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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抢掠的圣人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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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就敌为军需,其实就是抢掠,这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观念,最主要的是颠覆了毛承勇的认知。
  
  在他的认知里,其实是在所有汉人的将帅官员,乃至百姓的认知里,强盗逻辑,都是被坚决摒弃的,这是不能被认同和接受的。
  
  然而毛文龙竟然将这一违背大汉民族圣人教化几千年的认知,和为人处事常理的事情相悖论,结果就在毛文龙对义子毛承勇的对答里,竟然这么平淡的,平淡到了一种理所当然的说出来,这就是一种颠覆,一种让人无法认同的颠覆。
  
  “这有什么不对吗?”毛文龙就反而露出一脸惊讶,这种惊讶在所有的人看来,都是一种故意,这种故意在说明,他有话说。
  
  “那我们和强盗有什么区别?那我们和屠夫有什么区别?”再也控制不住的毛承勇突然丢掉手中的木棍,大声的对毛文龙怒吼。
  
  毛文龙对毛承勇如此态度,却没有一点恼怒,而是淡淡的,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有区别啊。”然后郑重的解释道:“强盗,是抢劫自己的母族同胞,而我抢劫的是我们的敌人,确切定义为外族。”然后跟里一句:“我不是抢劫,这叫缴获,你一定要记住,这叫缴获,我的战利品。”
  
  “帅土之宾莫非王土,帅土之民,莫非王臣,天下百姓,都是我们皇上的臣民,你的杀戮就是暴虐。”毛承勇坚定的,大声的吼道。
  
  对于毛承勇的激动,毛文龙没有一点激动,看到担心自己会恼羞成怒而行了军法杀了这个儿子的担心,毛文龙简直认为他们是多余了。
  
  继续心平气和的拨弄篝火,让自己欣怡的烤羊羔变得火候适当,最终在毛承勇的呵问里,毛文龙淡淡的在烤羊上洒了一点盐巴,然后还用鼻子闻了闻,最终猛的咬上一口,那种动作,简直吓了人一跳,因为毛文龙咬的太狠,大家都看到他咬到了自己的嘴唇,一丝献血触目惊心的流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肃然而惊,所有的人都开始噤若寒蝉。
  
  毛有德站起来,装备给毛承勇一把刀子一个战马,让他逃跑,自己准备无论如何也要挡住义父对这个好兄弟的追杀。
  
  没有看所有的人,毛文龙也没有暴怒,更不看虎视眈眈的毛承勇,“对自己的母族动刀动枪,那才是强盗。”然后,拿着血淋淋的羊腿,毛文龙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澈明亮:“如果某一天我对我的母族动了刀子,我希望在座对所有人,都可以拿着刀子砍了我。”将身子挺拔,再次坚定的道“如果我复辽军成为内战的侩子手,那么,所有的人都可以杀了复辽军,我——”指着自己的脖子然后指着所有人的脖子大声的宣布:“我,毛文龙,在原先我曾经评叛过山东叛乱,那是我没有办法,但现在我告诉大家,将来,我绝对不会参与国内的平叛,不管是谁,我复辽军,绝对不可以将我们手中的钢刀面对我们的母族,这将成为我们复辽军的底线,谁若是超越这个底线,或者是逼迫我们超越这个底线,那么我们就坚定的拒绝。”
  
  张继先听到这样的宣言,和其他将士听到的宣言绝对不是一个感觉,这种感觉不是从将士们对朴实憨厚的意识形态,而是张继先对政治的敏感。
  
  这样一说,毛文龙就再也不会为大明平叛内忧了,那么,现在的大明流民的叛乱已经开始兴起,但各地卫所早已不堪,如果皇上调毛文龙平叛内地,那么毛文龙答应还是不答应?
  
  再退一步,毛文龙以对外为基准,那么,建奴灭亡后复辽军该何去何从?是不是又是一个戚家军?被朝廷剿灭?那时候毛文龙将何去何从,依附在他身上的势力将何去何从?这些百战将士将何去何从?这许许多多一时间涌进了张继先的脑海,立刻让他茫然的当机了。
  
  但毛文龙其实他早就将未来想明白了,从良心还是大明的未来历史,他都已经明白了,别人可以纠结,但现在但他已经不纠结了,比如一点,天启既然答应了自己,只要自己不造反,那这天下就任由自己,那好吧,我为了你的承诺,我绝对不造反,但你必须活下去,我们君臣就完美的改革大明而一起活下去吧。
  
  至于未来的崇祯,其实毛文龙已经将他当为备胎了,万一历史按照宿命的规律走下去,自己这些年结好崇祯,也就是现在的信王,那是应该。但从整个大局看,一个厚道的,其实更开始也在施行的势力均衡的天启,对大明,其实是对大汉民族更有利。
  
  为了自己不被莫名奇妙的被刻薄挂嗯的崇祯杀死而背书杀了,还是为了大汉民族不被腥膻沾染,天启,你想死?那还是要看你对我有没有利了。
  
  对对,是看你对我有没有利才是第一关键。
  
  圣人?孔子周游列国,谁能否认他不是为了当最大的官,好吧好吧,就按照为了实现自己最大的理想而应该当最大的官,这个借口行吧。
  
  当然,这些心思是绝对不能和任何人明目张胆说出来的,那自己将成为这个时代最大的异类。
  
  一个时代的异类是什么?那就是用一堆劈材烧了的倒霉蛋,自己绝对不会做倒霉蛋的。
  
  还是那句,从重生开始,我的命运我做主,让自己来的老天爷都不行。
  
  所以,他云淡风轻的对毛承勇道:“孙子兵法都告诉我们了,抢敌人一斛,等于我们得到了十斛,难道孙子还有错吗?”?这是一种偷换概念。
  
  毛承勇血红着眼睛,再也没有了原先对这个义父的尊重,现在这个义父变了,当初在山东平叛的时候,他只杀了徐逆,对那些盲从的匪贼则是以驱散为主,整个平叛,不过才杀了区区一两百人,不但如此,还特意向上面报告,说敌人根本就没有传说的那么多。如此,也不知道保全了多少人的性命。
  
  但今日,刚刚进入草原,他就大开杀戒,而且还连老人女子孩子都杀,这难道是自己这个尊重崇拜的义父的本性吗?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追随这个暴虐的义父就是大错特错,自己不是屠夫,不能跟着一个魔王:“那你为什么杀人,杀老人和孩子,还有妇女?”毛承勇愤怒的责问着毛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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