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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战争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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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理非常担忧地站在治疗舱另一旁,根据她的经验来判断,应该是一块,甚至多块金属碎片刺入了胸口,并且大概率距离心脏不足一指,随着心脏的脉动和金属碎片的滑动,随时都可能夺去这位战士的生命。
  在现有的条件下,想要救下这位战士,必须得保证在不流失太多的血液,不触碰到心脏及其旁边的器官的情况下,取出所有的金属碎片。治疗师没有一定的实力和经验,是很难完成的,而眼前这位漂亮的有些过分的女孩,能做到吗?
  与此同时,简妉也知晓了伤者的情况,并且清晰的知道金属碎片的数量、位置、大小,以及能大致分析出属于何种金属,是否会在取出时改变形态,是否有含有有害物质,是否沾染了毒液等等。
  “有地三型血液吗?”
  “有。”
  “三百个单位。”
  “三百?”在助理的认知中,三百个单位的地三型血液,实在太多了,库存中每个单位的血液都是弥足珍贵的,绝不能有丝毫的浪费,虽然治疗舱内的战士很痛苦,但她依然要提出质疑,甚至反对,这是责任与义务,她此刻站在边防要塞的医疗中心,是为了帮助与守护千千万万浴血奋战的帝国士兵,而不是为了一个年轻女孩的实习。
  似乎是听出了助理质疑的口气,简妉抬头解释道:“心脏附近有十四块金属碎片危及到他的生命,除此之外,还有四十八块金属碎片遍及胸腔,其中一块疑似魔族第八代制式长枪的枪尖金属,长时间滞留在人族体内,会大量增加人体内的血压,加速血液外流,这种情况下,三百个单位的血液应该是合理的。”
  “抱歉,没想到情况会这么糟糕,可是,”说到这里,助理于心不忍地看了一眼躺在治疗舱咬牙忍受痛苦的战士,带着一丝愧疚与歉意,却依然坚定地说道:“根据边塞医疗中心规定,在特殊情况下,单个地级修为的士兵用血量不得超过一百个单位,若坚持需要更多单位的血液,需要足够的理由,并向血液主管提交申请,紧急情况可口头申请。”
  “是需要我去申请吗?在什么地方?”
  助理看着简妉,轻轻地摇了摇头。
  简妉压制着愤怒反问道:“为什么?”
  “三百单位太多了,可以救更多人。”
  “怎么可以这样衡量生命?”
  “这里是战场,是守卫帝国无数百姓的军事要塞。”
  简妉努力的将头仰起,不想让眼泪流出眼眶,更是不敢面对躺在治疗舱内的战士,第一次,课本上那所谓的战争,那简单而又缥缈的词汇,切切实实地让简妉感受到残酷,无法呼吸的残酷,四肢为之冰冷的残酷。
  而就在简妉快要被寒冷吞没的时候,一只粗糙的、脏兮兮且混着汗与血的粘稠大手握住了简妉柔软纤细的小手,也正是这支手,如暴风雪后落下的阳光,驱散了黑暗与寒冷。
  “治,治疗师,俺,俺的那些个战友们,就拜托你,了。”
  声音虽然微弱,但简妉还是听的很清楚,“你相信我?”
  “啥子相信不相信嘛,你,你站在这里就是帝国相信你,帝国相信你,俺就相信你。”
  “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简妉反复说着这三个字,像是不敢置信的询问,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连续地几次握拳,松开后,微笑着说道:“那你是否相信,你还能继续与你的战友们并肩作战?”
  “那俺要是相信的话,下次,受,受伤,受伤了,还能来找你不,大妹子?”
  “能,你先别说话了,有什么想说的,等醒来再说,好吗?”
  治疗舱中的战士调皮的眨了两下眼睛,看到这一幕,简妉也不禁弯起了嘴角。
  “准备一百个单位的地三型血液和麻醉药。”
  助手:“你明白,现在这个时候,做无用功意味着什么吗?”
  简妉却固执地重复道:“准备一百个单位的地三型血液和麻醉药。”
  “呼~~~好,三十秒。”
  简妉稍稍思考一下六十二快金属碎片取出顺序及角度,助手便已经回来了,“可以开始吗?”
  “可以。”
  得到简妉肯定的答复,下一秒麻醉液已顺着针管进入了战士的体内,简妉在心中默数了六秒后,左手使用锋利的手术刀直接划开了战士的胸膛,右手拿着一个小巧的镊子,在圣光属性的能量包裹下,顺着切口伸了进去,精准无误地夹住了那块疑似魔族第八代制式长枪的枪尖金属碎片,并将其取出。
  助手:“大量出血,血压不稳定,脉搏不稳定,治疗舱中的地三型血液消耗的非常快。”
  从助手口中吐出的这些信息没有对简妉造成丝毫影响,就像是没听到一般,左手将手术刀递给助手,手掌平稳地放在战士胸口,精细地控制着自己的能量去稳定战士体内因大量经脉破损而到处乱窜的内力,进而开始修复这些破损的经脉。
  同时,右手也没有片刻的歇息,将战士体内靠近心脏区域的金属碎片一一取出,置于身边的托盘中。
  “血压下降,地三型血液已消耗过半。”
  取出心脏附近的金属碎片后,一边加大圣光能量的输出,一边控制着进入战士体内的能量兵分两路,一路继续修复受损的经脉,而另一路能量则着手治疗心脏附近受创的胸骼、心肌等。
  “血压持续下降,地三型血液不足二十个单位。”
  简妉感受到了压力,脸色却没有丝毫改变,手上的动作更没有丝毫的减缓。
  “地三型血液已全部用完,血压下降的非常快,脉搏微弱。”
  简妉依然面不改色地从战士体内取出一块块金属碎片。
  “脉搏几乎感觉不到,还在持续减弱,减弱,减弱,我感觉不到了,我已经感觉不到他的脉搏了。”
  简妉却没有理会助手,认真而专注地取出了胸腔内最后一块金属碎片,右手贴在手术刀切开的伤口上,金黄色的光芒闪烁下,战士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左手此时注入到战士体内的能量已分成了许多份,修复着经脉、骨骼、肌肉,肾脏、肠胃等不同区域的受损。
  助手:“确认没有脉搏,确认心脏停止跳动。”
  就像是被精准计算过一般,战士体内的各区域器官、经脉、骨骼等同时被简妉修复好。右手指尖轻轻触碰战士的鼻尖,一阵圣光属性的能量波动,简妉为战士赋予勇气祝福,加速其身体各部分机能的恢复速度,然后双手按压在战士的胸口,按照一定的规则,不停地用力按压。
  “没有心跳迹象。”
  简妉换成一只手按压胸口,另一支手轻轻抬起战士的下颚,温和的圣光属性能量能量驱动其整个呼吸道继续出气进气。
  “心跳停止三十秒。”
  简妉开始将按压胸口改变为捶打,不停地捶打,一次比一次力道更大,却又在这位战士身躯承受范围内。
  “心跳停止五十秒。”
  简妉依然没有放弃,但力道却开始有些超出了战士身躯的承受。
  “心跳停止一分钟。”
  简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着这声叹息,助手也放弃了继续观测,心中也对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很是失望,能力一般,心性一般,未来的成就估计也就这样了。
  而就在助手有此想法的下一瞬间,只见简妉在助手不可思议,甚至感觉她疯了的目光下,左手化作手刀,包裹着纯净到匪夷所思的圣光能量,而这圣光属性的能量又似乎与以往感受过的略有不同,隐约有一丝冰冷、狂暴的气息,不知是错觉,还是幻觉。
  这一切,其实并非助手的错觉或幻觉,简妉更不可能疯了,仅仅是简妉往战士的心脏处注入了一股血域魔劫的内力,只不过散发了大量的圣光属性能量做掩护。
  确认心脏重新开始跳动后,简妉重新将伤口治愈,并再一次赋予其勇气祝福,帮助身体各器官的苏醒及机能恢复,虽然作用不可能特别明显,但能有一点作用是一点作用。
  “心脏重新开始跳动,助手请监测其身体情况。”
  “啊~重新跳动?真的,真的跳动了。啊,那个,血压偏低,脉搏……他,他被你救活了。”
  注意力的高度集中以及能量的大量消耗,使得简妉有些脱力,助手逼逼叨叨说了一大堆,都没听清楚,就听到最后一句被她救活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助手:“那个,你刚刚为什么把手插进……”
  “我师傅,赵院长的独家技巧,你是准备打探吗?”
  “抱,抱歉,我先把这位战士安置在观察室了,你是需要休息一下,还是先来几个受伤不那么严重的?”
  ……
  简妉——
  之后,我救助了许多的战士,当然也有无奈与伤痛的失败,面对那失去了色彩与灵气的面庞,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只剩下了沉重的黑白。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自己继续站在治疗室中,继续拿起手术刀,继续忙碌在治疗舱旁,忙碌到忘记在这里站了多久,忙碌到忘却时间的流逝,忙碌到饥肠辘辘而不自知。
  但其实心里明白,这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开的一副麻醉,欺骗自己不在意,欺骗自己没有难过,欺骗自己没有在害怕这残酷无情的战争。
  而这些为自己而编织的所谓没有,所谓不在意,终究会在走出那隔音的治疗室,听到那由近至远的哀鸿遍野,听到那仿佛来自天边,又仿佛来自地狱的嘶吼声时破灭,是来自战士们,不,现在我也是一名帝国的战士,一名守卫人族未来的战士,应该称呼他们为战友,是我的战友来自肉身的痛苦,还是来自灵魂不屈的呐喊,是面对魔族如海啸般席卷而来的绝望,还是为了守护身后的一切,浴血奋战时疯狂的咆哮。
  也终究会在透过走廊边那扇大大的落地窗,看到硝云四起的建筑,看到远处那曾经努力仰视,并为之感到骄傲的雄伟高墙,在慢慢倾斜时破灭。可我依然看到了城墙上连绵的战火,依然看到了刀光与剑影的晃动,依然看到了帝国的旗帜在城墙上屹立不倒,随风飘摇。
  但谁能说,这烽火连天的景象在前线战士的眼中不是奋勇向前的勇气?不是守卫帝国,守卫人族文明的责任?也许,此时此刻,除了我,在所有的战士,所有的后勤人员眼中,这依然还是那个崇墉百雉的边境要塞,是决不后退的勇气与象征。
  可是,为什么要除了我呢,为什么?伸手想要触碰那远处的城墙,企望可以将其扶正,也企望可以抚平城墙上坑坑洼洼的伤口。
  如果存在死神,我很想见一见,我是真的好奇,是怎样锋利的镰刀,能如此轻易地收割这些坚毅刚强的帝国军人。我是否轻轻地触摸镰刀上的利刃,就可以抚慰这些英勇的亡灵。
  我都听到了,我也都看到了,但我能做什么,我似乎什么都做不了,不!我能做很多,其实,我一直与同袍们并肩而战,也终将踏上城墙手刃敌人,撕开那黑压压的云层。
  我端着盒饭,蹲在落地窗前,一口一口的进食,一口菜,一口饭,尝不出饭菜的味道,也感受不到有几分饱。
  我又见到了陈姨,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我旁边,看着我。我想问点什么,却什么也没问,我想倾诉一些话,却也没能张口。
  看着看着,陈姨就自然的,我也没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将手放在了我头上,轻轻地抚摸,最终划过发丝与发梢,拍在我的肩膀上,“你可知,你现在经历的,只是人族与魔族之间的战争,而那些让我们得以生存的先辈们,曾经面对的却是魔族、妖族、亡灵族的羞辱与践踏。”
  陈姨离开了,而我依然在落地窗前吃饭,只不过却是笔直的站立,托着手中的盒饭,一口一口地将饭菜朝嘴里扒着,我依然尝不出饭与菜的味道,却能咀嚼出敌人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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