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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所谓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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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象升、袁枢二人自天门离去,又开始了为期一天的奔波。
  卢象升也就罢了,本就清瘦白皙,看不出变化;袁枢原本饱满的面容连续奔走五六天,脸上消瘦了一圈。
  吕维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两人离开不久,魏忠贤就带着新一批的牛、羊、鹿、马匹前来,还有八筐竹根。昨天来时,还从象房领来一公一母两头大象,结果魏忠贤人还没走,两头象就倒地不起,被虫吃了,连象牙都没剩下。
  洞天世界深处,一帮人栽植竹根,除了赵宗贤、钱天宝,张平安一人一尸,两个随魏忠贤而来的耕作老手外,还多了一个新聚生的舍民孙敬良。
  ‘青阳道下舍民孙敬良,天启六年五月十七日聚生,天赋耐劳,技能耕种,无天赋背包,天资平平。’
  吕维与魏忠贤站立一旁,他询问心中疑惑:“我不明白今日兵部、礼部、户部还有工部一同发来的公文用意。皇帝和朝廷都没钱,去哪儿弄二十万银来养这支天兵?”
  魏忠贤怀里抱一篮桑葚,半弓着背,头上乌纱帽隙缝里插着各种初夏盛开的花朵,多是白、蓝、粉红之类的浅色冷色调花朵。总的来说老魏也是个老年帅哥,起码站在那里一眼看来,是个忠厚可靠不失精明的人,让人很难生出恶感。
  从体型、面容气质上来说,老魏比许多的公卿更有文采气度。
  没办法,宦官这个行业最吃形象,形象好气质佳,才能从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
  长得不好气质不佳,他也无法讨得客氏的欢心。
  所以宦官这个行业,能出头的往往都是美男子,最不济也有很不错的气质。那种面向粗陋的宦官,再有才华,也很难爬上去,比如司礼监的御笔刘时敏。
  五十八岁的魏忠贤不仅仅是好看、有气质那么简单,至今仍然保持着锻炼,虽不如年青时能左右开弓十发九中,但也不差多少。
  他略作思考模样,回答:“仙家,小的以为这是四部堂官在试探。仙家若是答应,今后这支天兵还能从兵部达到更多预算。也不是兵部堂官刻意奉承、巴结仙家,兵部也有兵部的难处。好比说辽西,接连大败以来各军怯战,不怕仙家笑话,各军各营甚至推选不出夜不收。”
  “夜不收?”
  “是夜不收,即斥候、探马之流。”
  魏忠贤苦笑着解释:“此大军耳目也,非精锐勇士不可胜任。然三军丧胆,以至于重赏之下难有勇夫。据小的探查,军中许以把总、千总之官爵,临战遇事之际,也鲜有应募者。士气低迷至此,遇敌皆靡,如何能战?故兵部寄厚望于天兵,所求不过振奋国朝军将,激励士气而已。天兵临战能用,最好不过;若是不能用,其实也不算亏损。”
  重赏之下,合格的侦察兵都选不出来,吕维也是无语。
  魏忠贤又补充一句:“再者,天兵若拿兵部的粮饷,建制自然归在兵部名下。这是虚名,却有益于皇上、朝廷威望。为了这点虚名,每年二十万粮饷不算多。就说自去年开工的三大殿重修一事,仙家可知预算多少?”
  比起三大殿重修工程中的支出,二十万两银养一支天兵,实际也就不算什么了。
  吕维摇头:“不想知道,我素来不喜欢这类铺张浪费又无实际用处的奢靡建筑。”
  魏忠贤一噎,讪讪做笑:“仙家自然看不上这类小工程,可这关系朝廷颜面。朝廷总掌天下,看的就是个颜面,颜面好看,下面人办事儿也勤快。若是没了颜面,下面人敷衍搪塞,那就国将不国天下大乱了。”
  他又劝:“比起三大殿前后耗费的六七百万两银子,二十万能养一支货真价实朝野信服的天兵……这对朝廷来说是赚大了的。仙家,休说二十万,就是五十万两银,兵部也是愿意拿出来的。”
  吕维沉默,唯一能想到的实际例子就是品牌影响力,他们还是想借自己的招牌、名望。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支所谓的天兵再烂也得有个基本的精气神,意味着自己得投入心力去训练这支军队,不然会砸招牌。
  有一支军队不好么?是的,很好玩,比小时候玩的塑料军人模型好玩的多,可境界不同了,普通人组成的军队对自己有帮助?
  浪费宝贵的时间去训练军队,去帮朱家灭火,帮满朝公卿干活,凭什么呀?
  又都不是自己的儿子,凭什么把你们当祖宗一样护着?
  再说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军队,必然投入了感情,别说人,就是自己养的一群鸡,也是招待朋友才宰的,不是给阿猫阿狗吃的。自己投入感情训练的军队来回奔波流血,你们这帮公卿百官、勋戚豪商锦衣玉食,左拥右抱的过日子,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稍稍沉吟,吕维就说:“稳定大明社稷,自能消减世间怨恨之气。社稷倾覆,生民饱受涂炭之苦,那遍地生出邪魔对我来说也是麻烦事儿。所以朝廷要借用天兵名头,我自然是许可的。可这兵部粮饷一事还是算了,仿佛我没钱养一支仆从似得。”
  他看向魏忠贤侧脸:“朝廷有朝廷的颜面,而我也有我的颜面。这三千侍奉天门之众,皆自僧道中征发,无一不是断绝凡俗的出家之人,侍奉的又是天门,你说朝廷出饷钱,弄得好像我跟象房里大象一样,是朝廷花钱豢养、圈养的一样。”
  “仙家,朝廷绝无此意!给兵部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生出这等狂妄臆想!”
  魏忠贤面露惊骇又做恍然之色,无辜之余咬牙切齿:“是这帮不长眼的东西把事儿做差了,小魏回去就收拾他们,也让这一个二个的好好长长记性!”
  吕维见魏忠贤顶上乌纱冠插满的花朵有枯萎迹象,就挽袖脱鞋准备下场干活:“我就这态度,我的人乃至我的狗,我自己挣钱来养,不劳朝廷操心。在大方向来说,我也不愿看到天下大乱。把这话带给朝中公卿让他们知道,这不管用的话,就把话传给皇帝。”
  “小魏明白,保准把仙家的话一字不差的带回各部,带到皇上那里。”
  魏忠贤怀抱一篮桑葚屈身告退,两个随他而来的农活好手也起身离去。
  待走远了,吕维问张平安:“你觉得这是兵部的意思,还是皇帝的意思?”
  “道尊,六部堂官皆是木偶泥像,无皇帝授意,岂敢擅作主张?”
  张平安在土坑中埋着竹根,双手推土,轻拍:“就如道尊所说,道尊需要颜面,朝廷也需要颜面,朝廷花一笔钱养天兵,那朝廷、皇帝就有了颜面,只是有损道尊。”
  “这大明皇帝心思就是多,我难道就那么好糊弄?”
  吕维探手从筐中取一块竹根,蹲在张平安一步外刨挖土坑,恶狠狠说:“干完活,你出关一趟。”
  张平安面露笑容:“是,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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