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们的遗产

　　旧金山的一座郊外有一座任何时节都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庄园，名叫“绿色伊甸”。它的主人乔治*马歇尔在当地小有名气，拥有古老的贵族传人、成功企业家、环境科学专家、环保斗士、慈善家等等的诸多好名声。然而，这座实际上相当有特色的“绿色伊甸”却一直是人迹罕至，当地人都很少去庄园探访，甚至在当地毫无名气。乔治*马歇尔目前在“绿色伊甸”的优美的后花园里烧烤聚会，也是件毫无吸引力的小事的而已，即使他的客人们不仅和他的身份差距极大，而且，还有一个巨大的史莱姆一般的迷之生物。
　　相当的绅士而且富有知性，气质温厚的乔治*马歇尔一面翻着牛排，一般感叹地说：“啊呀！果然要到人类要灭亡的时候了吗？但是，这一轮也太快了吧！那位‘星空下的贤者’用来监控、压制、修正这个星球的那些力量居然会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好像还做了些奇怪的事情。真是多事之秋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斯利姆阁下的到访也是太过于让人惊喜了！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面对面交流吧！就在这个微妙的时候？”
　　巨大的史莱姆脖子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子，上面用14种人类语言写着“我不是史莱姆！”，正是某个外星文明联盟的总司令。它用相当纯正的纽约英语说：“我认为现在正是合适的时候谈谈我们一直希望讨论的事情，一些很久很久之前就存在秘密……这颗星球被完全隔离了，一大堆的麻烦正准备爆发，长期支配着星球的超级天才科学家显然失去了自己的控制力，外来的神魔们会被更需要注意的麻烦吸引着。对于同样保有无数无法述说秘密的双方而言，目前挺不错的情况。”
　　年迈的拉斐尔穿着沾满黑色油渍的老旧蓝色工人服，吐出一口廉价的香烟的烟圈，然后平淡地说：“挺不错的！斯利姆阁下估计到死都离不开地球了，余生都在地球定居。嗯……这其实也挺不错，除了地球目前进入要完蛋的节奏以外？好吧！我们不是能够活到地球完蛋的时候的外星生命体，完全不担心未来。确实相当不错！只是……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秘密吧！圣徒教派只是地球上一个短暂存在的人类组织而已，以斯利姆阁下的文明等级，很难有探听不到的秘密吧！二等文明，而且是‘特殊’文明！”
　　年近60的老修女玛丽安，喝了一口咖啡，接上拉斐尔的话：“圣徒教派确实有很多希望了解的东西。世界对我们而已，充满了神秘与未知，面对探求路上的先行者们，自然会有许多希望交流的东西而已。但是，我们并不赞成、支持或施行探求他人秘密的愚蠢行为。这不止是尊重的问题，对某些未知保有应有的克制和警惕是必须的自我管理。”
　　斯利姆：“这种装傻的把戏一点意思没有吧！圣徒教派确实只是地球上，人类的组织，不过是成立于四千三百一十年二年前。但你们除了那些‘外来’的组织，你们拥有的全宇宙最多的‘外来知识’。对于古老的历史，记载的详细程度恐怕只比那块‘大石头’差了一些。我们无法支付给那块‘大石头’足够的‘资料费’。那些‘外来’的组织也不值得信任。但是，对于人类组织而言，相信还是有足够的交易材料的。我们只是希望了解一些通向未来的缺失信息而已。这绝对会是一场对大家都有巨大意义的交易。”
　　乔治*马歇尔将装着全熟的牛排的碟子放在斯利姆面前。斯利姆的身体上伸出触手，触手把整块牛排迅速都包入身体。斯利姆：“没想到乔治先生的烤牛排手艺不输给专业的厨师！特别是风味独特的酱汁，美味！”
　　乔治*马歇尔继续分着食物，一边说：“过奖了！能适合斯利姆阁下的口味真是太好了。不过，没想到您原来对我们也投入了不少注意力。但我们全然不知道您的期待是否过高？但……您怎么会认为，一个不过存在了四千多年的人类组织却知道一个古老的宇宙文明都认为久远的历史片段呢？”
　　斯利姆：“统治过这个世界的那个文明虽然被诸神联手在一瞬间抹去，整个世界甚至被强迫进入了新一轮的毁灭与再生。但一直为虎作伥的那些种族们并没有完全被清算，有一些种族甚至现在依然是宇宙联盟中的一员。这些种族趁机继承了不少东西，也引起不少灾难，特别是神厌鬼憎的诸多人类种族。在上一代霸主文明的争霸时期，人类为主导的文明圈——‘地球联盟’，它曾经和全世界所有的星际文明的联合体开战。如果不是有诸神帮忙，或许现在的世界是人类所统治的吧。上一代霸主文明曾经从世界的根源上去毁掉人类，毁掉这颗星球。但是，这新的一轮毁灭与再生中，‘地球’和‘人类’依然重新被意外发现了。利用名为‘转世轮回’的技术，人类的亡灵们依然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实际上，仅仅八十七年前，圣徒教派也出现过一个叫‘马丁’的亡灵吧！我们很早就知道圣徒教派的特殊性。当然，我们绝对没有针对圣徒教派的各位的计划。无论是你们收集那些所谓的‘源典’、‘魔道书’、‘秘典’等等，或者时不时分裂出那些宗教团体，或者和各种人类的组织在那些无聊的利益纠葛上而产生的血腥对抗……圣徒教派被诸多势力所关注，想必各位心里其实都相当明白。如果说，东方那个人类家族是利用运气和命运操纵人类社会的黑手，那么圣徒教派其实是利用知识和人性操控人类文明的控制器。而且，你们的立场天然独立于任何外星文明、‘外来’组织，就连人类本身都不是你们所维护的对象。从这个组织起源来说，让人类发展出更为理想的文明才是贵组织真正期待的目标。”
　　包括乔治先生，圣徒教派的各位并没有立刻回话，但是，面色想到淡然，安静地享受着美食。乔治：“人类文明的控制器？阁下太过于赞誉了！说实话，我们确实对身为人类中的一员并没有什么好感。圣徒教派在过去出现不少问题，面对的危机相当多，行为和方针极端倾向于自保。但您似乎确实过度高估我们了。但那些不该存在的亡灵们确实为圣徒教派留下过不少奇怪的东西。阁下的目的是那些东西吗？那太好了！”
　　玛丽安和拉斐尔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默默点了头表示赞同。斯利姆：“……！交易成立？”意外地，交易成立了呢！
　　乔治一边把一块鸡扒放在烧烤架，一边解释说：“对于我们来说，过去留下的并不总是财富和遗产。那些亡灵们留下了东西……奇怪的知识、古怪的机器、怪异的理念等等。他们的出现总是会引发某些变革，这是他们自身的愿望，也是他们作为普通的人类所无法抗拒的欲望。留下那些东西也是如此的理由。明明没有人希望继承这些，明明没有希望由理解和继承的想法。危险而且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随着那些愚蠢而且傲慢的人的出现不断积累着。这就是那些人类的风格。斯利姆阁下如果愿意处理这些奇怪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斯利姆似乎有些慌张：“不！不！不！交易的范围只限于情报而已，一起解开古老过去留下历史迷雾。曾经的人类文明所发展的方向相当的偏激和独特，事实上可以参考的资料也少得可怜，简直就是谜一样的文明。而且，由于诸神的存在，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都已经被扭曲和改变。仅仅启动了一个古老文明的残留下来的能源装置，就让一个横跨了三个银河星系的文明在一瞬间被毁灭。这可是实际发生的实例！依据古老的技术所制造的东西，简直就像是毁灭世界的惊喜盒子一般啊！抱歉！亡灵们的那些东西还是拜托给圣徒教派的各位吧！”
　　玛丽安、拉斐尔、乔治都相当露骨地显出了失望的表情。乔治失望的表情说：“咳！那么，斯利姆阁下想要了解些什么呢？过于巨大的文明断层之下，我们对于历史的理解程度也相当有限。”
　　斯利姆：“希望了解的内容虽然确实相当敏感，但绝不会涉及到高深的技术、原理层面。作为交换，我稍后将整理一份我所能收集到的，一切有关过去的地球文明的资料。当然科技与知识方面的内容不会包括在内。如何？”
　　拉斐尔切着牛排，严肃地说：“好吧，相当吸引力！但是，不会引起麻烦吗？”
　　斯利姆：“引起麻烦？或许！但是，如今这颗星球的情况，这点麻烦已经没有意义了。特别，我希望交易的内容如果被一些人知道的话，引起的可不是麻烦，而是为自己引来灾难了！当然，不会被发现的。”
　　修女玛利亚则简单吃着烤蔬菜，也点头赞成：“成交！只希望斯利姆阁下付出的那些资料确实能有帮助。”
　　拉斐尔：“成交！那些危险的东西确实需要被正确管理起来，斯利姆阁下的筹码确实有吸引力。”
　　乔治沉默地翻着鸡扒，然后突然说：“好的！成交！我们并不怀疑斯利姆阁下的能力和信誉。阁下想要了解的是？”
　　斯利姆：“最纯粹的黑与最纯粹的白组成的门扉，象征天国或魔域的通道，回应无数的异世界的祈愿的那扇门。门的出现是导致这个世界的变革的开始！过去召唤出这扇门的，是一个邪恶的人类团体。被称为‘魔之主’的神从门里出来以后，那扇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门到底有什么作用？为什么魔族一直在这个世界寻找那扇门？那些人类到底对门做过什么？包括诸神在内，为什么我们希望移居到其他世界获取延续的要求会被如此抵触？”
　　玛丽安：“唉~是关于‘毁灭之门’的事情吗？其实，没有那扇门的出现，这个世界也距离崩溃不远了。或者说，那扇门之所以能够出现，正是因为世界已经处于崩溃的临界。导致这种世界从根源上被破坏，据说是因为某种在当时被广泛使用的特殊炸弹。其他情况就……”
　　拉斐尔：“我倒是想起了一段没有根据传说记载，大概是门被召唤时的情况吧。祭祀召唤了通往地狱的门，在‘世界征服’的高呼之中，魔之主降临。祭祀利用毁灭世界的力量破坏了门，却依然未能及时阻止魔之主的降世。之后，带着毁灭的意志的诸神降临人间。传说执行，魔之主是带着门的碎片。另外，关于那扇门的作用，去问魔族不是更加合适吗？原本就是他们的东西不是吗？”
　　斯利姆：“不……要是向魔族询问那扇门的问题的话，最坏的情况大概会被他们暗杀掉吧。”
　　乔治：“哦？魔族的秘密？有趣！我也有兴趣去找那扇门了呢！毕竟，听说门就藏在地球的某个地方。不过，那扇门应该并不存在实体，居然也会被炸弹炸成碎片？当时的科技力量看来也相当可怕啊！对了，我们这个世界的生物是无法移居到异世界的原因，我恰好看过一篇相关研究的笔记。里面的大部分内容有些过于难以理解，一部分相关的内容还是能够理解的。首先，我们的存在本身被扭曲得相当严重，及时到了其他世界，也很难适应转变为那个世界的存在方式。然后，这个世界本身比较容易吸引其他世界的东西，但是，本世界的东西却相当难以离开。除了世界本身的扭曲产生的异常吸引力外，最麻烦的是针对了整个世界的超强大的封印。其中有不少封印确实像是魔族的手段。更多情报就不清楚了，特别是，这些封印的目的。但是，是为了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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