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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贪污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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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贪污弊案
  送走乐章后,已是掌灯时分,太傅府邸里兀自灯火通明,太傅府邸内外被亲兵卫士警戒得滴水不漏,气象森严。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只听书房门外传来执戟甲士的询问声,“启禀主公,户部侍郎贾世琮贾大人求见。”
  “叫他进来!”书房内传来滕子宸的声音。
  贾世琮闻声走入书房,贾世琮愕然发觉端坐书案后的滕子宸一脸冷然,神情肃威,贾世琮一边行礼心中一边纳罕,今日太傅突然唤人传唤于我,究竟有什么事?莫非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惹得太傅不高兴。
  贾世琮正自胡思乱想,却见滕子宸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在偏席坐下。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贾大人应该是赵国人氏,今年二十三岁,是去年齐国春闱科考的榜眼士子,不知我说的对与不对?”滕子宸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说道。
  贾世琮稳了稳心神,心生忐忑的应道:“回禀恩师,却是如此,恩师当年还是我的阅卷恩师。”
  滕子宸摆了摆手,道:“今日唤你来只是想向你确认一事。”
  贾世琮有些局促,他虽有才学,但生性胆小怕事,虽然滕子宸没有责怪之意,但仍旧不安,拱手道:“不知太傅欲确认何事?若是学生知道的,我必知无不言。”
  滕子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倏然间,脸色一沉,威声斥道:“你是户部侍郎,想必应该知道户部乃主管国家财政的重要部门,我想让你解释一下,去岁那年徐州(原薛郡封国,齐国变法后改名徐州)爆发百年罕见的水灾,当时我为了能让徐州百姓重建家园,故而我已下令免去徐州百姓三年赋税,为何汝等还瞒着本太傅征收徐州百姓的赋税,而且这些赋税钱粮也未曾收入国库,说!是谁给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贪赃枉法,藐视国法!”
  贾世琮心中顿时一凛。当即离席,叩拜不止,开口道:“恩师!学生原本只是一个穷游列国的落魄士子,恩师待我有知遇之恩,学生纵使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辜负恩师的教诲,还请恩师详察啊!我……”
  “你休要狡辩,你以为我耳聋眼盲不成,你自己看看这是徐州监察御使张宣景上书弹劾尔等的奏折,大王命我全权查办此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休怪我不念往日旧谊。”滕子宸毫不犹豫地打断贾世琮的话,将一卷竹简砸在贾世琮面前。
  贾世琮当即捡起竹简,一目十行的快速看完,神情顿时惶恐,面颊骇白,抬头看了滕子宸一眼,却见滕子宸目光炯炯,正凶辣辣的盯着自己,急忙一揖,脱口哭泣道:“恩师,此事与我无关,这都是户部尚书后恬所为……”
  贾世琮顿了顿,继续说道:“学生虽是户部侍郎,但户部尚书后恬乃学生上司,更是当朝宰相的族弟,后恬勾结徐州刺史车骁强征徐州百姓赋税,学生亦是早有觉察,但我官卑职小,安敢揭发他们,故而一直隐瞒此事。”
  滕子宸点了点头,缓了口气,道:起来吧!我量你也没有那胆量!把你知道的内情全部告诉我。”
  贾世琮仍然有些心有余悸,开口道:“自太傅推行齐国变法以来,没收了世爵封地,他们没有了封地食邑,故而有些人勾结朝中官员多征或强征百姓赋税,其中这徐州刺史车骁便是其中一人,他勾结户部尚书后恬以齐国战事吃紧为由强征徐州百姓的赋税,而且……”
  滕子宸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水,道:“继续说!”
  贾世琮应了声是,道:“而且,那车骁每年按时向后恬供奉大量钱财,以做私用!”
  滕子宸瞥了他一眼,不悦道:“你既然知道那么详细,为何不早早告诉于我。”
  贾世琮一脸羞愧道:“我生性胆小怕事,我怎敢得罪朝中权贵。”
  滕子宸突然笑了起来,道:“我说你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会如此胆小怕事,倘若我齐国官员都如你这般,那我齐国岂不是乱了天了。”
  “学生惭愧!”贾世琮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滕子宸沉吟了一下,说道:“明日朝议,你可敢当着大王的面弹劾后恬,将其贪赃枉法的罪证公布于世,你放心,有我给你撑腰,我看谁敢放肆!”
  或许是久居上位,滕子宸言辞举止都彰显得无比霸气。
  贾世琮被滕子宸的霸气感染,当即信心十足的拱手道:“有恩师撑腰,学生自是无所畏惧。”
  滕子宸表情淡然地看了看贾世琮,“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你去吧!筹备明日之事”
  “诺!”贾世琮迟疑了半响,回头头看了一眼滕子宸,心生担忧转过身来,拱手说道:“恩师,不知您可听说最近闹得临淄城沸沸扬扬的市井传言?”
  滕子宸一副索然无趣的表情,道:“市井传闻有什么好听的,我向来对此不感兴趣。”
  “可这市井传闻都与恩师有关。”
  “嗯?”滕子宸眼睛一亮,道:“与我有关?说来听听!”
  “传言恩师膝下有一子,并非亲生,实乃姜齐余孽之子,都说恩师有不臣之心,有扶持养子重登王位的图谋。”
  滕子宸闻言,双眸子中闪过一道寒光,惊道:“这是何人造谣!庭儿身份何其保密,怎会世人皆知?”
  贾世琮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传闻不假,恩师的养子果然是姜齐余孽,如此说来,恩师果然有夺王权之心,寻思至此,贾世琮当即拱手道:“恩师虽非位极人臣,但手握齐国四方兵权,倘若举事,必可成功,学生愿追随恩师重立姜齐之国。”
  “住口!”滕子宸龇眉皆裂地怒吼道,他伸手指着贾世琮寒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滕子宸说话之时,胳膊不断抖动,带动着袍袖晃动,显然是已经恼怒到了极处。
  虽然还不知道是谁走漏了庭儿身份的秘密,但齐襄王是滕子宸的结拜大哥,情感深厚,而且待己不薄,滕子宸重情重义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到他,更别提要自己背叛他了。
  贾世琮见滕子宸大怒,心下一慌,跪地叩头不止,道:“恩师息怒,学生一时口不择言,还请恩师勿怪。”
  滕子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摇头叹息道:“起来吧!此事以后不可再提,你回去准备明日朝议之事,我累了,想歇一会。”
  “诺!”贾世琮战战兢兢的躬身离开书房。
  “究竟是什么人把庭儿身世的秘密传扬了出去?”滕子宸有些疲惫的坐在书案后,蹙眉寻思半响,突然双眸一亮,惊讶道:“难道是他们?”
  滕子宸双拳紧握,一张英俊神朗的面孔憋得通红,身体不住地颤抖,似乎对那些人的举动感到非常气恼。
  “你们这是在逼我吗?一边是兄弟情义,一边是爱子情深,这让我如何抉择?”
  滕子宸口中的“他们”自然是鲍仲雄父子,除了他们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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