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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韩江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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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刘克明慌慌张张地吃过中午饭、再次杀回药园时,那个起了个不正经名字的老家伙果然不在家。
  “哼,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刘克明冷笑道:“还说什么‘悬壶济世、拯救苍生,不会制作那种下三滥的东西’,老子呵呵你一脸!”
  刘克明骂骂咧咧地走进竹屋里,很快就在草药柜上看到了一个被蜡封住了瓶口的小瓷瓶。瓶子下面还压着一张宣纸写的“说明书”。
  “合欢大补丸……”刘克明拿起瓶子,小声念出了瓶子上的字。
  他又打开李老头留下的那张纸条,只见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道:
  “此药为老夫毕半生之力亲手调配。这种药无色无味,只需一颗,就能让烈女变荡妇、让柳下惠变柳下睡……实为生锅煮成熟铁、生米煮成熟饭之必备良药。此药不仅可以催情,还可以益肾壮阳,男女一同服用效果更佳,可让阴阳调和、乾坤颠倒……”
  刘克明念着李老头留下的那张纸条,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老头儿,还说什么自己不干下三滥的事儿。这肯定不是下三滥,这简直就是下九滥嘛。
  “哼,算你个老家伙诚实守信!”刘克明把那个小瓷瓶收好,冷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两本线装书籍。他走进卧室里,把那两本书塞到了李老头的枕头下面。
  那两本书不是什么《汉宫秋色》、也不是什么《控鹤监》;
  原来是一本《三字经》,外加一本《百家姓》。
  两本书无一例外,全是“厚道”的刘同学一笔一划亲自默写出来的。
  “哎呀,我说老李头,不要怪咱不守诺言呐,实在是你这老东西之前把刘克明这小子坑的太惨了……那小子脑子不好使,被你坑了之后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可老子既然霸占了他的身子,当然要替他报仇雪恨的嘛……”
  刘克明把那个小瓷瓶贴身收好,刚准备扬长而去,突然生出了好奇——他想看看这老东西的屋里还藏着什么宝贝。
  于是,刘克明又把那只刚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刘克明开始像个贼一样翻箱倒柜。
  果不其然,最后还真给他翻出了好宝贝——李老头的塌下有一个暗格,格子当中藏着好几幅泛了黄的画。
  这几幅画的取景虽然各不相同,可画中的女子却都是同一人——年轻时候的荣嬷嬷。
  荣嬷嬷沐浴图。
  荣嬷嬷小憩图。
  荣嬷嬷练剑图……
  除了那幅练剑图之外,每幅画里的荣嬷嬷几乎都是赤身裸.体,看得刘克明这个纯阳真仙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等等……荣嬷嬷居然还会功夫?
  看着那幅练剑图上的女子腾空而起、翩若惊鸿,刘克明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重新刷新了。
  怪不得这个老淫棍被荣嬷嬷打了之后不敢还手啊。
  这偌大的刘府,还真是卧虎藏龙!
  刘克明满怀心事地离开了药园。当然,那几幅画他也给打包顺走了。
  可是……现如今春药是到手了,怎么喂韩江雪吃下去倒成了问题。
  有了!
  刘克明一拍大腿,计上心来。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翻出前一阵子没用完的当归、黄芪、党参等中药,飞一般朝着东厨的方向奔了过去。
  庖房里的那帮厨子见才消停了两天的小少爷又来了,一个个的哭笑不得。
  “老张,再来一锅黄芪老母鸡汤!”刘克明朝着管事的大厨挥了挥手。
  于是乎,整个东厨又忙碌了起来。
  一个时辰过后,一锅芳香扑鼻的老母鸡汤终于新鲜出锅了。
  刘克明好歹等那个紫砂锅凉了凉,抱起来就朝后院的方向跑。
  经过没人的地方时,刘克明坏笑了几声,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瓷瓶,把几颗圆滚滚的药丸倒进了锅里。
  “韩姐姐,不要怪小生龌龊下作,你放心,小生会对你负责一辈子的!”刘克明抱起汤锅晃了晃,确定里面的春药完全溶解了,这才不急不缓地抱着那口锅朝后院走了过去。
  到了后院,刘克明躲在暗中观察了好大一会儿,特地等如花那几个奴婢走开之后,这才火急火燎地奔进了韩江雪所在的房间里。
  果然,韩江雪正在屋里静静地坐着。见刘克明进来,她的眉头似乎蹙了一下,瞬间又平静如水。
  “那个……韩姐姐……前几天喝了我煮的汤,我看姐姐的气色果然有变化,于是就去李大夫那儿又讨了点中药,特地又为你炖了一锅汤,巩固巩固药效……”
  刘克明因为心中有鬼,所以说起话来有些结巴。
  听到刘克明的话,韩江雪的脸上似乎飘过一丝嘲讽。她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放桌上吧。”
  “姐姐……这汤要趁热喝,热了喝药效才会好。”刘克明似乎有点心急了。
  韩江雪抬起了头,一双秋水眸子盯着刘克明,最后竟然把他看红了脸。
  “刘克明,我现在有些看不透你了。”韩江雪的语气有些冰凉,那张脸也看不出是冷漠还是失望。
  刘克明顿时进退两难。
  可就在刘克明打起了退堂鼓,想要与韩江雪坦白的时候,变故突起。
  这时候,已经出去了的如花这个时候冲进了屋里,朝屋里大声喊道:“韩姐姐,荣嬷嬷那里也没什么事,就让我先回来了!”
  她跑进屋里,看到桌上有一锅老母鸡汤,“咦”了一声,对着刘克明兴奋道:“呀,小少爷又炖汤了!奴婢最喜欢小少爷炖的汤了,这几天可馋死奴婢了!”
  说完,她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竟然直接端起那口锅,扯着锅喝起了汤来!
  “不要啊!”刘克明看到这一幕,吓得他肝胆俱裂。
  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候,床底下竟然钻出来一个干瘪老头。那老头留着一把山羊胡子,赫然是药草园的李老头。
  “李神医……”见如花一口气喝光了那锅鸡汤,韩江雪有些担忧地望向了这位床下老李。
  李老头明白韩江雪的心思,他盯着看到自己吓了一跳的刘克明,冷冷笑道:“无妨事,老夫所制的药丸不伤身体的。”
  此刻刘克明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这老东西给阴了。他刚要上去与这个老东西理论,就见喝了一整锅母鸡汤的如花,此时一张脸已经变成了绯红色,眼神也开始迷离。
  “小少爷……奴婢……美不美?”如花左手拈着兰花指,右手提起了长裙前摆,开始对着刘克明搔首弄姿。
  刘克明见二百斤重的如花一边摆了个“S”造型,一边盯着自己,像是一头发了情的母猪。
  他见事情不妙,吓得他“妈呀”一声,拔腿就跑!
  “小少爷,哦呦……你真调皮!别跑这么快嘛……小少爷,您等等奴家嘛……奴家要你!……”如花的春药彻底发作了起来,又哪里会轻易让刘克明跑?
  于是她也尾随着那道慌张背影冲出了屋子。
  “小少爷,别跑呀,您就从了奴家吧!”
  刘克明听到身后的娇喘声,一边拼命往前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他见如花在自己的身后穷追不舍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妈妈呀,老子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
  满脸绯红的如花追着自作自受的刘克明跑了,只剩下韩江雪与李大夫。
  鼻青脸肿的李大夫望着刘克明逃跑的方向,笑的那是一个前仰后合——他心中的那口恶气终于吐了出来。
  其实老头儿特地跑到韩江雪这里检举揭发,倒也不纯粹是为了打击报复,“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至于为什么会给刘克明药——废话,那当然是为了往死里坑这个小王八蛋喽!
  “李伯,如花真的没事吗?”韩江雪还在担心吃了药的如花。
  “没事的。”李老头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嘻嘻笑道:“老夫配药,首先考虑的就是药的毒性。行医本就是为了救人,倘若为了救人反而伤了病人的身体,那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这种事情,老夫不屑去做。”
  听到李老头的一番话,韩江雪终于放下心来。
  李老头可以说是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一点一点倾城的。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这个姓韩的丫头都是一个完美的女子。
  除了性子太寡淡了些。
  想起那个落荒而逃的小兔崽子,李老头叹了一口气,竟然为他说起了好话:“韩丫头,你有没有察觉刘克明这小子,最近似乎变了?”
  “有。”韩江雪回答了一个字,脸上看不出悲喜。
  “这小子啊,似乎比从前多了一点人情味儿。”李老头果然是成了精的人物,就是帮刘克明说话,也是不落痕迹。
  见韩江雪不说话,李老头叹了一口气,一边寻思这姑娘的心思难猜,一边接着道:“往年老夫与这个王八蛋斗智斗勇,他从来都是只管自己逍遥快活,从来不管别人的死活。这一次,他居然会找老夫讨了一个暖身子的方子,还亲自跑到了庖房那儿去给你熬汤……”
  “李伯不会是说媒来了吧?”韩江雪突然盯着李老头道。
  “我……”李老头被韩江雪给噎了一下。
  韩江雪面无表情道:“这种人渣,我是不会喜欢的。”
  听到韩江雪的话,李老头叹了一口气,告辞而去。
  韩江雪一个人回到屋里,看着那个败类这几天为自己“写”的诗,有些不屑道:“原以为会是个有趣的人呢,没想闹到最后,还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大猪蹄子!”
  她摊开刘克明写的诗句,看到宣纸上的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她叹了口气,磨了些墨。
  于是,一行行的娟秀楷书出现在了宣纸上: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她竟然完整地默下了这首柳七的《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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