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强齐九术

　　第三十四章：强齐九术
　　朝堂散朝，百官退散。
　　齐国王宫御园，滕子宸跟着齐襄王穿过假山怪石比邻的平整石子路，这一路齐襄王默默不语，表情凝重。
　　滕子宸紧跟在他身后走着，对于自己这个结拜大哥，滕子宸自然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如今见他不言不语，一脸忧容的模样，滕子宸不禁笑道：“大哥心中是否在责备子宸。”
　　刚踏上御园的碧潭拱桥上，齐襄王蓦地停下脚步，背着双手走到桥边，垂目望着潭溪下花团锦簇的锦鲤，缓缓开口道：“贤弟多虑了，为兄岂会怪罪你，为兄只是担心而已。”
　　如今两人身旁没有旁人，私底下两人通常以兄弟相称，没有君臣之别。
　　滕子宸一跃坐上拱桥石栏，将双脚晃荡在桥外，侧首对齐襄王笑道：“大哥是担心秦国吗？”
　　齐襄王见状点头笑了笑，有样学样的坐上石栏，与滕子宸并坐在一起，对滕子宸点说道：“没错，愚兄正是担心秦国，我们出兵救楚，秦国必然会将怒火撒在我齐国头上，倘若六国合纵不成，列国又袖手旁观，如此则我齐国危矣！”
　　滕子宸晃荡着双脚，扫视了一眼御园松柏苁蓉，花丛锦簇的美景，缓缓闭上眼帘，耳畔传来丹鹤啼鸣，流水潺潺之声。
　　滕子宸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缓缓睁开眼帘，侧首对一脸愁容的齐襄王笑道：“大哥是后悔同意我出兵救楚的做法了吗？”
　　“后悔？哈哈……”齐襄王闻言不禁开口大笑，将胳膊搭在滕子宸的肩膀上，笑道：“你我兄弟，你既然做出了选择，为兄岂能阻拦！但为兄只是担心而已。”
　　滕子宸最重感情，如今听齐襄王如此说，不禁心中一暖，突然开口问道：“大哥欲做千古一君否？”
　　齐襄王闻言，不禁神情一怔，蹙眉道：“贤弟此话何意？”
　　滕子宸笑意渐渐收敛，一脸严肃的侧头望着齐襄王，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大哥请你告诉我，汝欲做千古一君否？”
　　齐襄王见滕子宸突然一脸严肃，亦渐渐收起笑意，重重点头道：“愚兄自然想做千古一君，然而此刻齐国羸弱不堪，为兄亦不能尔。”
　　滕子宸跳下拱桥石栏，对齐襄王拱手弯腰道：“大哥若信得过子宸，子宸愿助大哥一统寰宇，成就千古帝业。”
　　齐襄王跳下石栏，赶忙扶起滕子宸，说道：“贤弟快快起身，你一片赤诚之心，为兄岂能不知，只是如今齐国以不复当日盛况，愚兄亦只是想想而已，怎可当得真。”
　　滕子宸推开齐襄王的手，英眉一展，侃侃笑道:“大哥莫要小觑了齐国，正所谓破而后立，如今之弱齐，又安能不能成为今后的强齐了。”
　　“贤弟莫非有强齐之术？”齐襄王一脸兴奋的望着滕子宸自信的笑脸，急切道：“愚兄愿听贤弟强齐宏论。”
　　齐襄王一直深信滕子宸绝非空谈之人，自从见到滕子宸第一眼开始，齐襄王就认定滕子宸有惊世骇俗之能，所谓惊天伟才只有在绝境之时才能体现出来，如今见滕子宸从容自若的侃侃而谈，齐襄王不禁喜出望外。
　　滕子宸铿锵有力的侃侃说道：“自周室衰败，诸国群雄争霸以来，列国寻求的都是霸业之道，然而随着诸多国家相继被灭，霸业之道已经不再适合当下时局。”
　　“昔日魏国虽独霸中原，称雄于天下，最后亦不过是昙花一现，原因为何？乃是魏国只为图霸而非图谋天下尔。”
　　“如今秦国变法大成，国富兵强，秉承历代先君之雄心虎视四野，其意志在天下，此乃秦国帝业之心尔！”
　　“兄长若欲成就千古一君，此刻需当摒弃霸业之道，顺应天时图谋帝业方才是明智之举。”
　　齐襄王闻言，神情顿时亢奋不已，追问道：“倘若如此，我齐国又该如何？目下齐国太过弱小，又安能有帝业之心？”
　　滕子宸背过身来，会心一笑道:“齐国眼下有三败，其一齐国之弱不在其表，而在其根，齐国东临大海可谓占尽了天下鱼盐之利，商贸之昌荣亦是冠绝天下，奈何法度不严，国力不怠此乃齐国法败。”
　　“其二！齐国鼠目寸光，民心凋敝，对外穷兵黩武，战略不清致使国力空丧。对盟友又不能尽诚，被列国所厌，齐国内无民势，外无国势，此乃齐国势败。”
　　“其三！齐国世家林立，封邑过多，齐地百姓无地可耕，流离失所，致使盗寇肆虐，百姓置身水火而不加以抚恤，反而变本加厉徒增赋税，导致民心丧失，国心难拢，此乃齐国心败也。”
　　“岂不闻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倘若连治下百姓都不能善待，又谈何强齐哉？”
　　齐襄王听完滕子宸的述说，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闪过头顶，愣住半响，激动的抓住滕子宸的手，慨声道：“贤弟乃国士也，一语便道破齐国之弊端，贤弟既知齐国弊端，自然便有强齐之术，贤弟休要藏着掖着，赶紧一一道来。”
　　滕子宸心下也是好笑，我就算有强齐的方案，但就是怕你没有那雄心胆略，一但实施变法，无异于在齐国激起滔天巨浪，甚至还会激起世家门阀的叛逆之举。
　　滕子宸抬眉看了一眼齐襄王，摇头笑道：“子宸虽有强齐之术，但只怕大哥没有胆量用子宸之法。”
　　“有何不敢！”齐襄王眉宇一轩，拂袖坚定道：“只要能壮我齐国，我田法章又有何所畏惧，贤弟休要小觑了大哥的决心。”
　　滕子宸笑吟吟的瞥了一眼信誓旦旦的齐襄王一眼，道：“大哥当真有此决心，也不会后悔吗？”
　　齐襄王沉声道：“万死亦不悔尔！”
　　“兄长既然有如此胆量，子宸必不负大哥厚望。”滕子宸见齐襄王如此果决，心中亦是欣慰，如此也不负我辛辛苦苦书写的强齐变法九术。
　　“此乃子宸早在胶城便已构思好的强齐九术，如今便赠于兄长。”滕子宸从怀中中掏出一张绢丝递给齐襄王。
　　齐襄王接过绢丝，缓缓展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遒劲有力的“强齐九术”四个大字，四个大字下严谨的陈述着变法九术。
　　齐襄王愈是往下看，心中愈是震惊，当目光落到农政篇时，他不禁抬头凝视一眼正一脸坏笑的滕子宸身上。
　　齐襄王摇头苦笑道：“此法一出，子宸便可称得上千古变法第一人也，纵使秦国商鞅复生亦不足以与子宸媲美尔，不过依贤弟之法，这可就是把大哥放在火上烤啊！”
　　滕子宸撇嘴笑道：“反正东西给你了，至于后果就不关我的事咯！”
　　“哈哈！”齐襄王亦是大笑起来，“好你个臭小子，此法若出，你倒是可以名传万世，可大哥就要成天提心吊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