死。
  仿佛已经被死神拍了肩膀的多明戈破口骂道:“敌人是怎么掌握到我们行踪的!……一定是有内奸,要不就是杰克出卖了我们。”。
  “没有时间关心这个问题了,船长请下令吧。”卡尔依然神情淡定的背着手站在缇娜身后,如此紧张的局面都无法影响这位大副的情绪分毫。
  缇娜紧握着扶手,一言不发,思考着如何化解危机。逃是唯一的办法,可眼前6个方向都被封死了,对方有12条船,而自己只有一条。眼下要么战死,要么逃到死亡黑礁,卷入暗流撞死在礁石上。
  缇娜想起吟游诗人歌词中提到了十点走进黑礁墓地,一点浪头再送你出去。缇娜摸着下巴反复斟酌着这句话的意思,难道十点是安全的方位?
  看船长没有反应,舵手多明戈可沉不住气了,他大喊道:“船长,我们没有时间啦!”
  多明戈余音未了,一颗炮弹就落在了前方不远的地方,溅起三米多的白浪,虽然没有命中,但浪头打在船侧,竟引起一阵晃动。
  水手们看到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如果刚才打在船上绝对是一个大窟窿。
  没等大家反应,接踵而来的是一阵炮弹飞雨,铁球和空气摩擦的声音响彻云霄,嘶鸣着咆哮而来,还好在射程外,否则刚才的一轮炮轰,群星号肯定沉了。
  大家向缇娜望去,等待着她的指令。
  死亡的钟声在耳边回响,如果退缩,她就不配做海盗之王的女儿。只见缇娜挺起胸膛,大喊一声“张开所有的帆,我们到死亡黑礁去。”
  听到命令的众人都傻了眼,去死亡黑礁?!这无异于送死。舵手多明戈都对命令迟疑了,愣了半天说:“真去?”。
  缇娜用坚定的目光给于了所有人希望。信缇娜得永生!于是大家振作精神,迅速回到岗位,齐声呐喊:“愿追随船长!”
  多明戈也不再迟疑,大声喊道:“方向两幺洞洞,死亡黑礁方向,全速前进!”,说完他转动巨大的船舵,以超群的技术驾驶着庞然大物向南转了半圈,避开炮弹群的同时全速驶向死亡黑礁之地。
  死亡黑礁,名副其实的地狱。历史记载着无数船队因失去方向误入此地,或被卷入暗流葬送海底,或撞在暗礁上顷刻毙命。只要驶入这片海域,就没法活着离开,因此也被称为船的墓地。
  这片海域其实就是无数个大漩涡组成的圈,没人知道圈里有什么。而且常年雾气腾腾,更添几分灵异。
  今天的死亡黑礁也不例外,灰朦朦的天空一片奇怪的云,上下翻腾着,仿佛死神的手在不停的挥动。
  眼看就要进入死亡黑礁的海域了,群星号的水手们保持着肃静,紧张的不敢呼吸,他们在等待船长的下个命令。
  多明戈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回头问道:“船长,再向前走就会卷入暗流,我们不能再靠近了。”
  “恩,报告前方和后方的情况。”缇娜依然保持着冷静。
  马上从瞭望台上传来信息。卡尔总结了一下,说:“船长,后方的战舰与我们保持着2000码的距离收起了帆,似乎想看看我们如何应对。前方8、10、1、2、3点方向有乱流,1200码以内有6处礁石和13处暗礁。”
  不愧是天下一副,一般人也只能看到远处有6块礁石,至于暗礁充其量也就能猜到3到4处,而他凭肉眼就能分析出13处,就像他一个个去量过一样准确。
  缇娜点点头,眼下已别无选择,根据诗人的歌词来看,他很明显是给自己指了一条进入死亡黑礁的路,但是不是从十点钟方向进入呢?她抬起头任由天空落下的雨线洗刷着脸庞,聆听着风声、雨声、海浪声。
  几分钟后大家就要死了,谁都会想很多事,比如亲人,朋友,过去,梦想等等。群星号上有几个水手已经开始落泪了。
  缇娜转头看着卡尔。
  卡尔负手而立,神情淡定的看着缇娜,问道:“有什么指示,船长?”。
  “恩……没有……”缇娜其实很想和叔叔最后一次撒娇,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群星号处在恐惧之中,即使一秒钟也会觉得很长很长,但周围的敌人可等得不耐烦了。嘭!的一声。一颗炮弹激起一道白浪,落在船首的海里。
  “呵呵,敌人在催了。”缇娜无奈的说,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喊道:“现在我们去挑战死亡黑礁之地!我们会活下来!再把敌人撕成碎片!让他们永远不敢念我们的名字!全体船员系好安全锁,十点钟方向!全速前进!”
  所有水手一下情绪高涨,齐声呐喊“全速前进!!全速前进!!”,接着大家一起高唱海之战歌,虽然五音不全,但此时更显得豪情万丈,视死如归!这种气魄才配得上真正的海上男儿。
  群星号全速驶入乱流,就在接触第一个乱流的一霎那,船身出现了剧烈的摇摆。几股暗流来自各个方向,仿佛猛兽的利爪在撕扯食物,船体咔咔作响,感觉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
  多明戈用上吃奶的劲儿,努力不让船身偏移十点钟方向。但巨大的力量使他节节败退,不得已大呼帮忙。
  好在三个水手帮他稳定船舵,才勉强朝十点钟的暗流冲去。
  遇上暗流的加速,群星号瞬间速度提升到50节,速度之快,让人胆怯,船什么时候跑过这么快!称之为飞也不为过,这种速度只要擦到礁石,只有船毁人亡。
  瞭望台上的水手不停汇报情况,准确无误的报告礁石的位置,配合舵手掌握方向,只要他有任何一个失误,所有人都得死。
  一个暗流躲过去,船的速度慢了些,还没来得及高兴。又一个暗流把船再次推出几十米,接着船乘着浪头升入空中,浪头突然消失,船底暴露出来,所有人看着船身下的漩涡群脸都吓白了。突然船因重力开始下落,几秒后就要砸在海里。
  “大家抓紧!”
  水手们紧紧抱住身边牢固的物体,拼命不让自己飞出去,要知道被抛离就意味着死亡。
  缇娜抱紧扶手,较小的身体在狂风中摇摇欲坠,刚才的飞行差点把她抛离。好在卡尔及时拉住她,紧紧的护在腋下。
  接着船又被送上天空,再次砸在海里,如此反复五六次。群星号一路几乎都是在飞!好在船身制作精良,又用钢筋加固过,才没有落得解体的下场。但船身也已经满目疮痍,好几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心疼的缇娜差点哭出来,这是她最心爱的船呀。
  这种航海经历已经脱离了认知范畴,即使在暴风雨中冒险,遇到疯狗浪,也不至于这么惨烈!就在大家已经接近崩溃的时候,奇迹真的发生了。
  十几分钟后,般已经穿过了当初的暗流群,进入了一个平缓的区域,大家把头探出来,查看周围的环境。
  这一刻所有人再次惊呆了,这里竟是死亡黑礁的内部,眼前的一幕让人叹为观止。即使有人能活着看到眼前的景象,估计也没人能活着传出去,因为这里到处是沉船的骸骨,海面上布满了木板和帆布,腐烂的尸骨还漂浮在海面上散发着腥臭味。这里是个大墓地,堆满了各个时代遇难的船只。
  “这里……简直……”缇娜此时也无法用言语表达眼前的一切。刚想说话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恶心。回头想看卡尔,果然他依然镇定自若,本想问问他的感受,但怕一张嘴就得吐出来。
  谁知卡尔却不合时宜的来了句,“我们简直是航行在过期的肉酱里。”说的时候他表情淡定无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缇娜本来就已经忍到了极限,没想到卡尔这么一说,她脑子突然闪过肉酱的模样,还是趴在船边吐了。周围几个水手连同多明戈也是同样反应,没能抵挡住卡尔的精神攻击,纷纷吐了起来。
  一番折腾后,大家绿着脸回到岗位。
  “虽然很恶心,但是我们活下来了!船长,你又一次创造了奇迹。”卡尔朝缇娜递来赞许的目光。
  缇娜擦了擦嘴角,微微一笑,“是呀,我们还活着,就还有机会,看来神还没有抛弃我们。”
  “船长万岁!!!”群星号上的水手们欣喜若狂的高声呐喊着。
  “我希望能赶紧离开这里,实在太臭了。”多明戈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放在船舵上说道。
  “全船听令,一点钟方向,全速前进!……”缇娜捏着鼻子说道。
  “遵命,我的船长!”
  可是航行了几个小时,周围还是连绵不绝的船骸和礁石。难道这里没有尽头?绕了很久很久,还是分不清哪条是出去的路。后来彻底的失去了方向,连指南针也失灵了,加上雾气太大,根本看不到太阳……群星号终于迷失在死亡黑礁之中……
  也许暗礁和乱流只是个开始,它的内部才是死亡黑礁真正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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