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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化仁有时觉得航海真的很无聊。
特别是在无风带。
海面几乎没有什么起伏，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让人昏昏欲睡。
他在甲板上摆了个沙滩椅，正躺在上面，报纸搭在脸上，吹着海风，晒着太阳。
被救出的那个上校，也并没有在他自己的船上，而是站在闻化仁身边，望着海面，一言不发。
闻化仁觉得自己该干点正事了。
“费尔伯恩上校，你对这次的失利有什么看法吗？也对，除了丢人你恐怕也没什么其他想法了。
“费尔伯恩上校，你觉得七武海制度真的有必要存在吗？不过存不存在好像都不是你能决定的。
“费尔伯恩上校，你觉得你的顶头上司赤犬大将怎么样？算了，谅你也不敢在背后议论他。
“费尔伯恩上校，你结婚了吗？有孩子了吗？看起来好像没有吧，被我说中了吗？啊哈哈哈哈哈。
“费尔伯恩上校，你为什么不说话啊，一直板着个脸，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呀？”
费尔伯恩：我特么还能说什么？
现在他知道以前上司赤犬为什么对蓝猫准将意见那么大了。
他艰难地扯出了一个微笑，道：“下官不敢。”
闻化仁深感无趣，这个闷葫芦好没意思，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
之前想要招揽他的欲望也渐渐冷却了下来。这段时间的观察，并没有让闻化仁发现费尔伯恩身上的闪光点。
看来只是勤奋型的老实人。海军六式的修行也就那样，怪不得快三十岁了还是个上校。
他带着海兵的帽子，穿着海兵的制服，也没有穿披风，背后背着海军制式的步枪，腰间别着一把匕首。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军官。
闻化仁对他没了兴趣，伸了个懒腰，躺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军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后，已经离开了无风带。
进入伟大航路后，大海便不是那么温顺了。
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便乌云密布。
短短几分钟，厚厚的云层便把太阳给遮住了。
阴沉的天气让人心中不由产生一丝压抑的情绪，仿佛这漫天的厚重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一般。
天空传来阵阵低沉的轰鸣，大海也随之躁动了起来。
虽然军舰的制造工艺很棒，不会在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中解体。但军舰毕竟是依托在大海之上，随着汹涌的波涛袭来，一浪接着一浪，军舰在海上摇摇晃晃，上下起伏。
不过船上的海军们早已习惯了在伟大航路行驶，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事宜，准备面对接下来的暴风雨。
天与海现在就像两个泼妇，正在隔街对骂。估计要不了一会，就该打起来了。
“报告。在十一点钟方向，发现了一伙海贼，应该是巴克斯尔海贼团。”
对于负责侦查的海军士兵来说，记住大大小小各类海贼团的旗帜，是必须掌握的一门课程。
巴克斯尔海贼团的船长巴克斯尔，赏金六千万，是个纯体术的修炼者。近年来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犯下了不少案子。
在如此环境中，闻化仁依旧沉浸在睡梦里，他，包括他身下的椅子，都牢牢贴合在甲板上。
侦察兵在瞭望台上发现了巴克斯尔海贼团的踪迹，下来后并没有能够叫醒闻化仁。
闻化仁指望不上，就只能转身去汇报给船上的其他校级军官。
但费尔伯恩叫住了他。
“抓捕海贼是海军的职责，还有什么需要请示的？”
作为鹰派的一员，发现了海贼，他自然是主张直接怼上去。
侦察兵当然也明白，海军有义务要抓捕海贼。
可是这种天气，怎么战斗？
船身太过颠簸，大炮想打中太过困难。接舷战的话，两船相隔过近，一个浪头打来，两船相撞，原本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侦察兵向他费尔伯恩敬了个礼，但却并没有执行他的命令。毕竟费尔伯恩不是他的上司。
他最终还是选择去通知其他军官。
费尔伯恩叹了口气。并没有坚持下去。
好在卡普手下的军官并不是怂蛋。当即决定向巴克斯尔海贼团的船靠近。
但他同时也下令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利用海军军舰和炮火的优势，中距离骚扰海贼船。
在大海上混了几十年，即便伟大航路的天气诡异莫测，他也能通过自身的经验，推断出这次暴风雨的大致时长。
他准备在暴风雨结束后，再实行抓捕。
巴克斯尔海贼团的人现在有些恐慌。
海贼船可不像军舰那么牢固。
被暴风雨撕裂的海贼船在伟大航路简直是太常见了。
不过好在这次暴风雨的规模并不算特别大，船应该能保住。也只能祈祷船可以保住。
“船长，我们前方出现了两艘军舰！”
“他们是往什么方向去的？”巴克斯尔心中一紧，他也不想在这种天气下与海军对上。
“军舰的侧面对着我们，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巴克斯尔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这种天气他们不会来找我们麻烦的，我们也不要招惹他们，尽量跟他们的航线错开。”
没过几分钟，海贼方放哨的人又推开了船长室的门。
“船，船长！他们掉头朝我们这边来了！”
“纳尼？这种鬼天气他们也要战斗吗？”
一个大浪拍了过来，船身一阵剧烈的摇晃，巴克斯尔手一抖，手中的啤酒一下就溅了出来，淋在了巴克斯尔的脸上。
他捏碎了手中的木酒杯，抹了一把脸，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他们不要命，那老子也不用给他们脸了。”
顶着风雨来到了甲板上，招呼起手下：“小的们，把大炮准备好，即便是打不中，也要吓吓那些海军！”
为了提起士气，他又加了一句：“不要害怕，他们也打不中我们。随便对轰几发，等着他们靠近，拼刺刀就是了。”
这伙海贼可不知道暴风雨会很快结束，他们只是不怕死，单纯的头铁罢了。
两边互相发射着火炮，准头几乎为零。
这么大的浪，在船头站立都成问题，要保证火炮的精准度谈何容易。
直到三艘船之间的距离不足两公里时，双方的炮弹也没能打中对方一发。
海贼方又添上了一轮新的炮弹，看着距离军舰越来越近，海贼们露出了狞笑。
他们早就做好了接舷战的准备。
“笑个屁啊，就好像你们能打过似的。”费尔伯恩嘴里喃喃道。
只见他在周围士兵不解的目光下，举起了背后背着的燧发步枪。
他的眼神极好，隔着一公里，便清晰地观察到了海贼们的表情。
浪花阵阵，船身颠簸。可他的枪身虽然随着他的身躯一齐扭摆，可枪口却一直在空间中的那个点，纹丝不动。
终于，他在这毫无规律的浮动中，找到了那转瞬即逝的机会。
砰。
一发黝黑的子弹，稍微带着点弧度，就向着海贼船飞了过去。
子弹出膛惊醒了旁边的闻化仁。
闻化仁疑惑地看了一眼费尔伯恩，心想：“我刚刚感受到的武装色霸气呢？哪去了？”
附着着武装色霸气的子弹打进了海贼方还未发射的火炮内，瞬间引起了一场爆炸。
负责开炮的海军一头雾水。
咦，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