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学堂家老的调查 新

　　一轮圆月，在浮云中若隐若现。
　　他究竟是依靠什么
　　学堂家老目光集中在书桌上的三份调查报告上。
　　第一份报告上，是详细家庭背景。
　　身份没有蹊跷，身世也一清二白。双亲亡故，被舅父舅母收留.
　　第二份报告上，是生平过往的记录。
　　一直没有被人关注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
　　第三方报告上，是近期踪迹。
　　生活非常之简单，白天都在学堂上课，学堂放学后，经常去山寨周围抓野兔，然后贩卖掉。休沐日也去，贩卖所得基本上用于修为。原来在舅父家居住，现居是父母的故居。他修行十分刻苦，每天都进行蛊师修行。
　　无不良喜好。
　　学堂家老又详细看了这三份报告，心中的印象又深刻生动了一分。
　　“双亲早死，又和舅父舅母不和……难怪这个小子如此重财……桀骜不驯的小子……”
　　学堂家老思考到这里。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学堂家老道。
　　门开了。是学堂的侍卫：“家老大人，真是顾家辉购买蛊虫和蛊材的单子，现在他已经回家，属下请示家老大人是否留下人继续监视”
　　“哦，拿过来”学堂家老他从侍卫手中接过记录。
　　学堂家老的目光逐字逐句地看着，蛊材没有奇怪的地方，蛊虫引起了家老的思考。
　　“三经蛊，他买这个蛊要做什么呢？”
　　学堂家老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三经蛊能令时间加速。它一般用在蛊阵上，比如说炼道蛊阵，缩短炼蛊时间。
　　减少炼制时间，就能减少蛊师精力的消耗，避免人为失误，提高成功率。
　　三经蛊放在身上能令这个蛊师的个人时间，加速三倍。
　　三经蛊用于修为有利有弊，固然加快真元恢复，提高修为速度。
　　有利就有弊。三经蛊弊端就是损耗寿命。将蛊师的生命硬生生缩短。
　　魔道蛊师多用此蛊快速提高修为。
　　“这个小子要干什么，难道他要走魔道吗？他怎么知道三经蛊的？”学堂家老心中就对疑虑。
　　作为师长自然讨厌那种不守规矩的孩子。
　　学堂家老执掌学堂多年，看过无数的学员。其中有乖巧得不得了，唯命是从的。也有一天到晚单闯祸。摸不透的顾家辉是第一个。
　　学堂家老感到了不安，去亲自看看才放心，是祸患越早除掉越好。
　　学堂家老双眼眯起来，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学堂家老来到了顾家辉的院子，蹑足潜踪地走到了窗户前，回头看了看。整个小院都落入了他的眼帘。
　　他知道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人在监视着这里，那是自己安排的人。
　　慢慢的抬起身子，向屋中看去，连呼吸都变得极为缓慢。
　　顾家辉在床上盘起而坐，学堂家老知道正在温养空窍。
　　方桌子上放着许多草纸，一盏不算亮的小油灯在桌子的一角。
　　耳边传来三更的梆子声。心中叹息一声，学堂家老从未见过如此修行的学员。
　　这个时候，大多数学员正在沉睡，他却依旧修行。
　　顾家辉睁开眼睛，站起身子稍微活动了几下后，来到的方桌前看着草纸。
　　不时在草纸上写一会，或抬头琢磨一阵。
　　“这小子想什么呢……”学堂家老观察着，猜测着。
　　时间静静地流逝，顾家辉除了给油灯添加燃油以外，基本上没有离开桌子。
　　天光大亮时，顾家辉伸着懒腰走到一个矮柜前，拿出了蛊虫饲料，开始喂养蛊虫。
　　学堂家老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
　　顾家辉在学堂家老离开不久，拿着木盆准备打水，走出屋中，在窗户发现了不属于自己的脚印。
　　装作不知地在井边打水，院子里洗漱的时候，悄悄地观察着院内的情况。
　　昨晚的某些感觉，现在得到了印证。
　　背后有人盯着的感觉，让顾家辉很不舒服，一边洗脸一边想着应对。
　　不管是谁在监视自己，顾家辉看来区别不大，一时之间弄不清楚，不如考虑如何掩饰自己的秘密。
　　学堂家老在回去的路上也在思考。
　　自从得知三经蛊的事情后，自己便心神不安，直觉上告诉他顾家辉不像是在胡闹。
　　…………
　　今天顾家辉第一次迟到了，给出的理由是一时贪睡。被学堂蛊师罚站了。
　　学堂家老第二次来到了小院，最大的疑惑没有解开。
　　人们的行为都是目的性，学堂家老相信顾家辉也是如此，不会贸然购买无用的蛊虫。况且他的经济条件也不好。
　　晚上灯光昏暗，学堂家老没有看清房内的状况。
　　房间中设施简单，老旧的地板上只有一张床，一个方桌和两把椅子，顺着墙边有几个不大的柜子，床头和方桌上各有一盏油灯，两个存着灯油的油壶放在一角。
　　想了一下，学堂家老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面积同样不大，里面有个火炉，还有了一些干粮和水，足够顾家辉七天所需。
　　回到卧室房间，打开墙边其中一个柜子，里面是换洗的衣物，下一个是存放着蛊材，蛊材数量不大，种类不少，成色也不错，大部分是寨子周围能够采集到的。
　　第三个柜子中只有四只蛊虫，一只少见的酒囊饭袋蛊和三只三经蛊。依次检查了每只蛊虫，没有看出问题后有放了回去。
　　第四个柜子里，放着大量的草纸。
　　光有些暗，将一小叠稿纸放在桌上，过去将窗户打开，风便吹了进来，哗啦就吹起来了。
　　学堂家老连忙关上窗户，看着那些稿纸翩然落了半屋，连忙去捡起来。
　　“蛊材的种类，大体可以分为草木类、动物类、矿石类……”
　　学堂家老仔细看着每一页的稿纸。
　　“蛊虫……唧唧蛊产于天兽山，每年七月开始采集……。
　　“乌金蛊可用于金道、暗道……此蛊成色受产地影响颇大，用其炼制其他蛊虫……”
　　学堂家老一面整理稿纸，一面分门别类地各种摆放。
　　写的这些东西，是炼道蛊师最基础的常识，大概来自于内务堂。
　　学堂家老虽不是炼道蛊师，有些东西还是了解的。内务堂不会让人这样的东西拿出内务堂，应是顾家辉看完以后，默写记录的。
　　不能不佩服顾家辉记忆力优于常人。
　　“这个写的是什么……画的画……图纸……”
　　学堂家老拿了稿纸，坐到了椅子上。
　　看了片刻之后，大概用途明白个七七八八。
　　这些图纸是三种蛊阵的设想，分别养殖、种植和去除蛊材杂质的蛊阵。
　　它们有几个共同的特点，一不是内务堂设计的蛊阵，他相信内务堂家老不会把有关蛊阵的东西，让顾家辉看到。
　　二是预料不错的话，这些东西都是顾家辉自己设计的。每张图纸都错误，有些是常识性的错误，内务堂不会犯这样低级错误。
　　三是每个蛊阵都会用到三经蛊，这让学堂家老敏锐地觉察到，三经蛊顾家辉的意义，显然顾家辉是想尽快地收获成果。
　　各种东西大致整理好，学堂家老又拿着稿纸看了一遍。
　　“顾家辉的谋划够长远的”学堂家老暗自说道。
　　大致判断出三经蛊的用途，让学堂家老多少放些心来。同时进一步发现顾家辉的不凡，放在其他学员身上，别说自己会不会想到，就是长辈特意指点，也不会做到这个程度。
　　把东西复原好以后，学堂家老又悄然地离开小院。
　　夕阳渐没，寨子里的民居点起油灯，到得快要吃饭的时候，顾家辉从寨子外面回来了。
　　行对于别的学员来说，他地生活要艰辛得多。面对这样的生活，顾家辉没有怨言。
　　顾家辉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身上说不清楚的事情太多。
　　回到家以后，放下采集的蛊材和捕捉的野兔，点燃油灯开始一点点的检查出门前的小标记。
　　离开学堂不久，他明确感知到有人跟踪自己，佯装不知后开始自己的固定方式，收集蛊材等物，行动要比以往还要小心的多，生怕别人看见自己摄取血液的动作。
　　自己大白天都被跟踪，家中说不定也会被人光临过。
　　果不出所料，隐藏几个房间门轴上的灰烬，都已经掉落，知道所有的房间都有人进来。
　　顾家辉知道结果后，没有再查找，开始做晚饭。
　　吃饭晚饭后，外面已经很黑了。顾家辉在自己的房间里，续集查找，所有的柜子都被打开过，故意放在里面的元石一点也没有少，证明对方不是奔着钱财来的。
　　蛊虫和蛊材都被动过，也是一点也没有少。
　　顾家辉不解了，这些东西都没有动，对方是奔着什么目标么？
　　打开最后一个柜子时，发现稿纸被复原的很精心，但稿纸放置的顺序错了。在油灯的照射下，仔细地看着每张稿纸和没有用过草纸。
　　检查完最后一张，顾家辉笑了，自己清楚地知道对方的目标了。。
　　对方是奔着三经蛊而来。
　　那几张蛊阵的草图，背面指纹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