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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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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我与太子殿下同坐湖心亭,共赏甚是美好的湖光山色。我们就那样静静地坐着,我与他,似乎越来越无话可说。我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想着我与他之间,要是能回到从前,最初相识的那个时候,那该有多好。
  “你坐来这里,到我身旁来!”李承乾见我只顾着看景,忽略了他一个大活人,有些不满的唤我。自从经过了在宫中的那一个日夜,他在我面前,是越发的不加掩饰了,褪去储君威仪的他,有时候幼稚的就好像一个大男孩。
  我闻言,将目光从湖面收回,看了他两眼,不置可否的起身,将将来到他旁边,未来得及坐下,便被他一把拽到了他的腿上。
  “你干……哎呀……”我猝不及防,“你干什么”这一句话,还没来得及完全问出口,便被他抽去了头上的发带,一头青丝散落而下。
  “你作女子装束,甚是好看,不过以你的性子,即便嫁与了我,也不见得会日日作女子打扮!”他圈住我,凑得离我更近了些。
  “我若嫁你为妻,自然也是会守你府上规矩的!”我感受到了他一呼一吸之间的灼热,便也只能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只要你愿意,我府上的规矩,日后自是由你来定的!”他将头埋进我的发,深吸了一口气,“我要离开长安三日,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敢来找你的麻烦,我只希望,你可以乖乖的等我回来!”
  “你尽管放心好了,我除了做做生意,还能干出其他什么大事儿呀!”我唯一想干的大事就是帮李承乾物色一个美娇娘,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从此双宿双栖,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再也不要与我纠缠。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万一他这次出去就带回来几个如花美眷呢?那我不就解脱了!哇哈哈……人嘛,总得往好处想啊!
  “在想什么?坐在我怀中也敢分神!”李承乾将我碎发撩到耳后。
  “在想你这次出门会不会带回一个美娇娘!”我如实道。
  “若是你实在放心不下,大可与本宫一同前去。”
  “免了,我还想着:在你离开的这几日,闹出点什么大动静,好让你回来收拾烂摊子呢!”
  “你尽管折腾,就算天塌地陷,我亦替你复原!”李承乾宠溺的看着我,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或许是景色所致,此时,我只觉十分静谧。
  ……
  李承乾受皇命暂离长安。
  我站在城楼上目送他离开,心中思绪纷飞:这几日,李承乾不在,我身边,只有他的眼线,既然他允许我可劲儿折腾,那我肯定不能闲着,就算我做了什么,他的线人们,除了能向他汇报我的情况,又能奈我何!城门楼上,我抬头仰望天空,露出久违的灿烂笑容。
  作别李承乾,我来到潆儿的落脚点地——一家药庐,虽小,却清新别致,沿袭了神医义父的风格。
  “寒舍简陋,还请昒爷勿要见怪!”潆儿为我沏一杯清茶,茶香一如往日般清新甘冽。
  “连你也要打趣我吗?何不如同以前那般称呼我?”我品了一口茶,听得她如此言说,不禁莞尔。
  “不知昒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她微微一笑,却失了往日的灵动。
  “聪明如你,又如何会不知我的来意?”
  “你想问的,大抵是我肚子里孩子的身世吧。”
  “如今,他的身世,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瞥了一眼潆儿的肚子,略顿了一顿道:“我今日来,乃是与你商量一件事。”
  “何事?”
  “你与我的婚事!”我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邪魅道。
  “呵,你今日,怕是吃茶吃醉了吧!”潆儿笑得讽刺,“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我与你成婚?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且听我把话说完!看你的模样,怕是还有几月便要生产了吧!”我放下手中的茶盏,走到她身后,轻抚她的肩,“而这孩子的父亲,至今仍然迟迟未打算前来负起责任。以你现在的模样,若是遇到个什么万一,只会是自身难保,更别说是保下一个孩子!”想来潆儿当初决定留下这个孩子,那孩子的父亲,定然是她所在意的人,“我一直以男装示人,这长安城的人们,皆谓我是男子,你若愿嫁与我,去我府上生活,一来你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安心生下孩子,并抚养他长大;二来我也可以暂时借你的身份,挡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以你如今的身份,何愁找不到女子陪你演这出戏,为何偏偏找上我?”
  “那晚,我们在巷口偶遇,你说你腹中孩儿的父亲,乃是如今的长孙府主人。实不相瞒,如今的这个长孙无忌,正是我爱到了骨子里的人,你的存在,无疑会让他蒙污。所以不管你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我都没有让他们父子相认的打算。”呃……其实我只是看小潆儿现如今过得凄凉,想让她去我府上过好日子罢了,至于我为什么非要逼她和我举行一个假婚礼……哎呀,我也并非没有私心:我也是想要趁此机会,在我与李承乾之间多设些障碍,这样一来,他想要娶我,便越发困难。还有,万一……这个孩子真的是李哲的骨肉,那么,这个孩子的存在,于现在的李哲,也就是长孙无忌来说,终究极有可能会成为一个祸患。
  李哲于我,可谓是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深,我不知道他如今卷入了多少是是非非,但起码我可以替他扫除这眼前的障碍。若这孩子是他的,那我便替他抚养长大,将来找个时机,让这孩子认祖归宗便是;若不是,那我府上不过多一人口,也无伤大雅。
  “那……倘若我不答应,你又当如何!”潆儿看着杯中的茶,淡淡道。
  “那从此,你与你的孩子便会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作恶毒状。
  “我差点忘了,现在的幽昒,的确有这个本事!”
  “那我便当你答应了!”我先入为主,“明日,我便派花轿来接你入府。”
  是的,我呢,早已拜托文丞丞替我督办婚礼相关事宜了,有她在,没意外!而且文丞丞这家伙知道我现如今的处境,便也默默支持了我以男子身份,与女子成婚这样的荒谬决定。
  都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我一夜无眠,所幸成婚当日我并无疲惫之态。
  作为长安城有头有脸的商界大佬,我昒爷的婚礼自然是轰动长安。婚礼当日,过我府者,皆可前来观礼参宴;我名下的店铺,所有商品一律半价;娱乐会所的活动项目,皆以半价出售。婚礼那日过后,人人都知道我娶了一个身怀六甲的清秀女子。
  其实李承乾不日便要回长安,我这动静闹的越大,越于我不利。
  是夜。
  我站在铜镜前,卸下身上红的刺眼新郎装束。回想起白日里的婚礼场景,不由声声叹息:若这是我与李哲的婚礼,该有多好。只是,我这一步踏了出去,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吧!!
  李承乾乃是皇族,经此一役,即便日后我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他的家人和臣子,又如何能不顾脸面的容下我一个如此胡闹的女子。我这番一闹,算是为我和李承乾的婚事设下了莫大的阻碍;可与此同时,也在我与李哲之间留下了难以逾越的沟壑,也就是说:我如今,在为了不嫁给李承乾的同时,也断了我嫁给长安城其他人的后路。我没有把握脱离李承乾的掌控,唯有兵行险着。
  若日后我想恢复女子身份,唯有离开长安了。不过,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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