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意外

　　顾家辉在密室忙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明时分，才从密室中出来。对于昨天的事情，顾家辉还是很满意的，
　　藤甲蛊是顾家辉精心准备的。
　　在程昱面前充分显示了改良后的优势，不失时机地自爆弱点，在成功吸引了程昱注意力，然后清晰地表诉自己的来是还人情，不是一只藤甲蛊而已，而是五十只。
　　这一切都是顾家辉来之前设计好的，反复推敲几遍后，才来着程昱祖孙。
　　改良的藤甲蛊会受到欢迎，顾家辉是知道的，这不他创造的蛊虫，具体是谁他也不知道。
　　上一世一次意外让顾家辉掉进了一个坟墓里。
　　顾家辉环视一遍，发现这个坟墓很大，从陪葬物品上看，墓中放置了大量的蛊材，和死去的蛊虫，顾家辉猜测应该是位有权有势的蛊师墓地。
　　顾家辉对这些东西没有半点觊觎之心，恭恭敬敬地向棺椁行了大礼之后，起身离开。在寻找出路的时候，顾家辉发现了一些草纸，鬼使神差地让顾家辉拿起观看。
　　草纸上记录着数十种蛊虫配方的猜想，和修为修行的心得经验，藤甲蛊改进方法的猜想就在其中，根据这些东西顾家辉证实墓主人生前是木道蛊师。
　　具体流派看不出来，但从草纸上的东西上可以看出这位蛊师木道上造诣应该很高，涉猎范围也很广。
　　那时候的顾家辉也是个三转蛊师，修为上的成就有限，草纸上写的好些都无法看懂，却知道这些草纸应该是好东西，揣入怀中后，又想主墓室方向行了大礼，继续寻找出口。
　　后来顾家辉在血道上快速突破，也是借鉴了草纸上写的很多东西。顾家辉后来开始尝试验证草纸上的蛊虫配方猜想，有的成功，有的失败，总体上说还是给顾家辉提供了莫大的帮助。
　　经过实践的顾家辉，十分清楚改良的藤甲蛊最大作用，并不是节省那一点点的真元，而是持续不断地疗伤。
　　像顾家寨这样山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
　　每个这样的山寨，都有大量的行动小组。山寨依靠着大量的行动小组维持着正常运作。
　　在每一个行动小组中只有一名治疗蛊师。在行动时有两名以上的组员同时受伤，治疗蛊师经常手忙脚乱地，若是治疗蛊师首先牺牲，或者与治疗蛊师失散，会给小组带来不小的麻烦。
　　蛊师们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况，常常自备着一些治疗手段。
　　一些治疗手段通常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治疗效果也有限。
　　改良藤甲蛊的疗伤效果不是很好，疗伤的范围也不是很广泛。顾家辉依旧相信会有很多人需要。
　　像这样的蛊虫，有人会直接贩卖，或者维系社会关系，增加他的影响力。顾家辉却不准备这样做。不是因为怕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他的有自己的算计。
　　自己在宛城无人无势，像是一个无根的浮萍。像藤甲蛊这样的蛊虫一旦热卖。既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利益，必然也会给自己带来祸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顾家辉比谁都明白。
　　所以他想给自己找一个靠山，那怕看上去是靠山的也行。
　　之所以没有上来就说将蛊虫卖给程昱，或者和对王乔慧一样名言合作，顾家辉有两点考虑。
　　王乔慧是王乔慧，程昱是程昱，二人的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同样多的利益，或许能让王乔慧动心，却不一定能够让程昱多看一眼。
　　同样的合作条件，顾家辉就能和王乔慧成为盟友。或者让王乔慧做代理，出面贩卖。只要条件合适，顾家辉他不介意这种方式，蛊虫的配方和制造都在手中掌握着，只要双方利益合适便有合作的可能。
　　不过后来出现的马海，让顾家辉莫名地产生了不安。果断地放弃了与王乔慧的合作。
　　
　　与王乔慧合作只要讲利益就可以。
　　要想与程昱展开合作，顾家辉知道不能只讲利益，或者说不能把利益放在首位。
　　不是说程昱不要利益，他和王乔慧区别在于位置和名声的不同。
　　顾家辉从来不觉得看人下菜碟这句话有什么错误。
　　王乔慧处于上升期，她需要大量积累自己的人脉和名声，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王乔慧短期内或许以利益为主。所以利益足够，目标一直合作就会可能性。
　　这个办法用余程昱确是行不通的。
　　程昱成名数十年，人脉和名声积攒的非常深厚，有些事情甚至都不用程昱亲自出面，拿块牌子就能把事情办了。
　　人的名声达到一定程度时，便会十分爱惜自己的名声和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不会为了利益作出有损名声的事情。何况藤甲蛊给他带来的利益有限，程昱会跟加谨慎。
　　顾家辉在去之前，揣测几种方法和说辞，最后决定了整个过程，先把蛊虫的优缺点都明白无误地告诉对方，然后说出送给程昱五十只蛊虫，决口不提卖自，也不能说合作的事情，只能说还人情。
　　这些都是顾家辉设计的第一步，剩下的就看程昱的反应了。
　　若程昱真的把蛊虫送给了后辈，等于是为自己打了广告。相信以程昱的名声地位，会有利于藤甲蛊的推广，在他们认可之后，想要得到更多蛊虫的时候，程昱必然会把自己介绍出去。
　　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了，过犹不及的道理，顾家辉是明白的。
　　…………
　　江南富庶，自镇江往南，一路水道上船只来来去去。
　　周围的山势倒也没有沿岸的那般瑰丽，起伏之间，山水翠绿倒并不显得深邃，偶有破旧的码头、小小的村落、田地，或是与河道并行的道路，路上偶尔能见到行人，偶尔见驶过的牛车，衬着河道间来去的船只，倒也的的确确的给人一种江南的安然气息。
　　水并不见得深，通常只是两米左右，河道两旁偶有低洼之处，形成重重叠叠的芦苇丛，附近渔翁撑船驶过，也有鸬鹚之类的水鸟起落，嘎嘎嘎的叉起了水中的鱼儿，日光之中，水上的一幕一幕，安静却又怡人，便是山水画儿的意境了。
　　一艘不大地小船行驶在附近的水道间。
　　顾家辉站在船上已经注意到了那雨云，那掌船的老船主这时也已经到了甲板上，皱着眉仰望那片云，顾家辉笑着说道：“古叔，这看云识天气我也学会一些了，看今天这云，许是要下一场大雨了”
　　那老船主哈哈笑起来：“东家说得是，看这云势，该是有一场大雷雨了，不过这边无妨的，这等风雨中行船，其实也别有一番滋味”
　　顾家辉道：“不会有大风浪吧？”
　　“风浪有些，大的没有，咱们这船也行得，海上才是真正的大风浪，这边山低些，刮得起大风，可水不深，怎样都不会有大浪的，有的人呐，便喜欢在起大风时到船上来玩，说是刺激。哦，这边……那有首诗怎么说的来着？平河七百里，沃壤二三州。坐有湖山趣，行无风浪忧”
　　这老人家还会吟诗？
　　顾家辉一时间惊奇不已，笑道：“古叔还是个雅人”
　　古叔立即笑着挥了挥手：“东家也忒地高看我们了，只是客人吟过，被我记下来了”
　　古叔指挥了两名船工正在降帆，视野那头，狂风卷着雨云，朝这边压过来了……
　　此行的目的地是平江城，还有二百里地。
　　想想出来的原因，顾家辉多少有些激动，一次意外促成了此次出行。
　　顾家辉在炼制改良藤甲蛊时，需要先按照原有的配方炼制藤甲蛊，在炼制一半时在做改良处理。
　　藤甲蛊原有的配方已经流传了上千年，可以说是众所周知的蛊虫配方。
　　顾家辉在炼道的造诣上虽不是人才或天才，但炼制蛊虫的次数过多，炼道上的基本特别的扎实稳定，像藤甲蛊这样简单、熟悉的蛊虫，顾家辉可以同时炼制五只。
　　可能过于熟识的原因，在改良炼制的时候，顾家辉一时大意投错了蛊材。
　　在投出蛊材的一刹那，顾家辉已经发觉了。像改变是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错误的蛊材投入光团当中。
　　当顾家辉有些懊悔的时，预料的剧烈反应没有发生，和其他正在炼制的蛊虫相比较，它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原本刺眼的光，在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原先只是一味的向四周威射，但是现在却有一种波光流转，明暗转换的自然妙韵。
　　由于是同时炼制五只蛊虫，顾家辉没有办法中途停下来，只好这个稳定住，其他正在炼制的蛊虫，按照正常程序炼制下去。
　　别看这过程，似乎很简单。其实不然。一心多用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寻常人一手画圈，一手画方，这就是一心两用。很多人都难以做到，更何况一心多用？
　　顾家辉能做到，是刻苦的修行和承受无数次的失败挫折。那是前后三百年的浓重积淀，一丝一毫都造不得假。
　　顾家辉还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那只出错的蛊虫。
　　在顾家辉的注视下，光团缓缓地收缩，最终彻底消散在空气中。一只从未见过的半成品蛊虫，静静地悬浮在方源的面前。。
　　它就像是一颗椭圆的鹅卵石，通体俱白，不是宣纸的苍白，也不是牛奶的乳白，而是一种润白，透着玉的光泽。
　　顾家辉在炼制好其他四只蛊虫以后，拿着半成品好好地观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