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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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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归尘不想看见他们杀人,原本想离开这里的。可谁知刚走两步,忽听道衍说话,忙回头看去,见几人仍旧相持不下,急忙高声喊道:“四位前辈且慢!我有话要说!”
  阎宁手中不停,却转头问道:“你有什么事?不能等一下吗?”“不能!都且先住手。”归尘见几人仍不撤回,转头喊道:“一粟!”一粟顿时会意,脚下一顿,越过数丈之遥,瞬间拍出三掌,直击陈、阎、薛三人后背,三人只觉背后劲风突起,此刻性命为重,自然顾不得其他,猛的同时用劲,顿时震开道衍,可再回头时,身后劲力已空,一粟已然一跃而回,飘然落在归尘身边。
  “臭小子!你到底要干嘛?”陈琛见他如此作为,心中气极,一张俊秀脸庞也显得有些狰狞,眼中杀意突显。归尘上前一步,对三人深深一礼,微笑着说道:“打扰三位前辈实在不好意思!但我有一事相询,请三位前辈稍待。”说着问向道衍:“方才大师喊了锦绣?”
  道衍稍得休息,正自抚胸喘息,姚语汐、斓莹见状忙过去扶着他,一时只见三人均是喘息不止,道衍看了看众人,擦去嘴角血渍,微笑说道:“不错!老衲方才确实喊了锦绣!”
  他这话一出,归尘一行人均是惊喜交加,归尘欢喜道:“大师知道她在哪里?”道衍面露笑意,艰难点头道:“自然知道的,只要四位助我夺得麒麟宝藏,老衲自然会告诉你呢!”
  雨墨听着这话,已接口道:“他这话不尽不实,不要听他的……”道衍见她劝阻,又说道:“你们归望城与南府敌对多年,他们打伤李芳,夺走麒麟玉、乾坤扇,难道你们不要报仇么?”归尘见他一味劝说,丝毫不提锦绣之事,早已不耐烦了,自顾自打了个哈欠,说道:“大师你可想错了,我可不是归望城的人,既然大师不能告诉我实情,那你们继续,我们先走了!”说着带领几人真的直往铜门行去。
  “等等!”道衍知他所言不假,归尘心中对他爹爹极为怨恨,若是一走必然不会回头,届时自己只怕已是必死无疑。道衍见他们停了下来,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对姚语汐道:“孩子,你到我身前来!”姚语汐不解师父为何在这时候叫自己,但师父有命,自己只得遵从,便慢慢来到道衍身前。
  道衍咳嗽一阵,伸出右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肩膀,温言道:“孩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身世吗?今日我便告诉你吧!”归尘与一粟互望一眼,心中疑惑不已,但仍旧冷冷不说话。
  众人眼见这其中似乎别有奥秘,一时也都停了下来,只听道衍说道:“大约八年前,老衲前往大宁拜会宁王殿下,原本一切顺利,可回来的时候竟然遇到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这女子身手重伤,身边还带了个孩子,于是老衲就将她们带回北平,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孩子便是所有人都在寻找的风锦绣,于是老衲便将她带回故居,替她治伤,授她武功,还替她取名姚语汐!不想眨眼间便是八年过去了啊!”
  归尘双眼微眯,寒声道:“你既然已经找到了锦绣为何不将她交给我们?”道衍突然摇头道:“施主误会了!你爹武功太高,老衲原本想让他替老衲前往南京与儒仙一会!届时不管成与不成,锦绣均是老衲手中的一张王牌。”
  姚语汐突然听闻自己只是师父手中的一枚棋子,不由得心中大痛,双目登时流下泪来。“你……”众人心中暗怒,雨墨亦恍然大悟,说道:“难怪这么多年我们找遍了大江南北,都没有找到锦绣,原来被你藏起来了!”
  归尘缓缓走到近前,来到姚语汐身后,轻轻将她转过身来,众人惊见姚语汐竟已泪流满面,只是不愿众人看见,一直只是低声抽泣,归尘缓缓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姚语汐的脸颊,慢慢替她抹去眼泪,柔声道:“锦绣?”姚语汐许是害怕,竟然后退半步,道衍突然右手用力,一把抓住姚语汐肩胛骨,不让她动弹。姚语汐痛呼一声,归尘醒转过来,忙对道衍说道:“你先放开她,咱们有事好商量,再说此事你可有凭证?”
  临至此时,道衍竟然脸带笑意,说道:“老衲没有凭证,施主大可不信。”归尘闻言一愣,随即醒悟点头道:“也好,既然你没有凭证,那让我们看看便好!”道衍皱眉问道:“看什么?”归尘来到姚语汐身侧,轻轻掀开她右边耳畔的秀发,仔细看了一眼,又一把将她右边衣衫脱至肩膀,露出大片白嫩嫩的肌肤,可眨眼间又替她穿上了。
  一粟快步来到身畔,不禁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归尘双眼含泪,哽咽道:“你自己看吧。”一粟见他话语不清,便也去看了看,这一看之下,竟大吃一惊,雨墨见两人行为古怪,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一粟吸了口气,说道:“她肩胛处有个伤疤,乃是幼年与我们玩耍之时,被利物所扎的,耳畔还有个黑痣极为隐秘,便是爹爹也不知道,这是冒充不了的,看来他说的不错!姚语汐便是锦绣!”
  归尘盯着姚语汐愣愣出神,轻轻抚上她的脸庞,柔声道:“对不起!当年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以后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姚语汐听他说的认真,不禁问道:“我真的是你的妹妹?”归尘微笑点头道:“自然是真的,哥哥从来不会骗你的!”
  姚语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一心想杀的人是自己的亲人,可自己的师父却只把自己当作棋子,心中不禁大恨,她颤声问道:“师父,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道衍点头道:“不错!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一直问我你的身世吗?他便是你哥哥,你爹爹叫风临渊,乃是归望城的城主!”姚语汐喃喃自语道:“哥哥?为什么我不记得了?”道衍解释道:“当年你被那女子重伤,将你救回后,太医说你得了失魂症,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雨墨恍然大悟,不禁说道:“难怪了,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你们都说她有些眼熟。”
  归尘转头看了看道衍,冷冷说道:“放了锦绣!”道衍摇头道:“不成!如今她是我手中的一张王牌,若是放了她,老衲必然有性命之忧!”归尘收拾情绪,说道:“你放了她,我答应帮你办一件事。”道衍脸上露出冷冷的神色,摇头道:“老衲苦心培养她这么多年,岂能因你帮忙办件事就揭过了?”雨墨怒道:“道衍,你身为一代宗师,竟然用个女孩子威胁他人。”道衍苦笑道:“王姑娘此言差矣,老衲顺应天道助殿下平定天下,个人名誉实在不足挂齿。”他又说道:“公子若是愿意答应老衲三件事,老衲便将她放了如何?”
  姚语汐听道衍竟然如此凉薄,心中一片悲凉,哭诉道:“师父,究竟是为什么?”道衍沉声道:“当年老衲收养你的时候,便是因为你爹生性倔强,怕他来日难以驯服才将你留在身边的。”
  也是这时候,众人才知道衍真的老谋深算,早在数年之前便已开始了布局,陈琛拱手叹道:“大师算无遗策,陈某自叹不如,尤其这不要脸的功夫,我想当今之世没有一个及得上您的。”
  这话一出,阎宁、薛青碧均是哈哈大笑,道衍闻言也是老脸一红,伸手拦住众人,说道:“你们若不答应,老衲绝不放人。”归尘一摆手,怒道:“好!我答应你便是。”道衍见他松口,心中得意非凡,却也不敢大意,又说道:“如此口说无凭,需得立下誓言!”归尘盯着他半晌,终于咬牙道:“我归尘当天立誓,只要道衍放了锦绣,归尘答应助他完成三件不违背天地良心之事!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道衍嘿嘿怪笑道:“好!既然施主已经立誓,那便助老衲完成第一件事吧!”一粟皱眉问道:“可是保护你们出去?”道衍含笑摇头道:“不止,我还要麒麟宝藏!”陈琛哈哈笑道:“老家伙,你想得挺美啊!”
  归尘皱眉不语,犹豫半晌却说道:“你让锦绣过来,我答应你就是了!”道衍摇头道:“这却不成,如今她是老衲的护身符,若是放了她,老衲实在于心不安呐!”雨墨闻言亦是喝道:“老家伙,你太不要脸了。”
  一时间众人均是相持不下,谁也不肯相让,归尘叹息一声,对陈琛一行人说道:“恕我斗胆,请问几位前辈能否相让麒麟宝藏?”这话一出,几人却是一愣,如今的情形任谁也不可能相让吧!
  正当局势难解之时,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拍手称快之声,众人回头看去,却是柳菲菲带着四位婢女又偷偷跟来了。只见她笑靥如花,对众人一点头,说道:“诸位前辈一向可好!”归尘原本已是心烦,此刻见她到来,心中更觉焦躁不安。
  恰在此时,阎宁嘿声道:“小女娃儿,你怎么跟个女鬼似的,老是阴魂不散啊!”柳菲菲听他骂得难听,脸色顿时一变,她身旁婢女正欲与其争辩,柳菲菲已抬手阻止,只说道:“前辈怎可如此刻薄呢!算来归尘欲取麒麟宝藏,小女子可以帮几位前辈对付他呢!如此你还要骂我么?”
  陈琛见她话中有话,不禁问向阎宁:“这女娃儿是谁?”阎宁早已不耐,只得随口道:“柳无敌的孙女,归尘的表姐,面如桃花、却又心如蛇蝎,是个一心只想杀了归尘的小女孩。”陈琛正欲再问,阎宁已说道:“据归尘所言,小女娃儿武功不怎么样,但四个婢女却很厉害,想来若是为我们所用,应该是股助力。”
  那厢雨墨见她又来捣乱,怕她夹带不清,一时气苦不已,怒道:“柳菲菲你不要太过分了,现在这种时候还要来捣乱么?”归尘抬头望着洞顶,心中一片烦闷,过了好一阵只问道:“菲菲啊!我当日已立誓了,你为何还要与我为难呢?”
  柳菲菲听他说起此事,顿时一脸愤恨之色,怒道:“你个臭小子,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我就来气,当日你立的誓言:生不入快活城,死不进归望城,!这叫誓言嘛?那你可以生入归望城,死入快活城啊!再说了爷爷那么疼你,随便把快活城的名字改改就好了,退一万步说,爷爷常年跟着你,那还不是跟以前没有分别嘛!”
  “哎呀!”归尘一拍额头,顿显无奈道:“竟然被你发现了!”柳菲菲哼道:“不发现才有问题吧!”归尘冲她点了点头,说道:“今日我们还有事,能不能等咱们出了这里再跟我清算呢?”柳菲菲却是嘟嘴摇头,说道:“出了这里,你身边那么多人保护,我哪里还有机会呢?”
  归尘深吸一口气,不再理她,却对道衍说道:“如今陈前辈一行人不肯相让,咱们硬抢又打不过,您看怎么办呢?”道衍嘴角微扬,冷笑道:“雨轩、一粟武功不在我之下,有他们俩助阵,胜算起码有五成!”
  众人听闻道衍说得此话,心中虽不愿相信,但亦明白他所言属实。正在此时,忽听归尘又说道:“法相大师,能否请你相助归尘,救我妹子一命?”法相合十低头,口宣佛号道:“老衲只懂阵法之学,本来就只是来开启麒麟宝藏的,至于杀人嘛!请恕老衲无能为力,即日起老衲自当归隐山林,再不入红尘,诸位还是好自为之吧!”说着竟然转身离去,不再理会众人。
  “菲菲!”归尘转身对她说道:“今日能否请你放我一马,来日你要怎么样都成!”柳菲菲闻言摇头,哼道:“不成!今日我一定要看着你被打死我才放心。”归尘无奈,只得叹息道:“也好!”他转身又对陈琛说道:“陈前辈以为如何?如今你们三对四,恐怕没有胜算了吧?”陈琛伸手一握绝世刀,哼道:“小子,不要以为你拿话语激住她们就可以了!你们均已受伤中毒,再打未必是我们的对手!”薛青碧一直皱眉不语,此刻却突然说道:“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就不要废话了!”说着一提龙渊剑,横剑劈了过来。
  一股剑气直射而来,归尘虽然知道他们要动手,却不防他下手如此利落。陈琛见他动手,顿时跃起一丈来高,身形骤旋,绝世刀猛然劈下。
  四周金银被劲力所激,一时如水银泄地一般四下飞溅,竟比之寻常暗器更加凌厉。归尘见状,大叫一声,忙伸开双臂,拦在姚语汐身前。一粟见他不顾自己,却先替姚语汐挡着,心中一急,一掌横拍过去,那些财物如同撞上一面软墙,纷纷落了下来。
  雨轩见金银砖块犹如雨点般落下,却是连踹带拍,一时金银都被当做暗器又打了回去。一粟只来得及替归尘抵挡一下,便见陈琛到来,只觉劲风压顶,急忙双手抱圆,劲力混元如意,口中喝道:“金刚护体!”一阵金光突显,竟护住他全身。
  两人劲力相接,一粟只觉对方劲力奇大难以抵抗,此刻虽有神功护体,仍觉经骨酸软,四肢乏力。原来一粟身上余毒未清,原本武功只剩七成,此刻与陈琛放对,出手便被压制,陈琛左手忽顿,一掌拍在一粟胸口,随即手掌上滑,直至一粟咽喉,立马变掌为爪。一粟见状,忙一仰头避开来掌,却不防陈琛右手绝世刀劈砍下来,正中一粟胸口,一粟只觉一股巨力砸在胸口,喉头不由得一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形更是如飞而去,撞塌了不远处的书架,弄得一片狼藉。
  却说薛青碧初得龙渊剑,正想试试它的威力,此刻难得遇到一个好对手,哪里会想轻易放手。薛青碧手腕轻颤,龙渊剑化作一条软带,犹如流水般荡漾开来,倒飞而来的金银尽皆稳稳落在剑脊上,排列得整整齐齐,仿佛故意摆上的一般。
  雨轩与虬龙鏖战多时,早已精疲力竭,又兼身中剧毒,出手之间劲力酸软无力,才会这般轻巧被接下来。薛青碧一抖手腕,金银块排成一列直击雨轩要害,雨轩见形势危急,忙双手拉拽,一时只见他双手宛如提线般左拉右拽,金砖银块靠近之时,竟只在他胸间兜转。
  原来雨轩虽已中毒,但功力仍在,此刻运转移风易俗,刚好用这股巧劲化解开来。却说雨轩、雨墨进龙骨地之时原本也被怪风所阻,但他利用移风易俗,顺势而起,眨眼间便通过风阵,简直就是铁球滚下坡,顺利得不得了。
  薛青碧一摆龙渊剑,瞬息间便已靠近之时,看他在雨轩双臂之间轻轻抖动,剑脊拍在他双掌之间,竟然破开雨轩的招式,薛青碧顺势指刺雨轩,雨轩偏头后退半步,薛青碧趁势猛的一掌拍在他的肩头,雨轩中毒之后行动迟缓受力不过,直直退了七八步,方才拿桩站定。
  陈琛见两人均已落败,哈哈笑道:“如何?小子,你还有胜算么?”归尘叹息一声,说道:“两位前辈武功高强,咱们又是有伤又是中毒的,哪里还打得过呢?”陈琛嘿笑道:“臭小子,别想拿话激我,若不趁你们伤势未愈,将来哪里还有这等机会呢!”
  陈琛转头对道衍说道:“你还有何话说?”道衍无奈,只得放开姚语汐,轻叹道:“哎!事到如今已无办法,也罢!老衲认栽了!”原来道衍知道此刻在场之人均已受伤、中毒,便是强行动手亦是毫无胜算,只得俯首认输。
  归尘一把拉着姚语汐,脸上一片欢喜,温言道:“锦绣,没事吧?”姚语汐见他这般温柔,一时有些不适应,只得茫然摇头道:“我没事。”归尘点头笑道:“没事便好了!看你平安无事,爹娘定然欢喜,对了!你本名锦绣,以后便用这个名字吧!”姚语汐回头看了看道衍,回想起刚才他的无情冷酷,心中一恨,转头对归尘一点头,说道:“好!”
  陈琛却对道衍说道:“既然认栽,那我就先杀了你的徒弟,再押你做人质。”说完一刀切向斓莹,道衍见徒弟遇袭,忙转身抵挡,可薛青碧趁势而起,道衍无法,直得回身防护。
  锦绣见斓莹中毒不轻,此刻难以动弹,浑身破绽已在绝世刀下,惊叫道:“师姐!”归尘见她这般关心斓莹,便想这斓莹定然待她还不错,也是为此,归尘心中对斓莹已是稍稍改观。斓莹见绝世刀已在头顶三尺,此刻众人均是救援不及,斓莹亦只有失声惊叫等死而已。
  陈琛眼见便要一招得手,心中得意非凡,再看斓莹娇弱无力,不禁嘿嘿怪笑。
  突然间,正当陈琛即将得手之时,一人飞身而来,抬脚踢中陈琛手腕。陈琛受力不过,旋身回转,落回原处,却见一人飘然落地,脸上笑意不减,拱手道:“陈前辈得罪了!”
  众人回首再看,一时全都楞楞的看着他,不再动弹。陈琛双目微凝,寒声问道:“你会武功?”
  原来出手之人竟是归尘,只见他解下腰间葫芦,递给了雨墨。雨墨与他相处日久,知他心意,忙倒出一粒地煞丹给一粟服下,又拿出先前的丹药给雨轩服用。
  却说归尘眼见众人不解,笑着说道:“小子身体羸弱,自幼不便习武,便一直留在北平修养,武学之事兴趣不大。”阎宁上下打量他一阵,方才问道:“平日看你走路都要喘息,如何能有如此武功?”归尘笑道:“先生可还记得当日我不愿来此时,你是如何劝我的?”阎宁不意他突然提及此事,皱眉道:“我曾说宝藏中有绝世武功,能够夺天地之造化,有化生万物之力,定能治好你的身体,可你当时并不同意啊!”
  “等等!”阎宁猛然惊醒,指着那被磨平的石壁,说道:“莫非你竟学了这……”归尘哈哈笑道:“夺天地之造化?这不正是李家祖先的太乙心经么?”
  锦绣与他相识甚久,一直知道他不会武功,此时见他动手,心中欣喜若狂,问道:“原来你的武功这么厉害啊!”归尘冲她点头,柔声道:“锦绣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你平安的!”
  陈琛见他与锦绣说话,犹隔两三丈,便已一掌拍来,归尘右手翻掌迎上,两人掌力相接,均是后退半步,薛青碧见状一套流云剑法施展开来,剑气四下飘飞,洞中物件在剑气之下,竟是破裂不堪。归尘左袖一拂,几块金砖受力直向薛青碧飞去,右手一把抽出腰后的翠绿竹笛迎面而上。
  归尘轻喝道:“杀伐!”竹笛在归尘手中,仿佛变色一般,浅浅覆盖一层白色光泽。薛青碧闻言一愣,笛、剑相交两人均是一震,归尘尚未反应过来,薛青碧已变格为刺,龙渊剑宛如雨点般向归尘刺来。
  原来薛青碧见过归尘这招杀伐,深知此法足以与剑芒相媲美,是以转身便已收回剑芒,改以剑法为主,归尘武功虽强,但临敌经验实在太少,薛青碧的流云剑法本就犹如流云,毫无痕迹可寻,再加上对敌之时,又要分心防备陈、阎两人,一时闹得手忙脚乱,薛青碧的剑气流转不定,归尘虽有防范,但仍旧被剑气伤了衣衫,不几下便已连中数道剑气。
  归尘虽乱不怯,丝毫不退一步,却是一心想将薛青碧逼得退出门外,陈琛、阎宁见状,忙也纵跃而起,却是赶来相帮。原来两人见薛青碧使出剑芒仍旧不能得胜,反而被逼得连连后退,便以为他落了下风,于是赶来相救。
  薛青碧见他内力雄浑霸道,丝毫不像一个久病之人,此刻被逼得后退也是心中怒极,正待反击之时竟已退至门边。
  归尘见他退到门口,猛的双掌击出,薛青碧见状连忙顺势后退,归尘步法突变,一时趁势前驱,手中竹笛直指薛青碧的额头,抑且始终与他相距不过两尺,薛青碧脚下急退,但身形虽然迅捷,却始终不能摆脱,瞬息之间两人已退出铜门,来到灵阵之中。
  陈、阎两人一左一右,正待两面夹击,归尘脚步忽停不再追击,口中叹息一声,说道:“三位前辈这段时间对我不薄,小子很是感念前辈的恩德,今日之事能否请三位前辈就此作罢?”
  “哼!”薛青碧心中怒极,喝道:“看不出来,你竟然藏得这么深!”归尘无奈道:“师父命我不得与人动手,所以小子一直紧守门规,今日实在迫不得已还请三位前辈见谅!”他顿了一顿又说道:“既然三位前辈来此,也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回,这样吧!小子便送你们一件礼物吧!算是给三位前辈赔罪!”说着自怀中掏出一物扔了过去,薛青碧一把接住,只见是本破旧古本,封皮上写着三分天下四个篆体大字。
  却说众人跟随四人步出宝库,道衍闻言哈哈笑道:“今日之局已至如此,三位何不就此打住,再说老衲早已暗中埋伏三千精甲在阵外,三位若执意动手,可要想清楚了!”
  正在这时候,一粟、雨轩同时跨步来到归尘身边,拱手道:“三位前辈若是再要纠缠,那咱们便是你们的对手了!”阎宁见两人面色红润,不似先前死灰,不禁皱眉问道:“你们怎么解毒了?”雨墨嘴角微扬,接口道:“宝库中金银财宝虽然难得,但其中可不止于此,其中丹药更是稀世奇珍,两枚地煞丹,可解百毒,增加几十年功力,如今你们已无胜算,还是罢手吧!”
  阎宁双目一凝,沉声道:“我却忘了,李意乃是道家出身,炼制丹药是他的老本行,难怪刚才你们在丹炉面前嘀咕半晌,原来已经得到这种好东西了。”陈琛双目一闭一睁,他历来杀伐果断,此刻见已无胜算,一摆手,喝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来日方长!告辞!”说着竟转身离去。
  归尘见陈琛当先离去,薛青碧、阎宁互看一眼,便也跟着走了,阎宁临走之时,不知为何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抹笑意若有若无的溢出。
  这厢柳菲菲原本见几人打得听热闹的,却不想见三人突然离去,心中气极,怒道:“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她看了归尘一眼,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练成这般强的武功的?”归尘冲她笑道:“自我受伤后大约一年左右吧!也就是被你欺负了半年左右。”柳菲菲听得此言,秀眉一皱,问道:“那我欺负你的时候,你为何不还手?”归尘叹道:“有时候我也想来着,不过你是外公唯一的孙女,若是杀了你,那将来我若不在了,他老人家岂不是都没有后人陪伴了?”说着对柳菲菲深深一揖,慨然道:“表姐!往日过节咱们便算揭过,以后还请你不要再纠缠不休了!”
  柳菲菲虽是不愿,但见他此刻武功厉害无比,便是陈琛、薛青碧这等绝顶高手亦无取胜把握,心中已是怯了,不禁嘟嘴说道:“好吧!只要你……”她话说一半,突然惊讶道:“你……你怎么了?”众人听她惊讶不已,忙看向归尘,却见他七窍流血,双目紧闭,一张脸显得格外痛苦,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一粟忙一把将他抱住,回头看向雨墨,雨墨见他如此模样,忙赶了过来,待一把脉,才说道:“他本不能动手,方才与薛青碧、陈琛交手,体内经脉受到冲撞,气息紊乱不稳,咱们必须赶紧带他出阵,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他疗伤。”
  众人一听这话,忙收拾东西带着归尘直往阵外走去,一眨眼间,众人已走得不见踪影,只留下那只海东青在半空翱翔,发出一阵阵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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