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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偷袭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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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吉昌在寻找顾家辉的破绽时,无意间看见了那女人的身体。
  那可怜人赤裸着全身,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会动。
  引起李吉昌暴怒的是贴服在女人腹部的三只蛊虫。
  由于李吉昌都偷袭,和炼中的蛊虫相继产生了自爆。
  这三只蛊虫都是李吉昌费尽心机才找到额,特别是那只天之蛊。为了它,李吉昌先后折损了许多同伴,才将其拿到。
  现在一切都没有了,多年的心血化成了一片残骸。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照着顾家辉猛攻了过去。
  轰的一声,双方又一次狠狠地撞在一起。
  顾家辉连续倒退五六步,这才止住后退之势。防御作用的兽皮蛊已经萎靡下去。
  张嘴大吐一口鲜血,脸色也有些发白。
  李吉昌见顾家辉吃了亏,气势更胜,频频发动攻击,恨不得把顾家辉一下拍死在掌下。
  “小子,就让你知道二转和三转间的差距!”李吉昌怒吼一声,扑杀过去。
  顾家辉怡然不惧,通过二次交手,已经判断出,李吉昌的力量不如自己,但蛊虫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在李吉昌使用蛊虫时,自己尽量避免硬打硬抗,当李吉昌不用蛊虫时,他立即贴了上去,和李吉昌厮杀在一起。
  双方交手不到五个回合,顾家辉就占据了上风。又过了几个回合,顾家辉彻底处于上风,将李吉昌死死的压制住。
  又是几个回合过去,战局已经彻底明了,李吉昌败局已定,再这样下去,就要被他杀了。
  李吉昌本身修为要比顾家辉高出不少,一开始就吃了大亏,被偷袭得手,使他身负重伤。若没有蛊虫的支撑,单凭脊柱受到的伤害,早已无法动弹了。
  李吉昌此时真元接近枯竭,已经无法调动空窍中的蛊虫。瘫坐在地说,大口喘着气,脸色惨白一片,
  李吉昌成了强弩之末,顾家辉已经看穿这一点,这样的情况反而让他止步,不敢靠近李吉昌。
  整个的东厢房,受到了他们格斗的波及,原本有些破烂的房间,现在有添加了许多窟窿,夜风从那大小不等破洞中吹了进来嚯嚯作响。
  早已经没有了生路,今日必死无疑。
  不过即便死亡将临,李吉昌仍旧目光幽幽,如古井深潭一般,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
  李吉昌知道顾家辉没有动手,是忌惮着自己临死反扑。
  他心中有些感慨。
  终究是失败了呀,却并不后悔。这种结果他早有预见。
  当初为了心中那股豪情,选择了蛊师之路。现在为了名扬天下,选择了对自己的青梅竹马下手。
  这都是自己的选择,自己要付出的代价,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要说遗憾也有,很多事情是想做而未做的。看来这些事情自己都无法实现了,蛮可惜的。
  李吉昌艰难地抬头看看顾家辉,他又想到了一些东西。
  思考片刻,李吉昌向顾家辉露出了怪异的微笑,紧接着轰的一声,李吉昌悍然自爆。
  对于对手自爆的事情,没有出乎顾家辉的意料。类似的情况他经历了很多次。
  蛊师在陷入绝境时,常常不是选择同归于尽,就是自杀成仁。做出这样选择的蛊师一般都很强悍,除了想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外,就是不想让对手从中获利。
  一场蛊师之间的格斗,不论胜负结果如何,往往是双方付出很大的代价,包括损失蛊虫的补充,真元的恢复及治疗伤势的费用,都是不菲的支出,
  若是自己死后,对方拿到自己蛊虫,无疑可以从中获得很大利益,甚至会为敌所用。
  这样的情况,都不是战败蛊师想看见的。
  自毁变成了最后的方法,即保住了尊严,还能让对手一无所获。
  不过也会有很多蛊师,在生死抉择面前,选择举旗投降。
  顾家辉就是这样的人,上一世若不是这样的性格,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当李吉昌露出诡异的微笑时,顾家辉便做好了准备。迅速撑起兽皮蛊的同时,向破烂的窗户撞去。
  自爆波及的范围很大,东厢房完全倒塌。旁边的房屋也受到冲击,摇晃几下后,墙壁上出现了许多裂痕。
  “难道活下去不好吗,非要这样做吗?”
  顾家辉望着废墟喃喃自语着。
  李吉昌选择自爆了,顾家辉却抱着捡便宜的心里走进了废墟。
  自爆把地面炸出一个不浅的坑,坑中最中心的位置上一大片血渍,四周围不规则地分布着残尸碎肉。
  血淋淋的场面,没有引起顾家辉的不适。
  明知道自爆后应该不会有太多东西留下,顾家辉还仔细地寻找着。
  果然一圈下来,只找打一些破损的钱袋,把里面的元石凑一凑还不到三百块,顾家辉一想觉得这个数量应该差不多。
  顾家辉估计李吉昌所带的元石不应低于数千块,大部分元石应该储存在蛊虫里,随时自爆化为乌有了,找到这些元石是刚才和炼时剩下的。
  顾家辉还不满足,扩大了搜索范围。
  他搬开一片瓦砾后,发现了那女人的尸体。
  叹息一声,顾家辉心想不管你生前受到了多大的伤害,现在都结束了,希望你能忘掉这些伤心的事情,一路走好。
  顾家辉准备先不处理女尸,等天亮以后,挖个坑埋掉便是,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尽了人事,没有救下来,只能怪她的运气太差。
  在转身的时候,顾家辉余光看见女尸的胸口有轻微的浮动。
  下意识地转过身来,籍着照射进来的月光,顾家辉仔细地看着女人的胸口。
  人命事大
  顾家辉希望再次看到它再次浮动,浮动至少说明人还活着。
  片刻,那丝不易察觉的浮动再次出现。
  没有猥琐的意图,也顾忌不到女人之别。
  把手伸到女人的身体上,再用真元调动青藤蛊,五根手指各种长出一条细细的藤蔓。
  无根细小的藤蔓沿着不同方向爬行,随着藤蔓向前延伸,每隔一段距离便长出一对腕足。
  每只腕足形同树叶,覆盖在女人的身体上。慢慢地女人的身体被绿色的藤蔓全部覆盖了,等眼、鼻、口、耳都覆盖上,青色的藤蔓发出青色的薄雾。
  顾家辉的治疗蛊虫在治疗类蛊虫属于中下等,治疗效果比较差,治疗伤势的时间也要其他蛊虫要长。加上女子的伤势过重,现在气息可以说细若游丝。所以顾家辉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为女人直接疗伤。
  只能先将伤势稳定下来,吊住女人的一口气,然后徐徐图之。
  过了一刻时,顾家辉开始取出元石吸取真元。
  在宛城中的这段时间里,顾家辉先后用了二次血蟾蜍蛊。把自己的资质上提升到五成一。
  宛城不是顾家寨,这里没有特意的监视。顾家辉行动方便了许多。血虫和其他血道蛊虫炼制起来很容易,在城外偏僻的地方就可以完成。
  刚才和李吉昌格斗时,消耗了大量的真元,虽有元石补充,还是和最佳状态相差很远。
  幸好青藤蛊可以用二转初期的真元,且消耗的也不多。要不补充的速度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为了防止酒虫自助凝练真元,顾家辉特意把酒虫调入了酒囊饭袋蛊虫中。
  治疗在持续进行着,元石已经消耗了三块了。空窍中的元海略有上升。
  一切都是有条不紊。
  顾家辉一面吸收着元石,一面给女人疗伤,同时还分出一股心神探查女人全身的伤情。
  女人腹部的伤势很严重,五脏六腑全都血肉模糊不说,由于身体被当成和炼的蛊材,重要内脏器官都出现了木化现象,甚至连全身的骨骼都有这样迹象出现。
  顾家辉觉得想要女人痊愈,需要手段高明的治疗蛊师才行,自己是办不到的。
  在探查的过程中,顾家辉发现女人在腹胸之间竟然存在一个空窍。
  这个空窍是顾家辉从未见过的,伤痕累累不说,里里面的元海也不稳定,时而波涛汹涌,时而水面平静,毫无规律可言。
  还有件事情,让顾家辉难以理解,自己看不出来女人的资质等级。
  对于顾家辉来说,真是前所未有的情况。自己只能感觉到女人是丙等以上的资质,再具体点的东西,顾家辉就不知道了。
  在这个时候,被藤蔓覆盖的女人,突然开始剧烈的挣扎,嘴中也发出极其沙哑的声音。
  “你忍着点,你是安全的,我在为你疗伤”顾家辉轻声细语地说着。
  那个女人不知道是没有听懂顾家辉的话,还是没有走出昏厥前的恐怖记忆,女人的挣扎更加猛烈了。
  “你的伤势很重,需要慢慢治疗,不要着急,相信我可以办到的”
  顾家辉拿出耐心劝解着女人……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女人的挣扎没有一点减弱。
  不知道回了多久,顾家辉的额头上的汗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向下流淌着。
  他是在一心多用,虽比不上刚才李吉昌的一心多用厉害,但也到了顾家辉一心多用的极限。
  女人什么不再挣扎,顾家辉不知道,有些东西他早就是顾忌不上了。
  这样的治疗,大大洗消耗着心神,顾家辉依旧在坚持。
  “治疗会很痒,也会很痛,你忍耐些……”
  青藤蛊的腕足就好像是一块冰冷的玉,痊愈着血肉模糊的伤口。
  顾家辉感到女人听见了自己的话,女人不时地狠狠喘了几口粗气,身体的抖动幅度明显减小。
  女人恢复了意识,开始克制疼痛的反应,配合着顾家辉的治疗。
  一股钻心的剧痛,他咬了咬牙,没有吭声。学堂家老的手掌散发着温润的月光,月光滋养着方源的伤口。
  顾家辉面色沉静,对女人产生了由衷的敬意,
  顾家辉曾经也受到过类似的伤害,五脏六腑全都被对手震伤,留血不止。。
  治疗时感到奇痒无比,像是无数的蚂蚁在腹中不断爬行。
  在那样的情况下,顾家辉大叫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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