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玉座之前

　　“获得新生的人类都像你一样疯狂？”
　　依比蕾艾微微歪头，似乎对人类生出了些好奇心。
　　将伤势压下去的天空站起身，拍了拍胳膊和手上的灰尘——即便藏书馆内并不存在灰尘。
　　“如果你杀了我，我就能知道龙皇会不会认可我了。”
　　“龙皇圣菲德会一眼就看穿你不是原来的沃菲达尔克。”
　　“那他会杀了我，还是放过我？”
　　这才是神月天空最关心的。
　　包括之前的找死，一切都是为了验证这个问题。
　　沃菲达尔克是龙皇的第十九子，龙皇不可能没有加以保护，相信只要自己濒死就一定能将之启动。
　　如果自己努力的建立起势力，最后却被龙皇毁掉的话，天空毫无疑问会疯掉——在此之前就没问题了，自己最多再死一次罢了。
　　天空抱以最差结果收尾的心态。
　　但是——
　　“不会。”
　　依比蕾艾给出预料之外的回答：“龙皇不会杀死你，因为你是所有他后代中唯一与他同种的圣龙，也就是幻兽神族。”
　　“可我不是沃菲达尔克，这么重要的子嗣，龙皇应该会杀掉我才对吧。”
　　依比蕾艾中止了对话，让急切的天空恨不得再来几发高位魔法。
　　不过很难伤害到这只异类天使就是了，除非是特定或高达第八阶的魔法才可能在藏书馆内对依比蕾艾造成威胁。
　　“我会独自应付她们，你可以离开了。”不知多少次的逐客令
　　“让我试着控制一下「核心」怎么样？”同样不知多少次的申请。
　　依比蕾艾似乎失去了耐心，警告道：“你想试试永恒牢狱吗？不会杀死你，但会将你囚禁到时光的尽头。”
　　“或许以圣龙来驱动会有未被你发现的能力展现也说不定呢？”
　　天空的话让想要出手给前者予以深刻教训的依比蕾艾停住了动作。
　　是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或者考虑天空的提议。
　　展开羽翼，飞离了白色石座。
　　接触到依比蕾艾的目光，天空得到准许。
　　迈开步伐走向水晶、走向那白色的玉座。
　　之前还没有在意，但越是靠近就越觉得呼吸困难——指窒息感——就像是被扼住脖颈一般痛苦。
　　不过对于天空来说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内，要是人类的话，眨眼间就会被灰飞烟灭。
　　依比蕾艾没有这种表现，如果不是她强大到无视这种压力，就是已经习惯了，当然还有种可能，得到认可的使用者不会受到影响。
　　近在咫尺——
　　走到水晶与玉座之间，天空伸出了触摸的手——
　　一瞬间好像被灌入了无数庞大的记忆，但天空很清楚并非如此。
　　「毁灭吧、杀戮吧！」
　　「燃烧的世界啊，臣服于我！」
　　「神月天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最喜欢你了....」
　　「沃菲达尔克，龙域已经没有你的席位了」
　　从过去记忆中回归的天空睁开紫色的瞳眸。
　　依比蕾艾紧盯前者，她生出了畏惧的心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不到，但太过于真实了。
　　他变强了？
　　这点毫无疑问，天空未收敛的气息与之前判若两人。
　　“早上好，依比蕾艾。”
　　自天空手中挥出闪光，目标正是不远处的七翼天使。
　　六翼挡在身前试图阻碍光的奔流，但无济于事——被强大的冲力压倒而坠落下来，依比蕾艾以不算优雅的方式降到地面。
　　“我需要一个解释。”
　　依比蕾艾的狼狈让天空相当满意，不过他并没有要与其死斗的意思。
　　刚刚的一击仅仅作为恶作剧、或者是对她之前态度的“回馈”。
　　“圣境的力量不好掌控，抱歉。”
　　“不过是从笨蛋七重提升到下位蠢货，有什么可炫耀的？”
　　毫无可信度的谎言，不——其实根本没打算能欺骗她吧，依比蕾艾予以讽刺作为回击。
　　不清楚神月天空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触摸「核心」就从淬体境晋升至了超凡境。
　　即便只是下位，但也相当的难以置信，可以肯定和所谓的圣剑契合度无关。
　　“那你试试获取「核心」的权限。”
　　没有表示追究，依比蕾艾催促着天空。
　　水晶闪烁淡蓝色的微光，即便是天空将秘宝收起之前，它的光也未曾黯淡半分。
　　其本身的魔力量就已与「最耀之剑」相媲美了。
　　“如果我获取了权限，可不可以再提升一段境界，依比蕾艾？”
　　“境界本就是某个人为了鼓励知性生物竞争变强而设出来的，只是将无限大的目标分割成无数小目标。你境界跨度很大，但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高度变化。”
　　“或许等我也成为和你一样的程度才会有更直观的感受。”
　　“不知道，没有兴趣。”
　　对依比蕾艾的讽刺听而不闻，将手放到水晶上。
　　运用精神与之沟通。
　　——什么都没发生。
　　“我现在需要两个解释。”
　　相当真实，依比蕾艾对已经没用的天空露出敌意。
　　“虽然没能沟通成功，不过收获已经足够了，谢谢。”
　　天空走下玉台，对被自己击落的依比蕾艾道谢，毕竟后者也不是真的要对自己下手。
　　下位圣者，不知道实力变得有多强，至少面对眼前这只三对翅膀的异类天使有相当的自信能将之击败。当然前提是依比蕾艾不具备等同神月天空的武装或更强的特殊能力。
　　“等你达到超凡境巅峰，或者亘古境的时候再来试一试。”
　　依比蕾艾轻声说道，似乎还对天空抱有希望。
　　刚刚的失败或许有其它的原因，比如天空实力太弱达不到认可。
　　换作无资格的知性生命别说是接触玉座还提升了境界、即便想要靠近都有遭受崩坏的危险。
　　“你似乎很想让我尝试。”
　　“我需要完全掌握它，你是和我不同的幻兽神族，或许你可以解锁未知的权限。”
　　天空也需要知道一些几乎无法单凭自身力量调查的事。
　　——自己还能否回到地球。
　　——强敌天宫十二殿的实力。
　　——以及最重要的『她』在哪里。
　　还有许许多多要做的事，已经恢复九成记忆的神月天空无需担心龙皇是否会杀掉自己了。
　　这个交易没有拒绝的理由。
　　·
　　玉座之上，独自一人的依比蕾艾启动「核心」生成魔力矩阵，将整个藏书馆都完全封闭。
　　在面前显示出的屏幕上，维捷露等人的行动和部署一览无余，虽然没有声音，但依比蕾艾经过长久的岁月，不仅学会了几乎所有地区人类的偏僻语言，也能读懂唇语。
　　不过传音就没办法了，但她们应该不会有所防备才是。
　　“这个...奇怪。”依比蕾艾的目光最终落在维捷露手中的武器上面。
　　外形只是很普通的装饰剑，可以观察到没有开刃，但在这种时候出现在维捷露手中就绝对不会没有其它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