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什么?

　　洛尘感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眉角微翘。
　　第一，这里养了一群保安头子以为无用的“废人”！
　　第二，这些“废人”的存在无用而危险，每次都要莫名地杀几个人，且分润了不小的利益，但她们始终没有被处理掉，这很奇怪！
　　第三，从这个女护士的嘴里可知，医院里有大秘密，比死生更大的秘密，也许他直接关乎到那个幕后黑手的成败生死。所以除了她们以外，知道的人必须要死。
　　第四，这个秘密似乎必须要有这几个女人来守护控制。
　　第五，保安头子的目的倾向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很蠢，老大做下的决定还老是在这里发牢骚，活得不耐烦了！二是他很聪明，在借机试探她的口风，得悉更多的信息，想要将那个秘密据为己有，谋划甚大！第一种可能性不大，就单看他目前的所作所为和神色面容，大概可以确定这是一个机敏果断而且刚毅狠毒的人，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二么，就值得深思熟虑了，但是他即使得到，又如何掌控那个秘密呢？不过想来车到山前必有路，也许他的确掌握了控制那个秘密的方法。这果然是一个大敌。
　　保安没有就此扭头离去，而是更加飞扬跋扈地说道：“哦，是吗？我三代贫农出家，十多年间，替龙三爷杀过人、坐过牢、扛过子弹！他的江山有我一份，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瞎哔哔！我倒是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知道了就得死！龙三爷热血激情的往年打江山片子，我都一抓一大把，难道那东西比这还要命吗？我赵浩什么事情没扛过，这次我就是要知道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能要我的命。”
　　“呵呵呵呵，呃呵呵！你听说过鬼吗？红衣厉鬼！”扭曲的医生怒极反笑，双目圆睁，一发恐怖的紧。
　　“果然！”洛尘心中大惊，他已经猜到了是这玩意儿。原因很简单，一样东西极为重要，重要到决定生死，但却放心地交给几个女护士保管，说明这个东西本身就很难被拿走。而且这个时代如此重要的东西太少了，金银财宝不会以这样的方式保管，军火亦复如是。所以联系之前的经历就大概率可以肯定他们是在豢养厉鬼了，不知道这个李二狗会用什么办法来控制厉鬼为己所用。
　　“厉鬼，怕是你的脑子有问题，厉鬼又如何，我又不是没杀过！当初李丹仁不服管教被我杀了，化作厉鬼索命又被我坑杀。厉鬼有何可怕，来辄杀之。原来老大是养鬼了吗？”
　　“呵呵，你不懂，厉鬼和红衣厉鬼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红衣厉鬼和有天赋的红衣厉鬼又是两个世界！”扭曲的护士说道。而在旁边的众人就变成了小透明。
　　“哼，闲话不多说，祝你早日升天！大吉大利！回头见。”保安压了一下帽檐，带着一众兄弟扭头离开。护士在其身后继续破口大骂，但这次却都被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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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归途的路上，李二狗心中冰冷，手臂上青筋暴跳，很是狰狞可怖。自己也曾经辉煌过，作为黑色社团的核心成员，拼死拼命为浮屠道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屠刀下斩人斩鬼。可是如今呢？却在发配到这种小地方做保安！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已经不被需要了，浮屠道也不需要继续发展，那个当初雄才大略、想要一统南方地下世界的教主现在只想铲除异己，偏安一隅！我李二狗一生行事，怎能忍下这口气？而要推翻他可不容易，如今他大势在握、人财无数，暗子遍布黑白两道，再加上他本人手段通天，老一辈的人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死的死，逃的逃，还有像自己一样苟活着的。难！难！难！
　　“不过，或者才有一切，一旦死了的话，又有谁来管你呢？”李二狗狞笑，心中想到。他从衣服的夹缝间掏出一本小黄书，不过不要误会，那不是那种小黄书，只是单纯的一本因为搁置时间太久而显得发黄的旧书而已。上面用手写的草书写着《祖巫御鬼术》五个大字，字体很是潦草，书的包装看起来也有相当不小的年份了。
　　李二狗看着这本书的深情就像是当年的初恋一样浓郁，这本书是本奇书，真正蕴含了鬼神之妙，而不是那些欺世盗名的假货。他历年在刀尖上舔血，被厉鬼报复的次数自然不少，都是靠着这本书一路撑下来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一个农家出生的人却能走到这等地步。
　　“最后一步！开启血祭仪式，完成血祭。殿时便是他们察觉出来也已经迟了。”李二狗喃喃自语着说道，同时用粗糙的大手静静地抚摸着小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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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幸亏了李二狗的那一波胡闹，护士没有在纠缠着他们，而是若有心思地离开了。几天后，洛尘等人对于这个地方有了个初步的了解。精神病院分为重病院和轻病院，其中大概就是有危险性的分到重病院严加看护，没脑子没威胁的放养在轻病院。为了防止逃跑杀人什么的，同样看守的人也不一样，重病院的安保措施明显比轻病院强上很多。
　　这个医院里很乱，嗯，一个隐藏的黑色组织基地当然不可能不乱，反而有什么很好的医疗措施。甚至说的难听点，这里就是一个屠宰场，一个不断向外流出人体器官的屠宰场。
　　这里的伙食都是些买来的速食品，不是人烧的，不过这倒是着了众人的意。经过多日的探索，他们发现，只有那些扭曲非人的家伙做的东西在这个秘境了才会显得特别恐怖，味道嘛，没有谁尝过，所以也是丝毫不知道，反正绝对不会好就是了。毕竟，看看都快被恶心吐了不是吗？比如说活生生的虫子做的甜甜圈，肉眼辗轧成的饼干，酥上面还有人的指甲，我的天啊！光是想想都心态爆炸。
　　之后的生活很平淡，就是人身自由很小，常常就是被特质的手脚链锁着，或者就是关在小黑屋中。自己还算是好的了，因为危险评级比较低，像华烨、阿赖耶什么的整日整日地都被关在小黑屋里，听说有时还要跳一整天的广播体操。
　　“酋长，你怎么看？”洛尘和一名四十几岁的魁梧“黑人”在下飞行棋。他外号叫做酋长，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真名了。他不是疯子却是一个杀人犯，也曾经是一方的黑道大哥。因为犯了事做大了，所以不得已装疯卖傻进了疯人院，起初来这里的时候，他只以为是换个地方养身装傻，与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众兄弟。不过进来几分钟，他就发觉了不对，一直在寻找潜逃的机会。在洛尘长时间的试探下，已经差不多弄清楚了情况，这是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我？我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好的时机，不然会非常麻烦。你知道鬼吗？”他说着，脸上的表情很平淡。
　　“知道啊！”
　　“那你相信它存在吗？我是说真的。”
　　“当然，而且我怀疑他们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在死之前就已经发生过某些不可言的变化。”
　　“~”酋长沉默了几秒“你知道的可真多，朋友。”
　　“没错，其实我对着方面的涉猎甚广，所以我可以肯定，这个地方藏匿着不止一尊红衣。至少也有两尊。”
　　“你之前可没有和我说这些。”洛尘微笑着，笑里藏刀。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成为盟友，也不是每个盟友都值得信赖，不是吗？”酋长笑着说道，裂开嘴露出两行白牙笑道。
　　“看来你不是很有诚意啊！”洛尘奸笑着反问道。
　　“什么诚意不诚意，小心使得万年船，在这里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我对你说这些已经是很有诚意了。”他低声说道，仅能在两人之间听到。
　　“你有什么打算吗？”洛尘问道。
　　“我已经蛊惑了一部分病人，而且这些人做事一定收到了红衣厉鬼的干扰，脑子已经不清楚了，经常明目张胆地做那些事情。他们已经疯了！”
　　“谁？”
　　“医生、护士！”
　　“哦，我还以为是那些病人。”
　　“哼哼，你最好也小心点，他们中有一些是真的疯子，未必没有受到那些东西的影响。只是那些医生天天都在做非人的事情，受到的干扰比较大而已。”
　　“你曾经和我提到过其实除了两院的一二病栋，还有第三病栋，那是什么事情。”
　　“我的身手很不错，但我的兄弟不行，我曾经踏足过第三病栋，那里才是恶魔的巢穴，每个深夜，那里至少会逝去三条鲜活的生命。我可以感觉得到，其中一位最为强盛的红衣就沉睡在那里。”
　　“哦！”洛尘叹了一口气，心中疑云密布，不知道如何破局，这个秘境离开的方式就是活到那一天的天明吗？但是，为什么有些不甘心呢？是因为自己喜欢作死吗？不，自己只是不希望这样苟活到最后罢了，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活下来而已。哎，难受！
　　“也许你可以跑出去求援啊！至于去警局~哎，算了。等你回来，他们早就跑光了。最终能活下来的，还是只有一个人而已。”洛尘叹道。
　　“我的确想过，但是这是没用的，他们不关心我们，不代表不管我们。每天早上，他们还是要例行点名的。如果我跑，也许以后就只能在梦里看见我的兄弟们了。”
　　“你的越狱计划有几成成功率？”洛尘问出最关心地问题。
　　酋长叹了一口气，显老了很多，他有些落寞地说道：“零成或者十成。”
　　洛尘心中一紧，不由问道：“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原因很简单，如果他们能够催动红衣动手，其他的做的再好也是必死，胜率为零，我当年~算了，你只要知道一个红衣屠掉一群没有任何法力的凡人太简单了。就现在的情形来看，他们也许不能直接控制红衣，但也能近似地催动了。
　　而如果他们无法控制红衣，那就简单了。三院一共三十二个警卫，一院最多，有十八个守卫，他们中也有几个兼职当医生，不要被骗了。二院有八个，他们的警惕心是最差的，也最好杀。三院只有三个，那里的人最可怜，像我们还可以苟活一段日子，那里的人活不过当天晚上，还有三个到处帮忙打杂的。这个地方的警戒会有一个薄弱期，殿时所有的医生可能都会出去一趟，应酬上面的来人，当然了，他们也有可能只出去一部分。那个时候如果运气好，还会有几个警卫出去送货，那个时候，便是成事之际！
　　别看我只是一个小混混出身，没啥文化，但是还是有些本事的，比如说观煞！”
　　“观煞？”
　　“对，观煞！鬼有阴气，妖有妖气，佛有佛光，人有阳气，屠夫有煞气，杀人者有杀气，凡人者意志出现变化，其气息也会随之改变。这是我祖传的一门天子望气术，虽然是残缺的，但看看一般人是绰绰有余了。外边的这些守卫手里都沾上过人命，也许还是迫不得已才守在这里的呢。我看他们的气息，虽然沾染过煞气，但很虚浮不定，并非本意杀人，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货色。
　　我们要做的，就是先偷偷瞒天过海，蒙蔽二院的警卫，去往三院将那些被囚禁的人悄无声息地放出来吸引火力，殿时肯定会有大乱子，会有大量的警卫出去。我们此刻在浑水捞鱼，偷偷杀掉所有留下的警卫和那些医生护士，然后一把火引爆煤气管道烧个干净，将这里的病人也全放出去，哦，不，是都坑杀了，变相地让他们出去为我们开路。到了那个时候，不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据我的观察统计，这里的人大多也是每日过得浑浑噩噩，不知所云，他们甚至不问这里人的姓名籍贯，不过是一群没有凝聚力的土鸡瓦狗，到时一定会乱做一团。只要杀光医生护士，然后一把火烧干净，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这件事拦不住的，就算是国家的上层也不行，当然也不会封锁，那时闹得越大，对我们越有利！地下藏尸间的柜子里还有很多现金，不知道具体多少，但绝对不会少，足够我们都偷渡到国外去了。”酋长说道。
　　洛尘微微一笑，戏谑地说道：“看来，你也是个狠人啊！不过，你还隐瞒了不少吧！”
　　“不，虽然我们之间可以说暂时是没有任何互相背叛的可能，但大家终归都是要留一手的。保持一定的戒心，这对大家都好。”酋长也是跟着笑，显得很是诡异。
　　“嗯，那么我们怎么杀掉那些留守的警卫，我们的人手很少的。而且也许他们为了防止意外，在临走前会麻翻我们以防万一。”洛尘说出自己心中的忧虑。
　　“这个你放心，我和这些守卫中的一些略有关系，已经内外串通好了杀人夺财。而且逃命和追杀，躲藏和搜索可都是两回事，后者的人数至少要超过前者才有基本可能保障不会有漏网之鱼。警卫的力量在可控范围之内，我们按原计划行动即可，这是方案一。”
　　“方案二是针对红衣厉鬼的吗？”洛尘问道。。
　　“不是针对，说实话，我在这待了十几天了，每天那边的阴深鬼气和哀嚎吓得我都魂不附体了。所以与其说是针对，不如说是想着法如何逃命。”
　　“哦，大家都是聪明人，你就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了。这不是游戏，没有第二次机会可言，你之前说的方案必须成功，那些放出去的其他人，其实就是变相的诱饵吧！”洛尘略微皱眉，不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