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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善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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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壁内,整个一独立的世界一样。
  血一般的天空,将地上那条血河映照的更添几分悲凉。
  血河分支杂多,却非静止,而是缓慢的向着一处流去,不用说那里就是一切血腥的尽头,也是起点,众人所追求的血菩提所在。
  “也不知道是这血菩提成就人,还是人成就了血菩提!”杨凡感慨道。
  “这,真的让你猜中了,这里真的成了修罗之地!”魂破云强忍着一股闷气在心中道。
  脚上踏着的不知是泥,还是人的血肉,这已经分不清楚了。
  这也不重要了。
  这一刻,忽闻有人道“结果了,血菩提结果了!”
  “走!”
  闻声,不用多说,杨凡便拉着魂破云迅速向着声音传来之处赶去。
  破空声不断,人影也越来越多。
  相比起先前的人山人海,此时便显得有些寂寥,三三两两的几队人而已。
  但是毋容置疑,能够活着的来到这里的人,都不是简单之辈。
  “他也在啊!”魂破云眼尖,指着人群中的一人道。
  杨凡看去,那人不正是哪个奇怪的锦衣少年吗,此时他手中依旧抱着那条寒掺的小狗。
  杨凡笑道“这样都没死,看来他的命还真大啊!”
  后来的杨凡他们这时才看清楚那株众人梦寐以求的血菩提树,只见此树也就半米来高,全身一片鲜红,就如同鲜血铸就而成的一般,树枝上,密密麻麻的挂着一些泛着红光的果子。
  想必那就是所谓的血菩提了吧。
  地上鲜血不断的流向血菩提树,一点点的消磨殆尽,而本是鲜红的血菩提树,越发的红艳起来,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滴出血来一般。
  众人相互看了看,却并没有人出手抢血菩提树上的血菩提。
  因为地上的一切,告诉众人,先前这里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
  “阿弥陀佛!”忽闻一声佛号传来,原来不知何时一位身着僧衣的年轻和尚,身边跟着两人走了出来。
  那两人一个是道士打扮,背后背着一柄古剑,一个却是儒士打扮,手中握着一柄白玉宝扇。
  看着这三人,杨凡眉头微皱,他提醒一旁的魂破云道“小心了,这三个人可不太好对付!”
  那和尚来到血菩提树面前,双手合十道“弟子有礼了!”
  随后他这才对着剩下众人合十道“贫僧大善,见过诸位,这血菩提树与我佛有缘,还请诸位成全!”
  大善和尚的话,让众人一阵皱眉,谁也没想到这和尚胃口如此之大,一来就打起这血菩提树的主意来。
  “你说着血菩提树和你有缘,就该属你嘛,和尚你的胃口也未必太大了吧!”一道嗡嗡之声从一旁传来。
  那是一个彪形大汉开口说话,听其口气,对那大善和尚很是不屑。
  彪形大汉显然并非人族,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周身一股浓郁的妖气蔓延,一看就是妖族之人。
  可是自从千年前起,妖族与其他四族就已经被赶入虚无之界之中去了,人世间再也难见到有如此浓郁妖气的大妖了。
  “有点意思!”杨凡忽然小声嘀咕道。
  “怎么了?”魂破云好奇道。
  杨凡却笑而不语,只是说道“你接着看就是了!”
  大善和尚看了那彪形大汉一眼,忽然眼前一亮,像是察觉了什么,他微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依贫僧看,今日不单单是血菩提树与我佛有缘,阁下也与我佛有缘,不若就由贫僧度阁下入我佛门,作个金身护法如何!”
  大善和尚的话,让那彪形大汉怒火中烧,他大怒道“秃驴,你找死不成!”
  对于彪形大汉的辱骂,大善和尚却丝毫不生气,他依旧微笑道“大善,大善,我佛门大开方便之门,只为度化有缘,阁下既与我佛有缘,又何必推辞呢!”
  “你...”
  若论起口舌之争,谁又比得上佛门中这些巧舌如簧,口生莲花的光头不是。
  这彪形大汉明显不是那大善和尚的对手。
  好在,他也知道此时并非争斗的时候,彪形大汉虽然口上失利,可是他两眼一转,不知打起什么主意来。
  他对那大善和尚道“秃驴,你既说着血菩提树与你佛门有缘,那你何不前去就去试一试,证明一番!”
  这彪形大汉也不傻,他这是准备让那大和尚当实验,看血菩提树是否还有意识在。
  “阿弥陀佛,大善,大善!”大善和尚口念一声佛号,便向着那血菩提树走去。
  对于大善和尚的作法,他身边的二人却没有丝毫表示,就像是没有看见一般。
  “那和尚怎么就去了呢,他难道不怕死吗,还有他的同伴怎么就不阻拦他呢?”魂破云向一旁的杨凡问道。
  杨凡却像是开玩笑般道“这我怎么知道,也许他们之间不熟吧!”
  “不过我却知道,那小光头决不会去碰那血菩提树,至少现在不会!”杨凡肯定道。
  “为什么?”魂破云好奇道。
  “因为他不傻,而且他还挺怕死的!”杨凡像是很了解一样说道。
  “切,我才不信呢!”魂破云道。
  杨凡道“不信,那你就接着看吧!”
  事情果然像杨凡所说的那样,本来向着血菩提树靠近的大善和尚,他的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忽然来到一人跟前,合十道“大善,大善,我观这位施主面相,与我佛也是有缘啊!”
  那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指着自己道“你说的是我...”
  “正是!”说着大善和尚又是一礼。
  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本想将大善和尚扶起,却不想就这他双手刚伸出那一刻,大善和尚脸上挂着的笑容忽然不见了,他猛地一抬头,小声道“施主,你佛缘已到!”
  “什,什么...”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大善和尚双手金色佛光一闪,猛地一掌打在男人胸前。
  那人顿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着那血菩提树倒飞而去。
  转变如此之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接下了一幕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人身形还未飞到血菩提树前,还在三丈只外,一道血光闪过,那人胸前顿时被炸开一个大洞。
  一根拇指大小的血矛从中穿过,片刻的功夫,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连一声惨叫都还未来得及发出,便在众人的注视下,身体一点点的干瘪下去,像是全身血液都被抽光了一般。
  “这...”所以人,包括杨凡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大善和尚,却在这时又恢复那副悲天悯人的面孔,他口中念叨着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果真一副菩萨心肠,甘愿舍去一身皮囊,以救小僧一命,小僧原为施主念经十篇,以祝施主早登极乐!”
  说罢,那大善和尚果真盘坐下来,闭目,口中开始念叨起佛经来。
  见过无耻之人,却为见过如此无耻之人,明明是他一掌将那人拍向血菩提树的,现在却从他口中说是人家自愿,做人做到他这一地步,也没有谁了。
  此时看向这面慈却心如蛇蝎的和尚,众人无疑都感到一阵恶寒,与他相近之人,更是在这一刻远远的避开来,似乎都在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一样。
  魂破云这是注意到,所有人包括与那大善和尚一同前来的两人,虽然他二人口上不说,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早已证明他们对于大善和尚的作法也很不舒服。
  可却唯有一人,他脸上的表情始终都未曾改变过,那人就是杨凡。
  “我怎么感觉,你怎么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样!”看着杨凡的眼睛,魂破云道。
  越是了解杨凡,你就越是会感觉这人好神秘,他身上好像有有着无穷无尽的秘密一样,好像这个世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一样。
  韩冰是这样,现在面对大善和尚又是如此。
  杨凡叹气道“大善不善,现在你知道什么叫做可怕了吧!”
  魂破云点了点头,似乎这一刻他有些了解杨凡当初所说的那句‘有本事的人自然可怕,可是可怕人却不一定要有本事’的真正含义了。
  魂破云现在有些失落,因为他发现自己这次出来,发现好像整个世界都变的一样了,到处都变得可怕起来,随时随地都是尔虞我诈,稍有不注意,就会被他人算计。
  他不自然的向着杨凡靠近了一点,抬头看着这张平凡的脸孔,他那变得越发冰冷的心,才会感觉到一丝温暖“也许只有他,才会一直不变吧!”
  等待,等待!
  现在除了等待,大家什么事都做不了。
  风停了,云静了,大地无声,除了一道喃喃的念经声。
  到最后,念经声也停了。
  “我们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啊!”万般无聊之下,魂破云靠着杨凡问道。
  而杨凡也不知什么时候,又将酒壶掏了出来,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
  这个时候,本不该是喝酒的时候。
  “等到,该到的时候,也就到了!”杨凡答道。
  这是个很拗口的答案。
  也许是老天爷也觉得这样继续等待下去太无聊了一样,这时候,忽然异变突起。
  只见,那众人畏之如虎的血菩提树上,不知何故出现一道血云,血云之中蕴含着一股可怕的气息。
  可是血云出现没多久,一道金光便从血菩提树上照射而出,直接将那血云洞穿。
  血云洞穿的那一刻,众人隐约间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从中发出。
  杨凡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道“血云破,魔性除,金光现,菩提照,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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